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扭轉乾坤
“回答她的問題，你是如何進來的？”
百裏禹的話讓朱珠的臉上瞬間失了血色，她立刻跪下……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走到門口時，那宮門就是開著的，臣妾說的句句屬實，還請皇上不要聽信這個賤人的謊話，她不過是想要蒙混過關，這才血口噴人，想要借著臣妾，轉移皇上的注意，皇上，您千萬不要上她的當啊！”
“放肆，你是想說，朕會隨意聽信讒言，說朕是昏君嗎？”
“不不不，不是的，臣妾不敢，臣妾知錯了，請皇上息怒，請皇上息怒！”
“滾開！”
百裏禹厭惡地一腳踢開跪在他跟前的朱珠……
“皇上，還是讓民女來替朱貴人回答吧！朱貴人的貼身婢女穗兒，曾是繡房的宮女，卻因為犯了錯，被打發到新人苑去做打掃宮女，朱貴人入宮的時候身邊沒人伺候，管事姑姑便撥了穗兒前去伺候！”
話說到此，蘇芙的眼神飄向穗兒，她低下頭扶著朱珠，手已經在發抖了！
“要說穗兒在繡房的時候，最最要好的姐妹，便要數宮女巧桂了！”
“巧桂？”
“對了，因著桂字與太後娘娘的閨名同音，所以進了未央宮，殷姑姑便給她改名為巧萍！”
“卻有巧萍此人！”
殷姑姑立刻應道，百裏禹掃視眾宮人……
“巧萍何在？”
“奴婢，奴婢巧萍，見過皇上，求皇上開恩，是朱貴人要奴婢這麽做的，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奴婢什麽都不知道！”
巧萍幾乎是連爬帶滾地過來，跪在百裏禹麵前，渾身抖如篩糠，朱珠眼看著大事不妙，卻還是不願死心！
“就算是巧萍給本宮開的宮門，那又怎樣？這隻能說明本宮關心太後的安危，太後娘娘現在這樣，卻跟本宮沒有任何關係！”
“哼……”
蘇芙冷哼出聲，聽得朱珠頭皮一緊，秦娉婷卻已明白，朱珠恐怕是大限將至了！
“事到如今，朱貴人你還敢狡辯，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是啊！那民女就成全你！皇上，請命人搜查宮女巧萍的住所，民女要找一包東西！”
“搜！”
內監紛紛出動，西廂房巧萍等人的房間內被翻了個底朝天，內監總管捧著一包東西送了呈了上來，東西被擺在桌子上，蘇芙走過去輕輕打開……
“殷姑姑，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藥渣！”
殷姑姑似乎不敢相信，捧起那包東西，將包著的紙反過來仔細看了半響，這才鄭重地又說了一遍：“這是今晚給太後娘娘敷眼睛用的那副藥渣！”
“姑姑是否肯定，是今晚這副！”
“當然，這藥渣按照蘇姑娘你的要求，每一副都需得在藥房保存至少三日，對於太後體己的事情，老奴從不敢假手於人，所以每回都是老奴親手包好，親自存入藥房的，為了不弄混，每一日的藥渣，老奴都會在包裹的紙上先標注好時辰，就在這裏！”
百裏禹和秦娉婷均湊了過去，果然看到那紙包上寫著臘月初三，卯時！
“多謝殷姑姑！”
“參見皇上！”
“不必拘禮，快去悄悄太後！”
這時，幾名太醫先後到了，見過皇帝後便都圍到了太後的床邊……
“藥渣又如何？這藥，不是你蘇芙配製的嗎？”
朱珠不甘心，還想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民女配製的，是能替太後的雙目清熱解毒的藥，主料為馬蹄子，而這一副，卻不是！”
“蘇姑娘，不可能啊！這馬蹄子粉，是老奴今早去太醫院取回來的，由院首親自研磨，這中間，並未過第三人之手！”
“殷姑姑，你莫急，此事並不是你的過失，平日有我在此，我們一起看著，今日卻隻有你一人，即便再小心，也防不住那有心行事之人！”
“蘇姑娘你的意思是，有人換了藥？”
“正是！”
“蘇芙，朕命你不得再故弄玄虛，速速將全部道明！”
百裏禹已然沒了耐心，蘇芙不看他，輕聲地同殷姑姑耳語了一句，她點點頭走回太後床邊，拿起絲帕在太後的雙目上輕輕地掖了掖……
“請各位太醫仔細聞聞絲帕上的味道！”
眾太醫不敢怠慢，逐拿起殷姑姑遞過來的絲帕，一個個傳遞著認真聞嗅……
見太醫們一個個眉頭緊皺，蘇芙淡淡地笑道：“請問各位太醫，可曾聞到什麽特別的味道？”
院首點頭回答：“按理說，太後娘娘入睡前，方才用馬蹄子粉為主料的粉末調和敷過雙目，這時應該還有些馬蹄子特有的清香味，可是……”
“張院首，可是什麽？”
百裏禹焦急地詢問……
“回皇上，這絲帕上，卻聞不到馬蹄子的味道，而是有一股，有一股……”
“有一股焦香味！”
蘇芙接過話，張院首隨即附和道：“正是焦香味！”
“焦香味？張院首，太後娘娘的用藥都是由你親自製作的，難道是你炒製馬蹄子的時候，不小心火候大了？”
“貴妃娘娘，老臣行醫三十載，從沒有出過這樣的紕漏，更何況是太後娘娘的藥品，老臣是一刻都不敢分神的！”
“是啊！院首做事極為仔細，再者，馬蹄子炒焦了也不是這個味道呀！”
對於秦娉婷的質疑，其他的太醫紛紛為張院首說話。
“再請各位太醫，過來看看這藥渣！”
望、聞、摸、嚐，太醫們仔細研究一番後，由張院首回稟百裏禹……
“回皇上，這藥渣的味道與絲帕上味道相同，而且老臣可以確保，這藥渣絕不是今早在太醫院內交到殷姑姑手上的那副藥！”
百裏禹看了一眼藥渣，再看向院首，厲聲道：“這裏麵不是馬蹄子，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張院首緊緊皺眉，拭著汗小聲道：“回，回皇上，老臣，老臣從未聞到過如此奇怪的味道，真的不知……”
“廢物！”
“老臣無能，還請陛下責罰！”
百裏禹轉身抬手指向蘇芙……
“那麽你來說，這究竟是什麽？”
蘇芙笑著捧起一把藥渣，緩緩走向百裏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