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北凰不滿的望著端王,“為什麽隻是不許我結交藍顏知己?你就可以**紅顏知己?”
端王幹巴巴道,“本王沒那特殊嗜好。”
北凰:“……”
他怎麽知道她有這特殊嗜好?
這嗜好不好嗎,廣交友路好走!
“第四條,夫為妻綱,禁端王妃獨斷專橫。
臥槽——
為什麽每條都那麽一針見血的針對她?
她久居高位,發號施令慣了,獨斷專橫早就融入骨血了,要她怎麽改?
呃……足足三十六條。
北凰快速掃閱完畢,偷偷瞟了一眼一旁怡然自得的端王,尋思著這病秧子竟然歪打正著,把她給管製得死死的。
她得反抗!
端王坐在一旁的朱紅圈椅上,翹著二郎腿促狹的打量著北凰的臉色。見她一臉不服氣的瞥過來,端王悠悠然開口,“有意見?”
北凰點頭。
端王霸道專製道,“有意見也給本王憋在肚子裏。反抗無效。”
北凰:“……”那你問個毛線!
北凰將卷軸丟給他,咬著牙道,“依你!”
然後,兩個人相對而坐。你苦大仇深的瞅著我,我也懸念深深的瞪著你。
眼看天色漸明,曦光漸至。
最後端王實在裝不下去了,霍地站起來,慢悠悠的走到王妃麵前,開口前先清了清嗓子,“王妃,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枯坐洞房,是不是太揮霍無度了?”
北凰唇角猛抽,這人被胖揍了一頓,依舊色心不改,可敬可畏。
北凰望著端王那張比蘋果更加誘人的臉龐,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既然逃不掉,就迎難而上。把他當做蘋果,一口一口啃掉他就好。
端王向千工床走去,北凰隨即低著頭跟了上去。暗暗慶幸著這病秧子身子弱腦筋笨好欺騙,不然就她今晚上水土不服的諸多破綻,也該被人起疑心了。
端王走到床前卻猝不及防的轉身,北凰來不及刹住腳步,撞進他的懷裏。
端王發出一聲清越的嗤笑,“王妃莫要心急,你我都穿著這繁瑣的喜服,你先替本王將它們脫下來才好辦事。”
誰心急了?誰又要與他辦事?
登徒浪子!
北凰覺得一張老臉都被他撩得緋紅,隻覺耳根發燒得厲害。
端王雙臂一字打開,淺笑嫣然的凝視著臉兒酡紅的王妃。
北凰杏眸圓睜,“夫君雙手健在,脫衣這等小事不必勞駕旁人。多活動對強身健體有益無害。”
端王道,“王妃不想還債了?那就算了,來人,王妃謀殺親夫……”
北凰趕緊捂住他的嘴,“夫君,妾身立刻幫你脫……”
將“士可殺不可辱”的節操揉碎成一團咽到了肚子裏去。竟有些低聲下氣的求饒。
端王的聲音戛然而止。奸計得逞,俊臉上浮出嘚瑟的笑。
北凰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暗暗腦補著這花瓶王改日落到她手上的話,她一定將他這身嬌貴的王子病給好好治治。
動作麻利的將他喜服脫了,他卻又得寸進尺的坐在床沿上抬起一雙腳。對北凰頤指氣使道,“還有鞋!”
北凰無語至極,卻不得不蹲下身為他脫鞋。動作也跟著變得粗暴起來。不小心弄扭了端王的腳踝。
端王十分不滿意,“輕點輕點。別人都說相府四小姐身嬌百媚,怎麽你力氣那麽大?”
北凰反唇相譏,“是你太病嬌。”
端王抱著他受傷的腳踝縮到**,一邊呼氣一邊數落王妃的不是。“從前哭著喊著要嫁給本王的時候,臉皮薄,嘴兒甜,人美心善易撲倒。如今嫁給本王了,性凶殘,人狠話少遭人嫌……”
北凰隻管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兀自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脫下靴子和喜服。然後倒床就睡。
端王鬧騰,她就用手指堵住耳朵。
端王噤聲,她就雙手貼在腹部,閉目養神。
她以為對付端王,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就行,殊不知端王卻忽然從動嘴巴改為動手。他忽然湊近北凰,伸手去解她的領扣,北凰驀地扣住他的手腕,疼得端王齜牙咧嘴的叫起來。
“王妃,你又想謀殺本王?”
北凰本就對外界動靜敏感多疑,這純屬她的自然反應。端王這麽一嚷,又拉回她的理智,她鬆開他的手。
“你要做什麽?”警惕的質問道。
端王抖了抖依稀還有些生疼的手腕,嘟噥道,“你說本王要做什麽?天都快亮了,明兒皇後貴妃可是要查看你的貞潔帕的,本王今晚若是不努力一點,你明兒拿什麽去交差?”
北凰這才留意到床單中間整齊擺放著一張雪色的絹絲錦帕。其中一角雙麵刺繡著一朵並蒂蓮花。
北凰將它抽出來,瞥了眼端王,忽然拿起床頭案上的彎刀在自己拇指上重重的劃了一絲口子,豔紅的鮮血冒出來,滴在雪白的錦帕上。
端王齜牙咧嘴蹙著眉頭,仿佛痛的人是他一般。一邊喊道,“夠了夠了,別人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你是鋼鑄的。怎麽不知道疼呢?”
疼?這點疼比起被自己的國家拋棄背叛算得了什麽呢?
北凰將血錦帕遞給端王,輕鄙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再次倒頭就睡。“不要再打擾我睡覺。”
養精蓄銳,方能在披荊斬棘中立於不敗之地。
端王望著染紅了大半張的錦帕,推了推北凰,呢喃道,“這個會不會太誇張了?本王聽宮裏的嬤嬤說,一兩滴就可以了!”
北凰實在不想理他。翻身用背對著他。
端王鍥而不舍的繼續打擾她,將錦帕嫌棄的丟到她臉上,“你這根本就不是處(子)血……這一看就是受傷……”
北凰被他擾得煩躁,一骨碌坐起來沒好氣道,“怎麽就不是處(子)血了?我身上的血都是處(子)血?就像你撒的每一泡尿都是童子尿一樣……”
端王被她的氣勢給嚇懵了,隨即忍俊不禁輕笑起來,“是是是,本王的尿都是童子尿,王妃的血都是處(子)血。可那是從前。過了今晚,你我還沒有**,那就是對皇室賜婚大大的不敬。”
北凰自知理虧,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