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夜帝出現

它剛飛起來不高,像斷線的風箏,飛得搖搖晃晃。

它又奮力扇了幾下翅膀,

突然,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從半空中摔下來,在雪地上痛苦地掙紮著。

紮巴狂叫著衝了上去,一口咬向長翼怪物脖子,長翼怪物發出尖厲的怪叫聲,拍著翅膀想還擊,想再飛起來。

可是它的翅膀十分無力,拍了幾下,就不動了。

紮巴咬著它的脖子汩汩地狂吸長翼怪物的血。吸完了血,又大口大口地撕咬它身上的肉,撕下來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我們三個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我們足足休息了近一個小時,才多少緩過勁兒來。

紮巴也幾乎把那個長翼怪物身上的肉給吃幹淨了,隻剩隻一個骨頭架子。

多吉走過去,用藏刀把長翼怪物一隻巨大的翅膀給割下來,做了個簡易的披風披在身上。

我們繼續往前走著。

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出現一大片20厘米左右的植物。

這種植物根粗壯,總體圓錐形,枝杈是褐黃色,鱗片狀的葉子。

多吉失聲叫道:“紅景天!”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植物,剛要問多吉什麽是紅景天。

紮巴卻忽然對著那片植物咆哮了起來!

我不由得心裏一緊,這一路上隻要是紮巴叫肯定有大事情出現。

我一把把身上的步槍給拿下來,蘇克拉瓦也拿下槍,我們兩個警惕地四下觀察著。

四下什麽也沒有,除了那片植物之外就是雪,雪堆,雪山和厚厚的雪埋的石頭,別的什麽也沒有。

可是紮巴卻越叫越凶,叫聲如同炸雷一樣,震得前方那片植物上的白雪都在不斷墜落!!

“紮巴!”多吉怒喝了一聲,“不要叫了,不要叫了!”

紮巴回過頭看了多吉一眼,向那片植物衝了過去,不一會兒,它叼著一個人頭出來了,把人頭往地上一扔,看著我們。

人頭?

這是一個沒死多久的死人頭,脖子處齊根兒被砍斷的,黃種人,眼睛空洞地睜著,表情非常得猙獰。

紮巴又向那片植物叫,似乎要我們過去看看。

我們三個慢慢地走過去,植物的中間橫七豎八地躺著八具無頭屍體,而他們的頭滾落在一旁,都是被利刃齊脖子砍斷的。

血灑得到處都是。

他們身上的衣服全是內衣,頭上的防護帽、防寒衣、裝備,鞋襪全部沒有了。

我不免有些奇怪,這些殺人的人真奇怪,殺人就殺人嘛,為什麽要把人家的帽子、衣服、鞋子拿走呢?

多吉半蹲著身子仔細地翻了翻他們身上的內衣,回過頭對我們說:“他們應該是泥泊爾向導。”

我有些不解地問:“泥泊爾向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多吉向對麵的雪山指了指,“那邊就是泥泊爾,有一條登山的路,許多人會雇傭一些泥泊爾人當向導登山,他們應該是從那邊走到這邊來的。”

“是什麽人殺了這些向導的呢,他們為什麽要殺向導呀?”我問。

多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很反常的,一般情況下登山隊或者是探險隊非常依賴這些向導,沒有了他們,想登到峰頂,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剛要再問,突然聽到山下某處發出一陣嘩啦啦、悉悉索索的怪響,我順著聲音向那邊看去,就看見離我們500米左右遠的地方有三個雪堆在快速移動著。

雪堆會移動?

我心裏一緊,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用言語無法形容的感覺一下把我給罩住了。

那是一種極不尋常的感覺。

我的心髒沒有緣由地怦怦狂跳,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蘇克拉瓦向遠處的三個“雪堆”一指,突然喊了一聲,“雪人,夜帝!”

我一下反應過來了,前麵的那幾個“雪堆”不是雪堆,是雪人。

因為陽光太亮,我戴著護目鏡,而且那三個雪人渾身上下全是白毛,遠遠得就像是移動的雪堆。

它們是雪人!

是三個雪人!

蘇克拉瓦一下就竄了出去。

我也跟著衝了下去。

我們此行就是來找雪人的,因為隻有雪人才能帶我們進入香巴拉。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

剛才我們上山的時候還相對比較容易,這往山下跑,因為坡度比較大,而且積雪很厚,踩在上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走一步陷一步,非常不好走。

那三個雪人似乎發現了我們在追它們,跑得更快了。

他們雖說長得比較高大,可是在雪裏跑起來非常輕快,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把我們遠遠地落下了,離我們有一千多米遠,混在白皚皚的雪裏,幾乎看不見了。

我一著急,想快點兒跑,可是越急越出事,我的腳剛從一個雪窩子裏拔出來,可是沒拔利索,另一隻腳也出來了,一下就自己把自己給絆倒在地上。

我的身體順著雪坡往下翻滾。

蘇克拉瓦和多吉在後麵喊著我,“胡哥,胡哥!”

終於,我的身體在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給攔住了,我被摔得頭昏腦漲,意識有些模糊。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快點清醒過來。

多吉、蘇克拉瓦、紮巴從山坡上連滾帶跑地來到我身邊,兩人扶起我,多吉問:“胡哥,你沒事吧,受沒受傷?”

我活動了一下四肢,四說有些疼,但是好像沒什麽大礙。

我搖搖頭,“我沒事兒。”

我再一扭頭向山下看,那三個雪人已經無影無蹤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懊惱地敲著自己的腦袋,“笨呐,笨呐,我怎麽會這麽笨呢?”

多吉和蘇克拉瓦麵麵相覷,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罵自己笨。

蘇克拉瓦問我,“胡哥,怎麽回事?”

我用拳頭使勁地捶了幾下雪地,“那個模形上明明顯示香巴拉國是在喜馬拉雅山的地下麵,我為什麽要帶你們往山上走呢?這不是南轅北轍嗎,你們說我是不是太笨了?”

蘇克拉瓦安慰我,“胡哥,我們是來找雪人的,雪人經常會上山的,我們不是在這裏就發現它們了嗎,也許在山下我們還發現不了它們呢。”

我知道他這麽說是安慰我。

我拄著手杖站起來,“行了,我知道是我愚蠢,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們還是下山吧,我們下山去找,就按照它們的腳印找。”

兩人點點頭,我們慢慢地往山下走,找到有三排雪人腳印的地方。

三排腳印非常大,用47-48碼大小,呈手狀,因為是剛剛走過的印跡很清晰。

我們就順著它們的腳印往山下走,走了大半天,天已經黑了,可是離山下還有很遠的距離。

起風了,很大的風。

多吉說:“胡哥,我們宿營吧,天這麽黑,走路不安全,再說晚上也有可能一些野獸會出來覓食。”

我也走得氣力全無,呼呼喘氣。

我點了點頭,我們三個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安營紮寨。

在支帳篷的時候,我發現離我不遠處的多吉邊支帳篷邊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麽。

他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什麽心思全在臉上,他臉上的表情怪怪的。

我就問他,“多吉,你想什麽呢?”

他沒聽見我的聲音,繼續呆想。

我提高了聲音,“多吉,你想什麽?”

他嚇了一跳,馬上轉過臉問我,“胡哥,你說什麽?”

“我問你想什麽?”

他猶豫了一下,馬上搖搖頭,“沒想什麽,沒想什麽。”

我注意到他是回避著我的目光的,應該是在撒謊,或者說,不願意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我也不好再問他,把自己的帳篷支好了,鑽了進去。

我本來想喝點水,吃點東西,再好好地睡一覺,可是因為天太冷了,水壺裏的水和食物全部凍得硬梆梆的,根本沒辦法吃。

我鑽出帳篷剛要喊,突然發現多吉從帳篷裏出來,和紮巴往山上走。

我喊他,“多吉,你去哪兒?”

他回頭看了看,說:“水和食物都凍了,我去找點幹草幹柴什麽的生一堆篝火烤一烤。

我也是這麽想的。

我說:“你等一下,我和你……對了,還有蘇克拉瓦,咱們三個一起去!”

多吉說:“不用你們,你們倆個在這兒看著東西,別讓別的野獸來了把我們的東西給禍害了,叼走了。”

很明顯,他不願意我和他一起去。

我心裏越發起了疑心。

自從發現了雪人,這個多吉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說:“讓蘇克拉瓦一個人看著就行了,我和你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嘛。”

他隻得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我把蘇克拉瓦喊出來,讓他看著東西,告訴他我和多吉要去找點柴草。

蘇克拉瓦在我的耳邊小聲地說:“胡哥,你發現了沒有,多吉好像有些不對勁。”

我搖搖頭,拍了他肩膀一下,“哪有的事兒,你別亂猜了,你在這兒好好地看著東西。”

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和多吉在四周走了很遠,好容易找了一些幹枯的草和矮樹枝之類的東西抱了回來,堆在我們帳篷的前麵,點起了一堆篝火。

我們把各自背包裏的食物和水拿出來在火上烤。

多吉一直沉默不語,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紮巴也用疑惑的眼睛他。

坐我旁邊的蘇克拉瓦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向多吉那邊呶了呶嘴,我看了多吉一眼,向蘇克拉瓦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