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不想再欠你人情

可偏偏他還一臉無辜:

“阿芷,你是把它放在皮套裏麵了嗎?我好像摸到它了。”

“混、混蛋!”蘭芷清的臉頰紅的就宛如飛了霜糖的蘋果,“你先把它拔出來再說!”

他每動一下,她身上都會炸起來一層的雞皮疙瘩。

尤其是他冰冷的指尖觸碰到她大腿的刹那,她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想把他一腳踹開的欲望。

可她考慮到他現在身負重傷,要是真被她踢上一腳,藺溪橋估計就一命嗚呼了,所以她拚盡全力才把這股衝動給忍了下去,紅著臉催促他道:

“你能不能快點!”

“哦哦哦。”

藺溪橋也不逗她了,他撐著沉重的身體,將匕首拔出,動作利落的為她割開了繩子。

蘭芷清重獲自由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甩了甩酸痛的手腳,在原地跺腳跑了幾圈,這才重新俯下身來,將他身上的衣物撕開。

“別動,讓我看看你傷的怎麽樣!”

她和藺溪橋都是從梅雪穀出來的優秀弟子,隻不過她的醫術肯定是比不上有“神醫”之稱的這位藺少穀主的。

還沒等蘭芷清檢查完,藺溪橋就已經輕聲將他身上所有傷勢較重的地方報了出來:

“我左側的第三根肋骨和第四根肋骨斷了,左右肩骨全部碎裂,隻不過右肩碎的更厲害。右手肘好像折斷了,右手腕錯位很嚴重,左手腕也錯位了,背部有擦傷,大腿和小腿全是錯位擦傷。總體來說就是,我現在身上沒一處好的,阿芷你欠我一條命。”

……

你都把傷勢全說出來了,那還要我做什麽?

蘭芷清有些鬱悶的看著他,雖然心裏十分愧疚,可嘴上卻還是在說著不饒人的話:

“傷得這麽重,我看你也沒治療的必要了,反正也救不活,還是直接拉去埋了吧。”

她一邊說著便要作勢起身離開,藺溪橋急忙可憐兮兮的拉著她的衣擺:

“阿芷,你該不會真的要拋下我一個人吧?我可是為了救你才摔成這樣的啊……”

蘭芷清看他這幅模樣,又突然有點不忍心了,隻得俯下身來,輕輕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軟肉,長歎了口氣:

“你下次別這樣了,不用拚命救我,我不想再欠你這麽重的人情。”

沒有理會藺溪橋臉上落寞的神情,蘭芷清轉而觀察起這個關押他們的漆黑屋子。

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個堆放雜物的倉庫,腳底下似乎還鋪著一層受了潮的稻草,踩起來濕溻溻的,讓人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門被人從外麵上了鎖,蘭芷清當然推不開,她也不是很在意,隻是立起手刀,“砰”的一聲就打在了門板上。

“阿芷,你在做什麽?”

蘭芷清頭也沒回,繼續用手掌劈砍門板,隻聽“哢擦”幾聲響,厚實的門板上出現了幾條清晰的裂縫,蘭芷清用指甲摳進裂縫,牙關緊咬。

下一秒,她便徒手摳下來好幾塊木板。

蘭芷清望著木板滿意的笑了笑,這才轉過身來,在藺溪橋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給他固定折了的骨頭。

“手邊沒有材料,隻能用這些簡陋的材料給你將就一下了。等我們活著出去之後,我再給你塗藥。”

她說完之後,又把衣服給撕成好幾綹的布條,將它們小心翼翼的纏繞在木板上。

“阿芷……”藺溪橋抬眸看著她認真給自己處理傷勢的模樣,眼神裏有著些許的恍惚。

也不知道是否是他想多了:

藺溪橋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過她,他覺得她雖然看起來還是那個囂張而又暴力的蘭芷清,但似乎又有哪裏不太一樣了。

她變得比以前更謹慎、更聰慧、也更加堅定果決。

“好了。”

蘭芷清將最後一個死結綁好,方才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仰頭長舒了一口氣。

藺溪橋的傷勢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好在這個小王八蛋的體格強壯,比尋常人要耐摔,想來一時半會兒應該死不了。

她坐下來靠著牆休息了一會兒,藺溪橋閉目小憩。

忽然,緊閉的屋門被人從外麵開啟,有刺眼的陽光透了進來。

“喂,醒一醒,我們閣主來了!”

蘭芷清眯著眼睛抬眸望去,發現就是之前那個綁架她和藺溪橋的黑衣人在一群黑衣刺客的簇擁下威風凜凜的邁了進來。

“堂主,屬下去給您搬把椅子。”

他剛一進屋,立馬就有狗腿下屬獻殷勤,一把太師椅被搬了上來,他就著椅子坐下,就那麽居高臨下的看著蘭芷清和藺溪橋二人。

“呦,醒了?”

蘭芷清抿著菱唇沒有說話,藺溪橋也微微睜開眼睛,用近乎冷漠的視線盯著為首的刺客。

“我聽他們剛才……好像叫你閣主?”

藺溪橋的唇角帶著一抹嗤笑,“也不知道九王爺是如何招惹了貴閣,讓你們連綁架一個無辜的弱女子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給使出來了。”

他還是一貫的毒舌,說話從來都是一針見血,不給別人留任何的顏麵。

那所謂的閣主果然被藺溪橋給激怒了,他憤憤指著藺溪橋道:

“你給我閉嘴,這不關你的事,你隻是順帶被綁來的,再多嘴一句,信不信爺現在就把你丟去喂狗!”

這回藺溪橋不說話了,可他唇角的笑意很冷,宛如蛇蠍陰冷。

蘭芷清沒有注意到藺溪橋的表情,她隻是看著那位閣主,嘴角抽搐的厲害:

“所以,你之所以抓我過來,是想要用我來威脅宇文流淵?”

“之前讓他給僥幸逃脫了那一箭,還不就是你這個女人害的?你是他的王妃,爺這回把你都給抓來了,我就不相信宇文流淵還會無動於衷!”

對方信誓旦旦,看起來是無比相信宇文流淵會為了她而涉險前來。

可……

蘭芷清無奈扶額,“我覺得吧,你可能想多了。宇文流淵見我跟見了蒼蠅似的,他巴不得有人能幫他除掉我這個禍害,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不用娶我了。你殺了我,他可能不僅不會難過,估計還會想放爆竹慶祝。”

“不可能!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可對方根本不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