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人一命

說著,白康平恭敬地一伸手,“張公子,請上坐。”

張近正瞟了我一眼,翩然落坐。

白康平也坐下,問張近正,“我聽說張公子最近在搞一個大型的拍賣活動,我手上有幾件好東西,想去湊湊熱鬧,不知行不行呀?”

張近正苦笑了一下,“這事兒黃了,我讓一個大騙子給騙了。”

“啊?”白康平瞪大了眼珠子,一臉的詫異,“張公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呀,誰這麽大膽子敢騙到您張公子的頭上了?”

張近正搖搖頭,“不提也罷,丟人現眼的,有酒嘛,我想喝幾口酒,喝完了酒,好上路。”

上路?

我們三個都有些吃驚。

張近正看了看我,非常瀟灑地說:“我為了這個拍賣活動投了五百萬,有五十萬是借人家的,現在錢全讓騙子卷跑了,我欠了人家五十萬的債還不上了,我就用我這條命還!”

白康平馬上說:“張公子為什麽不向令尊要一些應應急呀,五十萬對令尊來說,不過是毛毛雨嘛。”

張近正哼了一聲,“張化成是張化成,我是我,我為什麽要拿他的錢還債呀?酒呢?”

我馬上揮手叫來服務生,點了酒菜。

點酒時,張近正提出要喝茅台,我答應了。

白康平白了我一眼。

他此時的態度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看樣子是他看出張近正馬上要上路,從他身上得不到什麽好處了,所以,態度就變了。

我最恨這種用人朝前,不用人靠後的勢利眼。

酒菜上來了,我熱情地給張近正倒了杯酒,“張公子,我聽說京城到處是黃金,為了五十萬……何苦呢?”

他非常豪爽地把一杯酒一飲而盡,看了我一眼,“朋友,不是錢的事,是麵子的事,我張近正別的不好,就好個麵子,我可不想為了區區五十萬跟人點頭哈腰,求繞告免的,這不是張公子的風格。”

又指了指酒杯,示意我再倒。

我又給他倒了杯酒。

他又是一飲而盡。

我跟他聊了幾句。

一旁的白康平有些不耐煩了,對我說:“我說,你聊完了沒有,我的時間可是金錢,沒時間跟你們扯談,錢帶來了沒有?”

我不以為然地瞟了他一眼,“既然來了,錢當然是帶來了,你貨帶來了沒有?”

白康平從挎包裏拿出一個錦盒,小心翼翼地從盒子裏拿出一張書,遞給了我。

我仔細地翻看。

這本書我司馬玉給我的那本書一模一樣。

但是,我覺得白康平這個人不怎麽地道,我擔心他玩什麽貓膩,所以,看得非常仔細。

白康平見我看了又看,有些惱了,“行了,朋友不用看了,這是袁天罡親筆所著的書,不會錯的,快點給錢吧。”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已經喝得半醉的張近正。

正這時,走過來四個大漢,其中的一個大聲地質問張近正,“張公子,五十萬帶來了沒有?”

張近正又倒了一杯,又是一飲而盡,很瀟灑地攤了攤手,“對不起,我沒錢。”

“沒錢?”四個大漢都是一愣。

為首的那個咬牙切齒地說:“張公子,我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今天是最後的期限了,你沒錢,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另一個大漢凶神惡煞地嚷嚷,“大哥,他沒錢就把他從這樓上扔下去吧?”

張近正站了起來,擺擺手,“幾位,不勞你們動手,你們動手就是殺人,犯的是刑事罪,警察叔叔會找你們麻煩的,沒那個必要,我自己來。”

說著,搖搖晃晃向窗口那邊走了過去。

那四個大漢跟在他後麵,看樣子就等著看他跳樓。

我站了起來,喊一聲:“張公子的錢,我替他還!”

我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驚呆了。

喬治小聲地說:“大黃瓜,你瘋了?你跟他什麽交情,替他還債?你把錢替他還了債,咱們哪還有錢買書呀?”

我苦笑了一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人命關天的,總不能眼看著張公子……”

白康平劈手奪過我手裏的書,放進盒子裏,沒好氣地說:“你們先扯你們的淡,扯完了再找我。”

說著夾著包氣哼哼地走了。

那四個大漢走到我身前,為首的那個一伸手,“錢呢,拿來,五十萬。”

我掏出手機,把司馬玉剛剛轉給我的錢轉給了他。

大漢拍了我肩膀一下,“小子,夠義氣。”

又轉回身對張近正揮了下手,“張公子,謝謝了,以後差錢,再找我們。”

四個大漢走了。

張近正走到我身前,沒好氣地說:“你管什麽閑事呀?”

喬治一聽他這話頓時火了,大聲地吼道:“張近正,你腦子有病吧,我們就這五十萬,是要幫大事的,替你還了債,你還說這種話,你是人嗎?”

張近正脖子一梗,瞪著眼睛嚷道:“本公子要他替我還債了嗎?”

喬治氣得上前薅住他的脖領子就要揍他。

正這時,衝過來三個人,拉開他們倆。

為首的一個是一個中年人,看著喬治,“你為什麽打我們少爺呀?”

喬治臉紅脖子粗地嚷道:“他欠了我們五十萬,還嘰嘰歪歪的不說好聽的,我打他怎麽了?”

中年人點點頭,“欠你的錢,就說欠錢的事嘛,你打人幹什麽,不就是五十萬嗎,我替他還了就是了。”

說著,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喬治。

張近正卻嚷嚷道:“我不用張化成的錢,我不用張化成的錢!”

中年人揮了下手,向兩個手下示意道:“把少爺請出去。”

兩個人把張近正給架走了。

中年人幽幽地看了我和喬治一眼,也轉身走了。

喬治看了看那張支票,小聲地問我,“這會不會是一張空頭支票呀?”

我笑了笑,“放心吧,一看剛才那幾個人就是張化成的手下,張化成不會為了五十萬這點小數目丟人現眼的。”

喬治一拍大腿,“哎呀,快點給白康平打電話,他可能還沒走遠。”

我馬上掏出手機給白康平打電話。

白康平非常生氣,“你們玩我呢,你們叫我來,我就來,想交易,明天吧,明天到我家裏交易!”

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大一會兒,他給我發了個地址。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和喬治按照那個地址來到一個非常普通的老舊小區。

我沒想到白康平會住在這種地方。

可是,地址是沒錯的,二單元4樓4號。

我們爬上了樓,剛要敲白康平的家門,卻發現門沒關,虛掩著。

雖說是虛掩著,禮貌起見,我還是敲了敲門。

裏麵沒有人應聲。

我又連敲了三遍,還是沒有人應聲。

我身後的喬治推了我一下,我就撞進門去。

一隻黑貓怪叫了一聲,從裏麵衝了出來,把我們倆嚇了一跳。

喬治喃喃地自言自語:“黑貓,不怎麽吉利呀。”

我白了他一眼,喊了一聲,“白先生?白先生,你在嗎,我是胡凱文呀,來買書。”

還是沒有人應聲。

這是一個三居室的老房子,兩室一廳。

一間臥室的門虛掩著,我和喬治走了進去。

看見白康平趴在**一動不動,似乎是在睡覺。

我走上前,非常客氣地說:“白先生,睡覺呢?”

白康平還是一動不動。

我和喬治對視了一下。

喬治上前推了白康平一下,“喂,我們都親自下門了,你裝什麽裝呀?”

白康平還是沒動彈。

一種不祥的感覺從我心中由然而起。

喬治火了,上前一把扳過白康平的身體。

隻見白康平四仰八叉一動不動,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一臉恐懼之色,手裏緊緊地抓著一本書。

喬治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驚訝地回過頭對我說:“他死了!”

我心裏猛地咯噔一下,壞了!

喬治費力地把白康平手裏的那本書給摳了出來,翻了翻,“還好,書還在,這回我們不用花錢了,我們走吧。”

我生氣地說:“走?怎麽走呀?現在死人了,這屋裏到處都是我們的腳印和指紋,外麵還有監控,我們走得了嗎?”

喬治傻眼了,“那怎麽辦呀?”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報警啦!”

“報警?報警這本書就會成為證物,我們怎麽辦,不白跑了一趟,還趟上了人命官司?”

我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書,“書我們拿著,不告訴警察有這本書就是了。”

我正要把那本書揣起來,卻發現那本書有些異樣。

我仔細地翻看了一下,書裏有三張插圖被撕掉了!

我剛要告訴喬治,隻覺得後腦勺一涼,有什麽東西頂在我的後腦勺。

我微微地回過頭一看,是那個紅衣女子,一身紅衣,手裏拿著一把槍,戴著白手套,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別動呀,動我就打死你們!”

她邊說邊伸手在我身上到處摸,她隻找到了幾張照片。

她生氣把那張照片往地上一扔,用槍口狠狠地一頂我,惡聲惡氣地問:“書呢,你手裏的那本書呢,快點交出來!”

我聳聳肩膀,“不好意思,沒帶在身邊,在我家裏呢,要不然,我帶你去我家裏拿?”

她麵色一寒,陰氣四溢地說:“看來你是不想活了,那好,我就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