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斷絕關係

容裴憤怒地大罵,表情猙獰滿滿都是恨意,旁人見了都覺得這人如此心疼容忘秋,定是個好父親,然而他們都忘了,此時被他當眾辱罵的人也是他的女兒。

容裴罵得難聽,忘邪卻沒有顯露出絲毫地怒意,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靜靜地喝著自己的茶,容裴見狀心中更怒,恨不得立刻衝上來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過了許久,見容裴沒了動靜,忘邪這才抬起了眸子問道:“容將軍罵完了?可還有旁的事情?”

眾人聞言一驚,他們都在這兒等著這人給個交代呢,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做出了這般無情無義的事不打算開口辯解認錯嗎?

容裴更是氣得臉色漲紅,顫抖著抬起手指怒道:“你這個天殺的賤東西!你對親姐姐見死不救難道沒有半點歉意嗎!”

“我歉了啊,隻不過歉在心底你看不出來而已。”忘邪淡淡地說道。

“容忘邪!你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玩意兒,容家怎麽會生出你這樣的不孝女,你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嗎!你這樣的人就該遭人唾棄被人厭惡!你看看全麟啟有誰瞧得起你!真是丟盡了我容家的臉!”

容裴還在大罵,心底的氣怎麽也消不了,他出言惡毒汙穢,仿佛此刻在他麵前的並不是他的女兒,而是哪裏來的髒東西。

忘邪聽也聽夠了,四周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她,隻見她將手中的清茶一飲而盡,隨即抬頭看向容裴,道:“原來容家還有臉麵啊?容將軍不說我都不知道呢。”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激起了一片議論聲,他們實在沒想到這個容忘邪已經囂張到了這個地步,百善孝為先,她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貶低自己的母家?難道真以為嫁進了幽王府便無所不能了不成?

容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忘邪直接忽視了周圍嫌惡的眼神,淡然地說道:“容將軍口口聲聲說我對親姐姐見死不救,無情無義,可你們何曾將我當容家的女兒了?容忘秋何曾將我當做親妹妹了?既然你們都不拿我當容家女兒,我又為何要救她?”

“你!你說的都是什麽話!我們何時不將你當做容家的女兒了?”容裴怒道。

“容將軍,全麟啟都知道容家有一個不受寵的四小姐,她過得連個下人都不如,被姨娘辱罵毆打,被幾個姐姐欺淩折磨,被親生父親棄之不顧,我身上的傷痕多得連我自己都數不過來,而這些不就是你們容家人賜給我的嗎?”

忘邪的聲音極冷無比,聽得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容裴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麽,忘邪繼續說道:“我與幽王大婚的前一夜,幾位姐姐將我捆起來折磨毆打,讓我奄奄一息,幾乎是吊著一口氣嫁進了幽王府,若不是到了幽王府養好了身子,隻怕我現在連命都沒有了,請問容將軍,你們既將我當做容家女兒,為何要這般對待我?”

“我……我們隻是對你嚴厲了些,都怨你自己不聽話不懂事,否則誰會故意折磨你。”容裴說得有些心虛,他自然清楚容忘邪在容家過的是什麽日子,可那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啊,她娘又不受寵還死得早,對容家一點助力都沒有,隻是個多餘的人罷了,容家能留她一口飯吃已經仁至義盡了。

忘邪又怎麽會看不出容裴的想法,不禁冷笑了一聲:“是啊,我也想知道你們為什麽會故意折磨我,如今我想明白了,因為我對容家沒用,對於你們來說,我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寵物罷了,甚至連個人都算不上,你們一不高興隨時都能將我捏死,從前我在容家,反抗不了便認命了,可如今我已經離開容家了,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容家如此待我,我便與容家再無幹係了。”

容裴聞言大怒:“你就是想跟容家斷絕關係是嗎!攀了高枝嫁進了王府便看不上自己的母家了!你這樣的女子不如打死算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今日便開了這個口,從此以後我容忘邪與容家再無任何關聯,與容家族譜上的每一個人斷絕血緣,我的事不勞容家操心,容家的事也與我沒有幹係。”說著,忘邪勾起了一抹淺笑:“容將軍,如今我可是幽王府的王妃,不再是你容家的姑娘了,你似乎沒有這個能耐打死我吧?”

容裴氣得一口老血堵上了嗓子眼,雙眼布滿了紅血絲,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女罷了,竟然敢這樣跟他說話。

“你!你這個不孝女!你就這麽想跟自己的母家斷絕關係嗎!皇上,您看看啊,我容家竟然出了這麽一個人,這樣的女子即便是為人正室都沒資格,更何況是一個王妃?皇上,這個女兒臣是要不得了,隻求皇上能賜罪於她,可不能讓她玷汙了皇室的顏麵啊!”

皇帝有些遲疑,今日之事鬧得著實太大了些,君訣的這個王妃是他們選的,如今又要由他來賜罪,這不是鬧笑話嗎,可容忘邪今日實在太過放肆,若不處置,恐怕會失了人心。

這般想著,皇帝沉下了眸子,剛想開口下旨,君訣卻傳來了一個陰冷的眼神,皇帝頓時一怔。

“本王的王妃品行如何還輪不到容將軍說三道四,你想求皇上賜罪幽王妃?你有什麽資格?以什麽名義?不過是一介臣子竟也能插手皇家的家事了?”君訣冷著眼說道。

容裴身子一僵,這人是故意在折辱他嗎?

“幽王!容忘邪品行卑劣,我身為她的父親自然有資格管!況且她對自己的親姐姐見死不救,這樣的女子是斷然不能進入皇室的!”

容裴說得理所當然,忘邪和君訣聽了卻心中冷笑,忘邪眯著眼看著他,瞳孔中散發著冰冷的流光,道:“看樣子容將軍的記性不大好,我已經說了,從此刻起與容家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再是我父親,我也不再是容家的女兒,若你要拿容忘秋受傷說事,那我也不介意同你好好算算這筆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