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故意找茬
離開的時候，葉桑心裏已經有了盤算，東西兩邊的廂房除了灶房肯定都是無用對方雜物的。
唯獨西麵靠裏那間廂房，門上落著一把大銅鎖。
接下來十幾天時間，葉桑一直找機會在於二爺家周圍轉悠，也暗暗記下於二爺跟於奶奶生活作息規律。
那就是家裏不間斷有人在。
首先他們家隻種一小塊地，平常吃食基本靠買。於二爺每隔兩三天會去一趟後山，但於奶奶基本是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離家門半步。
偶爾出門，必定是於二爺在家。
“呼~家裏看管的這麽嚴，此地無銀三百兩啊。”葉桑發愁，看的這麽嚴還沒有鑰匙，該怎麽進去。
於木領著她去村頭井裏挑水，這會人多，等待的時候大家便閑聊起家常。
“後天就是三月初三是寒食節，你們祭祖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有啥好準備的，家裏窮也買不起貢品，不過少幾張紙磕幾個頭算了。”
“是個心意就行···”
閑聊的人群中就有於二爺，他不挑水，就是吃過飯閑逛消食的。
葉桑暗中聽他跟人閑聊，有人邀他那天打骨牌。旁邊人笑道，“一個村你咋忘了，於二爺每年寒食節都要出門一整天，去於奶奶娘家祭拜。”
於二爺笑而不語，話題就換到別處。
這話卻落到葉桑心裏，難得的機會，一定要搞到於二爺隨身攜帶的鑰匙才行。
於木打了水沒逗留，跟眾人玩笑一聲帶著葉桑回家去。
後麵有人玩笑，“於木呀，什麽時候跟你小童養媳拜堂成親的！怎麽也不請我們吃杯喜酒，啊哈哈哈……”
於木知是眾人看到葉桑的發髻，趕緊解釋，“我們沒拜堂成親呢。給她梳這個發髻是因為頭上的傷，等過兩天疤掉了，再梳回來”
大家哈哈一笑，“我就說呢，你娘還說以後再給你找個好的，怎麽會同意你們成親。”
“我娘是開玩笑的，沒有什麽好的壞的，我這輩子就隻娶桑兒。”於木說完，自己先羞紅了臉，頭恨不得埋進地裏，領著葉桑要走。
身後哄笑嬉鬧聲中，有一個格格不入的尖銳聲，“不要臉！誰教你說的這些下流沒品的話，也不知道害臊！”
於木頓了一下，聽是他奶奶，緊咬著嘴唇沒說話。
葉桑猜他不會回頭跟他奶奶辯駁，卻見於奶奶攆了上來，一把拽開她跟於木叫嚷。
“你倒是說誰教你的這些醃渣話！”
於木死死攥住葉桑的手，像個玩偶一樣任他奶奶推搡。緊繃的臉頰可以看得出，他在極力隱忍著。
自打她醒來到這裏，還是第一次見於木這個神情。
細想想也是，接下來於奶奶要說的話可想而知有多難聽。
於奶奶不負眾望，“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你那個沒廉恥的娘教的。這種不要臉的話也能說得出口，青天白日這麽多人在，你也說的出口，我這看臉都讓你丟盡了...”
“可憐我死去的老頭子，把傳家的手藝都交到你手上，老於家的名聲都讓你給毀了啊...”
“我真是沒法活了，老頭子你可等等我...”
本來有說有笑的眾人見狀忙去勸說，“他於奶奶，你說這大家一塊玩笑兩句，你說你這是幹什麽，。”
“是啊，你這麽說於木，豈不都怪我們逗他。”
“於嬸子，你這樣我們以後可不敢跟於木說話了！”
葉桑看著窩心，這老婆子是故意給於木難看，這麽一鬧，以後大家誰還敢跟於木說話玩笑，這不是鬧著不讓大家很於木交好。
這還是其一，更可氣的句句話都意指於木毀了於家名聲，這是在給於怡然遮掩呢！
於木一直隱忍著，直到於奶奶夾槍帶棒指罵葉桑跟於錢氏，“你娘也是個浪**貨，想著法子把你傻媳婦賣過去，將來這傻子指定也是個浪**貨。去過那下流地方……”
“你住嘴！”於木雙眼猩紅，緊握著拳頭。水桶也扔了，水灑了一地。
於奶奶一怔，竟有些害怕。當著這麽多人在，晾於木也不敢把自己怎麽樣，她大著膽子繼續哭嚷，“真是沒天理了，你是要殺死我這個老太婆啊，沒法活了···”
“不許你這麽誣蔑我娘跟桑兒！”於木一個箭步衝過去，嚇得眾人大駭。
“哎呦呦，於木這樣怪嚇人的。”有膽小怕事的悄悄溜走。
於奶奶咽了口唾沫壯膽，不過說話已經不利索，“我···我這是教導你們呢，我身為你奶奶，是你娘的婆婆，你們就該聽我管教。”
葉桑暗暗搖頭，攤上這麽個不講理又作死的奶奶，於木也真是倒黴。
她想動手，奈何於木緊緊拉著她，眾目睽睽之下還真不好有小動作，不像之前，大家注意力不自在她身上。
正想辦法，忽聽一聲渾厚，於二爺站了出來，“於家嫂子，你說你這是幹什麽！大家在一塊說說笑笑多好，你非搞成這樣，你讓於木以後怎麽跟大家相處！”
於奶奶畢竟年紀大，旁人不好說，但於二爺卻說的。他們兩個年紀差不多大，而且於二爺家有錢，說話分量足。
不過以前私交了了，鬧出幾次他也沒出來說過話，今天忽然說起公道話，於奶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而於二爺的話她又不能當沒聽到，半天啜囁道，“他於二爺，咱們都是一把年紀，活到現在就要個麵子。你說說這兩個孩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這麽不知廉恥的，我這老臉往哪擱。”
“你說這話嚴重了，於木這孩子懂事，重情義。他從小跟葉桑一塊長大，兩人青梅竹馬，成親也是遲早的事，什麽廉恥不廉恥的。”於二爺厲聲嗬斥，“倒是老嫂子你，孩子有什麽錯處背著人說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哭又鬧的，倒顯得你不尊重。”
旁邊看不過眼的也跟著附和，“可不是，您沒的扯上於木他娘，連帶不懂事的傻媳婦都罵，他可不要生氣。”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把於奶奶說的站立不安。這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說，她氣呼呼瞪著於木，這都怪他，虧他還敢瞪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