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李翠紅的小算盤
“不用謝。”晏婉晴起身,“你趕緊帶她去醫院看看吧!”
“去過醫院,也吃了很多藥,可還是不管用。”婦人一邊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看到女兒這樣,她這個當媽媽的也心疼。
這時,終於有人自願把車子推過來,“我送你女兒去醫院吧!”
晏婉晴抬眸一看才發現是慕遠山。
慕遠山卻像是沒看見晏婉晴一樣。
婦人道了一聲,“謝謝。”
幾個人合力把少女架上自行車的後車座,婦人這才鄭重地看著晏婉晴,“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女兒,我是隔壁顆粒廠的廠長苗豔紅,改天你去廠裏找我,我會感謝你的。”
眾人驚,沒想到這女人的來頭這麽大,竟然是隔壁顆粒廠的廠長。
他們忽然有點後悔剛才沒有伸出援手了,不然得了人情,將來說不定能去顆粒廠謀個好差事。
慕遠山走了,晏婉晴也該回去了。
江默載著她,“你知道那女人什麽來頭嗎?”
“顆粒廠的廠長啊!”
晏婉晴狐疑地看著他,“剛才她親口說的,你又不是沒聽見。”
江默當然聽見了,“那你知道她老公是什麽來頭嗎?”
“不知道。”
“她老公是縣城最大的包工頭,承包了好幾個工地。”
江默繼續又道:“剛才那個女孩是他們的獨女,夫妻倆很疼愛她。”
晏婉晴沉默了,她在打小算盤。
江默之所以跟她說這些,就是為了讓她打小算盤的。
晏婉晴這小丫頭精得很。
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她有利的機會。
……
謝建國最終還是沒能扛住李翠紅給他的壓力,同意去工地上打工了。
晏婉晴呆在自己的屋子裏沒出去,隱隱約約能聽見謝建國跟李翠紅的談話。
“我去工地上工之後,你要好好待婉晴,別讓她受委屈。”
“你覺得我會讓婉晴受委屈嗎?”李翠紅嗔了一聲,“你這些日子根本就沒看到我對婉晴有多好,你走了之後我也會這麽對待婉晴的。”
謝建國還是說:“咱們一定得好好對婉晴,不然昧良心啊!”
李翠紅看了一眼晏婉晴的房間,忙不迭地打斷,“好好好,我知道,她是你唯一的外甥女,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晏婉晴的耳朵貼在門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就說李翠紅這段時間為什麽對她那麽好,原來是為了讓謝建國放心離開。
縣城不比鎮上,謝建國這一去,沒有三五個月是回不來的。
他不在家,李翠紅想對她做點什麽事情就沒人阻攔了。
這毒婆真夠狠的。
隔天,謝建國送晏婉晴去上學。
“舅舅,你要去縣城打工了嗎?”
謝建國悶悶地嗯了一聲,“舅舅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要聽舅媽的話,等舅舅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我不要好吃的,我隻要舅舅平安回來。”晏婉晴抱住謝建國,“我聽說工地上很危險,舅舅一定要小心啊!”
謝建國聽著晏婉晴的軟聲軟語,心裏一片熨帖,還是他外甥女懂事,不像李翠紅,張口閉口就是錢。
他眸色暗了暗,心有點冷。
“舅舅,你要去哪個工地上工呢?”
“好像叫陽光建設吧!”
晏婉晴暗暗記在心裏,打算明天去顆粒廠一趟。
……
苗豔紅又要照顧女兒,又要管理工廠,整個人有些心力交瘁。
晏婉晴來的時候,她正靠在老板椅上假寐。
“廠長,有個叫晏婉晴的小姑娘找您。”
“晏婉晴?”苗豔紅擰眉,她沒聽過這個名字。
“她說她幾天前救過您女兒。”
苗豔紅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漂亮鎮定的小臉,讓她記憶深刻,她立刻起身,“讓她進來。”
苗豔紅收起了疲憊,微笑迎接晏婉晴,“我等你好久了。”
“我在上學,隻有周末有時間。”
“你在哪兒上學?”苗豔紅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晏婉晴。
“丁曹莊中學。”
苗豔紅知道這所中學,“那天看你熟練的手法,我還以為你是個小中醫,沒想到還是中學生。”
這年頭,人不上學並不是什麽稀罕事情。
苗豔紅說這話沒有瞧不起晏婉晴的意思。
苗豔紅問:“你叫晏婉晴嗎,這名字真好聽。”
“我爸爸給我取的名字。”
“是嗎?”苗豔紅笑著說:“你爸爸一定是個很有文采的人。”
“嗯。”
她聽外婆說,她母親當年是村子裏的一枝花,眼光很高。
能考上大學,把她母親迷得七葷八素的男人肯定不簡單。
晏婉晴說:“不過已經不在了。”
苗豔紅一怔,尷尬地扯了扯唇,“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及你傷心事的。”
“沒關係。”晏婉晴說:“我從出生就沒見過他,所以感情不太深。”
她那個眼瞎的父親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晏婉晴心裏是有怨恨的。
苗豔紅不再閑聊,轉口直入主題,“你那天救了我女兒,我很感謝你,你想要什麽報答呢?”
“我今天來找您,不是要報答的。”
“那是什麽?”
“我可以治好你女兒的癲癇,根治,可以保證她不會複發。”
這話說得苗豔紅有些心動。
女兒這些年癲癇一直複發,影響到了她的正常生活,甚至連學都不能上。
而且苗豔紅很擔心因為這病,女兒將來無法嫁人。
她可以養女兒一輩子,卻難保胡同的人在背後對她女兒指指點點。
有時候唾沫能害死一個人。
“你真的能救她嗎?”苗豔紅眼中有一絲絲希冀。
晏婉晴自信一笑,“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那你幫我女兒看看?”
“可以,但這件事情您不用跟您老公商量一下嗎?”
苗豔紅覺得有道理,“你等會兒,我去打通電話。”
她等不及晚上回家再跟他商量了。
苗豔紅把這件事情在電話裏告訴陳方庭。
陳方庭是白手起家,他能有現在的規模都是他膽大心細,聽到有人可以治療女兒癲癇的時候,他猶豫了一會兒,問:“她打算用什麽方法治療女兒?”
晏婉晴說:“我是中醫。”
“那就試試吧!”
陳方庭對待女兒的事情從來不敢馬虎,“明天再讓她給囡囡看病。”
他得在場才行。
苗豔紅說:“你明天來廠裏找我,我帶你去我家。”
“好。”
晏婉晴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