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了

許凱準確無誤的傳達。

長期蹲在地上,白憶暖起身的時候兩條腿有些哆嗦,幾乎站不穩。

江宇澤在一旁扶住她。

“宇澤,你回去上班吧!不用擔心我,我接了安安就回家,不會出什麽事的。”

白憶暖拿下江宇澤套在她身上的外套,遞還給他。

現在是他上班的時間,為了他們母子,他能出現在這裏,她已經很感激了。哪裏還能繼續麻煩他……

而且她不會出什麽事,因為最壞的結果,她早就已經想過了。

江宇澤沒有接,而是堅持說道:“憶暖……”

剩下的話,白憶暖沒有讓他再說下去,把外套塞進江宇澤手裏,“放心!我把安安帶出來,就跟你打電話。”

每一次,白憶暖和她前夫見了麵,就算她極力隱藏,但是也不是完全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

而且剛才她的抑鬱症有複發的跡象,讓她獨自去麵對那個男人,他怎麽放心。

“可是,你手上還有傷!”

白憶暖這才揚手看了看,被咬得有些猙獰的傷口,流出來的血早已經在寒風裏凝固。

江宇澤不說,她竟然沒有一點印象。

白憶暖嘴角微微勾起,淺淡一笑,“沒什麽事,不嚴重,血已經凝固了。我等會兒回去再處理一下……”

“宇澤,我先去接安安了,你回去上班吧!”

說完,就跟著許凱朝別墅內走去。

直到氣勢磅礴的大門,在他眼前沒有一絲縫隙合上,再也看不到那個倩影……

白憶暖走進別墅,卻並沒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許助理,安安在哪裏?”

許凱看向正從樓上下來的宮北寒,一言不發。

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即便此刻身上帶著冰冷的氣息,那如雕刻般的五官以及棱角分明的下巴,還是帥氣逼人。

宮北寒帶著些陰陽怪氣,冷眼一笑,開口,“跟男人你儂我儂完了,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了?”

這幾次跟眼前的男人同在一個空間下,白憶暖都壓抑到窒息,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了。

這個男人剛才在樓上看到她和江宇澤了?!

當然她不會覺得這個男人會關心她在外麵的死活,肯定是想看自己在外麵怎麽淒慘!

這不,說話都帶著對她慣有的奚落。

白憶暖舔了舔被寒風吹得幹燥的唇瓣,將額前的頭發撫至耳後,軟下語氣求和,“宮北寒,我今天不想跟你爭論。”然後直接了當的說道:“我是來接安安回家的。”

宮北寒靠坐在椅背上,姿勢高貴傲然,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商量的語氣,“白奕安我留下了,你可以安心去酒吧陪那些男人……”

白憶暖本來在外麵吹了將近六個小時的風,又想起以前的事,整個人仿佛都有些脫力。就想直接把白奕安帶回家,結果一聽男人要把白奕安留下來,又諷刺她去酒吧陪男人……

心髒如同被什麽東西不留餘力的撞擊了一下,疼痛一下子就蔓延到了骨髓裏……

安安從小到大,就一直跟著她,就算她有事那也是托付給朋友。讓安安跟狠決的時候連安安都可以下狠手的宮北寒呆在一起,她想都不敢想。

白憶暖放在兩側的手緊握在一起,這時手背上剛凝固的傷口撕裂開來,傳來一陣刺痛,目光卻透著前所未有的堅決。“安安不能留下來!”

“憑什麽白奕安不能留下來?”宮北寒濃密的眉微微上挑,而後不帶一絲溫度的說道:“我今天就一定要把他留下來,你想怎麽辦?”

白憶暖心猛的一涼,兩隻手隱忍的低顫,“宮北寒,你別逼我報警!”

“你以為你上一次的技倆,放到現在同樣管用?”宮北寒嘴角一勾,好看的弧度卻泛著凍人的寒意。“電話隨便打,不過就要看新海市,哪個警察敢上我宮家的大門了!”

四年前,風雨交加的晚上,她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

那個晚上太過深刻,仿若刻進了她的骨子裏,融入她的血液,事隔四年,每一個細節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怎麽會忘,宮家的宮北寒能在新海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上一次她說報警是因為在她家,這一次她要是報警說出地址,估計警察都會直接掛電話!

白憶暖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此刻一下子煞白,所有的話堵在幹澀的嗓子眼裏如梗在喉。

“白奕安身上有一半留的是我宮家的血,我今天就是把他強製留下來,你就算告上法庭,也沒用!”

他說的沒錯,安安不是她的私有物,他的身體裏留著一半這個男人的血,如果真的走法律途徑,也不會剝奪了他探望安安的權力。

意識到這一點,權衡再三後的白憶暖服軟解釋道:“宮北寒,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留下安安。你可以放心,我沒有在酒吧上班,昨天晚上隻是想幫我一個朋友,讓宮梓驍不要打她的主意。”

“我可以照顧好安安……”

璀璨的水晶燈下,宮北寒的五官輪廓很深,也很清晰,可眸子裏的諷刺和輕謾,卻毫無遮掩。

“現在跟我說這些?昨天晚上不還急著趕場子掙錢嗎?”

“行了!讓你進來,不過就是看在你辛苦生下白奕安的份上,讓你也有知情權!白奕安,會暫時住在我這裏……”

說完,男人利落優雅的起身。

眼看男人要走,而且要把安安留下來的態度強硬。白憶暖身體裏的溫度正在一點點消退,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思考,連忙上前,拉住宮北寒結實的手臂,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水眸裏帶著一絲乞求。

“如果是我招惹到你了,我跟你說聲對不起,但是請你把安安還給我!”

宮北寒的目光落在女人抓在自己手臂的鮮紅手背上,一絲暗芒自墨色的瞳仁裏劃過,也僅僅隻是一瞬間。眼眸微轉,將視線移開。

臉色瞬間由原本的冷冽轉為厭惡。

“昨天晚上在男人堆裏不是遊刃有餘嗎?現在裝出一副可憐樣給誰看?”

“如果是給我看的,麻煩你收起你那張虛偽的臉,對我!這一招,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