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螢石被偷
於木才剛躺下,見是葉桑鑽進來,又驚喜又納悶,“你怎麽跑來了?”
“我要跟你睡~”她囫圇不清嚷了一句,往裏麵擠了擠頭一歪睡下。
於木看她撒嬌的純真模樣,忍不住噙笑,往裏讓了讓將她摟進懷中護好。
於錢氏推門進來,“傻子呢,她怎麽又跑你這裏來了!傻子,你快給我起來!”扯著被子就要揪葉桑起來。
“娘,桑兒一夜沒休息,這會肯定困了。先讓她好好歇一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於木護著葉桑。
“你沒聽你奶奶說什麽呢,你名聲還要不要了。”於錢氏聽出來婆婆話裏要挾的意思,擔心她真添油加醋說些什麽,於木的名聲也就毀了。
於木滿不在乎,“桑兒本來就是我的童養媳,我們遲早是要成親的。再說我們兩個清清白白,別人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葉桑聽了這話,大為寬慰,這樣就對了,管別人那麽多眼色做什麽。
於錢氏氣急敗壞,奈何兒子護著她。想著眼前還有一劫不定過得去過不去呢,也就由他們兩個去了。
這一覺睡到太陽西斜,隻覺得肚子咕咕叫,餓的前胸貼後背,難受的緊。
整理衣裳的時候又緊了緊腰帶,這一陣子她倒是瘦了很多,原本係兩圈的腰帶,現在要係三圈了。
“你醒了,快來吃東西。”於木把鋤頭放到門外麵,招呼葉桑來灶房。
葉桑納悶,什麽好東西,至於這麽激動。
接過一進門,看到鍋台上放著半塊燒餅,黃橙橙油光閃亮的。
“快吃吧,我跟娘專門給你留的。”於木連碗一塊端著遞到葉桑嘴邊,“可酥了,要用碗接著,省的掉渣。”
“肉~”葉桑一看裏麵還放了肉糜,不是快揭不開鍋了,連穀子麵都是三伯家給的,怎麽忽然日子好過起來了?
於木自然是不會跟她所那麽多,眼盯著她吃完燒餅,洗幹淨碗才去忙活。
不一會於錢氏抱著一袋子白米回來,口裏直嚷著,“哼,反正沒幾天好日子過了,索性別憋屈了自己個。等過幾天你們要是被人帶走了,我就一頭碰死。”
“娘,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會想辦法的嘛!”於木有些心疼,“這些錢要留著以後應急才行,可不能再亂花了。”
“哼,你給傻子又是買好吃的,又是買簪子,就不是亂花錢。我買點糧食回來,就是亂花錢了!”於錢氏把米袋子往桌子上一擱,開始生悶氣。
“那不是桑兒沒個簪子嗎,就用個舊竹筷子綰著,出去人家不說咱們苛待她啊。”於木急的直搓手,過去好一陣子跟他娘解釋,“我說過來,真要是還不上錢,我一個人頂著。我會想辦法把你跟桑兒送出去,你們以後要相依為命好好過日子。”
忽然想起上午睡得朦朦朧朧間,好像聽到有人來吹債。葉桑就明白了,估計於錢氏被催債的刺激到,有生氣於木帶她出去玩給她買簪子,就破罐子破摔。
幸而於錢氏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摔破罐子也不會,就懂得買些好吃的,還不如說是犒勞自己。
心裏記掛著藏在村頭的兩塊螢石,葉桑有些心不在焉。於錢氏讓她來燒火,就混混沌沌的跟去灶房燒火。
不想火太大,鍋裏傳來糊味。
於錢氏直罵她敗壞東西,拿掃帚要打。
幸而於木攔著,“米飯雖然糊了,也不是不能吃。她頭上的布才解下,真要是傷到了,咱們還得花錢給她看。”
“我這是到了八輩子的黴,才買了這麽個敗家玩意兒!”於錢氏又丟下掃帚去滅火,暫且放她一馬。
於木摘了一小捧野菜,用水煮了撒點鹽巴,就算是菜了。
就這樣,於錢氏還是吃了滿滿兩碗的米飯,於木隻吃了一碗,就放下碗筷去編笠帽。
“家裏的笠帽不是還能待,你又急著編笠帽幹什麽?”於錢氏有些不滿,“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去問問有沒有人要刻章,哪怕掙幾個錢呢!”
“從現在就算我不停的刻章,掙得也不夠還債。”於木對刻章已經不抱一點希望,要是有刻章的,也早刻了。
於錢氏又恨起來,“都是她,說什麽還不了一百兩拿兩個人抵債。這下好了,你們兩個都要折進去。”
見於木不吭聲隻是專心致誌編笠帽,她更生氣,便把氣都落到葉桑身上,礙於於木在,隻拿眼刀子使勁剜她。
葉桑就當沒看見,想法趁天黑去把螢石拿回來才行。
“沒心沒肺的東西。”於錢氏罵了一句,收拾碗筷去灶房。
眼看著天漸漸黑下去,葉桑忽而意識到不好。那螢石夜裏散發光芒,隻用一層豆秸蓋著,但凡有留心的人經過,很容易就能看到。
“我···肚子疼。”她捂著肚子,一臉痛楚。
“肚子疼,是不吃糊米飯吃的。”於木放下笠帽過來。
“我要解大手~”葉桑丟下這句話,一轉身跑去屋後。她越過糞桶,直接從後麵溜去村口。
幸好大家都為了剩燈油,天黑即睡,這會子外麵基本沒什麽人。要是隔宮裏,這個時間正熱鬧呢。
於木拿著廁籌過來找葉桑,才發現屋後根本沒人。遠望看去,一個身影一路飄向村頭。
“呀,不是又攆夜貓子去了吧!”他趕忙追上去。
豆秸垛角,葉桑翻了幾圈,就是沒找到她藏的螢石。一下跌坐在地上,“完了,肯定是被誰看到拿走了!”
忽而從豆秸垛後麵出來個人,佝僂著背,“你是在找這個嗎?”
葉桑回頭,警惕的看向於二爺,而他手中正拿著她辛辛苦苦找回來的螢石。
她大呼不妙,要是別人發現了還好,不懂螢石的價值容易要回。但是到了於二爺手裏,可就難要回來了。
“是你藏到這裏的?”於二爺追問。
“嗯。”葉桑點頭,不承認也沒用,若不是她藏的,此刻怎麽會找過來。
於二爺忽然沉下臉,聲音也陡然淩厲,“你昨天半夜去了後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