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星被蛇咬

陸厚德用手指輕輕地撥弄盒子上麵的小木片兒,動作非常輕緩謹慎,就好像醫生做心髒移植手術。

五分鍾過去了,陸厚德額頭出了一層細光,可能是因為他極度專心,他並沒有去抹汗。

陸秀雯拿了一條毛巾想給他擦擦,被他用眼神給製止了,好像擦汗會影響了他拚圖似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

陸厚德不知用了多少種方法,還是沒能打開。

他的神情更加凝重了,眼神也更加專注了,手上動作越來越輕、越來越慢,每撥一下木片,他都側耳聽一下盒子裏麵的反應。

我因為太急於知道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在一旁坐立不安。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

早已經是汗流浹背的陸厚德把一片小木片輕輕地右下角的某個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輕地往下一按,隻聽盒子內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喀”的一聲響。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兒上了。

我知道,有門兒。

陸厚德定定地看著盒子,伸出手,陸秀雯馬上把手上的毛巾遞給他。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不過目光的焦點還在盒子上麵,臉上一點興奮的意思都沒有,表情似乎更凝重了。

我急切地問:“陸先生,開了沒有呀?”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表情嚴肅地說:“理論上說是開了,不過……”

“陸先生,開了就開了,什麽叫理論上說是開了呀?”

陸厚德又擦了擦汗,皺緊了眉頭,一字一句地說:“這個盒子有很多開啟方法,一種是橫著開,一種是縱著開,一種是向下按一下,或者向左或者向右移動,隻要一步錯了,就是步步錯。

一旦錯了,就算是前麵拚圖拚對了,裏麵的自毀裝置把也會馬上啟動……那樣的話,就算是打開了,也毫無意義了,我擔心……”

“要不,我來試試吧?”

他看了我一眼,猶豫片刻,點點頭,“東西是你的,也應該由你來試,要不,你就試試吧,記住了,一定要輕,千萬不能用蠻力!”

我點了點頭,興奮地搓了搓手,說:“陸先生,如果這裏麵真的是藏寶圖,那咱倆就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說著,我深吸一口氣,兩手扶住盒蓋,輕輕地往上一提。

沒有任何反應,沒能提起來。

我剛要再加點力量,再提。

陸厚德突然大聲說:“等一下。”

我把盒子放下。

陸厚德叫陸秀雯拿來一個放大鏡,又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對我說:“應該是縱向開的,唐代恢複周禮,尚左,以左為尊,你往左邊移,一定要輕輕的移,輕輕的!”

我按他所說,雙手按著盒蓋兒輕輕地往左邊移,真得可以移動了。

當蓋子全部移開後,我們三個幾乎同時向盒子裏麵看去,發現裏麵是一個青銅的盒子。

陸厚德用眼神示意我把青銅的盒子拿出來。

這個青銅盒子比外麵的木盒子要小一號,也是上麵雕滿了漂亮的紋飾,也是無鎖無扣。

關鍵是:外麵的木盒子上麵有可以移動的小木片兒,可是這個青銅盒子並沒有可移動的東西。

我傻眼了。

本以為打開盒子就可以知道裏麵是什麽,可是現在又恢複到原點了,還得開盒子,而且打開的難度比開木盒子要更難一級。

我把青銅盒子遞給陸厚德,“陸先生,這個能還打開嗎?”

陸厚德仔細地看了半天,搖搖頭,“沒有活物兒,沒有開口,沒有鎖扣,無從下手。”

這是一個連“中神”陸厚德都打不開的盒子。

陸厚德說:“小胡呀,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最好也不要放在你家裏,太危險,不如你……到銀行租個保險箱吧。”

我點點頭。

在陸家吃了中午飯,我騎著小電動車來到花鳥魚蟲市場。

花鳥魚蟲市場有一家銀行。

雖說我不知道這個盒子裏的東西是什麽,但是肯定不是凡物,弄不好就是個價值連城的物件,所以必須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放著。

要不然,指不定會出什麽大事。

雖然已經是下午了,但是因為今天是星期天,人還是很多。

我把小電動車存到市場外行的存車處,背著雙肩包想穿過花鳥魚蟲市場往銀行那邊走。

遠處走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孩子。

她頭上紮著一條白絲巾,戴著大墨鏡,黑口罩,身上穿著一件深V領白底藍碎花過膝長裙,肩上背著個大愛馬仕包。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顯得格外得紮眼,有一種鶴立雞群的味道。

不時有不好懷意的男人向她吹口哨。

她也不在意,在幾個花攤兒前東張西看似乎想買花。

突然,對麵一個賣寵物蛇的小子把一條小蛇向她身上扔了過去。

我眼看著那條小蛇順著她裙子的深V領鑽了進去。

女孩子嚇得哇哇大叫,“救命呀,救命呀!”

旁邊的人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哄笑。

那個賣寵物蛇的小子嬉皮笑臉地走過來,“小姐姐,對不起呀,要不,我給你抓起來呀?”

說著伸手就要向女孩子的衣領處摸去。

女孩子倒退幾步,驚恐萬狀地尖叫,“不要,不要!”

市場上這些壞小子經常合夥欺負人,我看不過去,衝過去,一把扒拉開那個賣寵物蛇的小子,“哥們兒,光天化日的,你想幹什麽?”

那小子瞅了我一眼,“小胡,關你什麽事,你馬子呀?”

“沒錯,我馬子,怎麽著?”我擺了副要打架的架勢。

論打架,我在這一片還是有些名氣的。

那小子撇撇嘴,走了。

女孩子紮撒著雙手,渾身瑟瑟發抖,用哀求的口吻小聲對我說:“你能幫給拿出來嗎?”

“你自己伸進去給抓出來不就完了嗎?”

她瑟瑟發抖,“我……我不敢呀,我最怕蛇了,救救你,幫幫我,我給你錢。”

我白了她一眼,“別什麽事都提錢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你幫幫我,救你了。”

其實,我真要幫她,非常簡單,伸進去把蛇給抓出來就行。

可是,她是女孩子,蛇鑽進她的胸部那個地方了,我也不能往裏伸手呀?

這事要是讓我的女神江依燕知道了,她會怎麽看我,不把我當成個大色狼了嗎?

我不是道德高尚的柳下惠,可是我也不是西門慶呀?

我找旁邊的幾個女的幫忙,她們都不敢,怕被蛇咬了。

“求求你了!幫幫我!”女孩子的聲音幾近絕望的聲音。

我咬咬牙。

不管了,反正老天爺可以作證,我沒有占人家女孩子便宜的不良居心。

我慢慢地伸手向她的胸溝探了過去。

指尖兒剛觸到她的皮膚,女孩子“啊”的一聲蹲在地上,“下去了,下去了,它滑下去了!”

她的聲音已經不是人的聲音了。

看得出來,她馬上要崩潰了。

事已至此,我也顧不得什麽了,蹲下身,小聲地問:“現在它在哪裏?”

“在,在,在大腿上。”

我鬆了口氣。

還好,大腿不是胸部。

雖說也是女人的禁區之一,總比胸部好一些。

我看她一眼,“對那我伸進去了。”

她馬上點頭。

我輕輕地掀開她的裙擺,把手伸了進去,“哪條腿?”

“右腿。”

蛇是一種非常敏感的動物,非常容易受驚嚇。

一受驚嚇,它就會咬人。

那條蛇也不知道有沒有毒。

我順著她的右小腿一點一點往上摸去……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似乎是害羞,又似乎是害怕。

突然,在她的右大腿內側,我摸到了一個冰涼的小肉條。

我剛要去抓,

我右手食指的指尖陡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壞了,我讓蛇給咬了!

我也顧不了太多了,一把抓住蛇往外一拽。

小蛇凶惡地向我吐著信子,頭是三角型的。

我感覺到手指的傷口處一陣的癢麻。

壞了,是毒蛇。

我讓毒蛇給咬了!

我把蛇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碾死,

使勁地擠出幾滴烏血,

抽了一根鞋帶把食指給緊緊地紮上,轉身往市場外跑。

女孩子在後麵追著問:“你去哪兒呀?”

我沒好氣地說:“當然是去醫院了,這蛇有毒!我可不想學雷鋒把自己給學掛了。”

“我有車,我拉著去醫院,快。”

她拉著我跑到市場外,舉著電子車鎖往不遠處的一輛粉紅色的瑪莎拉蒂一按。

車發出“滴”的一聲響。

“快上車,快上車。”

女孩子坐上正駕駛,我坐上副駕駛。

她啟動了車子。

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女孩子這麽牛,竟然開得是瑪莎拉蒂。

她解下了口罩,摘下墨鏡,關切向我看了一眼。

摘下墨鏡的她好像換了個人。

她長著一張又清麗又嫵媚的臉,一雙含情脈脈的美眸,眼角和眉梢微微有些上挑著,洋溢著一種別樣的旖旎風情。

我腦子頓時當機了。

江依燕!

我的女神!

“你,你,你是江依燕?”我像個害羞的初中小男生。

她點點頭,嫣然一笑,“你認識我呀?”

“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認識你的呀。”我緩過神來了,嘴皮子也溜了。

她伸手按了下車上的一個鍵子,車內音響發出一陣拔打電話的聲音。

不一會,一個非常有磁性的男人接聽,“你好。”

“蔣醫生,是我,江依燕,我一個好朋友剛剛被蛇咬了,是毒蛇。我估計還有二十分鍾就到你那裏了。”

“好的,我明白了。”

前麵紅燈亮了,江依燕猶豫了一下,沒停車,一踩油門衝了過去,差點和左邊衝過來的一輛車撞上了。

“喂,你怎麽闖紅燈呀?”我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