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嫁的人是誰?

景喻推開希爾頓酒店包房的時候,裏麵還在喝酒尋歡,嘻笑打罵聲不斷,撲麵而來的濃厚煙味,每一樣都令她感到格外不適。

景喻拉起高領毛衣捂住口鼻,目光四處尋找,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人。

有人認出了她,“席少,你老婆又來了。”

她穿著米白色高領毛衣,裹著紅色大衣,包得嚴嚴實實,和這裏完全格格不入,很好認出。

景喻順著聲音,終於找到席北禦。

席北禦慵懶地半躺在最角落的沙發裏,左右兩邊陪著的都是大長腿美女。

他倏地抬眸,與景喻的視線在半空中碰個正著。

深幽的眉目下,那一眼冷而厲,透著說不出的銳氣。

景喻走過去,輕聲開口:“媽讓我叫你回家。”

席北禦勾了勾薄唇,修長的手微伸,旁邊的大長腿美女立馬遞過一杯紅酒。

“席少不是說好,今晚隻有我們姐妹倆的嗎,怎麽又一個人呢,我們可不把你讓出去的呀。”大長腿美女身體在他手臂上磨蹭,盡顯嬌嗔。

“就是,就是,今天誰也不能把你搶走。”

席北禦未言,銳利的深眸直盯著眼前的人。

景喻突然上前,扯掉一直緊貼顧北禦不放的大長腿美女的吊帶衫,連帶著裏麵的bra一把扯掉。

大長腿美女臉色大變,驚恐的雙手捂胸,另外一個大長腿也本能的往後退了退。

包廂的人的目光都皆看了過來。

有的人戲謔,嘲笑,皆是來看熱鬧的。

這下,景喻完蛋了。

席少若真喜歡她的話,又怎麽會在婚後還在外麵玩樂呢。

大長腿美女也是這般想的:“瘋女人,你找死!?”

不過是席少不要的女人而已!

景喻神色淡淡,輕描淡寫的說:“席北禦他不喜歡欲迎還迎,半推半就的女人,要勾引他,脫了衣服讓他看身材,他會更加的感興趣一點。”

席北禦那雙深眸,染上了幾分笑意。

大長腿美女羞憤難當,想著席北禦向來都沒有人前帶過老婆,談起過老婆,所以膽子越發大起來。

揚起手,準備要給景喻一個巴掌。

畢竟現在在席北禦麵前得寵的是她們姐妹!

可手還在半空中,就被截下來,席北禦也不知什麽時候坐起,大手捏住大長腿美女的手臂,力道非常的不客氣。

大長腿美女嬌聲呼疼:“席少....輕點....”

席北禦卻並沒有鬆半分力道,麵色蹙冷:“我席北禦的老婆也是你能打的?”

說著,他行雲流水的把大長腿美女逼得站起,抬腳把她踹了出去。

另外一隻手拉住景喻,扯到懷中。

景喻聞到他身上的濃厚的酒氣,還有女人混和的香水味,厭惡的蹙眉,胃裏陣陣泛酸。

席北禦埋在景喻的脖頸中,低沉又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都滾。”

剛剛還在玩樂的人,紛紛站起,往包廂外麵走。

大長腿姐妹不甘心的回頭瞧了眼,席北禦撫著景喻,帥氣冷硬的麵龐已然動情。

憤憤不平的關上門,忍不住斥道:“席少那麽喜歡他的老婆,還出來找什麽樂子。”

“也許是他們吵架了?”

看他老婆的樣子,確實冷冰冰的。

席少和女人們在一起玩樂,她也沒有表現一分一毫吃醋的行為。

知內情的人嗬嗬了兩聲:“不懂就不要亂說,你知道景喻長得像誰嗎?”

“誰啊?”

景喻被壓倒在沙發,沙發上全部都是難聞的氣息,而身上的人還在不斷的點火。

她抱住了他,低聲開口:“我不要在沙發裏。”

席北禦怔了一下,看見她蹙成川字的眉宇,隨即明了的把她抱在腿上。

情到濃時,他沒有忍住,動情的在她的耳畔邊低低吼著:“桑桑....!”

聽得清清楚楚的景喻,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低頭咬住他的肩。

席北禦醉了過去,但景喻卻非常的清醒。

烏煙瘴氣的包廂,彌漫著濃重的氣息,她極度的反感,想要從席北禦的身上退出去,可是被他抱得緊緊的,她動一下,就會被抱得越發的緊。

“桑桑,不要走.....”

把她抱緊到似乎要融入骨血中的那種程度。

她知道席北禦口中的女人全名叫駱桑桑。

她與駱桑桑相似程度有九分那麽高,除了神態,舉止,性格其他的都幾乎特別像駱桑桑。

駱桑桑與席北禦在大學裏就是一對人人都羨慕的情侶,感情一直都很好,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駱桑桑出了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之後便是她和席北禦結婚,到現在已經三年。

她知道,自己是因為長得和駱桑桑極像,所以他才會願意結婚。

她靠在席北禦的肩膀上,一直睜著看牆壁,這樣的環境裏,她沒辦法入睡。

不知道過去了有多久,席北禦醒了。

他向來淺眠,今天也是因為喝了酒所以睡得比較熟一點。

酒醒後,席北禦推開了景喻。

她也沒說他粗魯,清醒後不理人之類嬌嗔,埋怨,或者是斥責他在外麵喝酒玩樂這樣的話,一句都沒有。

隻是低頭默默的整理著衣服。

席北禦目光下意識一掃,看見她腰間掐出幾道青紫的淤痕。

“疼嗎?”

她整理著衣服,搖頭:“不疼。”

席北禦默了一陣,又問道:“我是不是在說了什麽,叫了什麽人?”

她依舊平靜的回:“沒有。”

席北禦抿緊了薄唇,幽深的睨著她。

看著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一點淩亂的模樣後,她才抬頭,開口說道:“媽媽在家裏已經等急了,她說了今天晚上想要看見你回家。”

席北禦卻燃上了一根煙,對著景喻的臉吐出嫋嫋的煙圈。

她不適的皺眉:“席北禦,不要鬧,我們回家。”

席北禦不悅的眯起眼眸,冷聲質問:“景喻,你嫁的人是我,還是我媽?”

為什麽這麽聽他媽的話,不論說什麽,她都依著?

景喻長而濃密的睫毛微顫,撲閃撲閃的。

“說,你嫁的人是誰!?”

她抬起眼眸,明亮的眼眸平靜無波,仿佛一汪死水,“我嫁的人是你席北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