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討沒趣
“奴婢錯了，主子您消消氣，千萬不能氣壞了身子！”
穗兒心思重，早在金坤宮內就已經看出了朱珠的氣惱，隻是沒想到這骨子氣全撒到了她自己身上，未免再受罪，她極力討好安撫著……
“賤人，賤人，賤人……有什麽了不起的？早就人老珠黃了，還笑本宮打扮得不好看，不過是靠著娘家罷了！”
“噓……”
朱珠氣得口無遮攔，穗兒嚇得趕緊打斷她！
“主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這要是被別人聽去了，咱們就沒好日子過了！”
“要不是因為蘇芙那個賤人，本宮也不會投靠金坤宮，現在也就不用受這份兒閑氣！還有你……”
朱珠咬牙切齒地瞪著穗兒，嚇得她直冒冷汗……
“還有你這沒用的蠢貨，也跟著處處給本宮添堵！對了，那件事，究竟能不能不成？”
“主子您放心，那件事奴婢已經悉心謀劃了半月餘，為的就是萬無一失！”
“放心，沒看到蘇芙那個賤婢人頭落地，本宮怎麽能放心？你可別忘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穗兒趕緊作揖道：“奴婢不敢忘，最多三日，必叫那蘇芙人頭落地！”
“好！”
氣總算消了大半，朱珠緊了緊頭飾，在穗兒的攙扶下，一本正經地端著後妃的架子往回走……
“啪！嘩啦……啪！嘩啦……”
金坤宮正屋大門緊閉，守在門外的兩名內監嚇得直聳肩，而裏麵更是一片狼藉，秦娉婷麵色鐵青，貼身的三名宮女跪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任憑她將手邊的東西沒頭沒臉地砸過來，婢女吉祥的額頭已經被砸得滲出了血，卻依然不敢躲開，秦娉婷的脾氣她們三個最清楚不過，此時若不讓她解了氣，定然沒她們的好果子吃！”
“一群賤胚子，這才入宮幾天，一個個的就都想爬到本宮頭上來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都是些什麽東西，就敢在這後宮裏張狂，真當本宮吃素的不成！”
大宮女如意立即迎合道：“娘娘您豔冠群芳，與她們那些個庸脂俗粉當然不同，正如娘娘所說，皇上不過是一時圖個新鮮，娘娘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沒有誰能替代娘娘在皇上心裏的位置！”
“嗬，心尖上的人！這樣的話，也隻能是你們拿來哄騙本宮罷了！以前，她總是同本宮說，做皇帝的女人就要懂得忍，後宮那麽多人，皇帝要雨露均沾已是不易，還有那些隔三差五送進宮的美人兒，嗬嗬，嗬嗬嗬，可是本宮做不到啊！本宮的男人，為什麽要跟其他人分享？本宮不是她，所以永遠也學不會她那種裝模作樣！本宮說過，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裏！”
秦娉婷的臉龐扭曲著，像是要吃人一般，即便是對她的喜怒無常已經極熟悉的貼身婢女，也被嚇得失了魂魄，三人紛紛趴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地顫抖……
“朱貴人那邊，怎麽樣了？”
宮女翡翠趕緊道：“回貴妃娘娘，奴婢安排的人一直盯著錦繡宮，果然不出娘娘所料，朱貴人已經安奈不住了，她身邊的宮女穗兒，看著不起眼，卻是個能來事兒的，狐朋狗友著實處了不少，應該就在這幾日，她們便會有所行動！娘娘，看來這一回，太後宮裏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是在劫難逃了！”
秦娉婷的臉色終於因為翡翠的話稍稍好轉……
“嗬，那個叫蘇芙的，絕沒有你們想的這麽好對付，殿選那日，她不動聲色地利用皇後和長公主，將本宮好一頓折辱，這筆賬本宮還沒跟她算清楚呢！隻可惜她人在太後那裏，本宮還不能隨便動她，不過也無妨，錦繡宮那個無腦的蠢貨已經在搶著出頭了，本宮就先看著她們狗咬狗好了！”
大宮女如意立即附和：“是啊是啊！娘娘前幾日才說覺得悶來著，這回好了，讓她們鬥著，娘娘權當看耍猴，解解悶兒！”
“嗬嗬，行了，你們都起來了，替本宮更衣，本宮要去給太後娘娘請安！”
“奴婢遵命！”
當門外的內監通報“秦貴妃到”的時候，蘇芙正在給太後按摩，手突然就抖了一下，旋即又恢複了動作，輕柔地按壓著太後的頭部和眼周！
太後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丫頭，不用怕，有哀家在，沒人敢動你！”
“多謝太後娘娘！”
……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起來吧！”
“謝太後娘娘！”
“這麽大冷的天兒，你怎麽過來了？”
秦娉婷滿臉笑容，一副乖巧的模樣……
“本就該經常來給太後娘娘請安的，可年關將至，後宮的事務繁雜，今日難得有半日的空閑，臣妾就立刻過來了！聽聞太後娘娘的眼睛大有好轉，臣妾真是打心底高興啊！”
“是啊！哀家這眼睛，都虧了蘇芙這孩子悉心照料，用了她開的方子，才不過半個月，哀家就已經能夠看到些人影子了！”
蘇芙一直低著頭，專注地替太後按摩，秦娉婷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可卻能從太後的言語中讀懂她對蘇芙的喜歡。
“真是沒想到，蘇姑娘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高超的醫術，定然是太後娘娘平日裏慈悲為懷，感動了上蒼，才能遇此貴人！怪臣妾當日魯莽，在這裏，向蘇姑娘致歉！”
蘇芙聽著這些脫口而出的恭維話，內心不免惡寒，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她從不知道秦娉婷是這樣一個巧舌如簧的人，為了如今的日子，秦娉婷還真是籌謀得夠久，隱藏得也夠深啊！
“貴妃娘娘謬讚了，民女愧不敢當！”
“蘇姑娘實在謙虛，嗬嗬，還望姑娘不要記恨本宮才好！”
“民女不敢！”
太後怕秦娉婷嚇著蘇芙，便找了個借口打發她先回房去……
“民女告退！”
見蘇芙離開了，秦娉婷輕輕晃悠著太後的胳膊，笑著嬌嗔：“太後……您老人家這是怕臣妾吃了蘇姑娘嗎？”
太後狀若無意地抽回胳膊，淡淡道：“哼，哀家的人，即便貴妃想吃，也得有這肚量！”
秦娉婷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中……
“哀家乏了，跪安吧！”
“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