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獨家毒蠱
“安國皇子所中寄生蠱,需盡快醫治,臣弟因此未先通稟皇兄。”君禦手撐著劍,胸口舊傷撕裂巨痛,可他眉宇不曾皺一下,腰身筆挺,氣勢不減,更不見絲毫狼狽。
寄生蠱!
楚傾言果然知道寄生蠱!
楚樂瑤更加緊張,緊張到五指深深掐進肉裏,明知與北狂王為敵不明智,卻不得不再次開口,“陛下,臣女隻是要求北狂王讓臣女和師父進去,隻要二妹妹真能治好安國皇子,臣女和師父不會妨礙二妹妹,可不知北狂王究竟為何不同意!”
“瑤兒所言句句屬實,北狂王持劍夜闖太醫院,氣焰囂張,隻怕安國皇子在裏麵凶多吉少!”鳳乾清也快速爬了出來,特地把臉和脖子的鞭傷展露出來。
皇帝臉色更加難看。
雖然他巴不得北狂王死,但他不是昏君,安國皇子要是死了,於天啟不利,不是他一個明君該做之事,天牢刺殺既然未成功,那便隻得暫時作罷。
“北狂王,安國皇子的生死直接關係到兩國邦交,朕也不能輕信楚傾言就真能治好安國皇子,你可敢立個軍令狀?”皇帝雖以國家為先,但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可以讓北狂王去死的機會。
“若楚傾言無法治好安國皇子,臣弟與她,任憑皇兄處置。”北狂王絲毫不懼死。
“治不好,得以命相抵,北狂王可想清楚了。”皇帝一臉威嚴。
“治不好,臣弟自當以命相抵。”北狂王鐵血剛毅。
“好,朕信你!”皇帝臉色總算稍霽一些,楚傾言真能治好安國皇子最好,不能治好安國皇子的話,他也終有理由可以除去北狂王。
楚樂瑤怎麽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想再說些什麽,又不敢再貿然開口,隻得偷偷看向鳳乾清。
鳳乾清再道:“陛下……”
“鳳院首,北狂王已經跟父皇立下了軍令狀,你還要阻止七皇嬸治安國皇子,是在質疑父皇的決定嗎?還是說,鳳院首在擔心些什麽,所以怕七皇嬸真把安國皇子治好!”五皇子打斷鳳乾清的話。
鳳乾清臉色變了變,立即改口,“五皇子說的什麽話,臣能有什麽好擔心的!”話落再次向皇帝跪了下去,“陛下,臣隻是擔心安國皇子的安危,並無他意。”
“既然並無他意,就且退一邊,休再言語。”皇帝揮了揮手。
鳳乾清隻得不甘地爬起來,退到一旁,可卻百爪撓心,怎麽都冷靜不下來。
同樣心焦如火烤的,還有楚樂瑤,好不容易恢複的臉色,再次龜裂……
很快,楚傾言就從煉藥房出來。
“王爺。”她先看向君禦。
君禦微微側首,看向皇帝。
楚傾言這才順著他的目光轉身看向皇帝,屈膝行了一禮,“臣女參見陛下。”
“楚傾言,安國皇子怎樣?”皇帝問。
“回陛下,安國皇子雙腿已經能動,但還沒有恢複力氣,臣女需要陛下派兩個可靠之人進去把安國皇子摻扶出來。”楚傾言不亢不卑道。
“你說什麽,安國皇子真的好了?”月華郡主一聽,立即控製不住驚喜,可問完之後才發覺自己對安國皇子關心得太明顯,趕緊又把嘴巴閉上。
好在,在場所有人皆各懷心事,沒太在意她這舉動。
至於知道此事的楚樂瑤,早就緊張得顧不上其他,而是一門心思在想著對策,剛剛努力掩藏住的擔心和焦灼,也控製不住地浮現在臉上。
皇帝立即派了兩名侍衛進去,將安國皇子摻扶出來。
安國皇子精神狀態雖然不好,但兩條腿如楚傾言說的一樣,自己能動,隻是還沒有力氣支撐身體,無法站立行走。
被摻扶出來之後,皇帝賜了張椅子給安國皇子坐。
楚傾言轉身,大大方方對皇帝道:“陛下,安國皇子之前被人喂了西域彌毒,腹部被人注入子彌毒,都沒有錯。臣女給安國皇子腹部清除子彌毒,也沒有錯。安國皇子會再次毒發,不是臣女給安國皇子解錯了毒,而是安國皇子事先被人種了寄生蠱。”
說完,繼續解釋,“寄生蠱寄生在安國皇子體內,以子彌毒為食。因為子彌毒被臣女解了,寄生蠱沒有毒血食用,化生成另一種巨毒,才使安國皇子再次毒發。”
“寄生蠱?那……那不是……”其中一位知道寄生蠱的院士驚詫地看向鳳乾清,又怕引來禍端,不敢往下說。
楚傾言接了那名院士的話,“沒錯,寄生蠱就是鳳家二房研製出來的獨家毒蠱!”
隨後,目光轉到鳳乾清身上,特地一臉不解,“不知舅舅為何要給安國皇子下毒種寄生蠱,難道舅舅和安國皇子有仇?”
“言兒你在胡說些什麽?就算你能治好安國皇子的腿,也不能胡言亂語說安國皇子中了寄生蠱,栽贓罪名給舅舅!”鳳乾清自然不會承認。
何況他是真沒給安國皇子種寄生蠱,是楚傾言給安國皇子解完毒,楚樂瑤發現安國皇子體內有寄生蠱,師徒二人才順便將楚傾言弄進天牢的。
“你娘和大房當年是因為獻了壓製鼠毒的無用藥方才沒落的,你不能因為陛下這些年重用舅舅,就把責任怪到舅舅身上,怨恨舅舅!”甚至,他舊事重提,讓人以為楚傾言是有目的的栽贓陷害他。
“這樣說,你是不承認咯?”楚傾言內心一陣冷笑。
“陛下,臣沒做過的事,臣不敢承認!”鳳乾清再一次朝皇帝猛地跪了下去,打死不承認。
“既然舅舅說得如此確定,那看來這件事隻是楚樂瑤一人所為,跟舅舅沒有半點關係。”既然鳳乾清不承認,楚傾言似笑非笑,將箭頭調轉到楚樂瑤身上。
楚樂瑤本就緊張,一聽這話,立即忍著膝蓋的痛,也朝皇帝跪了下去,“陛下,二妹妹說臣女師徒二人給安國皇子種寄生蠱,實在是太荒唐!臣女頂多就是醫術不精,隻是保住了安國皇子的性命,沒能完全治好安國皇子的腿!但說什麽臣女和師父給安國皇子下毒種寄生蠱,臣女和師父萬萬不敢承認!”
不但不承認,還明裏暗裏表示:我雖然沒能完全治好安國皇子的腿,但我還是保住了安國皇子的性命,我的醫術,要比那些連安國皇子性命都保不住的院士,要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