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心太疼了

“哎哎哎,我,紀淵。”紀淵趕忙伸出手扶住韓梓臣的腦袋。

要是老板磕著碰著哪兒了,他可能以後飯碗不保。

今天也是晚上沒事,回家又無聊,紀淵才答應朋友出來浪一浪,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碰上韓梓臣。他就說看這人怎麽這麽熟悉,靠,老板能不熟悉嗎。

沒看見他可以不管,但這都看見老板醉成爛泥了,他可就不得不管了。

“你說,我怎麽這麽背。”紀淵無奈的扶了扶額。上次也是,和韓梓臣吃飯遇上喝得爛醉,今天又來?

韓梓臣抽風似的猛的把腦袋抬起來,眼神都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還伸手在桌子上抓來抓去,找酒喝。

“行了吧大哥,還喝。”紀淵看著桌子上零零亂亂的放著的幾瓶空空的伏特加和威士忌,又伸手把這些都推開韓梓臣一些。

“你他媽誰,走來。”韓梓臣推了紀淵一個踉蹌,都沒正眼看他一下,不對,他現在是沒有正眼了,眼睛都不知斜哪兒去了。

紀淵因慣性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心裏惡狠狠道,韓梓臣,我是你大爺!

想歸想,紀淵還是歎了口氣無奈的站起來。

“你是我哥,我是你弟,行了?大哥,你能別喝了嗎?”紀淵語氣中充斥著滿滿的無奈。

還好這坐著的是韓梓臣,要是換個人,他指不定掄他兩個大嘴巴子。

韓梓臣沒管他,又摸索著拿起酒杯往嘴裏灌。張口倒了兩下發現沒酒了,眉頭一皺,把酒杯扔出去,與地麵接觸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我,擦。”紀淵覺得他的耐性快要磨滅完了。

“行,還要喝是不是,我今天就陪你喝到底,喝不死你!”紀淵惡狠狠的說。轉身又去吧台抱了幾瓶酒過來。

兩個人你一瓶我一杯的喝開了,誰也沒有說話。

再怎麽酒量好還是抵不住量的增加。本來韓梓臣就喝了不少,現在又喝這麽多,實在撐不住倒下了。

紀淵剛剛也喝了不少,但他還好,不至於喝趴下。手扶著酒瓶,意識還是有點清醒的。

“喝啊,怎麽不喝了,你他媽起來。”他衝韓梓臣喊,發現那人一動不動的。

“沒勁,看你之前那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衝喝死來的。”紀淵又說。酒勁有些上頭了,他才發覺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的。

“筱筱,蘇筱筱…”韓梓臣嘴裏喃喃的叫道。依舊是一副軟在酒桌上的模樣,動都沒動一下。

“靠,原來是為情買醉…”說完,紀淵也撲到了酒桌上。

兩個大男人就這麽喝趴下了,桌上,腳邊的地上,不知道散放著多少酒瓶,有空的,有沒喝的。

蘇筱筱是被傭人的聲音吵醒的,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幾點鍾了。

“夫人,你哪裏不舒服嗎?用不用叫醫生?”傭人語氣有些著急。

本來她今天是該過來料理蘇筱筱沐浴的,但走進別墅就感覺不對勁,天都黑漆漆的了,別墅裏一點光亮都沒有,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推開門,客廳裏也是一片漆黑安靜,讓人有些害怕。她摸索著開了燈,才看到躺在沙發上的蘇筱筱。

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孤單單的躺著,別提多淒慘。

房子裏也不見韓梓臣的身影。

“現在幾點了?”蘇筱筱被傭人扶著坐起來,問。臉色卻是如死灰一般,聲音沙啞得不行。

傭人歎了口氣:“都快晚上八點了夫人。”她也不敢問,看蘇筱筱傷感的樣子,小兩口準是吵架了。

這少爺怎麽著就不能憐香惜玉一下呢,傭人想。

“夫人你腿受傷了?”傭人注意到她大腿褲腿上滲出來的點點血跡,雖然不大,但卻密密麻麻的排列著。

“哦,不小心摔的,等下洗洗就好。”蘇筱筱冷冷的說,臉上連多一個表情都沒有。

也沒有情緒,什麽都沒有。

傭人又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廚房。灶台上一滴水跡都沒有,所有東西都是原原本本的樣子,不用猜都知道上一頓沒有做飯。

傭人湊合著煮了半砂鍋海鮮粥,盛了一碗給蘇筱筱端過來。

她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動作,木納的坐在沙發上,動都沒動一下。

也沒感知手裏的粥是溫是熱,蘇筱筱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勺放進嘴裏。

“夫人,燙。”很明顯,傭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筱筱已經放嘴裏去了。

隻覺得口腔裏傳來強烈的灼熱感,蘇筱筱隻感覺皮下組織都被燙死了不少。

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隻有痛感衝擊著大腦皮層,也好,這樣她清醒了許多。

蘇筱筱聽到了傭人說的話,下一口的時候,停下呼氣吹了吹,覺得應該涼了才放進嘴裏。

無奈,口腔已經被剛剛那口粥給燙壞了,現在吃進去的粥一點味道都沒有,隻知道是粥,有無味道,是什麽粥,她渾然不知。

吃了半碗她就放下了手中的碗。本來也沒什麽胃口,再加上也吃不出什麽滋味,她索性也不吃了。

“扶我上去洗個澡。”蘇筱筱過了一會兒又說。聲音好像又啞了一些,有些字聽著好像沒音兒似的。

“嗯,好。”傭人神情也嚴肅的不行。蘇筱筱跟她女兒也差不多年紀,她看著也挺心疼的。

隻是命各不同,相反,她現在更慶幸她女兒生得平凡。

料理蘇筱筱洗漱完,傭人程姐又提來醫藥箱,給蘇筱筱處理腿上的傷口。

已經被洗的很幹淨了,但可以看出來,挫傷還是挺大一片,在蘇筱筱本就瘦白的腿的襯托下,更顯得大了幾分。

碘酒觸碰到蘇筱筱傷口時,她也不覺得疼。其實是不知道疼還是不疼,有點感知不太到。

又或許,心裏更疼。太疼了,讓她覺得這點疼都算不上疼。

“夫人你早點休息,我先出去了。”傭人給她掖了掖被子,又伸手幫她捋了捋臉上的頭發,說。

蘇筱筱閉著眼,呼吸均勻,也不知道睡沒睡,也沒吭聲。

傭人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順手把燈給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