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們有婚約啊

齊安諾咬著唇,一臉的不樂意,座位離得太遠了,離傅清野的距離。

但是她不敢在傅清野麵前撒嬌鬧脾氣,也不敢在他麵前拿喬,更別說什麽仗勢欺人,她坐下後,像其他人一樣,老老實實的說了一聲,“謝謝傅爺。”

她和其他人沒什麽不同,都得把傅清野叫一聲——傅爺。

傅清野正在桌子上寫得什麽,距離太遠,齊安諾看不清,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看,一時隻能聽見筆尖劃過紙張沙沙的聲響。

傅清野寫了一陣,才是頭也不抬的問道,“什麽事?”

一聽他提問,齊安諾立馬如同訴苦一般,開始竹筒倒豆子一樣訴說著自己遇到的苦楚。

“不知道是誰將我以前讀書的事情發到了網上,壓都壓不下來,網上那些人就開始跟風的黑我……”

齊安諾說著就有些氣,嘴裏一陣發苦,“我身上背著好多代言呢,那些人都是見風使舵的,一看到這樣便接連打電話說要取消我的代言,我真的是……”

她一隻手捂著嘴,竟像是說不下去了一般,哭腔聲聲,肩膀輕顫,梨花帶雨的憐人模樣。

實際上的情況要比她自己嘴裏說得嚴重多了。

從昨天開始,網上各大營銷號就開始發布她的黑料,定時定點,不管是國內中學的時候,還是國外留學的時候,真的是將她的事情扒得幹幹淨淨,可以說是連底褲都被扒出來了。

齊安諾自己底子本就不幹淨,仗著家世好,從小到大一貫是作威作福的,中學時霸淩同學,將一個女孩兒逼得跳樓斷腿不是沒有過,更別說出國後見識到了國外那些玩法,自己也跟著去亂混,甚至參加不太幹淨的party……

這些事情,隨便扒拉一件出來,就足以讓她在公眾心底身敗名裂。

她本來不在意,以往也不是沒有對家買通稿扒她黑料,就是想要打壓她,但是齊家並不是好惹的,稍微有個風吹草動,自己的爸爸就能讓人給壓下去,然後她就會加倍的報複回去。

一來二去,別人也不敢再惹她。

這一次,她以為又是哪個不長眼的跳梁小醜,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但是沒想到齊家根本就壓不下那些新聞,各大營銷號仿佛是集體變成聾瞎,完全不理會齊家的警告。

從昨天開始,每隔兩個小時就開始放她的猛料,一直到今天都還沒有停。

現在所有的熱搜榜單全是她的那些事跡。

諸如:齊安諾爛人、齊安諾違法、齊安諾欺淩同行等等這些根本不安好心的熱搜標題。

雖說黑紅也是紅,很多藝人有時候為了炒作自己還要故意買通稿黑自己一波,但這種操作也是有限度的,充其量爆爆無傷大雅的黑料。

像她這些什麽吸毒**的標題,已經完全過界踩紅線了,別說黑紅了,怕是馬上就要黑糊了。

本來她就自顧不暇了,一直不停的在公關,但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家裏忽然打電話,說自己的爸爸被人帶走了。

這下,她才是真的慌了,頓時明白過來,肯定是齊家得罪了什麽大人物了,比她父親更大的人物。

齊父作為關城的政要官員,關係網錯綜複雜,在位時得罪的人本就多,如果一旦倒台,可以想象齊家以後會是個什麽情況,別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性命不保都有可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齊安諾完全已經慌亂了,她本就是個沒什麽腦子的嬌嬌大小姐,一路走上來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家裏的庇佑,一聽到自己爸爸被帶走了,就像是心中的信仰轟然倒塌一般,哭得不能自已。

好在齊家的主母韓翠萍很冷靜,也就是齊安諾的媽媽,她囑咐齊安諾,讓她來找傅清野。

如果說,現在還有誰能夠救她,救齊家,那就隻有傅清野了。

電話裏,韓翠萍冷靜對她說,“女兒,別哭,咱們還有傅家這張牌,你跟傅家是有婚約的,傅家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你去找傅爺,早上一起來就去,明白嗎?!”

因著韓翠萍這句話,齊安諾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就在想該如何來求傅清野。

雖說以往她總是追著傅清野,在外人看來臉皮頗厚,可是她自己的心裏卻是足夠自信的,以為她和傅清野是平等的。她是齊家千金,傅清野是傅家主事者,怎麽看都怎麽般配啊,家世,容貌完全相配。

現下,出了這樣的事,齊安諾才是恍然大悟,她和傅清野從來都是不平等的,如果沒了齊家這把大傘,她根本連見到傅清野的可能都沒有。

隻要一想到這裏,她自己就心痛啊,心痛的連呼吸都困難了。

會客室裏,茶杯裏的茶水澄澈無比,倒映著齊安諾容貌,她的睫毛上掛著淚,正在抽抽噎噎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您真的要信我,我從來沒有在外麵亂來的,我是您的未婚妻,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

傅清野停下手中書寫的動作,緩緩抬眼,鳳眸裏有懾人的光,墨黑如玉,讓人隱隱瑟縮。

他一字一頓道:“你什麽時候成了我的未婚妻?”

齊安諾頓時一臉茫然,確切的來說是僵住了,她連哭泣的姿勢都忘記了擺,隻是愣愣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傅清野。

“我……你……”

她的言語忽然卡在了喉嚨裏,不上不下,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急啊,一臉漲得通紅,急於證明自己未婚妻的身份。

於是,她猛然站了起來,大聲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一直都是啊!”

她連尊稱都忘了用,激動的,近乎要張牙舞爪了。

齊安諾吼完後,才驚覺自己失言,連忙像是補救一般,向前走了兩步,小聲的快速道:“我們有婚約啊,長輩定下的婚約,從小定的,您不會是忘了吧?”

她想給傅清野一個台階下,讓傅清野說一句,隻是忘了。

可惜,傅清野並沒有下這個台階。

他隻是看著齊安諾,四目相對間,緩緩開口,逐字逐句,近乎殘忍的冷靜開口,“齊小姐,我想你誤會了,和你有婚約的隻是傅家,並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