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痛了，自然就怕了
葉黎笙笑的肆無忌憚：“對，我就是照顧到了薄少司的**，你又能拿我怎麽樣呢？”
說完，葉黎笙就去甩陸承屹的手，陸承屹再次去拉她。
“哧啦——”
針鋒相對的空氣裏傳來衣帛撕裂的聲音，羽絨服填充的絨順著破開的口子漫天飛舞，漂浮在室內，有著一絲不合時宜的唯美夢幻。
葉黎笙大片白膩的雪膚暴露在空氣裏，上麵的青紫痕跡在漫天雪羽裏清晰可見。
陸承屹驟然瞳孔緊縮，一雙黑眸醞釀著無邊的風暴。
薄少司的話突然在耳邊回旋：昨晚的你雖然不熱情，但是……已經足夠了……
他的嗓音嘶啞之極：“葉黎笙！你竟然真的敢爬上薄少司的床！”
“不熱情，但是已經足夠了！”
“嗬！都玩成這樣了！當然是足夠了！”
陸承屹的話如同淬了毒的細針，無孔不入，刺得葉黎笙遍體鱗傷。
她感受著肩膀上男人幾乎要將她捏碎的力道，眸子裏閃過一絲悲涼，又很快收斂起來。
她將被男人扯開的衣服一點點拉起，喃喃道：“可惜了，這件羽絨服……”
這是阿遇的一番心意啊……
陸承屹見她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第一反應卻是去心疼衣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加重了手上力道。
男人掐著她的肩膀，一字一頓道：“葉、黎、笙！你、真、髒！”
“陸二少就幹淨了嗎？”
他一次次的罵她髒，他就幹淨到哪裏了嗎？
葉黎笙猛然推開他，唇邊漾開絕美的笑，望著陸承屹的眸子裏帶出了一絲不屑：“陸承屹，我愛爬誰的床，有多髒，和你有關係嗎？”
“有本事你去昭告天下，我們是夫妻！”
“亦或者是，直接和我離婚！也好過現在這樣彼此折磨！”
陸承屹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逼近她：“彼此折磨？你就是這麽認為的？”
麵對陸承屹的步步緊逼，葉黎笙倚在洗漱的琉璃台上，毫不畏懼道：“不然呢？陸二少這三天兩頭的找我麻煩，彼此也都看不順眼，那還強行捆在一起做什麽？”
“倒不如分道揚鑣，陸二少也不用因為敷衍爺爺，每天困在這老宅裏？想去哪兒瀟灑就去哪兒瀟灑！”
“總好過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相看，兩相厭！”
葉黎笙每一個字都用盡全身的力氣，似乎是恨不得裂開和陸承屹劃清界限，立刻遠走高飛。
過往種種，譬如流水。
今時今日，她心已死。
可葉黎笙依舊心有不甘，她其實很想問問陸承屹。
他是怎麽丟掉他們之間所有過往，冷酷薄涼到，輕飄飄一句“逢場作戲”就磨滅掉她全部的情真意切。
和陸承屹這種人，談什麽都可以，唯獨不可以談感情！
事到如今，她隻後悔自己明白的太晚，醒悟的太晚。
葉黎笙笑的豔麗凜冽，可酸澀的眼眶，卻是沒忍住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這樣的葉黎笙帶著窮途末路的悲涼和絕望，明明她才是狼狽的那個，卻偏偏帶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言語之間多有不屑。
陸承屹眉宇間的沉鬱越來越深，湛黑的眸子如同黑洞，恨不得將葉黎笙吞沒進去。
他啞聲道：“相看兩相厭。”
“葉黎笙，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薄少司雙宿雙棲？”
葉黎笙冷嗤：“雙宿雙棲？這個詞用得好！”
她說著抬起纖白的手指，輕輕戳了戳陸承屹的胸膛，笑的如同暗夜裏的妖精，滿是蠱惑人心的妖冶。
“陸承屹，陸二少，你身份是尊貴，你是有錢有勢，我以前也覺得陸二太太的身份也不錯。”
葉黎笙抬手拽著男人的領帶，媚眼如絲，語氣曖昧無比：“可是，聽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薄太太也許更適合我呢。”
她的聲音低柔嬌媚：“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要和你離婚，光明正大的站在別人身邊了。”
“反正，我們之間，也不過是多年前的年少輕狂，就此別過，豈不是兩全其美？”
葉黎笙每說一句，就靠近陸承屹一分，她甚至能在男人無底的黑瞳中，看到自己的小小投影，那麽的微不足道，那麽的不值一提。
就像他們之間的過去，一文不值。
綽綽燈影下，女人眉目如畫的五官豔若桃李，開開合合的紅唇泛著誘人的光澤，一顰一笑都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可偏偏，她吐出來的話，卻恨不得讓人掐死她。
陸承屹冰潭般的黑眸，緊緊鎖定著女人迷離瀲灩的水眸，卻像是第一次認識葉黎笙一般。
她妖嬈而陌生。
什麽時候起，葉黎笙和陸承屹之間，已經像是橫亙著無法逾越的天塹。
就算呼吸糾纏，彼此近在咫尺，也依舊像是隔著一整個世界。
兩個人自始至終站在鴻溝兩端，陸承屹就是葉黎笙，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觸及的彼端，她一個不慎，就會墜入深淵，屍骨全無。
如果說陸承屹是她患得患失的夢，那她就是陸承屹世界裏，可有可無的一個小角色。
很悲哀，卻很真實。
痛嗎？
很痛。
而痛了，自然就怕了。
可是，她痛了，他怎麽能讓他好過呢？
葉黎笙笑寒意凜冽，笑的無畏悲涼，窮途末路到，仿若懸崖邊上隨時都會孤注一擲縱身跳下的人。
可即使被逼到無路可退，她也依舊驕傲一如往昔，仿佛她不是在悲壯赴死，而是渡了一場凡塵，陸承屹不過是塵世間的一夢。
夢醒了，她依舊要做回那個不可一世，張揚肆意的葉黎笙。
葉黎笙手指用力，扯了一下男人的領帶，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循循引誘道：“放我自由，你想愛誰就愛誰，想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想找多幹淨的都有！如何？”
“葉黎笙，你是非要挑戰我的耐心是嗎？”陸承屹怒極反笑，大掌插入葉黎笙的烏發間，扣著她的腦袋往自己身前帶。
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密不可分，就像自那年路燈下被他擁入懷中之後，再未分開過。
葉黎笙嘴角的弧度變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