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護她清白
“走吧~”於木隻跟三丫爹點頭大哥招呼，就離開了。
葉桑著實惋惜，他們兩個挺般配的，隻可惜三丫爹娘看不上於家。還是老老實實想辦法掙錢，到時候把錢拿過去，看他們誰敢攔！
葉桑發覺不對勁，路過的人對他們兩個指指點點，還三三兩兩小聲議論。仔細聽去，隻聽到“欠錢”“賣身”“傷風敗俗”這些話。
不用想，他們的事不知被誰捅了出去。她就是不明白，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怎麽這麽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於木。”有個中年男人拉住於木，關切的問，“是真的嗎？”
葉桑見過這兩口子，她剛醒來的時候他們來看過自己，是於木的三伯三娘。這兩口子穿著打扮都很普通，一看也是普通家境。
“三伯，三娘，你們也知道了？”於木並不詫異，“是不是大娘二娘說的？”
“他們也是好心。”三娘個子不高，瘦瘦弱弱跟病秧子似的。
“好心~”於木不屑嗤笑，“算了，我去借錢，就知道他們肯定會宣揚出去。”
三伯微微佝僂著背，看起來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你也別生氣，要是真的咱們一塊想辦法，總能應付過去的。你娘也是，好端端的賣你媳婦幹什麽！”
“我娘嫌桑兒傻，不想讓她給我當媳婦了。”於木無奈，“不過我不會丟下桑兒的，哪怕是賣身為奴，我也要護桑兒周全。”
葉桑再次被感動，既然他這麽夠義氣，那她就拚著趕不上大殿也要想辦法把這件事解決了。
於木不許葉桑下地幹活，就讓她坐在地頭歇著。自己揮舞著鋤頭翻地，不一會就累出一身汗，外麵的夾襖也脫了，隻穿著單薄裏衣幹活。
輕薄的單衣下，結實緊致的肌肉若隱若現，看的葉桑心有些癢癢的。
從前認識的都是達官貴人，那些人養尊處優個個肥的流油，沒一個身材像樣的。就是他···也不過是健碩些，並沒有這樣的好身材。
她看的出神，冷不丁撞上於木熠熠星眸，心揉的一下癢起來。這感覺特別怪異，讓她無所適從，趕緊挪開眼睛，假裝看向別處。
好在於木隻是回頭確認她沒跑開，等她再收回眼神，他又專心致誌刨地了。
忙活了一整天，午飯就是一小撮炒豆，於木不舍得吃，全讓給葉桑。
旁邊有人挑著大糞經過，葉桑實在吃不下，又推給於木。
“喲~瞧這小兩口，還怪恩愛的。”
聽聲音葉桑就知道是於木二娘，於王氏。聲音尖酸刻薄，聽著就惡心厭煩。
於木頭也不抬，把炒豆都給葉桑，扛著鋤頭往地裏走去。
“你這孩子，二娘跟你說話，你竟然理都不理！你眼淚還有老幼尊卑嗎？”於王氏見於木不搭理她，臉上沒光，咒罵起來
見於木還是不理她，周圍幹活的人都看過來，她提高了音量，“我好心過來給你送飯，你卻當沒看見。既然你眼裏沒我，我這好吃的丟了喂狗也罷！”
葉桑聞見了香味，忍不住咽了口水，雞湯，好久沒喝到了。
於木聽了這話又回來，卻不是要東西的。他厲聲回道，“二娘，我家雖然窮，但現在還有口吃的，不需要你施舍。”
又提高了音量，“不是我不搭理你，看不上你送來的東西。隻是年前我們揭不開鍋，我娘去求您的時候，一粒豆子都沒求來。你說來送吃的，我不敢相信罷了。”
這一番話連珠帶炮，說的於王氏瞠目結舌。
說來於木也是被氣到了，聽說自己借錢見都不見自己，還把事情宣揚出去。這會又過來送什麽雞湯，肯定沒安好心。
平常他不說難聽話，大都是看在他母親麵子上，今天他是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了。
葉桑聽於木懟他二娘，心裏大為暢快。不過她卻不認同他這種做法，按她的脾氣對付這樣的人，既要把話要說出去讓人知道，東西也要給她留下。
隻可惜她還要裝瘋賣傻，不能親自出馬。
“於木哥，你怎麽能這樣跟長輩說話。你們是遇到難事了，可我們也不富裕，錢都給了你們，我們豈不都要餓死。”於怡然趕過來，也於木對峙。
她這麽一說，於木反倒不好說話了，也懶得搭理她們，“我說的是借豆子，可不是借錢的事。”
旁邊有人看笑話，於怡然還以為他們是在笑話自己，不禁都怪到於木頭上。沒好氣上前攔住他去路，“你媳婦是你娘賣去那種髒地方的，又不是我們賣的，你跟我們置什麽氣！”
於木不想談論這些，想繞過去。
於怡然以為他認慫了，更加得意叫囂，“要我說你也是，說不定你媳婦就喜歡做那一行。她傻乎乎的知道什麽，賣就賣了，你再娶個好的···”
“你再說一句試試！”於木不能聽她詆毀葉桑，大聲咆哮。
“你···你這麽凶幹什麽，有本事去跟別人凶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於怡然不甘落敗。硬挺著不肯低頭，“我說就說，又不是我被賣過去，丟人現眼髒了身子的又不是我···”
“怡然！”於王氏放下雞湯，及時拉回女兒，“你說的是什麽話，幹嘛拿自己跟那傻子比！”
於木當著眾人大聲說，“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藏著掖著。桑兒是被我娘賣去杏花樓，但她剛到地方就···被我救出來了。以後誰要是再拿這件事汙蔑桑兒清白，別怪我不客氣！”
身為舞姬，清白隻成了她自己的堅持。還是第一次有人，為了她的清白挺身而出。
葉桑不可謂不感動，要不是於怡然開始詆毀於木，她還能再多感動一會。
“你們欠了人家杏花樓一百兩銀子，上哪還去！三個月過後，別說你傻媳婦了，就是你也要去杏花樓接客···”
“啪~”一團黑黃相間的東西糊在於怡然臉上，一股惡臭立即散開。
“咦~是大糞~”於怡然忙用手擦，反倒越糊越髒，臉上手上衣袖上，全都是大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