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震怒不已

“傻子,你懂什麽。”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這種感覺啊,就好像我小時候特別特別喜歡的一把桃木劍被三哥搶走的時候,我難過了好多天,雖然後來母後讓木匠做了很多把桃木劍送給我,但終究不是我最喜歡的那一把,喜歡的東西被別人占據著的滋味兒,真的很難受!”楚懷玉認真道。

蕭承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溫言啟唇,“小傻子,有些東西,不是硬搶就能搶過來的。”

楚懷玉又聽不懂了,不過他也用不著懂,反正無論承表哥做什麽,他都一定會支持他的!

…………

翌日一早,錦官城最大的酒樓八寶齋像往常一樣早早地開了門,街上行人如織,貨攤小二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在長街盡頭,一行打扮普通的人緩緩朝這邊走來,那走在最中間的男人穿著一件虎皮夾襖,膚色比旁邊幾個要細白的多,一雙精湛的眸子細細盯著街上過往的路人。

此人正是從清風山上下來的黑風寨二當家鬼見愁。

他們昨日便下了山,進城之後並沒有急著去找杜啟封,畢竟東吾衛的大門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去的,所以就先在城裏安頓下來,打算今早去杜家附近守著。

沿著這條街一直走到尾便是東巷府,京中的達官貴人們多半都住在這兒,其中就包括了杜家。

走著走著,一個手下突然指著前麵的酒樓嚷嚷起來。

“二、二當家的,您快看,是那個姓杜的!”

鬼見愁揚眉看去,隻見杜啟封穿著一身便衣形色匆匆地進了酒樓,看那樣子,倒像是遇見了什麽急事兒一般。

鬼見愁見狀,留下幾個人在附近守著,自己則帶著兩個心腹跟了上去。

杜啟封應該是約了人,並未在大堂裏坐,鬼見愁問過小二,才知他在樓上的雅室內,於是便讓小二將他們引到了隔壁的房間。

待小二離開之後,一個心腹便打開窗戶,和鬼見愁一起翻到了隔壁雅室的窗前,小心翼翼地戳破一個洞後,正巧能看見裏麵坐著的人。

鬼見愁眯眼看去,隻見杜啟封神色淡淡地坐在桌前,而另有一人坐在他對麵,那人的身形看起來極是眼熟,他探著頭一直往上看,待看清那人的正臉後,愕然愣住了。

大當家的?!

他怎麽會在這兒?明明說好的由自己下山查探老三中埋伏的內情的,他怎麽也下來了?

愣神間,房內的杜啟封突然放下杯子,斂容開口。

“大當家的,你這是什麽意思,想過河拆橋嗎?明明說好的事成之後我隻給你一萬兩銀子,要知道你那些兄弟不過是亡命之徒,根本不值多少錢,我給你一萬兩,還是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情分上,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姓杜的,我是答應你出賣弟兄們的命沒錯,可我要你殺的隻是幾個小嘍嘍,如今你把我三弟也殺了,總要對我們有個交代吧?我們是山賊不錯,可你也不要忘了,這些年你們杜家打著我們的名頭撈了多少好處!

再說我三弟,你殺死黑風寨一個當家的,在皇上麵前可算是立了大功,如今想用這麽點兒銀子打發我,做夢!老子告訴你,我要的是黃金百兩,若是拿不出來,你信不信老子將你這些年做的醜事公之於眾!”大當家的不客氣道。

杜啟封勃然大怒,“你若是敢這麽做,自己一文錢都別想再拿到!”

“無所謂,隻要能讓老子出了心裏這口氣,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大當家的也惱了。

杜啟封瞪著他深深吐氣,沉默許久,又倏地笑出聲。

“大當家的動什麽氣,你我認識這麽多年了,有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你想要黃金百兩,我想為自己謀個好前程,既然大家各有所圖,不如再合作一把如何?”

大當家的凝目看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杜啟封沉聲道:“如今隻死一個三當家還遠遠不夠,你把二當家的命也交給我,我便給你一千兩黃金,如何?”

窗外的鬼見愁聽見二人的談話,眸子越來越陰狠,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將他們殺了。

可是他不能,現在進去,無異於自投羅網,他的武功根本就敵不過那二人。

但他萬萬沒想到,出賣三弟的人居然是他們的拜把子大哥!他怎麽能這麽做!

震怒之間,耳邊又突然傳來了大當家斬釘截鐵的聲音。

“好,老子就再信你一回,我把老二的命交給你,如若你事後反悔,老子定跟你沒完!”

“大當家的盡管放心,我既說的出來,就必定會做到。”杜啟封勾唇一笑,隨後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這一千兩銀子,算是給三當家的死一個交代,事成之後,我自會如約奉上千兩黃金。”

大當家的看見那銀票,斂容笑笑,毫不猶豫地收下了。

鬼見愁見此情形,帶著心腹悄無聲息地離開此處,心中一時震怒不已,恨不得將大當家的碎屍萬段。

為了金子,老大竟然不惜出賣他的命,既是如此,那就別怪他先下手為強了!

“走,回黑風寨,大當家的不仁不義,老子今兒個就帶著兄弟們替天行道,為三弟報仇!”

幾個手下聞言,義憤填膺地跟著他走了。

雅室內,對桌而坐的兩個人突然撕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

楚懷玦摸摸自己的臉,擰眉道:“下次得讓阿瑾把這麵具做的再薄一些,撕下來的時候也不至於這麽疼,味道也不好聞,不知是用什麽東西做的,倒是腥臭不已。”

“這事留作日後再說,還是先辦正事要緊,我去兵部借人,你去城外等著,那陷阱應該困不住鬼見愁多長時間,一旦山上放出信號,我就帶人衝上去。”蕭承正色道。

楚懷玦點著頭從凳子上站起來,與他先後離開了雅室。

出了酒樓,蕭承便策馬去兵部。

他出生後沒多久,父親就病故離世了,傅良身為父親的部下,對他自然多有關心。

他的武功和軍術都是傅良教的,所以傅良對他而言,亦師亦父。

但是這樣的情分並不代表傅良就一定會像他一樣選擇扶持楚懷玦,定遠侯府本該在這場奪嫡之爭中獨善其身的,可為什麽最後偏偏還是涉入其中了,大抵還是因為他和母親的不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