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誰對誰錯
眾人聞言紛紛愣住,明明是容忘邪見死不救害得容忘秋重傷昏迷,還令兩位皇子也受了傷,怎麽現在反而是她來算賬了?
正當所有人都疑惑時,忘邪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藥瓶,這正是容忘秋之前裝獸腥草粉末的藥瓶,之前趁容忘秋被啃咬時她便將這玩意兒給收了回來。
忘邪看著上頭的藍色符紋,這是容家特有的紋樣,代表了他們容家的身份,忘邪微微一笑,看向容裴問道:“容將軍,這東西可是你府上的?”
容裴聞言一怔,瞧見了那藥瓶上的紋樣,便應道:“是我容家的又如何?”
忘邪微眯著眼,將藥瓶扔進了皇帝身旁的高公公懷中,道:“這是容忘秋落在我這兒的,勞煩這位公公仔細檢驗這裏頭的東西。”
高公公愣了半晌,回頭看了眼皇上,見皇上給了個眼神,這才下去尋了太醫檢查,片刻過後,一個年邁的老太醫走了出來,沉聲說道:“回皇上,這個藥瓶裏有獸腥草的痕跡,裏頭應該是裝了獸腥草的粉末,這東西通常用於狩獵,以其中的氣味引來山中野獸好大量捕殺,可獸腥草的威力極大,隻要一丁點兒粉末便會引來野獸,若是這小藥瓶裏的量都用足了,隻怕會讓整片山林的野獸都發狂。”
眾人聞言一驚,他們自然是聽過獸腥草的,尋常捕獵時他們也會用,隻是今日的皇室圍獵何其重要,為了避免野獸圍攻而受傷,皇室已經下令不得用這玩意兒,容忘秋的身上怎麽會帶著這個?還將裏頭的粉末都用光了?
忘邪挑了挑眉,看向容裴說道:“容將軍,你隻說我對容忘秋見死不救,可曾想過是容忘秋先要置我於死地?這裏頭的獸腥草粉末被她用了個幹淨,她有沒有想過要對我手下留情?若非我身上有些功夫,此刻我的下場就是容忘秋如今的模樣,到了那時候,容將軍可還會記得我是容家的女兒?”
巴掌不打在人身上是永遠不知道疼的,忘邪雖算不上什麽好人,卻也不會無緣無故害人,但若是有人對她動了歪心思,那她就絕不會手軟。
眾人一聽臉色聚變,若事情真如容忘邪所說的那般,那這個容忘秋便是該死了,皇家狩獵也敢這般大膽,引來野獸若是傷了旁的人可如何是好。
容裴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也沒想到容忘秋的身上會帶著這個東西,她想做什麽?想用獸腥草殺了容忘邪嗎?
容裴沉著臉扯了扯嘴角,冷聲說道:“你少在這兒栽贓陷害,我的秋兒定不會帶著獸腥草參加圍獵,你莫不是想推脫責任便誣陷秋兒?”
忘邪聞言冷笑出聲:“這藥瓶是從容忘秋身上尋來的,幹我何事?容將軍這推脫責任的能力可不怎麽高明啊。”
“誰知道是不是你帶了魚腥草塞進了秋兒的物品裏,你這樣冷漠無情的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容裴還想反駁,然而此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不是不知道容忘秋的秉性,所說帶魚腥草這事的確是她能做得出來的,現在都已經證據確鑿了,容裴卻還在往容忘邪的身上潑髒水,明明都是他的女兒,態度卻是天差地別。
見忘邪一臉地淡然,容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身看向皇帝喊道:“皇上!容忘邪大逆不道還栽贓陷害,這樣沒有德行的人定要嚴懲治罪啊!皇上!”
“夠了!”
隻見皇帝怒吼一聲,容裴立即嚇得身子一顫,眾人都感受到了皇帝的怒氣,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說話,皇帝冷冷地看著底下的容裴,眼底多了絲不耐煩和嫌惡,冷聲說道:“容愛卿還是回去好好教導自己的女兒吧。”
回去好好教導自己的女兒,至於該教導哪一個女兒,眾人心知肚明,容裴臉色頓時一變,實在摸不透皇上的意思。
皇帝的臉色極為陰沉,他原本就打算讓齊染翎接近容忘邪好得到她的效忠,這個容裴倒好,直接將這人得罪了,還將齊染翎也拖下了水,齊染翎幫容忘秋說話顯然已經讓這人不喜,如今還要怎樣接近?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默,皇帝掃了身邊的人一眼,高公公見狀立即會意,幹咳了兩聲,喊道:“今日的西山圍獵也是時候該結束了,此次的彩頭是一塊雪山白玉,由天滄最有名的巧匠雕琢製成,世間隻這一塊,瞧今日諸位的表現,屬幽王妃和翎王殿下獵殺的野獸最多,今年的彩頭該屬這二位所有。”
話音一落,四周再次熱鬧起來,高公公將那塊雪山白玉取了出來,晶瑩剔透全身通白,四周還泛著寒霧,如天上的雲一般,那白玉的周身雕琢著精致絕倫的紋樣,如此巧奪天工之物,他們這輩子也沒瞧見過啊。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塊白玉吸引,高公公眼尖,立即將白玉遞到了齊染翎的手中,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讓齊染翎親手將白玉贈送給容忘邪,也好博個好感,增進二人的關係。
齊染翎會意,臉上扯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他方才還質疑過容忘邪,此刻實在覺得有些尷尬,齊染翎緩緩走到忘邪麵前,笑著將白玉遞到對方麵前,說道:“好玉配美人,這塊雪山白玉送給忘邪正好。”
霎時間眾人都投來了羨慕嫉妒的眼神,尤其是那些閨閣女子,能得翎王親贈之物這是怎樣的榮幸啊,而且還是世間隻得一塊的雪山白玉,她們做夢也想得到啊。
然而忘邪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欣喜,隻淡然地接過了那白玉,將其佩戴在腰間,說道:“多謝。”
齊染翎僵在原地尷尬無比,心中不禁將容裴和容忘秋罵了個遍,若不是他們,他也不會一時激動與忘邪發生口角,害得他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然而他並沒有發現,忘邪從頭到尾都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即便是所謂的口角她也從未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