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要割他的肉!

景喻握緊著雙手,臉色煞白煞白,下唇早就已經被她咬出了血,瞪著視頻的冷酷無比的男人,她心裏生出無邊的恨意。

她可以不顧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安危。

可是沒辦法忽視掉爺爺,她最為在乎的爺爺,這個世上最最疼愛她的爺爺。

她將手中玻璃碎片扔掉地上,視頻也在那一瞬間掛斷,隨後衝進來幾個保鏢將房間裏收拾的幹幹淨淨。

直到當天傍晚,景喻才被放歸自由。

沒有人監視後,她一咕嚕爬起,用短短三分鍾的時間收拾完結,拿起架子上的紅色大衣,擰開玄關大門。

她要離席北禦遠遠的,越遠越好!

可門剛一打開,印入眼簾的便是席北禦的臉龐。

他依舊是視頻裏灰色高領毛衣,外麵套著質地非常好的白色大衣,漆黑的發半濕,臉比平常還冷白,右手提著藍白條保溫箱。

“這麽晚去哪?”他的口吻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甚至淡然自若的進門,關門,動作一氣嗬成,也輕易堵死景喻想要逃跑的道路。

景喻知道沒辦法再逃,可也做不到像席北禦那樣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沒有回答他的話,站在門口雙手提包,望著他的眼神,掩飾不住的厭惡。

他把藍白保溫箱放在客廳桌上,微微側身對她招手:“給你帶了禮物,自己過來拿。”

景喻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靠近過去打開保溫箱。

裏麵躺著個雪人。

圓圓的大眼睛,白白胖胖的身材,裹著溫暖的大紅色外套,與她神似。

收到禮物,她沒有太多意外。

結婚三年,他每次出差都會帶回禮物,有時候會是戒指,包包,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有,從來都沒有斷過。

隻是她有點沒想到,在發生種種事情之後,他還能像以往一樣。

景喻拿起雪人,當著席北禦的麵把雪人擰成兩半:“席北禦,不要做這種讓我惡心的事情,惡心了我整整三年,還嫌不夠?”

席北禦幽深的眸盯著地上已經支離破碎,漸漸化成水的雪人,有所可惜的嘖了聲。

“這是你喜歡的玩意,弄碎了可惜的還是自己。”

關於雪的一切,她都喜歡,當然更加喜歡雪人。

景喻臉色更陰了,覺得他真是做作的要命。

席北禦突然向走逼近,握住她的手腕,仔細的觀察又觀察,景喻想要抽回手,可是被他握得更加的緊,眼眸倏地變得森冷:“之前在視頻裏沒有辦法好好說,現在我正式的告訴你,你身體裏的每一塊肌膚都歸我所有,明白嗎?”

那眼神,仿佛像把刀,鋒利,瘮人。

她沒由來的感覺後怕,不自覺往後退了退,他已經抵在麵前,她隻好強撐著,一隻手握住桌子的邊緣,竟然在微微的發著顫。

因為離得近,也是因為房間裏的暖氣開得足,明顯感受到席北禦周身朦著層冷氣,和雪一樣的冰冷。

忽然勾起了她的下巴,微抬起些弧度,逼迫她與他對視:“別輕易挑釁我,萬一哪一天翻車了,整個景家,還有所有你在乎的人都會因你而死。”

那雙眼眸,冷。

那聲音,低沉。

警告、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撇開了臉不去看他,心裏不甘極了,恨不得把他這張偽善的臉撕碎!

理智及時把她拉了回來,雖沒有回答,氣勢卻溫馴了許多。

席北禦這才鬆手,脫掉白色大衣隨意的丟在軟皮沙發上:“等我洗完澡,我們去景老爺子那吃晚飯。”

沐浴裏傳來水聲。

有一瞬間景喻看向了玄關的大門。

也僅僅一秒,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席北禦這個人手段陰狠,心機極深,她若正麵硬剛,玩不過他。

剛剛的警告,讓她頭腦清醒了不少。

雖然有太多的不甘心,可事實也是論心機,她玩不過他,論手段,她還太嫩了。

想要過得舒適,活動自由,還有家人的安危,甚至想要見席寧煜的話,就好好的配合他。

想到席寧煜,她執著的咬緊了下唇。

不找他問清楚真相,她絕對不死心。

曾經他們那麽的如膠漆,那麽的恩愛,他怎麽舍得,怎麽忍心欺騙她?

這中間有什麽誤會吧,或許他是有什麽苦衷?

席北禦從浴室裏走出來,看見景喻臉色不好的窩在客廳真皮沙發裏,薄唇微扯。

長腿邁了過來。

走到她的麵前蹲了下來。

景喻看見他手裏拿她的粉色毛巾,瞬間感到無比的刺眼:“別碰我的東西!”

他沒理會,長腿碰了碰她交疊的腿:“讓讓。”

她下意識的讓開。

鼻尖更是聞到沐浴露的香氣,是草莓少女味的沐浴露。

他不僅僅用了她的毛巾,還用她的沐浴露!

席北禦半彎腰,從抽屜裏的拿出粉色的吹風機。

這讓景喻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坐正起來:“你到底監視了我有多久?”

連擺放吹風機的地方都知道!

席北禦手微頓,拿起吹風機站起看她:“哪個你我不知道?我還知道你喜歡用粉色裝嫩。”

景喻保持最後一絲理智被徹底擊潰,抽出靠枕,狠狠向他砸去。

砸中的卻是快一步關上的浴室門。

*

黑色的邁巴赫,駛出喧囂的市中心,往郊區外的別墅而去。

駛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地方。

一處非常複古,充滿著古色古香的宅子,連大門都充滿著古韻。

景家是名門世家,家風傳統,一直用的都是古色古香的東西,就連景喻也會用古董盤子,碟子,杯子用為餐具,隻是她沒這個意識。

因為那些東西,全部都是席北禦出差帶回來的。

明明才半個月沒有回來,景喻卻覺得已經隔好半個世紀似的,那麽長遠,感覺一切都變了。

唯一不變的是景老爺子總是會在門口迎接她。

景喻急急忙忙的下車,臉上終於揚起連日來的第一個真心笑容,挽住爺爺的肩膀,撒著嬌:“爺爺,我想你了。”

景老爺子微微一怔,後笑著問:“怎麽了今天這麽嬌,誰欺負你了?”

景喻手當即就指向後麵站著的席北禦:“他。”

景老爺子目光移到席北禦的身上,帶著審視的目光,咄咄逼人:“喻喻你想要怎麽對付他啊。”

席北禦筆直的站著,薄唇勾著玩味的笑容。

景喻走到席北禦的麵前,手高高舉起,帶著狠勁,朝著他的臉煽出一個巴掌!

景喻之所以敢這麽大膽,是因為席北禦暫時還不敢爺爺的麵前撕破臉,還必須要保持著好好先生,好好丈夫的形象。

這個時候她不狠狠報複回去,就不姓景!

她眼裏泛一層戾氣,無比認真地吩咐道:“管家,拿一把刀出來,我要割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