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讓人惡心

“你什麽意思。”蘇筱筱一動不動的坐著,聲音冷得讓人發顫。漏下來的陽光毫不吝嗇的打在她的臉上,拉出好長一根根睫毛的陰影。

“蘇筱筱,和我在待一塊就這麽讓你不自在?”韓梓臣閉上眼。他不願意自欺欺人,隻想把心中的憤恨都發泄出來。

“沒想到你還挺會演戲的,把自己弄得這般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樣子。”韓梓臣刻薄的話語又響起。

蘇筱筱隻覺得手指抓住腿上的裙子一根根的收緊:“你以為你和我又有什麽兩樣?”

“韓梓臣,我沒什麽欠你的,我也沒什麽對不起你。我與不與世俗同流合汙也跟你沒關係。”蘇筱筱說著就激動起來,聲音都有些發抖。

“蘇筱筱!你欠我,你一輩子都欠我。你爬我的床,和我結婚,又去勾引我大哥。你欠我一輩子!”韓梓臣猛的從躺椅上起來,怒視著蘇筱筱說。

搖搖頭,韓梓臣冷笑一聲:“你在我麵前裝作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要是見到韓梓岩狗尾巴比誰都搖得歡吧?”

“夠了!你不想見到我你可以走,你可以不來。有沒有你在我都沒關係。”

“但是,我請您,不要有什麽氣都往我身上撒,我不是你的出氣筒。”蘇筱筱憤恨的吼道。

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來。

“韓梓臣,我剛剛又做錯什麽了?說錯什麽了?你憑什麽就對我發火。我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你到底是要我怎樣?”

“我是人,不是機器人,更不是你的玩具,我有我的情緒。你不喜歡,你可以不看,你可以走!”

吼出這些話,蘇筱筱覺得喉嚨傳來一股血腥味,讓人反胃。

“看到你我就覺得煩,衝你發火又怎麽?”韓梓臣暗黑的眸子失了神,就定定的坐著。

“別把自己太當個人了,在我眼裏,你他媽連條狗都不如。”

“狗至少忠誠。”

誰也不知道本來美好的上午怎就變成了這樣。

隻覺得好好笑,太好笑了,蘇筱筱甚至笑出了聲:“你的存在,也讓我很不舒服。讓人惡心。”笑到最後變成了苦笑。

韓梓臣伸手過去抓住蘇筱筱的雙肩,用力的收緊。眼神冷冽,牙齒更是咬到緊的不行。

“你有種再說一遍。”

“怎麽,說實話就要動粗?哦,這也是你的風格。你讓人惡心,想吐,滿意了嗎。”蘇筱筱隻覺得肩膀傳來火辣辣的疼,還是堅持著把話說完。

韓梓臣聽了,氣得閉上了眼睛,手上的力度又增加了幾分。

他猛的睜開眼睛,用力往後一推,蘇筱筱順勢摔到了地上。

現在不光是肩膀疼了,大腿上的皮膚與地板摩擦,也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蘇筱筱終於狠狠的吸了口涼氣。

韓梓臣走了?嗬,蘇筱筱又是一陣苦笑。微風吹過她的臉頰,她隻覺得火辣辣的疼,像是在掌摑她一樣,又像是,在嘲笑剛才發生的一切。

蘇筱筱,你的人生真是操蛋。

真的,還很可悲。

本來說得好好的,讓韓梓臣給林佳撥個電話,這一鬧,願望還是泡湯。

她過得好,她本想這樣跟林佳說。可是現在,她瘋狂的想讓她知道,她不好,很不好!她很難受,難受得要瘋掉了。

除了呼吸聲提醒著蘇筱筱她活著,她甚至都覺得她已經死了。

“韓梓臣,你為什麽這麽對我!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對我!”蘇筱筱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來。

喉嚨又傳來絲絲血的腥甜味,她撐著身體幹嘔了幾下,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就因為韓梓岩是嗎?”蘇筱筱喃喃道。

除了風聲和鳥鳴聲回應著她,別的安靜成一片。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蘇筱筱才摸索著站起來。大腿應該是磨掉皮了,褲子和傷口都粘連在一起了。手臂上的痛感倒是緩和了些。

她不想再待在花園裏,想進屋。順著記憶摸索著花園的小路,她踉踉蹌蹌的走著,期間還踢翻了幾個小花盆。

終於摸索著到了沙發邊,蘇筱筱重重的躺了上去。衝擊感讓她有點回過神,但腦子裏還是一片白的,身體也很麻木。

躺下之後就再也不想動了。

不光眼前一片黑暗,她的心也一樣,空空的,不踏實。

韓梓臣開車在環海公路上飛馳著,加速,刺激的感覺才會讓他好受一點,才會讓他沒那麽多心思去想蘇筱筱的事情。

她就是賤,韓梓臣在心裏惡狠狠道。

因為賤,才會爬他的床。

因為賤,才會在和他結婚了還遊離在他和韓梓岩之間。

“蘇筱筱,你他媽到底有幾麵。”韓梓臣眼睛直視著前方,喃喃道。

不是看見我惡心嗎,那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人有什麽本事,韓梓臣心想,你最好好好活著,別等到我回去隻看見一具屍體了。

想法歸想法,恍惚間,韓梓臣還是覺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猛的又一個加速,車子衝出去好遠。

到了市中心一家高級的娛樂會所,韓梓臣才把車停下,徑直走了進去。

高管們紛紛過來帶路詢問什麽的,畢竟是韓家二少爺,也可不敢怠慢了。

韓梓臣冷著臉一言不發,也不管他們,朝會所酒吧走了過去。

一路上都覺得壓抑,難受。卻又找不到突破口。總不能隨便拉個人過來揍一頓。

隻有酒了。

他很少喝酒,這段時間照顧蘇筱筱,他更是很少碰酒。韓梓臣就這麽坐在卡座裏,一口接著一口的灌酒,灌下去多少,他心裏也沒個數。

什麽時候喝趴下了他也不記得了。隻覺得有人重重的推了他兩下,他不耐煩的皺緊眉頭,抬起頭來想看看是誰。

“韓梓臣,真的是你,我擦。”紀淵聒噪的聲音傳到韓梓臣耳朵裏。

“你怎麽…有空坐在這裏?”紀淵看著喝得迷迷糊糊的韓梓臣,說話聲收斂了點。

韓梓臣隻覺得腦袋嗡嗡的,視線也聚不上焦,看眼前這人都是忽遠忽近的。

管他誰,韓梓臣二話沒說又順勢要把腦袋往桌上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