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滅頂之災
原來這個大家夥聽到了我的聲音,扭過頭來。
這個大家夥一對光瑩瑩的大眼珠子,嘴裏叼著半個人,而且這半個人是被剝掉人皮的那種血淋淋的人的軀體,兩條肉乎乎的腿耷拉著,不知道是什麽汁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原來剛才這個家夥在嚼這個人的軀體。
這個家夥看到我,扔下那個軀體就向我撲了過來。
我調頭就跑。
我本以為這個大家夥身材龐大,看上去很笨重的樣子,應該跑不快,可是沒想到這個家夥跑起來的速度非常快。
我隻跑了五六步,它就追上我了,用它的大腦袋狠狠一撞,就把我撞倒在地。
我奮力向前爬,可是剛爬了兩下,隻覺得眼前一黑,我就被這個大家夥吞到嘴裏了。
這個大家夥的口腔裏沒有牙,卻有粗糲的上顎和軟踏踏肉膩膩的大舌頭,還有一些酸臭刺鼻的臭肉渣兒、混合著血水和口水的汁水。
我被大舌頭裹挾著,渾身上下粘著那種臭不可聞的汁水。
那個大家夥仰起頭,使勁地往下吞咽。
我的身體順著汁水往下滑,滑進了他的食道。
我拚命掙紮,我知道如果我被它咽到胃裏,這種大家夥的胃裏一定有用於溶解食物的酸水。
一時掉進胃裏,我就會被酸水融化或者因為缺氧而窒息。
我四下劃拉,一下摸到自己口袋裏放著的那把刀。
我把那把刀掏出來向下狠狠一紮,我的身體終於停止了下滑,但是它的血一下湧了出來。
它的血非常腥,非常臭,而且如噴泉一樣,噴得我滿身滿臉都是。
我知道必須抓緊時間衝出去,因為我已經感覺到呼吸不暢了。
一個人隻可以缺氧三分鍾。
三分鍾是極限,我必須要在這三分鍾的時間內衝出去。
我就像登山者一樣,用手中的刀紮一下,往前爬一下。
那個大家夥可能是讓我的刀紮得太疼,它拚命地掙紮,不斷地甩著自己的脖子和嘴。
張開大嘴,使勁地往外吐。
終於,我被它從嘴裏吐出來,摔倒在地上。
因為我渾身全是血和水,地上又全是沙土,我渾身上下粘滿了泥。
我本以為那個家夥會跑掉。
可是,我看見它並沒有跑掉,而是調過身體,用一條大樹一樣粗的尾巴向我掃了過來。
我向旁邊一滾,想躲過它的大尾巴,但是因為我受了重傷,躲閃不及,還是讓它的尾巴尖給掃到了。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掃在我的臀部。
我的身體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幾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個大家夥滿嘴是血,咆哮著向我撲了過來。
我本來想爬起來逃跑,可是我的臀部疼得鑽心,根本就爬不起來。
眼看著它就衝過來揚起蒲扇大小,一排利爪的前掌向我的腦袋拍了過來。
我知道,我的腦袋要是真讓它的前掌拍上的話,就得被拍成碎西瓜。
可是我根本就躲不了。
我眼一閉,暗道一聲:完了,我命休矣!
我已經感覺到一股勁風拍在我的臉上,但是它的前掌並沒有拍到我的腦袋上。
“嗷!”
我聽到它慘叫一聲。
那聲音大得嚇人,就像老虎的呼嘯,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
我睜眼一看,看到小橋未久不斷地用電手指射那個大家夥的身體。
被電到一下那個大家夥偌大的身體就顫抖一下,四周的沙土被它的身體震得塵土地飛揚。
大家夥咆哮著向小橋未久撲去。
小橋未久邊回頭邊用電手指不斷地射它,邊向我的反方向跑。
大家夥飛快地追趕她。
我本來想站起來幫忙,可是我根本就動不了。
我拚命大喊:“小橋,不要管我,快跑!”
我沒聽到小橋未久的聲音,那個大家夥不斷的咆哮聲越來越遠了。
我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朦朧中醒來,四周一片白,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的兩條腿被吊在旁邊兩個架子上,下半身也被固定著。
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樣難受。
我知道自己應該是在醫院裏。
我看了看床邊,並沒看見小橋未久。
一般我有事,小橋未久一定會陪伴照顧我。
她現在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我拚命地大喊:“來人呀,來人呀!”
喬治從外麵衝進來,“大黃瓜,你可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小橋呢,小橋怎麽樣了,她沒事吧?”
“小橋……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救你的時候就沒見她,她好像是失蹤了。”
我心裏一陣的絞痛。
小橋要是真得出事了,我能後悔一輩子。
接著,喬治跟我講了我是怎麽被救的。
原來,那個大家夥的咆哮聲驚動了四周的居民,居民們出來後就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我,就把我送進了醫院。
有人還報了警。
喬治早上醒來時發現我和小橋未久都不見了,就四處找我,最後是從公安的嘴裏知道了我被送進了醫院消息,這才來到醫院照顧我。
我問他,“對了,你知道那半截肉體是誰呀?”
喬治搖了搖頭,“公安去了那個現場,把那裏的東西全給弄走了,至於是什麽人,我不知道。”
正這個時候,索菲亞和利奧走了進來。
索菲亞問我,“怎麽樣,好些了吧?”
“沒事兒,讓蒼蠅踢了一腳而已,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你出事了,就來看看你,另外……”
說到“另外”兩個字,她頓了一下,回頭看了利奧一眼。
利奧點了點頭。
她才繼續說道:“另外,我們來想告訴你一件事。”
看她非常嚴肅的樣子,我知道一定是非常大的事情,“什麽事呀?”
“是有關那個香肉包子鋪的包子的。”
“包子怎麽了?”
她掏出一張A4紙遞給,“你看看這個。”
我看了一眼那張紙,紙上寫著糖類、脂類、蛋白質、水、無機鹽、核酸、脂類一些專用術語,術語的後麵還有一些百分比的數字。
我問她,“這是什麽樣,我看不懂。”
她說:“這是一份我們做的檢測報告,我前幾天到香肉包子鋪買了一屜包子,對包子進行了相應的檢測,檢測報告顯示:檢測物內含有糖類、脂類、蛋白質、水、無機鹽、核酸、脂類與人體構成物相吻合的幾率為百分之八十。”
我著急地說:“你能不能不跟我說這些專業術語呀,到底是什麽意思?”
索菲亞一字一句地說?:“意思就是說,香肉包子鋪賣的包子肉是人肉。”
“人肉?”
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驚得頭發梢兒都豎起來了。
想起前些天我在他的包子鋪裏吃的那些包子,我一陣的惡心差點吐了出來。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那天晚上,我和喬治在那個沙堆坑裏挖出的那顆人頭是卷毛頭發的,而前些天我親眼看見包子鋪老板和卷毛吵架。
還有,在此之前,我在包子鋪裏聽說包子鋪老板不知從哪弄來個女人,沒幾天,這個女人就消失了。
我又聯想到包子鋪老板和三娃兒的神秘關係,以及三娃兒看他時的那種恐懼,以及三娃兒非要離開,可是包子鋪老板說什麽也不讓他走。
這也就是說,三娃兒是知道包子鋪老板殺人,用人肉做包子餡,他想離開,但是包子鋪老板不讓他離開。
壞了!
三娃兒恐怕是要出事。
我馬上讓喬治報警。
半個小時後,來了三個公安,向喬治進行了詢問。
問了近一個小時,公安正要出去,我問了一聲,“請問一下,那半拉人是不是三娃兒?”
三個公安站住了,交換了一下眼色,一個年紀大一點兒的公安點了點頭,“是的,那半拉人就是三娃,本名叫曲忠慶。”
“那……包子鋪老板呢?”
“逃走了。我們現在正在通緝他,除非他能跑出地球,否則他跑不了,我們早晚會抓住他。”
說完,他們正要走,我叫住了他們,“等一下,還有件事,我的……我的表妹失蹤了,你們能不能幫我找一下呀?”
“你表妹?她叫什麽名字,怎麽失蹤的?”
我就把小橋未久怎麽失蹤了的事跟他們說了一遍。
三個人交換了下眼色,一個比較年輕的公安說道:“這裏四周全是戈壁,再遠一點就是沙漠,一天一夜了,要是沒回來的話,恐怕就……”
那個年紀大一點兒的公安瞪了他一眼,安慰我道:“你不要著急,我們會派人去找的,要是她……沒事兒的話,我們會找到她的。”
三個公安走了。
我焦躁不安。
我讓喬治馬上給我辦出院手續,我要出院去找小橋未久。
喬治沒好氣地說:“你的屁股都碎了,怎麽出院呀,出了院怎麽弄,你爬著進大沙漠呀?”
索菲亞也說:“是啊,你現在受這麽重的傷,不能出去,還是等你傷好了再去,我們和你一起去。”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們?你們進大沙漠幹什麽呀?”
索菲亞微微一怔,笑著說道:“你忘了,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找不死人,我們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那些不死人大部分隱藏在大沙漠裏的某個地方,我們想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