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中了圈套

我和小橋未久回了家。

我一回家就用手機查了一下有關明星漏稅的事。

網上說:事情源於一起娛樂圈兒的內部紛爭。

一個過氣女星因為和東家鬧翻了,於是向有關部門舉報東家公司的幾個大明星偷稅漏稅的事,馬上引起了有關部門的注意,開始查這些明星的繳稅情況。

隨著事情的持續發酵,整個娛樂圈的明星都被牽扯了進來,包括江依燕。

因為江依燕是一線大明星,所以,一下成為各大媒體輿論的焦點。

這次和江依燕打球,我本來打算豁上臉麵向她借150萬,現在她陷入這種事情,肯定是焦頭爛額了,我不想再摻和進去影響她。

可是,除了她之外,我真得再找不到人借這麽多錢了。

我在**折騰了一晚上,也沒怎麽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睜眼就給張近正打電話,問他結果出來了沒有,他老子“北道”是怎麽說的。

電話那頭的張近正好像還沒醒醒,嘟嘟囔囔地說:“兄弟,這才幾點呀,大早上的,你不睡,別人還不睡嗎?”

接著那邊又傳過來女人妖裏妖氣的抱怨聲,“誰呀,這一大清早的,真是討厭死了。”

聲音騷乎乎的,應該又是那種外賣雞。

這家夥真夠可以的,昨天白天找了隻雞,晚上又找了一隻,真他奶奶的是泰迪狗托生的。

我大聲地問張近正,“到底怎麽樣了,你老子怎麽說的,那幅董源的畫,到底對不對呀?”

張近正在電話那頭嘟嘟囔囔地說:“對,我爸說了,那畫是董源的真跡。”

聽他這麽說,我一塊石頭落了地。

我看了看表,現在的時間是7:30分,離賈承道約定的時間還有不到4個小時。

我必須出手了。

可是,錢還差150萬。

怎麽辦呀?

我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了張近正,馬上說:“張公子,既然東西對,你就拿錢吧?”

“拿什麽錢,沒見到東西我拿什麽錢,老弟,你開什麽玩笑,懂不懂行內的規矩呀?”

聽他的聲音好像是非常生氣,要掛電話。

我連忙說:“五百萬的東西呢,人家要一百五十萬的定金才給看東西。”

張近正那邊半天沒有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行內的規矩是兩成定金,就算要定金,也是一百萬,他怎麽要這麽多呀?”

我知道,現在必須在聲勢上要壓住他。

我故意生氣地大聲嚷道:“什麽兩成呀,這東西跟普通的東西一樣嗎?你就說吧,一百五十萬,你拿不拿,不拿就算了!”

我走了一招險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手裏沒有200萬,現在我必須借雞生蛋。

張近正在電話那頭想了想,“好吧,我中午打給你。”

“不行,要打必須現在就打,不打拉倒。”

“好吧,好吧,我現在就打給你,不過,你得給我打個借條兒。”

我來不及細想,“行行行,我給你打借條兒,我馬上去你那裏。”

我連腦都沒來得及洗,打了輛車來到張近正住的酒店,給他打了個借條,然後他把150萬打給了我。

這個過程又耗費了一個小多小時,剩下的時間不足兩個小時,我馬上給賈承道打電話,告訴他東西我要了,約他馬上見麵交易。

他告訴我就在上次我請他吃飯的那家飯館見麵。

我打了輛車去了。

賈承道沒有來,我又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正在路上,馬上到。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離11點,還不能一個小時,賈承道終於來了,夾著那個長條盒子。

我打開那個盒子,用放大鏡仔細地看了半個小時,確定是上次那幅畫之後,才把200萬打給了賈承道。

我本想請賈承道吃頓飯,他卻拒絕了,急匆匆地走了,表情有些怪異,似乎急著要馬上離開。

我也沒太多想,拿著畫打了輛車來到張近正住的酒店,把畫給他。

剛開始,他還是一臉的興奮,拿著放大鏡仔細地看了半天。

慢慢的,我發現他的臉色變了。

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

他把放大鏡往桌子上一摔,冷冷地看著我,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了。

“怎麽了,不對嗎?”我有些緊張地問。

張近正黑著臉說:“兄弟,我們都是在這行混的,你跟我玩這個,有意思嗎?”

我心頭一緊,壞了,出岔子了。

我急忙問:“到底是哪裏不對?”

他生氣地一指桌上的那幅畫,“這張畫是假的,是贗品!”

我感覺到有一柄重錘重重地砸在我的頭頂。

頭痛欲裂。

我極力讓自己冷靜,不要慌。

我問他,“哪裏不對,你倒是說出個理由,再說是不是贗品。”

他指著那幅畫的畫麵說:“你看看這墨色,董源是五代人,離現在有一千多年,他的畫墨色不會還沒沉到絹底吧?”

我拿起放大鏡仔細地看了看。

張近正說得沒錯,這幅畫的墨色的確是浮在絹的表麵上,並沒有深入絹的肌裏,一千多年了,這是不可能的。

張近正又說:“你再看看這印,你再看看我這印。”

說著,他從旁邊的一個公文夾裏拿出幾張透明薄紙有扔到桌子上,繼續說道:“我這幾張紙上的印,是從董源的真跡上描下來的,你再看看你這張畫上的印,明顯小了一圈兒,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雖說我不是什麽業內大神,可是怎麽說我也在這行混了幾年了,也做過幾次舊。

如果畫上的印和真跡上的印章大小有出入,那是因為作偽的人是從書裏的圖冊裏描下來的,並不知道真跡印章的大小,所以,才會有大小的出入。

我拿起張近正的那幾張透明薄紙,把上麵印和我那幅畫上的印對比了一下,真得小了一圈兒。

這也就是說,我這幅畫是一張贗品。

我傻眼了,心情跌落到了穀底。

我知道,我讓賈承道那家夥給騙了,怪不得當時他急著要走。

張近正點了一支煙,黑著臉說:“行了,生意做不成,錢,你得還我。”

他要那150萬。

可是現在我哪有150萬呀,不但沒有150萬,連司馬玉那50萬,我也搭進去了。

我苦著臉,不知該說什麽好。

張近正眼一翻,“怎麽,你不會不想還錢吧,我告訴你,我們張家的錢可不是那麽好騙的!”

他說得沒錯。

他爹張化成以前是混黑道的,雖說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上了岸,可是即便如此,我這種小蟲兒一樣的人也惹不起人家。

再說了,人家有我打的借條兒,白紙黑字的,人家就算不玩黑的,走法律程序,我也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在,我恨不能狠狠打自己幾個嘴巴子。

讓你貪心,讓你想發大財,想賺第一桶金,想娶白富美,想走上人生巔峰,這回好了,一下走進地獄了!

張近正見我不說話,突然咆哮道:“你聽到沒有,啞巴了?”

我絕望地搖搖頭,“張公子,非常抱歉,我跟你說實話吧,現在我手裏不要說一百五十萬,就是十五萬也沒有。”

他鄙夷地擺擺手,“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沒有錢,拿東西抵,你也是玩古玩的,手裏不會沒有什麽好東西吧,拿東西抵吧。”

我手上現在能值些錢的東西,除了那個青銅盒子之外,就是司馬玉的那本書了。

可是,那本書是人家司馬玉的,隻是暫時存放在我手上,不是我的東西。

我隻得說:“張公子,現在我手上有一個青銅盒子還值些錢,要不然這樣,我就把這個盒子先押在你這兒,等以後我……”

他很不耐煩地一揮手,“我才不稀罕那些破銅爛鐵的,我不要,你還有什麽別的東西?”

“再有……再有就是那本《九曲玄門》了,不過這本書不是……”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張近正眼睛一亮,明顯是對這本書的興趣很大。

“噯,這本書還有點意思,要不這樣吧,你拿這本書抵一百萬,剩下的五十萬,你可以一個月以後再還我。”

“張公子,這恐怕不行,這本書是別人暫存在我這裏的,不是我的。”

他不耐煩地一揮手,“那我管不著,你現在就說,抵不抵吧,抵咱們就說抵的話,不抵咱們就說不抵的話!”

他的話音兒裏明顯帶著威脅的意味兒,如果我不抵的話,他就要辦我。

這個,我聽得出來。

我咬了咬牙,“行,那就抵吧,不過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頭,我這不是抵,這是押,我把東西先押在你手上,一個月內,我拿一百五十萬來贖。不過,有個前提,我拿書的時候,這本書一頁也不能少!”

張近正想了想,放緩了口氣,“那行吧,那就這樣,一個月,一個月內你要是拿不來錢,這本書就是我的了,另外,你還欠我五十萬。”

“行,就這麽定了。”

“那你還等什麽呀,回家拿書呀。”

我打了輛車回了家,把那本書找出來,回到酒店,把書交給了張近正,又按他的要求給他打了個50萬的欠條,這才把那150萬的欠條拿回來撕掉了。

我剛要走。

張近正突然說道:“兄弟,我有句話,你想不想聽呀?”

“什麽話?”

他指了指手中的那本書,“關於第三本書在誰手裏的話,你要是替我弄到第三本書,隻要讓我看幾眼,這五十萬我就不要了,怎麽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