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恩將仇報
“手怎麽了？”
翌日，為八王爺換藥時，他看到了蘇芙手上纏著的紗布……
“無礙，碰了一下！”
蘇芙刻意將袖口往下拽了拽，躲開了八王爺的目光……
“從前有一個人說過，女子的手比臉更重要，何況你還是一名醫者！”
這句話，蘇芙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定是曾經看過的某一本書裏杜撰的吧！此時她隻感到心裏堵得慌，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算好聽。
“嗬，說這話的定然是大家閨秀吧！蘇芙不過是一介奴婢，能好好活著，吃飽穿暖，已是萬幸！”
八王爺沒再說話，蘇芙換好了藥，囑咐了五四幾句，便走了！
“你有話要說？”
見五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八王爺先開了口，五四趕緊過來，拱手道：“主上，昨日蘇姑娘從咱們這裏回去，有人看到她哭了，還哭得很傷心，那手，便是她自己怒極，捶在花園的山石上所致……”
“怒極……”
“主上，昨日您讓奴才去請蘇姑娘，奴才這心裏還有些打鼓，沒想到她還真有本事，隻是今日看來，這蘇姑娘，恐怕是有心事啊！主上，您說會不會跟那皇帝有關？”
“五四！”
“奴才在！”
“你這些日子是否太過清閑了？”
“噗通！”
五四嚇得跪倒在地……
“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
“錯在哪裏？”
這問題讓五四沮喪地直撓頭……
“這……反正就是錯了，奴才錯了，還請主上責罰！”
“油嘴滑舌！蘇芙她救了追月，又救了我，便是鎢金軍的大恩人了，吩咐下去，昨日之事，任何人膽敢妄加揣測，必定軍法處置！”
“奴才遵命！”
三日後……
“啟稟主上，婢女秀蘭，跪在門外，說一定要麵見主上！”
聞言，正在替八王爺換藥的蘇芙，雙手顫了一下……
“秀蘭？”
五四抬頭悄悄地打量了一眼蘇芙，見她認真換藥，並未停下，這才敢繼續說。
“啟稟主上，就是同蘇姑娘一同過來的那個秀蘭！”
“她找我何事？”
“她不肯告訴奴才，說事關重要，必須要親自跟主上說！”
“你說，我該見她嗎？”
“奴才……”
五四以為八王爺是在問他，抬眼見八王爺直直地望著蘇芙，立刻收聲，小心地低下了頭……
“主上這是在問奴婢？”
“早就說過，你不是仆人！”
“嗬，即便不是仆人，那也沒有對主上的心思妄加揣測的道理，見與不見，主上心裏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嗎？”
蘇芙挑眉看了他一眼，八王爺的眸子裏露出耐人尋味的神采……
“五四，讓她進來吧！”
“遵命！”
“蘇芙先行告退！”
說著，蘇芙匆匆結束包紮，就要轉身離去。
“慢著，你們是一同過來的，你之前還救過她，就待在這裏，聽聽她要說些什麽！”
良久，蘇芙福了福，淡淡道：“是！”
“看著樣子，你不是很願意？”
“蘇芙有拒絕的資格嗎？”
一來一往，蘇芙清冷的態度讓八王爺頗為疑惑，這時，五四帶著秀蘭走了進來……
“主上，人帶來了！”
“奴婢秀蘭，見過八王爺！”
這一聲八王爺，叫得五四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起來說話吧！”
“多謝八王爺！蘇芙，你怎麽會在這兒？”
秀蘭笑著起身，抬頭見蘇芙站在八王爺身邊，瞬間就變了臉……
“說吧！”
“八王爺，奴婢是有話要單獨跟您說的，她在這裏，恐怕不太合適吧！”
秀蘭斜眼瞟了一下蘇芙，滿眼都是不甘心……
“沒有什麽不合適的，你但說無妨！”
“可是……”
“主上讓你說，你說便是，在主上這裏，蘇姑娘又不是外人！”
見秀蘭一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樣，從小長在軍營的五四甚是覺得做作。
八王爺瞥了五四一眼，他這才低頭站到了一旁……
“行了，說吧！”
“八王爺既然已經如此信任蘇芙？奴婢，奴婢恐怕，恐怕是說不得了？”
“看來此事還與蘇姑娘有關？”
八王爺看了一眼秀蘭，便抬頭望向蘇芙，隻見她低著頭，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袖口的花邊，八王爺看著那花紋，眼睛突然一亮……
悄悄看著眼前的一切，秀蘭頓時氣得咬牙切齒，跪地叩頭道：“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今日就算八王爺要砍了奴婢的腦袋，奴婢也非說不可了！”
“啪！”
秀蘭這視死如歸的架勢，著實驚著五四了，他身子一抖，碰倒了一旁花架，那上麵的花瓶落地之時，八王爺眼疾手快地衝過去接住！
“嘭！”
狠狠地白了五四一眼，八王爺將瓷瓶丟在了他的懷裏，他立刻雙手抱住，嚇得躲到門邊去了……
“有這麽嚴重？”
“八王爺，您不能再聽信這蘇芙的花言巧語，她根本不是您看到這般柔弱善良，她，她是個妖女！”
秀蘭的話一出口，五四的下巴都要驚掉了，八王爺則是眯起了眼，饒有興趣的盯著秀蘭……
“妖女？此話從何說起？”
“八王爺，您不在皇宮，當然不知道了，這蘇芙是原是秀女，可直到殿選當日，才被發現竟然是個冒牌兒貨！八王爺，您想想，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按理來說，應該立即拉出去斬了才是啊！”
五四實在是忍不住了，小聲地問道：“你們那個皇宮裏，沒事就砍人腦袋玩兒的嗎？”
“五四……”
見八王爺怒斥了五四，秀蘭覺得自己說的話起效果了，立刻繼續道：“可是，她卻活了下來，還憑著妖術蠱惑了太後娘娘，若不是除夕那日，皇上親自識破了她的詭計，恐怕……”
“既犯了這麽大的錯，她又是如何活到現在的呢？”
“所以說，她是妖女啊！八王爺，這蘇芙為了逃過責罰，不惜狠心劃破自己的臉，敢問有那個妙齡女子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對自己尚且能這麽狠心，她不是妖女，又是什麽？”
“劃破了自己的臉？”
八王爺這話像是在跟秀蘭說，眼神則飄向了蘇芙……
“是啊！八王爺若是不信，可以讓她將麵巾揭下，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