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毒蛇雞宴

我們跟在他後麵,跟著他的腳步走。

他踩哪塊石板,我們就踩哪塊石板,他往哪走,我們就往跟走。

又走了一回,前麵豁然開朗,是一片由青石條和木頭搭建的一個類似養殖場似的地方。

整個養殖場分幾個部分。

我看了一下,嚇了一跳。

這裏麵養著許多東西。

有蛇,有雞,有狸,有獾,狐狸,還有些東西又像蛇又像魚,我從來沒見過。

這些東西一見馬神醫來了,不知怎麽的,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紛紛逃避,躲了起來。

馬神醫來到一個養蛇的地方,把手中的竹手杖舉起來往裏一伸,嘴裏吹著口哨。

幾十條蛇似乎極不情願,磨磨蹭蹭地從趴著的地方鑽出來,慢慢地向這邊遊動著。

一條眼鏡蛇昂著頭,吐著信子,似乎是極為緊張。

馬神醫向竹手杖一指它。

其它的蛇,馬上調頭就跑,隻有這條眼鏡蛇慢慢地遊了過來,乖乖地爬上了馬神醫的竹手杖,盤在上麵一動也不敢動,像一隻病蛇一樣。

馬神醫帶著這根盤著眼鏡蛇的竹手杖繼續往前走。

來到一個雞舍裏。

那些雞同樣一見到他,就嚇得連飛帶跑,鑽進了雞舍不肯出來。

馬神醫把手中的那根盤著眼鏡蛇的竹手杖向裏麵一指,那條蛇一下就掉進雞舍,瘋狂地向雞舍裏遊了過去。

就聽見雞舍一陣的嘈雜,雞們發出恐怖的鳴叫聲。

過了一會兒,那條眼鏡蛇從裏麵出來嘴裏叼著一隻雞費力地爬了出來,遊到馬神醫的竹手杖前,把雞扔下了,又乖乖地爬上竹手杖不動了。

後麵的小男孩跳進雞舍裏把那隻被眼鏡蛇咬過之後,連雞冠都已經變得青紫的雞,還有那條眼鏡蛇給拿了出來,跑遠了。

剛才的一切,就像電影一般神奇,我看得目瞪口呆。

馬神醫轉過臉看了看我和陸秀雯略顯得意地說:“怎麽樣,我這裏的雞和蛇都是吃草藥長大的,非常補的,等一會做給你們吃。”

陸秀雯戰戰兢兢地說:“前輩,剛才那隻雞好像已經中了劇毒,怎麽吃呀?”

馬神醫眨眨眼睛,點點頭,道:“對呀,就是因為它中毒了才給你吃的,要是不動毒,我還不給你吃呢,女娃兒,你不知道,這被毒蛇咬過的雞吃起來可是肉鮮味美,人間美味呀。”

我以為他是跟我們開玩笑。

等我們陪著他在山上又轉了幾圈子,陸秀雯突然又犯病了,全身打顫,呼吸急促,站都站不穩了。

馬神醫揮手讓我們回去。

我們回到小竹樓時,在二樓的那個房間裏已經擺上了兩涼兩熱四道菜。

兩道熱菜,一道是酸筍燜雞,紅燒蛇段;

兩道涼菜,一道是幾味野菜拌的小涼菜,一道是兩種烏青青的生肉,上麵還澆著黑乎乎的汁。

另外有四碗米飯,另外還有一碗烏黑的**,似乎是血。

桌子四邊放著四個蒲團。

馬神醫盤膝在一個蒲團上坐下,招手對我們三個說:“娃兒們,快坐吧。”

我們三個坐下,陸秀雯已經坐不住了,隻能倚在我的身上,渾身不斷地打顫,嘴唇哆哆嗦嗦地顫抖著,一口一口地喘著。

馬神醫把那道是裝著兩種烏青青生肉盤子和那碗血拿到陸秀雯眼前,“女娃兒,這兩道菜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隻有你一個人能吃,吃吧。”

陸秀雯膽怯地看了我一眼,分明是不敢吃。

我問馬神醫,“前輩,這是什麽肉呀,不會是剛才的那隻雞和蛇吧?”

他點點頭,“是啊,就是剛才那隻雞和蛇的肉,怎麽了?”

“這是生的呀,再說了,這肉都是青的,明顯是有毒呀。前輩,我是請您來替她解毒的,不是想害死她。”

他臉色慢慢沉了下來,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娃兒,以你看,如果我不讓她這盤生肉和毒血,她會不會活到明天呀?”

他說得沒錯,如果沒有解藥,以陸秀雯現在的狀態,活不過明天。

可是,讓陸秀雯吃這種東西,我真得有些害怕。

我剛要說話,陸秀雯攔住了我,苦笑著說:“凱文,反正左右也是個死,沒什麽的,說不定吃了這些東西我還有一條生路。”

說著,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著那些生肉,吃得滿嘴流黑水,非常得恐怖。

她一陣陣的惡心,忙端起那碗血水一口喝了下去。

說來也怪,陸秀雯吃下這些東西之後,症狀慢慢地好轉了,也不打顫了,也不呼吸急促了,不過臉變得烏青烏青的。

馬神醫拿起筷子,“來來來,我們也吃。”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塊雞肉,那雞肉雖說已經就得烏青,但是味道真得非常得鮮美,遠超過我以前吃過的任何雞的味道。

馬神醫夾了一筷子野菜吃在嘴裏,嚼了幾下,看了我一眼,又看著臉色烏青的陸秀雯,笑著問道:“女娃兒,我問你一句本不該是我這種老人家該問的話,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可以嗎?”

陸秀雯點點頭,“前輩,你盡管問。”

馬神醫放下筷子,看著陸秀雯,一字一句地問:“你是打算嫁給這男娃當媳婦了,對吧?”

陸秀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羞澀地低下頭,微微點了下頭,“是。”

馬神醫點點頭,又轉過臉問我,“娃兒,你也想讓這個女娃兒當你的媳婦兒,對嗎?”

我馬上點頭,“對。”

他又神秘兮兮地點點頭,歎息一聲,“這夫妻呀,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不是?”

“當然。”我應聲回答。

他笑了笑,“娃兒,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用不著這麽急著回答我,我再問你,如果用你的命換這女娃兒的命,你願意嗎?”

我先是愣了一下,馬上點頭,“我願意。”

陸秀雯卻愣住了,馬神醫,“前輩,怎麽,給我治病會讓凱文……”

他點了點頭,“你身上中的這個毒呀,是一種極難解的毒,或者說沒辦法全部解出來,隻能把一部分的毒轉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可是這種事誰會幹呀,隻有讓這個男娃幹了。”

說著,他轉過臉看著我,“娃兒,你聽清楚我的話沒有?”

我點頭,“我聽清楚了。”

馬神醫讚許地點點頭,“好樣兒的,是個爺們兒。”

陸秀雯馬上問:“前輩,他會死嗎?”

馬神醫想了想,搖了搖頭,“死倒不會死,不過他最開始會像得了一場大病一樣,脫層皮,壽命嘛,也可能減個三五年的。”

還沒等陸秀雯說話,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小橋未久突然說道:“不行,這怎麽行呢?這不是把文哥給害了嗎?”

馬神醫扭臉看了看他,笑了,“小女娃兒,人家男娃都願意,你憑什麽不同意呀,難不成,你也喜歡這男娃兒?”

小橋未久怔了一下,然後肯定地點點頭。

馬神醫歎息了一聲,又問:“那你身上有魚龍墜子嗎?”

小橋未久搖搖頭,“我沒有。”

“你沒有就不行了,人家就是天生的一對,天賜的良緣,你要是想的話,也隻能做個妾了。”

這個時候,一個小男孩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走了進來,“師公,藥熬好了。”

馬神醫示意他把藥放在陸秀雯的麵前,“女娃兒,這是專門為你熬的藥,等一會兒,你喝下去。”

陸秀雯端起來就要喝。

“慢著。”馬神醫伸手製止,“你先不要喝,等把我話說完了,你再喝。”

陸秀雯把藥碗放下看著馬神醫。

馬神醫猶豫了一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竹門,說道:“女娃兒,這門後呀,是我經常洗澡的地方,等一會兒,你先喝下這碗藥,再和這男娃洗個澡,然後……”

我奇怪地問:“前輩,吃藥為什麽要洗澡呀,我也得洗嗎?”

他點了點頭,“當然,人家鮮花一樣的女娃要和你鸞鳳和鳴、鴛鴦合好,不洗澡像什麽話?”

我一時沒聽明白,“前輩,我沒聽懂,什麽叫鸞鳳和鳴、鴛鴦合好?”

一旁的小橋未久悶悶地說:“就是你們倆一起睡覺。”

馬神醫哈哈大笑,“沒想到這個小女娃兒比你聰明,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隻有這樣,女娃兒身上的毒才會轉一部分到你的身體裏。”

我心中暗歎:這也太落了俗套了吧,過去的武俠小說裏經常有這種事,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事兒。

馬神醫站了起來,“行了,你們吃完了就去洗個澡吧,我帶著那小娃兒們去山上各處轉轉,一個時辰後回來。”

說著轉身就向外走,走到樓梯口,他突然站住了,輕輕地敲了敲腦袋,“你瞧瞧我這記性,到底是人老了,總是忘事兒,男娃兒你記住了,你在和女娃兒鴛鴦合好之前,你一定要念五句咒語。”

說到這裏,他又敲了敲光頭,想了想,說:“這五句咒語是:五龍神鏡,傳自神靈,明照古今,天道而行,雙龍合鸞,還有呀,你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一定都要戴著那個魚龍墜子,你記住了嗎?”

我心裏一驚,這不是那三本《九曲玄門》九句咒語中的前五名嗎?

他怎麽會知道這五句咒語呢?

他又為什麽隻知道這五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