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自己的兄弟自己救1

雖然很想糾正這小子的稱呼,可這會兒也沒這機會。

小石頭咬死沒殺人,那位官老爺卻咬死他殺了人:“你還要抵賴,何家二少爺和其奴才親眼看到你把何家大少爺從牆頭推下來的,還能有假。”

沈心顏看向周圍:“人呢?”

官老爺:“你說誰?”

“證人。”

官老爺:“何家二少爺身體不適,已經先行回去了。”

小石頭用血淋淋的手抓住了沈心顏的衣袍:“二當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真的隻是路過而已。”

沈心顏看著那隻手,火就在胸腔裏燒。

敢情,這種的大型殺人指證現場,竟可以如此草草兒戲,單憑一人之詞,證人原告方一個都不曾出席,就可以認定小石頭殺了人。

就算真的殺人放火了,也要現場雙方激辯一番,可人家現在完全是單方麵碾壓。

胡亂斷案,屈打成招,嘴臉醜陋。

別說小石頭說人不是他殺的。

就算是小石頭說人是她殺的,沈心顏也不會相信的。

鷹王寨出來的,要殺個人,還用這麽費勁把人從牆頭上推下來,那不過是找個暗戳戳的角落,手起刀落的事情。

何況,殺完人,全身而退對會飛簷走壁的這群練家子來說,根本不是難題,還會待在原地,等著束手就擒呢。

沈心顏蹲下身,安撫的拍了拍小石頭的肩膀:“你放心,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還有,叫我老板娘。”

最後一聲,是低聲囑咐的。

小石頭會意後,感激的看著沈心顏。

沈心顏站起身,看向那官老爺的眸光,冷到極致:“把證人和原告方都叫回來。”

這不是商量,這是命令。

官老爺覺得十分沒麵,縱然膽顫,還在那擺官架子怒喝:“你算什麽東西,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做,本官可以治你什麽罪嗎?你這根本是藐視公堂,藐視官威,藐視法度。”

三大帽子扣下來,奈她何?

除了讓她更想把這狗官的腦袋擰下來。

感覺到了沈心顏眼底嗜血的戾氣,官老爺頓然沒了底氣,吞了吞口水。

“叫回來。”冷冷三個字,不容置喙,也是最後的機會。

官老爺被嚇的一顫:“你真是,真是……行,你要對簿公堂,就讓你對簿公堂,來人,把何家人叫回來。”

很快,何家來人了。

一個打扮富貴的中年婦女,一個個子中等白麵素淨的年輕男人,還有一個穿著青灰色布衫奴才打扮的下人。

三人一來,那中年婦女就潑辣惡毒的看向地上的小石頭:“你殺了我兒子,我要讓你償命。”

年輕男人也附和,義憤填膺:“你殺了我哥哥,我們何家到底哪裏虧待你,你要如此狠毒。”

下人也來湊熱鬧:“大少爺,你死的好冤啊,我的大少爺,高大人,你要給我們做主啊。”

高大人的表情其實很尷尬,想說我也想做主啊,可是我現在威風不敢抖啊,這裏站著一位維護犯人的女閻王呢。

可何家三人不知道,剛才沈心顏是怎麽大鬧官府的,看到沈心顏站在小石頭邊上,以為是小石頭的家人,三人立馬情緒激憤撲上來,拽胳膊的拽胳膊,拽頭發拽頭發。

“賠我兒子。”

“賠我哥哥。”

“賠我大少爺。”

高大人替她們後背發涼。

果不其然,三人被沈心顏震飛了出去,沈心顏整了整衣服,極度厭惡的看著三人,三人倒了一地,意識到這是個不好惹的,一時麵色煞白,也不敢再來鬧沈心顏了。

沈心顏:“看到小石頭把何大少推下牆頭的是你和你吧。”

她目光倨傲冷漠的掃過倒在地上的何家二少和其奴才。

奴才先爬起來,隨後攙扶起了何家二少和何夫人。

“是我和我家二少爺,親眼所見,容貌衣著,就是小石頭。”

“好的很。”沈心顏轉向小石頭,“小石頭,你發現何家大少的時候,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小石頭點頭:“躺在牆根下,沒呼吸了。”

沈心顏:“何二少發現你的時候,你蹲在何大少屍體邊是嗎?”

小石頭又點頭:“恩,老板娘,人不是我殺的。”

沈心顏示意他休息會兒,轉向高大人,冷聲道:“我要看屍體。”

高大人不敢不從,屍體很快被送上來。

沈心顏一把翻過屍體,後腦勺上一個大坑,皮膚破裂,露出個血淋淋的口子,連帶著周圍的頭發都給沾粘在一起,可見當時流了不少血。

拉開屍體身上的布,何大少十指中都是泥巴,衣服前後都是土,其中前麵更多,集中在手肘,膝蓋,胸口等處,臉部也有少量泥土。

沈心顏冷笑,傻子都看得出,何大少死前,經曆過掙紮。

沈心顏:“仵作在哪裏。”

出來個中年男人:“我在這。”

沈心顏:“你驗屍經驗幾年?”

仵作:“二十歲就從事此行,現在已經有二十餘年了。”

沈心顏把屍體的後腦勺對著仵作:“這麽個口子,會不會立馬死?”

仵作:“這口子?”

仵作猶豫了,要去看高大人,卻被沈心顏道擋住了視線,冷冷看著他,雖然不出一言,可那眼神仿佛再說,你敢說謊試試。

仵作隻能硬著頭皮:“不會立馬死,會慢慢失血過多而亡。”

“算你老實,他負傷後,有過在地上爬動的痕跡,仵作,你說我說對了沒?”

其實很明顯,仵作怎麽可能沒發現,隻是大人不讓他發現罷了。

“這……”

沈心顏眯了眼睛:“說。”

仵作顫顫巍巍:“是,是爬過。”

“所以人摔下來,並沒立馬死,還掙紮求生過,我說的對嗎?”

仵作:“對,對吧。”

“你最好把這個吧字去了,別逼我把事情弄大。”

仵作臉色一白,規矩了:“對。”

“你告訴大家,這種傷口,能垂死掙紮多久?”

仵作:“這不好說。”

這是真不好說,畢竟每個人體質不同。

結果人群中出來個大漢,大步極快的入了公堂,邊上衙役都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