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險中求勝
“秦貴妃，你不要得寸進尺，事實依然明了，又有長公主作證，你盡然還抓著不放，今日你勢必要讓皇上懲治了本宮，才肯罷休嗎？咳咳咳……”
皇後氣得又開始咳嗽，眼看著皇帝要惱，秦娉婷立刻跪地……
“皇上，臣妾這樣做，都是為了皇上啊！就算這個蘇芙未曾有心欺瞞，可她也是個不知來曆的山野村姑，試問我大和王朝自開國以來，可曾有過出生如此低微的後宮嬪妃？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怎能讓她混入後宮，玷汙了皇室血統！”
“貴妃娘娘，您將一切都當眾揭穿，不就是不希望民女被選中嗎？民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今日就算娘娘您不說，被選中之前，民女也會自己向皇上道明一切！”
蘇芙不驕不躁地開口，換來秦娉婷一記冷眼……
“哼！你會舍得說？方才若不是本宮出言阻攔，此時你已然獲封，不要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就算你之前說的都是真話，可是恢複心智後，你必然是抱著將錯就錯的念頭，妄想著飛上枝頭，你敢說不是嗎？”
蘇芙低頭冷笑……
“民女知曉此話乃是對貴妃娘娘不敬，可命在旦夕，民女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說話間蘇芙緩緩抬起了頭，毫不避諱地直視著秦娉婷……
“貴妃娘娘，您不會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擔心民女會分了您的恩寵吧？”
“放肆！大膽賤婢，盡然也敢如此猖狂，皇上，您真的還要這般放縱嗎？皇上……”
秦娉婷被戳中心事，頓時氣得七竅生煙，臉頰都變了形狀！
“秦貴妃如此氣惱，莫不是真被這丫頭給說中了！嗬嗬……堂堂貴妃，就這麽小肚雞腸，還真是
按湯不換藥，爛泥扶不上牆！”
長公主百裏幽一語雙關，既嘲笑秦娉婷沒有大家之氣，又鄙視她為了自保舍棄南宮家，改投秦相府，長公主其實並不知道南宮家滅門一事與秦娉婷有直接關係，隻是原本就看不慣她，當然在南宮家滅門之後，唯有她獨活，就更加看不起她了！
“阿幽，你若是待著無趣，那邊先出去走走吧！”
百裏禹心裏清楚，自打他下令滅了南宮一門之後，百裏幽就已經跟他結下了化不開的仇怨了，可再怎麽他們也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妹，雖說有怨恨，卻不會輕易傷害對方！
“怎麽？皇兄是嫌本宮在這裏礙著你的眼了？既然這樣，那今日便準來人本宮出家，也省得讓皇兄看著厭煩！”
“你……”
皇帝被百裏幽嗆得無話可說，太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就這一雙兒女，從小兄慈妹恭，手心手背都是，她舍不得責怪百裏禹，當然更舍不得讓百裏幽真的去出家！
“幽兒……”
這輕輕的一聲呼喚，讓百裏幽鼻頭一陣發酸，這半年來，她疏遠了這宮裏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母親，太後年邁，有目不能視，作為女兒她本應該陪伴在身邊，可南宮滅門一事，她求了皇帝求了太後，卻還是一個都沒保住，所以至今無法邁過這道檻兒，此事太後開口了，她雖不想搭理，卻也不再說話，緩緩坐下看向遠處……
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蘇芙見時機差不多了，恭敬地俯首叩拜……
“民女承認，得知自己成了秀女之後，卻是生出了將錯就錯的念頭，當然也這麽做了，可民女入宮，並不是為了要做後妃，更不是想要爭寵！”
“那你要做什麽？”
這話引起了百裏禹極大的興趣，秦娉婷趕緊道：“陛下，你不能被她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她已經承認了自己的居心叵測，那就該狠狠治她的罪！”
“貴妃娘娘無需著急，等民女把話說完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其他人都給朕閉嘴！你說……”
蘇芙的莊重對比秦娉婷的驕縱，讓百裏禹很是欣賞，簡單的一句話便讓秦娉婷顏麵全無！
“謝皇上！從小民女便跟隨師傅學醫，師傅同民女說過，這世間最好的藥材，最全的醫典，都在皇宮裏，民女的將錯就錯，便是為了一睹那些珍貴的藥材，也希望有一日能親自翻閱醫藥典籍！”
“就隻是這樣？”
“正是，民女絕不敢欺瞞皇上！”
“信口雌黃，不過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懂什麽醫理？”
秦娉婷惡狠狠地抨擊，長公主淡淡地開口道：“她確實懂醫術，不過遠遠地見過本宮一回，便看出本宮患有心悸的毛病，還擬了對症的方子，本宮讓太醫看過了，都說這樣的方子沒有十年的經曆，是萬萬開不出來的！”
“嗬嗬，十年？她不過才十四歲，難道說她四歲便懂得醫病嗎？全是些掩人耳目的把戲！”
“民女出生便被遺棄，由師傅撿回撫養，師傅乃是雲遊醫者，民女耳濡目染，三歲便能識一些簡單的病症！”
這話一出，太後來了興致！
“哦……小小年紀，盡然有這等本事，看來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
蘇芙看了一眼雙目空洞的太後，心中隱隱一疼，立刻又俯首拜下去……
“皇上，既然貴妃娘娘對民女的醫術有懷疑，那麽民女願當眾一試！”
“怎麽試？”
“民女能治好太後娘娘的眼疾！”
“當真？”
“不可能吧？”
眾妃紛紛議論，秦娉婷更是激動：“簡直是大言不慚，太後娘娘的眼疾已經遍尋了大和乃至周邊友國的眾多名醫，皆束手無策，就憑你，哼！”
“就算你有這樣的本事，朕也不能拿太後的安危來試，你另挑一個吧！”
百裏禹隨即回絕，沒想到太後卻開了口……
“哀家願意一試！”
“母後……”
“皇兒，哀家的雙目已經瞎了，最壞又能怎樣？可如果這孩子真能治得了，那哀家豈不是賺了！”
“母後……”
“別說了，哀家心意已決，這孩子說話果斷，哀家聽著舒坦，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沒什麽好擔心的！”
太後的話讓蘇芙感激不已，忙重重叩拜：“謝太後娘娘，民女一定全力以赴，讓娘娘能夠重見天日！”
太後聽了微微笑著點頭……
“太後是朕的親娘，如果你治不好……”
“民女如果治不好，甘願領死！”
“那好，朕就準你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