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盟友
忘邪聞言皺起了眉:“你知道這裏麵有毒還喝?”
齊染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將酒壺裏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扯出了一抹蒼白的笑容:“不是有你的解毒丸嗎?我還怕什麽,況且我還有其它的酒嗎?”
齊染楨的模樣比起之前要狼狽了許多,或許是因為自己的父親要殺他,所以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吧,忘邪看著他的模樣眉頭緊鎖,冷聲道:“你若是想這麽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我勸你索性一頭撞死了算了。”
齊染楨愣了一瞬,隨即苦笑了一聲,臉上都是無奈的苦澀,忘邪繼續說道:“我從不逼迫旁人,你若這般泄氣看來也不願坐上皇帝的位置了,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再是盟友的關係,沒了你我還有其它的路可以走,至於你,是被他們弄死在宮裏還是自己一頭撞死在宮裏都不關我的事,隻是可惜了你母後的仇沒有人去報,你們母子二人死於深宮也不會有人記得給你們燒紙錢。”
忘邪的聲音冰冷得如冬日裏的烈風,一陣陣地刮在人身上生疼,齊染楨抬起眸子,無神的瞳孔中總算出現了一絲光芒,他不解地看著忘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母後的仇?這關我母後什麽事?”
忘邪冷冷地將手中的信件扔在了齊染楨麵前:“你自己看吧。”
齊染楨打開了信件,看著裏麵的內容他瞪大了雙眼,眼裏都是不敢置信,拿著信的雙手控製不住地顫抖著,淚水怎麽也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忘邪靜靜地看著他,聲音稍微輕柔了些:“當年你母後向太後請旨賜婚,奪走了貴妃的正妃之位,更是頂替她成為了皇後,貴妃因此懷恨在心,在皇後懷孕時的膳食裏加了慢性的毒,導致她胎大難產是一回事,更加讓她血崩無法止血,最後失血過多而亡,皇上對此是知情的,可他沒有怪罪他心愛的貴妃,甚至幫著一起隱瞞了這件事,如今貴妃記恨你擋了她兒子翎王的路,便對你使了同樣的法子,在你的酒裏下了毒,你以為皇上會不知道嗎?”
“齊染楨,你該醒醒了,皇上根本不在乎你跟你母後的命,他一心疼愛的隻有貴妃和翎王,你在他眼裏是絆腳石而不是兒子。”
齊染楨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父皇想他死也就罷了,為什麽連母後的命也這般輕視?即便他不愛母後,可那是一條人命啊!那是他的發妻,為什麽明知貴妃做的惡卻還是無動於衷?他們母子在父皇的心裏就這麽微不足道嗎?
忘邪半眯著雙眼,冰冷刺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要怎麽做就看你的選擇了,隻要你答應結盟,我和幽王府必定全力助你登上皇位。”
齊染楨垂著頭沉默不語,忘邪也沒有立刻要他的回答,兩人就這麽靜靜地坐著,大殿內安靜得有些詭異,過了許久,齊染楨終於抬起了頭,他臉上的淚痕已經幹涸,一雙漆黑的眼眸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寒冷,此時的他不再遲疑,瞳孔之中隻剩下堅定和恨意。
“我答應和你結盟,隻要我坐上了皇位,翎王和皇帝的命隨你處置,我絕無二話。”
齊染楨的聲音變得冷冽起來,他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本以為自己隻是不幸,母後隻是因為身體虛弱才會難產,卻不曾想這一切都是貴妃下的毒手,既然他們都要他死,那他也不必再顧慮什麽了,這些年的骨肉親情他已經報答完了。
看著此刻的齊染楨,忘邪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很好,我很願意成為你的盟友,宮裏的事情由你親自穩定,宮外的一切交給我便好,在此之前,我讓你替我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齊染楨扯出了一個笑容,從床邊的盒子中取出了一本冊子遞給忘邪:“這上麵是容家這些年來犯的大小事情,其中有幾樣已經是重罪,若真到了那個時候,足以讓他們跌入穀底。”
“我要的不光是他們跌入穀底,我要讓他們永無翻身之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忘邪冷著眸子說道。
“我明白,所以這份冊子必須在關鍵時刻用,這裏頭有不少世家官員牽扯其中,若容家獲罪,其它相關的人也會有所牽連,所以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保護容家。”齊染楨認真地說道。
忘邪勾起唇角:“這是自然,我會想法子瓦解他們的勢力,至於朝堂之上便要看你了,容裴是皇帝的心腹,隻有除掉了容家,才能更好地對付皇帝和翎王。”
……
忘邪向齊染楨隨便交代了兩句後便離開了皇宮,畢竟他現在一直被人看守著,若是她待得太久定會引起懷疑,在她回王府的路上,凰耀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忘邪頓時一怔,凰耀向來不會在外麵公然露麵,此時這麽慌張地出現定是出了什麽事。
“王妃!您快回府看看吧!王府出事了!”凰耀一臉焦急地說道。
忘邪聞言大驚,也顧不得凰耀了急忙朝著幽王府跑去,剛一靠近她便聞到了一股燒焦的氣息,等到了府中之後才發現她和君訣住的院子被燒了個大半,下人們都在全力收拾殘局,雖說火已經撲滅了,可他們的屋子也毀得差不多了。
忘邪冷著臉走了過去,鈴兒正在一旁抹著眼淚,見忘邪來了急忙迎了上去:“王妃,您可算回來了!您剛走沒多久府裏頭就走了水,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哪兒沒著火偏偏這個院子著了火,還好下人們發現得早,不然王爺就得葬身在火海裏了。”
“君訣呢?可有人受傷了?”忘邪問道。
鈴兒搖了搖頭:“旁的人都沒受傷,可王爺……走水的時候王爺正在屋子裏睡覺呢,這火燒了大半了也不見他起來,下人們一發現就急忙將他救出來了,大夫說沒有性命之憂,可手臂上還是被燒了塊兒疤,現在還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