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雪山怪物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多吉就開始裝備上雪山的各種裝備,紮巴跟著他的身邊左跳右跳地忙活。
看樣子是準備三個人的裝備,我和蘇克拉瓦要幫他的忙,他婉拒了,說自己來就可以了。
突然多吉問我,“你們有錢嗎?”
我不明就裏,點點頭,“有,你要多少,要幹嗎,裝備不夠,還是……”
他靦腆地一笑,“不是我要,是我們在走之前,要去供燈室點燈祈福,那裏是需要錢的,不管多少,意思一下就行。”
我馬上點頭,“明白了。”
準備好的裝備之後,多吉找來三匹馬,我們三個人騎著馬來到村頭的一個地方,所謂的“供燈室”是一個石頭壘得大房子,門口有一個銅牌子,上麵是藏文,下麵是三個漢字“供燈室”,門口站著一排人,似乎都是在等著來點燈祈福。
這些人有的雙手合十,低頭喃喃念經,有的人搖著轉經筒,也是閉目念經。
我們排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輪到我們了,我們跟著多吉走了進去,門口有一個類似功德箱的東西,每一個進去的人都往裏麵塞錢,有的人還向裏麵塞戒指,金手鐲、金耳環之類的東西。
我拿出五百塊錢塞進去,跟著多吉走進了點燈室。
屋內是一個V字形的下沉空間,像梯田一樣一層一層一層擺著無數盞油燈。
兩個僧人站在那裏,多吉從一個僧人手裏拿過來三根點燈棒,給了我和蘇克拉瓦一個一根。
我們拿著點燈棒跟著多吉一級一級,小心翼翼地往下走,走了幾步,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我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走在我後麵的蘇克拉瓦馬上從後麵扶住了我。
我們走到一片區域,多吉向那邊一指,小聲地說:“胡哥,那二百盞的燈是你的,你可以用點燈棒去點了。”
我點點頭,走了過去,學著別人的樣子,虔誠地雙手合十拜了拜,緩緩地挪著步子,很投入地一盞燈一盞燈地點了起來。
整個空間裏的空氣又渾濁又燥熱,因為燈太多,溫度很高,不一會兒就是一身的汗。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點了幾十盞燈之後,那種燥熱感慢慢地消失了,也不怎麽感到熱了,心靈有一種非常純淨高尚的純潔感。
前麵的人點燈裏嘴裏都在念著經,我不會念經,不過我也念,我念的話隻有一句話:“我希望佛祖能保佑小橋未久能遇難呈祥,逢凶化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把屬於我的200盞燈全部點完了。
燈的火苗搖曳耀眼,閃著吉祥的光芒。
等我出來時,我伸開雙臂向天空大喊了一聲,隻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一股清新無比的空氣一下進入我的肺腔,讓我馬上有一種神清氣爽,飄然天外的愜意感。
這或者就是佛的力量。
從“供燈室”回來,我們三個穿上厚厚的羽絨服,戴上墨鏡,背上裝著各種裝備的大背包,在紮巴的引領下向雪山走去。
大塊頭的紮巴,長一身鐵包金的長毛,粗壯的四肢,在雪地上跑起來一點也不顯得笨拙,健壯的身體無處不彰顯出藏不住的彪悍和威猛。
跑一會兒,就回頭看看我們,等著我們追上它,它再繼續往前走。
多吉可以是怕我們無聊,就跟我們說話。
我讓他教我說藏語,他很痛快地答應了,先講了藏語的曆史,又教我一些常用的日常用語,還用手杖在雪地上寫藏文讓我認。
藏語的單元音比較多,特別是鼻化元音;元音有長短的區別,並與聲調有互補的關係;有鼻化和非鼻化兩類真性複元音;輔音韻尾趨於簡化,從而引起帶輔音韻尾元音的簡化。
我這個人語言天賦很好,跟著多吉學了小半天兒,就略有所成,有些模樣了。
多吉向我伸伸大拇指說我非常聰明,有語言天賦,以這種速度,不到半個月就可以流利地和藏民溝通了。
走了一會兒,空氣稀薄了起來,溫度也有些冷了,寒風凜凜,雪花飄飄,打在臉上有些疼。
我們不再說話了,拄著手杖往前走,還好,雪並不是太深,走起來不是很困難。
天快黑的時候,風大了,雪也大了,路也開始難走了。
多吉說要找個可以避風雪的地方紮下帳篷過夜。
我們正在四處尋找可以避風雪的地方,紮巴突然衝著山上狂吠起來。
我們抬頭一看,在前麵將近500米的地方,有一個人連滾帶爬,地向山下跑。
這個人身上穿著登山羽絨服,有些地方破了,帽子也沒有,登山包也沒了,手杖也沒了,身上明顯有血跡,還光著一隻腳。
蓬頭垢麵,驚恐萬狀的樣子。
在他的後麵有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形影子正在後麵緊緊追趕他,因為天已經快黑了,距離也太遠,看不太清楚那個人形影子到底是什麽。
紮巴大聲叫著,多吉連忙把背在身上的獵槍拿下來,警惕地盯著那個人形影子。
那個人腳步踉蹌,一個不小心,一下撲倒在地,後麵的那個人形影子疾速撲到了那人的身上,拚命地撕咬著。
因為距離近了一些,我看到那個人形雪影好像是一隻猿猴類的動物,但是比一般的猿猴要高大,要健壯,渾身上下毛絨絨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鱷魚般的長尖形的腦袋,外形很奇特,決不是尋常的怪物。
多吉端著槍瞄著那個怪物,“啪”的開了一聲。
槍聲在雪山四周回**著,那個怪物嚇了一跳,馬上從那個人身上站起來,盯著我們這邊。
多吉喊了一聲,“紮巴,上!”
紮巴大吼了一聲,聲若驚雷,飛快地向前衝了過去。
那個怪物轉身就跑,跑得非常快,即使是在雪地上也沒有半點滯澀感,隻一會兒的工夫,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之中,不見影蹤了。
我們跑過去,把那個人扶了起來。
這個人是個黃種人,衣服破碎,渾身是血,臉被抓得血肉模糊,左側的肋骨似是斷了幾根,左胸已經塌陷下去了,胸口還有幾道深深的抓傷,一直沿伸到小腹部。
因為抓痕很深,皮肉都翻開了,有幾處皮膚少了幾塊肉,白骨都可以看見了。
他不知是害怕還是傷痛,身體顫抖著,驚恐地回望著遠處怪物消失的方向,瞪大著眼睛,張大了嘴巴,血肉模糊的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凝固了。
他向遠處指了指,含糊不清地說:“夜帝,夜帝!”
夜帝?
難道剛才那個怪物就是蘇克拉瓦所說喜馬拉雅山特有的雪人夜帝?
蘇克拉瓦說過,隻有在夜帝的引領之下才可以找到香巴拉,才可以進入到香巴拉王國,我沒想到一上山就遇上“夜帝”了。
我連忙問他,“你是在哪看見夜帝的,你們有幾個人呀?”
他張了張嘴,因為臉上幾處深深的傷口,他的五官已經變得口鼻歪斜了,驚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張了張嘴,可是沒有發出聲音來,身體一歪,又倒在了地上,蘇克拉瓦上前摸了摸他的側頸部,向我們搖了搖頭,“他已經死了,埋了吧。”
我們三個用有限的工具在旁邊的雪地上挖了個坑,把他給埋在雪裏。
埋完了遇難者,天已經完全黑了,風更大了,雪也更急了,把我們三個吹得東倒西歪。
多吉大聲喊:“不能再走了,快點找個地方宿營吧!”他指了指前麵的一塊巨石,“就在那個地方宿營吧!”
我們艱難地走了過去。
那塊巨石是一塊鷹嘴巨石,從雪地裏伸出來向前凸起,我們三個在這塊巨石的下麵紮了三個帳篷。
多吉把他的獵槍交給我,說道:“雪山上有雪豹有時候晚上會出沒,也有可能有夜帝出現,你拿著它防身。”
我問他,“那你怎麽辦?”
他拔出一把藏刀,向我揚了揚,“我有這個,還有紮巴,足夠了,快點進帳篷吧,山上的風雪太冷了,別凍壞了。”
我鑽進了帳篷,又鑽進了睡袋。
我的這個睡袋是可以充電加溫的,可是因為天太冷了,加了溫也沒感到多少熱乎氣兒,我還是真一次在這麽冷的環境中睡覺。
外麵的寒風越刮越大,嗚嗚的,像無數隻巨形山怪在夜裏嚎叫,非常瘮人。
過了一會兒,風小了。
我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帳篷在動,外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撕咬我的帳篷。
我嚇壞了,難道是夜帝又回來了,帶著一些它的一些兄弟回來報仇?
我馬上把帳篷裏的燈點亮了,向一直在活動的那邊照了照,是真的,外麵真的有東西在咬我的帳篷。
我不敢在帳篷內開槍,怕把我的帳篷給打破了,也怕外麵不知是什麽,一旦子彈彈回來會要了我的命。
我從睡袋裏爬出來,小心地拉開帳篷的拉鏈,拿著槍探出半個身子向那個地方望過去。
夜很黑,我就看見一團影子在那裏動,不知道是什麽。
我端起槍剛要開槍,一個影子從我的右側一下撲了過來,壓住了我的槍和身體……
我心中大駭:真得是夜帝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