第105章 十年一覺不是夢
秋月和秋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座峽穀裏。
這裏到處都是高山巨樹，她們不知道自己在哪。
而和她們一起的還有上百人。
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十歲以下的小女孩。
而她們也再次見到了將她們擄來的女人。
她叫紅袖，也是這些小女孩們的‘媽媽’。
不肯叫‘媽媽’和吵著要回家離開這裏的孩子大有人在，可等待她們的卻是皮鞭和挨餓。
有些孩子的體質較差，感染風寒之後一病不起。
而這些孩子會被紅袖安排人抬了出去，送去了哪裏，秋月她們不知道。
隻是從那個時候起，那些生病了的再也沒有出現過。
紅袖很嚴厲，沒有人能躲過她的皮鞭，也沒有人看到過她的笑臉。
她所講的內容隻說一次，如果不能記住的，輕則皮鞭抽打，重則關進水牢之內。
而水牢內更是被置放了大量的水蛇和老鼠。
被餓死、嚇死、被啃噬致死的更是數不勝數。
在這裏，隻能祈禱自己千萬別生病，因為生病就意味著被淘汰。
而淘汰也就代表著徹底的消失。
秋月和秋韻在家變的這兩年的時間裏成長了很多，性格上也要堅強很多。
她們的表現紅袖很滿意，但對她們也是更加的嚴格，身上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隨著時間的推移，紅袖拿來懲罰她們的工具已經不再是單一的鞭子和水牢。
變成了鋼刀和鐵鞭。
而達不到要求的則需赤腳通過‘三丈荊棘路’。
所謂的荊棘路就是削尖了的竹片被埋在地下，而露在地麵上的，隻有寸許長短的鋒尖。
赤腳踏過，鮮血淋漓。
轉眼六年而過。
在這六年裏，紅袖教會了她們很多很多，而武功便是其中的一項。
但更多的，都是取悅異性的招數和伎倆。
隨著她們武功的提升，反而再也興不起任何的反抗心理。
因為紅袖的個人武力已經達到了讓她們窒息的程度。
而六年的時間，在死亡的威脅和從未間斷洗腦般的訓練下，她們已經完全接受了現在的生活。
雖然麻木、空洞，但她們還活著。
可秋月的內心卻是極度不安，隨著年齡的增長，紅袖所教授的內容越來越露骨。
甚至還會強迫她們觀看真人實戰。
還會從旁指點何為要領。
而秋月從那一刻起，算是真正的明白她們被擄來的目的。
可這個時候，人數從當初的一百人，堪堪剩下的，不足三成之數。
秋月想到了逃跑，留下來，等待她和妹妹的隻有噩夢。
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夢魘。
在一個雨夜，精心策劃了許久的秋月帶著秋韻，利用紅袖交給她們的暗殺之術解決掉了守衛。
逃出了那個圈禁了她們六年的峽穀。
整整一夜的瘋狂奔跑，她和秋韻兩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
她聞到了自由的味道，她要帶著妹妹回家，家裏還有媽媽。
眼前的山腳下，已經可以看到嫋嫋炊煙。
那裏，有著一個小村落，她們得救了。
兩姐妹相視一笑，六年的暗無天日一般的生活，在今天終於看到了曙光。
她和妹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向著山下行去。
這是一個小山村，很簡樸，人家也不多。
她們很餓，決定去正冒著炊煙的哪戶人家討些水米果腹。
雖然已經逃出了那個邪惡的峽穀，但她們還是不放心。
隻有真正的遠離那裏，才算是真正的得救了。
這戶人家裏隻有一位老婆婆，看起來年歲很大，腰都已經彎了，手裏拄著一根木頭拐杖。
在聽說這兩個小姑娘迷路了，想要討些吃食後，連忙將她們讓了進來。
老婆婆剛剛做好午飯，但卻笑著對她們兩個說：
“我們這窮鄉僻壤，沒啥好吃的，正好做好了午飯，都是些粗茶淡飯，你們兩個要是不嫌棄，就一起過來吃，吃完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趕路也不遲。”
對於這個善良的老婆婆兩姐妹連忙道謝。
她們身上的衣服確實已經破爛的不能再穿了，對著老婆婆連連稱謝。
而老人隻是笑著擺擺手，帶著她們來到了房門前。
屋裏一陣陣飯香傳來，讓早已饑腸轆轆的兩姐妹狂吞口水。
“快進來，我家裏的孩子們已經開飯了，她們啊，能吃的很呢，你們要是不快點，就會被她們吃的一點不剩了。”
已經走進屋裏的老婆婆嗬嗬的笑著說道。
可剛邁過門檻的秋月和秋韻便愣住了。
房間裏確實有很多人在吃飯。
可這些人，竟是她們在峽穀之中被圈禁的同伴。
她們在看見自己二人之後並未有任何的表示，隻是繼續悶頭吃飯。
這樣的場景讓秋月感覺頭皮一陣陣發炸。
在這一刻，她已經明白了過來，她們還是沒能逃出紅袖的魔掌。
“哼，你們不會不知道逃跑的下場吧？枉我在你們身上耗費如此心力，居然如此忘恩負義，既然如此，那就將計劃提前吧。”
說話的是引領她們進門的老婆婆。
可現在的她哪裏還有半分佝僂之色。
伸手在臉上一抹，那張宛如夢魘一般的臉便出現在了秋月和秋韻的麵前。
是紅袖。
她不但知道她們二人逃跑，更是帶著峽穀之內剩餘之人提前來到了這裏。
並且假扮成了老婦的模樣。
她要的就是秋月和秋韻在看到希望的瞬間再狠狠的跌落到穀底。
將她們所有的僥幸和反叛心理徹底粉碎。
她就是要從心理上擊垮她們。
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她不需要，她要的就是傀儡，隻知道執行自己下達任務的傀儡。
至於是否會仇恨她，那根本不重要。
在紅袖的話音剛落之際，秋月兩姐妹的眼前一黑。
她們昏了過去。
而將她們擊暈的那些護衛將她們還有已經吃完飯的那些少女一起拖入了地下。
入口就在這間屋子的木櫃後麵。
伴隨著劇烈的頭疼，秋月和秋韻醒了過來。
而她們所在之地，卻是陰暗潮濕的地下，這裏的麵積很大。
足有地麵上屋子的十倍大小，空****的地麵擺了數十張小木桌。
她們不清楚這些是用來幹什麽的。
和她們一起在峽穀訓練的其他少女也被關在這裏。
經過了多年非人一般的訓練，她們早已沒了說話的興致，一個個隻是坐在那裏發呆。
沒人知道她們在想什麽。
也就在這個時候，上麵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紅袖參見木堂主，這一次的紅丸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一共二十五人，其中一對姐妹花是特意留給您的，我這就去準備酒菜，等您征伐享受完畢，便可一醉方休了，不過，都是是未經采摘的花骨朵，還望大人手下留情才是。”
紅袖的聲音裏充滿著魅惑和挑逗之意。
她的話更是引得一片大笑之聲。
隨即，一隊三十幾人的黑衣蒙麵之人便出現在了秋月等人的麵前。
被紅袖稱為木堂主之人徑直走到了秋月和秋韻的麵前。
看著這對姐妹花因為恐懼而蜷縮身體的樣子，木堂主的眼神裏有著抑製不住的火熱。
一聲大笑之後，雙手猛然一震，一陣一衣衫碎裂的聲音響起。
而這一刻，秋月等人也終於明白了那些小木桌的作用。
隻是此刻，她最擔心，最恐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慘叫和放肆的大笑響徹著這個陰暗和潮濕的地下空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消失了，秋月艱難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她看見紅袖正在指揮屬下將幾具少女拖了出去。
而那些少女卻是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死狀極慘。
經過了非人一般的折磨，秋月和秋韻僥幸活了下來，但她們的心卻已經死。
她們恨，恨紅袖。
但更恨男人。
在她們的內心，肮髒、惡心、邪惡的男人都該死，她們空洞無神的雙眼裏隻有仇恨。
殺，殺光那些男人，殺光所有的男人。
她們的心理變化紅袖心知肚明，這就是她想要的，她的目的達成了。
這已經是不知道自己訓練出來的第多少批了。
她們將成為自己手中的劍，可以義無反顧的執行自己的命令。
而她們也將成為自己的聚寶盆，會為自己帶來無窮的財富。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之後，她們被送往了各地，開始了紅袖為她們製定的生活軌跡。
秋月和秋韻被來了江南的一處地點。
那裏，有著無盡的奢靡和殺戮。
世間最醜惡的嘴臉在秋月的眼前一一浮現。
她很美，垂涎之人宛如過江之鯽。
但這些人在她眼裏隻有一種存在的價值，那就是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上。
迷惑他們的肉體，迷惑他們的心神，將他們變成行屍走肉，榨幹他們身上最後一絲利用價值之後。
一劍殺死。
這樣的生活，整整持續了十年之久。
十年，她經曆了太多太多，對生命的漠視，對情感的不屑。
做事的老辣和分析事物的細膩讓她成為了紅袖最為得力的屬下。
幾乎所有的事情都交由她去打理。
而紅袖交代下來的事情，她總會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也讓紅袖對她更為滿意。
漸漸的，也放鬆了對她的警惕。
十年的隱忍，換來的就是這一絲逃生的機會。
她要活著逃出去，她要將紅袖賦予自己的痛苦百倍償還與她，這一點，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而且，她們的媽媽還在等她和妹妹回家。
又是一年秋季的雨夜，籌劃許久的秋月帶著妹妹成功的逃了出來。
這一次，她不再像當年那般稚嫩，也不會讓紅袖有太多的懷疑。
她成功了。
直到她和妹妹隱藏起來之後，紅袖才反應過來。
這也讓她暴怒不已，哪怕是她這樣的人，也不能容忍被人背叛。
而她卻沒有馬上派人追殺，隻是一臉冷笑之意。
因為她知道，不出三天，秋月和秋韻便會出現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