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造福眾人
爐灶上“咕嘟咕嘟”地小火喂著藥，蘇芙在一旁看著，不時地打開來看看，然後調整火候。
“小姐，你當真要給齊嬤嬤治病？”
轉身看看一臉不悅的小滿，蘇芙笑著點點她的額頭……
“那還有假，這不，藥都喂上了！”
“小姐……”
小滿氣急敗壞地將蘇芙拉到一邊，嘟囔道：“小姐，你都沒聽到嗎？她們一個個的都在說，說小姐跟齊嬤嬤同流合汙，救了齊嬤嬤就等於害了大家！”
“嗬嗬，傻小滿，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當然不是，小姐怎麽會跟齊嬤嬤那種人一樣呢！可是小姐，你為何要救她呢？”
“為了咱們都能有好日子過呀！”
“……”
小滿聽得一頭霧水，齊嬤嬤苛待奴仆，是人盡皆知的，治好她以後眾人的日子定然是更不好過，蘇芙卻說是為了讓大家都有好日子過，難道是……
“小姐，你這是要毒死齊嬤嬤……”
蘇芙立刻捂住小滿的嘴，忍不住失笑道：“嗬嗬嗬，說你傻，你還真就傻了！我如今大張旗鼓地替她醫治，然後又把她毒死了，那我如何能脫得了幹係？這不是找死嗎？既然治，那我定是要把她治好的！”
“可是……”
小滿聽得更蒙了！
“放心，我心裏有數，你且去跟她們說，再敢亂嚼舌根，回頭放飯的時候，一個個的都別想添飯！”
“添飯？”
這話讓小滿覺得更蹊蹺了，來下四署這一個月，別說是添飯了，能不能吃上飯都是個未知數，每每放飯，隻要稍稍慢一點兒就沒有了，聽那些來了一兩年的老人說，在這裏一年到頭，除了除夕、初一，隻有皇帝、太後、皇後的壽誕才能吃上頓飽飯！
“別亂猜了，快出去做事，一會兒記得給我留個饅頭，我得在這看著爐子，暫時走不開，去吧去吧！”
蘇芙笑著將小滿推出了屋子……
小滿一邊撓著頭皮，一邊喃喃自語：“難道小姐傻了不成！留饅頭？我們可是半個月都沒吃上饅頭了，哪裏還能留一個！小姐傻了，肯定是傻了……”
屋子裏，蘇芙透過窗戶看到小滿這樣子，臉上的笑容更開懷了！
“小姐，小姐……”
午膳後，小滿一路奔了過來，氣喘籲籲，滿臉喜悅……
“小姐，給！”
兩個還有餘溫的大白饅頭被小滿掏了出來！
“這麽多！”
“那邊兒還多著呢！管事的吳嬤嬤說了，從今往後我們每天都能吃上一頓飽飯，你是沒看到她們，一個個的吃得直打飽嗝，那模樣滑稽極了！”
“你自己吃飽了嗎？”
“飽了飽了，我連吃了兩個，又給小姐拿了兩個，還藏了兩個，留著晚上餓了吃！”
小滿拍著自己的袖兜，對蘇芙眨眨眼，那鼓鼓的袖兜，讓蘇芙忍不住掩唇……
“小傻子，以後天天都能吃上的！”
“那可說不準！小姐，大家總算明白了，你為齊嬤嬤醫治，為的是讓我們能吃飽飯！”
蘇芙笑笑不說話，小滿突然皺起了眉頭，一臉的擔憂……
“可是小姐，等齊嬤嬤好了，她會不會記恨報複你？她那麽厲害，這會兒是沒辦法有求於你，等她痊愈了，肯定不會輕饒了你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齊嬤嬤的病要痊愈，起碼得十天半個月，你呀，就別操那一份兒心了！”
“可是……”
小滿還想問個究竟，蘇芙趕緊找了個話頭扯開：“真香，好久沒吃過白麵饅頭了，嗯……真好吃！”
“小姐你慢點兒吃，喝點水，被噎著……”
齊嬤嬤屋裏，暫代她管事的吳嬤嬤過來看她。
“齊嬤嬤，今日那群賤仆，一個個地吃得肚子滾圓，打的飽嗝，幾米遠就能聽到呢！”
見齊嬤嬤不說話，吳嬤嬤接著道：“這一個個的如惡鬼投胎似的……齊嬤嬤，今後，咱們就真的每天都按照這個標準給她們吃嗎？如果真這樣的話，那咱們的紅利，可就要短了不少啦！”
齊嬤嬤咬牙切齒道：“天天吃飽？做她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可是，您不是答應了蘇芙……”
“那不過是權宜之計，不哄著她，她怎麽肯給我好好醫治，等我好了，看我怎麽收拾她這個賤蹄子！”
聞言，吳嬤嬤恭維道：“齊嬤嬤真是英明！”
“別廢話了，正好你來幫我換身衣服，那些死丫頭我不放心，這一身衣服都穿了三天了！”
“唉，這就來！”
隔得老遠已經聞到齊嬤嬤身上的惡臭味，這會兒要她幫忙換衣服，吳嬤嬤心底一陣陣犯惡心，可卻又不敢不做，隻得忍著惡心屏住呼吸……
接下來的十天，下四署的洗衣處上下，每天跟像過節一般，一個個吃飽了又不用挨打，做起事來都比往日有力氣，惹得別處的奴仆們羨慕不已！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齊嬤嬤已經能夠下地走動，精神頭也一日比一日好了，眾人心裏都開始犯怵，隻有蘇芙還是笑盈盈的！
“齊嬤嬤，該吃藥了！”
蘇芙端著藥碗進了房間，齊嬤嬤接過來仰頭飲下，眯著眼睛笑問道：“這可是最後一副藥了！”
“是的，恭喜齊嬤嬤，這就大好了！”
“好，真好！”
“啪！”
齊嬤嬤的笑容瞬間變得陰冷，狠狠摔碎手裏的碗，大喊一聲：“來人呐，把這小賤人給我捆起來！”
立刻便有四個齊嬤嬤的爪牙衝了進來，抓住蘇芙便要拿繩子捆，蘇芙卻笑了，臉上看不出一絲懼意……
“嗬嗬嗬嗬……”
“小賤人，你還敢笑，一會兒看你還笑得出來！”
四個人緊緊抓住蘇芙的四肢，將她壓在地上，齊嬤嬤用力扯著她的頭發往後拉，使她不得不睜著眼睛抬起頭，手裏拿著一根細長的縫衣針……
眼看著那針離蘇芙的眼珠就差半寸距離了，蘇芙這才冷笑著開口……
“齊嬤嬤，你認為我會這麽傻，真的給將你治愈嗎？”
“你什麽意思？”
齊嬤嬤停下手，瞪大了眼睛……
“你別想框我！”
“如果不信，那就吸口氣試試啊！”
齊嬤嬤嘴上說不信，可還是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
“啊呦……”
一陣劇痛讓齊嬤嬤摔倒在地……
“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