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口一個憶暖,叫得親熱

“一個無所不用其極,可以利用自己的身體來博取同情的女人,可以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宮北寒輕繃的下頜線,昭示著男人身上騰升的怒意。

空氣裏好像充滿了尖銳的刺,每呼吸一口,白憶暖的心髒就收縮一寸,痛上一分,甚至隨時都有可能窒息而亡。

但是她卻顧不上自己的痛,她隻想要把安安帶回去。隻是眼眸還是不聽使喚的一點點漫上霧氣,白憶暖懇求道:“宮北寒,安安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可他是我的命,沒有他,我會死的……”

安安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命,她不能讓安安離開她。而且安安對宮北寒的排斥,所以她更不能讓安安在強迫的條件下,跟宮北寒在一起……

“你想用你這條賤命威脅我?!”男人擲地有聲的話異常鋒利,仿若寒峭。“失去白奕安,你會死嗎?那你記得死遠點,別髒了我的地!”

白憶暖的內心千瘡百孔,一片荒涼。看向男人的目光裏漫起一層水霧,她卻狠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它化作淚水流出來。

唇邊驀然漾起冷笑,“宮北寒,在你眼裏,人的命就如此輕賤嗎?”

“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死,一定會選擇有你在的地方,就算生不能威脅你,我死也要惡心你!”

宮北寒銳利的雙眸已經犀利的眯起,身上透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手背青筋凸起,讓他那張英俊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一個反手就把白憶暖的手腕緊捏在大掌之中。

“白憶暖!不管你是生,是死,都讓我惡心!”宮北寒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暴戾。

男人無情的話,重重的砸向女人。

原本就有些裂開的傷口,頓時翻開,鮮血從中溢出。依稀可以看到鮮紅的血肉,一絲腥甜的血腥味在彌漫開……

傷口,往往是再次裂開,連著第一次的痛在內,才是最痛的時候。

疼痛,讓白憶暖整個眼眶都紅了起來。

說不清是身體痛,還是心痛。

時光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她以命相博的那個時候……

身體裏湧上瘋狂的因子,令白憶暖一時竟又有了想要用肉體上的痛來遏製自己的衝動。

腦海裏浮現出那個可愛的小身影,白憶暖努力的壓下翻滾複雜的情緒,似發狠一般,咬牙出聲,“那你把安安還給我!”

“不然你走到哪,我惡心到哪!”

宮北寒銳利的黑眸裏,仿佛有烈焰一般的熊熊大火在燃燒,而且大有蔓延的趨勢。

四目相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男人的骨節漸漸泛白,隻聽到寂靜的空氣裏,哢嚓一聲,是手腕脫臼的聲音。

劇烈的疼痛,蝕骨穿心!濃烈的窒息感讓白憶暖頭皮一陣發麻,背脊繃得筆直,額頭刹那間就布上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白憶暖眉心擰在一起,緊緊的咬著發白的唇瓣,把將差點要溢出口的呼痛聲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看到女人一聲不吭,男人的臉色越發陰森,眼眸之中,暗湧翻滾。

突然,兩個傭人從外麵跑進來,匯報情況。

“三少,外麵有個男人趁我們給梓驍少爺開門,硬闖了進來……”

傭人說完,外麵就傳來一聲仿若從地底下傳來的油門聲音。

還能依稀聽到吵鬧打鬥的聲音。

“宮梓驍,這個時間,他來做什麽?”宮北寒胸口堆積已久的火焰,似乎找到了發泄點,開口的聲音裏包裹著濃濃的怒意全數爆發。

然而一雙幽暗陰鬱的墨眸卻緊盯著女人不放,仿佛要在她蒼白的臉上尋找什麽……

宇澤!

肯定是他!

她不是讓他回去上班了嗎?怎麽進來還和這裏的人打起來了……

聽到外麵越來越近的聲音,白憶暖承受著手腕間的鑽心的痛,轉頭看了過去……

“放開她!”

江宇澤是一路撕拉硬闖進來的,臉上手上還有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看到白憶暖被宮北寒狠狠的拽著,白憶暖臉上隱忍的痛苦,還有在燈光下額角異常明顯的汗珠。江宇澤想都不想就想衝過去,卻被幾個傭人攔住。

“白憶暖,你勾引人的手段連我都要佩服幾分!”

宮北寒棱角分明的五官,每一寸都生得完美,然而削薄的嘴唇吐出的話卻往往似毒汁般致人性命。“就算家裏有一個情人,也不妨礙你在外麵勾三搭四!真不知道被你玩弄在掌心的男人,是甘心被你玩弄,還是並不知情……”

說著,似嫌棄般鬆開白憶暖的手腕。

忽然,少了一股上提的力道,手腕下墜,又是一陣蝕骨的疼痛傳來,一時令白憶暖沒有反應過來。

男人意有所指的話,讓江宇澤聽了很不舒服,就算對方位高權重,他也沒有任何畏懼。“宮北寒,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和憶暖之間清清白白,而且憶暖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你別隨口就誣蔑人!”

“清白?我隨口誣蔑人!”宮北寒說話的語調森寒,顯然並不相信江宇澤的話。並且被他直呼姓名,心情有些不悅。

“一口一個憶暖,叫得親熱。一男一女天天同在一個屋簷下,你跟我說清白?”

“隨便你信不信!我跟憶暖之間的關係,不是你這種人能懂的。”江宇澤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白憶暖身上,不想跟那個男人解釋那麽多。

他是對白憶暖有好感,那也不是那個男人口中所說的那種肮髒的關係。

人走過去,看白憶暖左手撫著右手,關心的問:“沒事吧?”

白憶暖搖頭,“沒什麽事!”抬眸看到江宇澤臉上的青紫的傷痕,關心的問:“你……”

她雖然口中這麽說著,但是依江宇澤和白憶暖認識這麽幾年,和對她的了解,事實肯定不像她說得那麽輕鬆,不過也不想當麵拆穿她。

用手背按了按傷處,表示沒什麽大礙。

“安安呢?”

江宇澤進來,就是想帶白憶暖母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卻沒有看到白奕安的小身影。

江宇澤提到安安,就像是碰到了白憶暖心裏的軟肋,心口一滯。

看白憶暖的表情,江宇澤就已經猜出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