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還不是被你逼得

微暗的燈光映襯下,男人臉部勾勒的線條高貴,劍眉英挺,挺直的鼻梁無一不突出男人刻在骨子裏的驕矜。

然而他一開口的話,卻過於冷漠無情。

之前她還為自己投簡曆沒有消息,以為是這個男人在背後使的絆子而感到有些許的內疚,其實哪裏用得著她內疚,這個男人壓根就沒跟她留過活路!

估計要是他收到消息,他也會這麽做!

白憶暖鼻子泛起一絲酸意,雙眼脹痛難忍,將那抹苦澀往心裏咽,那種味道咽下去比穿腸的烈酒還要辛辣刺骨。她沒有讓悲涼的情緒流露,還偏要反其道而行,嘴角勾起豔麗的笑。

就算心髒被人狠狠的捅上一刀,她也要用最後一絲餘力保持微笑,來掩蓋內心的荒蕪。

“既然與宮總無關,那你追上來攔著我做什麽?難道是要給我小費?”

宮北寒泛白的骨節緊繃,狠兒的攥住女人的手腕,眉峰緊蹙,“就你那個服務態度,還想跟我要小費?!”低沉而嚴厲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我不過是來提醒你一句,安份點,否則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別想看到白奕安!”

淩遲她的刀刃撥出,鮮紅的血液在涓涓流出……

這個男人不把她的自尊踐踏得徹底,不看到她遍體鱗傷,絕不收手。

白憶暖心裏堵得難受,指甲掐進血肉裏,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痛,隻是能隱約聞到一股血腥味,麵上浮現一抹自嘲,“不是要給小費,那麻煩宮總讓一讓,別耽誤我趕下一場賺錢生活。”

宮北寒墨色的眸子裏染上一層層陰翳,格外灼人,似乎要吞噬掉麵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宮總,你在這裏做什麽……”

自不遠處朝這邊走過來的許凱,在看到不止宮北寒一個人的時候,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弱。

在看到宮北寒欺壓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是白憶暖的時候,直接站在原地噤了聲……

這是什麽個情況?

突然插進來的一句話,立刻讓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所緩解。

感覺到手腕的力道有所減弱,白憶暖直接將手抽了回來,纖細的手腕間是青紫的痕跡。

白憶暖也顧不上疼還是不疼,抿了抿唇瓣,轉身從宮北寒和牆壁的間隙離開……

看著女人的背影,許凱朝宮北寒走了過去,咽了咽唾沫,不敢說話。

直覺告訴他,他出現的時間、地點不大對。

“找我做什麽?”宮北寒收回手臂,本來就陰翳的臉上瞬間漫出一層薄冰,冷沉的聲音裏,包裹著還沒有消退的怒火。

“肖小姐怕你喝多了,讓我來找你!”

“她說你就信?”男人陰鬱的目光一直沒有放過那個快步想要逃離的女人,直到人消失在走廊盡頭。

將手閑散的揣進褲袋裏,走在前麵,語氣也恢複了慣有的寡淡,仿佛剛才一係列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你跟我這麽久,有見我喝多過嗎?”

許凱想想,說道:“那倒沒有,宮總向來喝酒都是很有分寸的。”

“知道,還被人當槍使。”

突然,宮北寒頎長挺拔的身子停下腳步,在走廊上顯得額外突出。

他開口問道:“上次讓你打電話過去,你沒打?”

“顧總那邊嗎?”許凱愣了愣,見男人默認,輕飄飄的說道:“打過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洛斯沒有錄用白小姐。估計是顧總怕宮總又再一次因為白小姐牽連洛斯吧!”

宮北寒冷哼一聲,“顧墨宸那天在辦公室裏公然維護那個女人,他會怕?”微微斂起的眉頭,帶著分明的諷刺,“恐怕是有的人覺得在這裏賣酒,天天圍著男人轉,油水更多,不願意回去上班……”

“那還不是被你逼得來酒吧裏麵來賣酒的!”許凱冷不丁說道。

白小姐也真是可憐,之前不讓宮總出現在她麵前,宮總卻偏偏要白小姐回洛斯上班,以後讓白小姐天天不得不出現在宮總麵前。

現在倒好,換個工作,又被宮總盯上了……

宮北寒周身的氣息陰冷,男人灑然轉身,銳利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劍直接射向剛才說話的人,“許助理,我看你是不是在我身邊呆膩了,現在是什麽話都敢說了!”

許凱撇了撇唇瓣,十分委屈。

本來就是這樣,還不讓人說實話。

帶著幾分試探,他問道:“那要不要我再打個電話給顧總?”

“她白憶暖有幾分能耐值得再打個電話的?”宮北寒眉梢一沉,心頭猛得燒起一把火來,“不打!她喜歡在酒吧這種地方,勾引男人就讓她去!明天把白奕安接到別墅來,別讓她這種女人玷汙了我宮家的種!”

“把安小少爺接到別墅來?”

其實許凱想說的是,宮總你忘了上一次白小姐說了,會找你拚命的事了……

“接!她晚上不是在酒吧上班嗎?有什麽時間陪白奕安!與其這樣,不如讓她好、好、陪、男、人!”

……

風不斷,夜微涼。

走出酒吧的白憶暖,覺得自己處在幽暗的冰窖裏,又冷又痛。冷得渾身僵硬,痛得五髒六腑都趨於麻木,怎麽爬都爬不出去。

而宮北寒那個無情又高傲的男人,總是無關痛癢般把她踐踏得體無完膚……

明明每一次她都以為自己這顆心髒已經刀槍不入,但是每一次疼痛都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她到底要怎樣,才能逃開那個男人為她設置的牢籠,要怎麽才能練就鐵石心腸,才能免受這墜心之痛!

一路走得跌跌撞撞,最後她怎麽回到家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憶暖,你怎麽了?”

超過了約定好的時間,童珂兒就一直站在門口左顧右盼,如果不是有白奕安在家裏,她早都出門去找人了。

看到門口臉色蒼白的白憶暖,著急上前,握住她凍得跟冰棍一樣的手,“你怎麽就這樣回來了?”

她給白憶暖的衣服是酒吧裝,根本抵禦不了這已經開始步入冬天的夜晚。

出門的時候,白憶暖還穿著厚厚的外套,可現在她一身清涼。

“你喝酒了!是不是宮梓驍那個男人為難你了?”看白憶暖一副失魂落魄,不說話的樣子,天天都在酒吧裏打轉的童珂兒很快就聞到她身上的酒味,甚至能清楚的鑒別出是哪一款。原本就擔憂的一顆心更是高高懸了起來。

甚至開始自我責備起來。

“都怪我!我不該跟你打電話的。”

手心被注入一股暖流,白憶暖才回過神來,眼神一點一點的聚焦,定格在童珂兒那張姣好的俏臉上,她嘴角拉出一抹笑容。

“我沒事!宮梓驍他不敢對我怎麽樣的……”

她所有的痛,都來源於同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