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醫治陳茉琳

翌日

江默騎車等在村口。

晏婉晴走過來,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這麽早就去鎮上?”

“我在等你。”

“等我幹什麽?”晏婉晴不解地看著江默。

“你先上車。”

晏婉晴老老實實地坐上去,手扶著江默的腰,“你知道我今天要給苗廠長的女兒治病嗎?”

“真不知道你這丫頭是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人就敢去鎮上看病,不怕遇見壞人把你拐跑嗎?”

江默低聲訓斥,晏婉晴抿了抿唇瓣,她連生死都經曆過了,還會害怕壞人嗎?

“我覺得苗廠長不是壞人。”

“壞人會在臉上寫壞人兩個字嗎?”

江默有點生晏婉晴的氣,他昨天去縣城工地了解情況,沒有看見陳方庭便問了他手底下的人。

這才知道有個中醫要給陳方庭的女兒治病,他回鎮裏了。

江默不知怎麽想到了晏婉晴,今天果然在村口等到了她。

這丫頭從來不會信任人,也不會依賴人,他還在想晏婉晴會不會找他陪她一起去。

等了半天一夜沒有等到,江默又不放心她,早早地就在村口等她,生怕錯過她,自己一個人跑到鎮上去。

晏婉晴沉默了,她跟江默關係不錯,但也僅限於不錯。

她不能事事都麻煩他。

人生的路還是要自己去走的。

江默等了許久也沒聽到身後的人說話,他認命地問:“知道你舅舅去哪個工地上工嗎?”

“陽光建設。”晏婉晴心虛,小聲地問:“在陳方庭的管轄範圍內嗎?”

“不在。”

江默昨天去縣城打聽到了這個工地,風評不好,建築材料劣質,拖欠工人工資,施工條件苛刻。

而且他昨天去考察了一下,發現陽光建設的工地很危險。

“你等會兒見了陳方庭可以跟他提一下,這於他而言不是什麽大事。”

隻要晏婉晴能救好他女兒,別說往他工地裏塞兩個人,就是塞整個靠山村的人,他都會同意。

女兒就是陳方庭的命疙瘩。

苗豔紅在顆粒廠門口等晏婉晴,她對江默有印象,“婉晴,這是你?”

“我哥哥。”

江默挑眉,沒有反駁。

苗豔紅騎車子來的,原本想載晏婉晴,現在看到她哥哥,就沒提了。

苗豔紅經營顆粒廠,她老公管著那麽大的工地,夫妻倆自然不差錢,他們家是鎮上唯一一座二層樓。

外觀很闊氣,裏麵的裝修也很講究。

晏婉晴走到門口,看著拖得明亮的地板,停下了腳步,“苗廠長,有備用的拖鞋嗎?”

“有,我給你拿。”

苗豔紅看著講究的晏婉晴,心裏對她的喜歡又多了一分,“你別叫我苗廠長了,怪生疏的,叫我苗姨就行。”

晏婉晴也沒有矯情,叫了她一聲苗姨。

陳方庭聽到聲音從樓上下來。

苗豔紅介紹道:“晏婉晴,這是我老公。”

“老公,這就是上次救了咱們囡囡的小姑娘。”

陳方庭看見晏婉晴下意識地蹙眉,麵前的小丫頭麵容稚嫩,年齡看起來並不大。

他有點不放心,卻在觸及晏婉晴身後的人時,目光怔了怔。

“江默?”

苗豔紅看了看江默,又看看自家老公,“你們認識?”

晏婉晴也很好奇,江默竟然認識陳方庭。

“當然,你知不知道他……”

江默淡淡地打斷陳方庭,“有點交情。”

看江默不想多談,陳方庭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他來到晏婉晴麵前,“你能救我女兒?”

陳方庭是見過了大場麵的人,他身上自帶的壓迫力讓人心生怵意,可晏婉晴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

她曾經也從一道道質疑聲中走過。

晏婉晴不卑不亢地看著陳方庭,“我可以。”

陳方庭挑眉,“你這麽自信?”

江默看到陳方庭的懷疑,眉宇間隱隱浮現出不耐煩來,他不希望有人質疑晏婉晴。

“她治好了我奶奶的哮喘。”

陳方庭知道江默奶奶的病,他這些年沒少拜托他幫他奶奶拿藥。

她連江默奶奶的哮喘都治好了,陳方庭看晏婉晴的眼神變了變,多了幾分對醫者的尊敬,“我女兒在樓上。”

……

陳茉琳趴在書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桌麵,眼皮垂下,看上去有氣無力。

“琳琳,大夫來看你了。”

“哦。”

陳茉琳並沒有多開心,她這些年看過不計其數的醫生,吃過的藥片比她吃的鹽還多。

可她的癲癇症該犯還是會犯,她還是不能去上學,她在外人眼裏就像是怪物一樣,除了爸爸媽媽沒人喜歡她。

有時候媽媽還會在房間裏偷偷抹淚,她常常覺得自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讓那麽多人痛苦。

陳茉琳就像是枯萎的鮮花一樣沒有生機。

陳方庭很痛心,“那就是我女兒。”

晏婉晴走到陳茉琳麵前,視野裏一暗,她抬起頭來,“你是誰?”

“我是晏婉晴,也是給你看病的大夫。”

晏婉晴身上散發出的淡定從容讓人不由自主地信任她。

陳茉琳問:“你能治好我的病嗎?”

“我要把過脈之後才知道。”

把脈?

陳茉琳歪頭想了想,“你是中醫?”

“是。”晏婉晴坐下來,“把右手伸給我。”

陳茉琳伸出右手,“你才多大就已經是中醫了?”

“十五歲。”

“好巧,我也十五歲,我們同齡。”

陳茉琳看著晏婉晴鎮定而美麗的麵容,再摸摸自己粗糙的臉蛋,眼睛裏閃過落寞,“可惜我因為自己的病一直悶在家裏。”

“你很快就可以出門了。”

陳茉琳問:“為什麽?”

晏婉晴朝她綻出一個笑容,“因為有我啊!”

被晏婉晴的笑容感染,陳茉琳忍不住一笑。

大概是好久不見一個跟她同齡人,陳茉琳的話有點多,門外的苗豔紅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淚目。

女兒自從休學回家,就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眼神陰冷憂鬱,寡言少語,好久沒有說過這麽多話了。

晏婉晴收回手,苗豔紅立刻上前,“怎麽樣,我女兒的病可以治好嗎?”

晏婉晴問:“她的癲癇症是在十歲那邊犯的吧?”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