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李秋秋賠錢認錯
不止他,還有趙叔,輕風,淡雲,外麵吃了包子的工人,全部都不能幸免!
這包子不幹淨!
趙叔忍著疼痛,在來回茅廁的間隙中,配了藥丸,堪堪救了自己,這才給徐錦非和清風淡雲服了藥。
外麵的十幾個工人也一趟趟的跑茅廁,有的還跑到附近村民家中借茅廁,最後趙叔也給了藥丸。
“幸得我沒有買包子,還是賣麵的好,雖然是貴了些,但幹淨啊,那小女娃每次不管是麵啊,碗啊還是菜,都是蓋著蓋子的,看著就幹淨。”一位大叔幸災樂禍道。
“哈哈,我也是,好在我沒有買包子,那姑娘看著水靈靈的,一身衣裳一點油煙都沒有,哪裏是個幹活的啊。”
拉肚子拉得生無可戀的工人麵麵相覷,好半響,才道:“咋不能就這麽算了,吃了這包子,我肚子痛,半日的工錢沒有了!得找她賠!”
“對啊,半日的工錢呢,就算不算工錢,那包子的錢也要賠給我我們!”
“對,我知道桃花村的村長在哪,讓他主持公道。”
“走,上村長家去!”
一群人怒氣衝衝,浩浩****地往老李家去了。
花滿溪這邊才剛收了東西,今日被李秋秋這麽一攪和,麵沒有賣完,才賣了十來碗。
這麵明日又不能賣了,她給村長劉叔那裏送了幾碗,劉嬸又給她摘了一大筐菜,她正要離開,就見一幫工人往村長這裏來了。
“這是怎麽了?”村長見這麽多人過來,蹙起了眉。
“你就是桃花村的村長吧?”一個鄰村的漢子說道。
“是我,劉老六。”村長站起來說道。
“是這樣的,你們村今日來了個丫頭在工地賣包子,但是她的包子吃了,工人全部拉肚子,幹不了活了,這些工人想找她賠償,你看能不能主持公道?”那個漢子說道。
賣包子?劉叔頓時將目光頓在花滿溪身上。
花滿溪搖了搖頭,聲音淡靜道:“不是我,劉叔,是李叔的女兒李秋秋。”
“李秋秋,她賣什麽包子?她會做包子嗎?”劉叔蹙緊了眉頭,對著那群工人道,“那各位隨我上一趟李家吧,這事,我定然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
花滿溪不想看熱鬧,向劉嬸道謝後,便往家裏去了,一隻腳剛踏進院門,就聽見二舅母氣急敗壞的聲音:“說!是不是你們將水渠堵住了!那水流了一整夜,我今日去田裏才發現,那秧苗都淹了!”
“弟媳婦,你這可有些霸道了,分明就是你自己堵的水渠,你秧苗淹了,倒是怪到我們頭上來了?”大舅母也是服了這弟媳婦,簡直要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分明就將水渠通開了,怎麽會又堵上?絕對是你們使壞!”二舅母越說越氣,一田的秧苗啊,都淹得半死不活的,花了一整日的功夫,才將秧苗扶正,累得她腰椎都要斷了。
“二舅母,你是姓賴的嗎?”花滿溪和花小鬆在院門那兒偷聽了一會兒,都樂不可支,這事兒確實是花滿溪暗地吩咐花小鬆做的,可是舅母不知情,他們也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叫她整日欺負大舅一家,她的田不是要喝水嗎?這一次喝飽了吧?
“你這死丫頭,你才是姓賴的,我是姓王的!”二舅母見花小鬆和花滿溪推著小板車回來,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滿溪,用手指頭指著花滿溪質問道,“說,是不是你將我的水渠堵住的?這麽多的莊稼淹死了,你要賠錢!”
“那水渠分明就是你自己堵起來的,你現在還賴到我們頭上,你這不是姓賴的嗎?”花滿溪絲毫不怕她,抬起眼也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居然還敢要我們賠錢,這話也虧得你說得出口!”
“我就不信不是你們!”二舅母這會兒倒是有點懸乎了,這死丫頭,昨日她霸住水渠的時候,她屁都不敢放一個,怎麽今日像是吃錯藥了?
“確實不是我們。”花滿溪搖了搖頭,淡聲道。
“都說了不是我們!王二娘,你真是姓賴的啊!”大舅母見她還在凶滿溪,氣得心跳都快了起來,“昨日,你說要堵水渠,我們不讓你堵,你非要堵,今日你的秧苗被淹了,又是說我們堵得水渠,你,你是屬螃蟹的啊!你橫著來!整個桃花村都是你王二娘的地頭了!”
“我屬螃蟹?我橫著走!行,你們跟我去見村長!我就不信我還討不了一個公道了!今日這秧苗,你們非要賠給我不可!”
“去就去!不是我做的事,我還怕你不成!”大舅母跺了跺腳。
“大舅母,我跟你一起去。”花滿溪怕大舅母吃虧,又被二舅母欺上頭來,趕緊上前跟著大舅母,轉身對花小鬆道,“小鬆,你在家趕緊幫姐把碗刷了。”
花小鬆畢竟是個孩子,心理素質不過關,若是被那麽多人一嚇,說了出來,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一趟。
“啊,知道了,姐。”花小鬆有些心虛地低下頭,趕緊推著碗往水井邊。
二舅母一路罵罵咧咧地往村長家中走去,然而到了劉叔家中,劉嬸卻說村長在李叔家裏。
花滿溪早就知道的,但是她也不告訴二舅母,看著她左衝右撞,心裏偷著樂。
敢算計她,她要讓這個利欲熏心的二舅母試試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劉嬸聽她似乎在罵花老大家的人,有些不放心,也跟著一起去了。
一路上,她落在後麵,拉住了花滿溪,低聲問道:“這怎麽回事啊,滿溪?”
“我二舅母,昨日自己堵了水渠,今日她的莊稼淹了,非說是我們堵的水渠,要我們賠她的莊稼錢呢。我大舅母爭辯不過,她非說要找劉叔討個公道。”
“什麽?這王二娘也實在是厲害了,她當她是屬螃蟹的啊,都能橫著走了?我就沒有見過這麽橫的人!昨日的事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你放心,嬸子幫你作證。”
“謝謝劉嬸。”花滿溪乖巧地應道。
“謝什麽謝,要謝也是嬸子謝你,你做的炸醬麵真好吃,改日得空了,教教嬸子唄,嬸子保證不會外露的,也不會搶你的買賣。”劉嬸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家那老頭子,就喜歡你做的菜,吃得老歡了。”
“這有什麽,改日我得空了教你。”花滿溪笑了笑,完全沒有藏私的意思,“不過是一道麵,學會了便能搶我的買賣了?嬸子你太小瞧我了。”
“是是,知道你本事了,你娘親也是個本事的,當年生了你,給她說了多少的媒,硬是不嫁出了月子,一聲不吭的就去打工了,這麽多年了,也愣是不嫁人。”劉嬸忽然感概道。
花滿溪穿過來後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可以原主這個娘親回來的次數實在是寥寥可數,小的時候還經常寄些錢糧回來,待她定了親,錢糧也少了,所以她對這個娘親沒有什麽印象,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怎麽接話。
幸好,就在這個時候,李叔家到了。
然而,卻遇上了更尷尬的事。
李叔的家門口,買包子的工人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李秋秋端著茶杯,一杯茶一杯茶地雙手敬了過去,還鞠躬道歉道:“大叔對不住了,是我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
工人喝了茶,李秋秋還賠了十個銅板。
這怎麽說也有十來個工人,每個賠償十個銅板,也是一筆錢了。
“知錯就好了,小女娃子的,沒有這個手藝,就不要戴這帽子,累人累己啊。”
“是啊,胡鬧啊。”另一個工人喝了茶,也說教了一句。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花滿溪,當即拿著這兩人做起了對比:“你看那個女娃子,做事情就靠譜,賣了幾天的麵了,雖然價錢高些,但是幹淨又管飽,還味道好。”
“是啊,你要是真想做這個買賣,不如跟這個女娃子學學。”
這些工人真是好心辦壞事啊,花滿溪心裏一個咯噔,頓時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李秋秋那陰暗的目光被若有若無地往她這邊瞥了過來。
“是滿溪啊。”老李叔也看到了花滿溪,歎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對著李秋秋道,“秋秋,不是爹埋汰你,做菜這事上,你確實沒有滿溪有天分,也沒有滿溪努力。”
這話就像是一把火,哧的一下點燃了李秋秋心中的怒氣和怨氣。
“是!她什麽都好!她比我好一百倍,你找她做女兒好了!”李秋秋啪的一下,將手裏的銅錢袋子砸到李叔臉上,轉過身,跑了出去!
“秋秋!秋秋!”李叔隻覺得自己氣得連呼吸都不穩了,可是李秋秋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老李,你也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小孩子爭強好勝總是有的,我們家那小子,從小打到大呢。”劉叔見狀,隻得寬慰了一句,轉身對工人道,“各位好漢,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今日對不住大家了。”
茶也喝了,錢也賠了,這些工人也是講道理的,都紛紛告辭了。
“花老大,花老二家的,你們又是怎麽一回事?”李叔送走工人,轉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