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陸先生家裏妻子管得嚴
兩天之後,市中心一間六星級酒店有場業界許多知名人士都會赴往參加的宴會。
宴會上到場的賓客多數都是商界上出類拔萃的上市公司總裁以及在桐城有一定地位的富家名媛公子。
也可以說是一場交談會,因為很多的商業合作都是在這樣氛圍融洽的環境下促成。
陸河也去了,以往他從來不會出現在這種熱鬧的場合,所以這次的意外現身,明顯引起現場所以賓客陣陣議論。
宴會廳上擺了幾張白色歐式長桌,上麵布置了精美的甜點和香檳飲料,天花板懸掛著一盞水晶吊燈,散發出了璀璨奪目的光芒,零零碎碎的光點落在了地板上映襯出了斑駁陸離的光澤。
中央的位置聚攏了不少賓客,都已經在相互交換名片,友好的淺談。
沈一航手裏舉著香檳,不動聲色的環視了一圈現場,最後落在了一處角落,挑眉:“周井然。”
陸河循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周井然玩味的視線,對方隔空跟他碰了個杯,算是打了聲招呼,然後淡然自若的錯開了視線。
他並不意外在宴會上撞見周井然,因為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是他今晚到場,要找的人並不是他。
沈一航輕抿了一口香檳,淡淡的說了一句:“他回國之後一直沒什麽動靜,讓我還真的有點兒不習慣。”
不過有一句話不是叫做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嗎,或許這樣形容會更加的貼切。
兩人淺聊的過程中,何氏集團的總裁何誌成攜著他的新妻方卉走了過來。
何誌成最近遇到的喜事比較多,又是談成了大項目又是娶了一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老婆,走到哪兒,麵上都是帶著笑容春光。
他走過來跟他們打了聲招呼,順帶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妻子。
方卉在還沒有嫁進何家以前,就聽說過了陸河這個人,知道他長相出眾,做事雷厲風行,如今看到了真人,心跳不由的加速。
她軟軟的開口:“你好陸先生,我叫方卉。”
陸河看了她一眼,疏離的頷了頷首,視線又落在了何誌成的身上,眉目沒有什麽波動。
這讓方卉有些不甘。
她雖然家庭環境一般,但容貌是真的出眾驚豔,剛剛一路走過來的時候,許多的單身男士或是已婚男士的目光都會往她身上駐足幾秒,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就跟看花瓶一樣,沒有一絲的情緒。
這樣的挫敗感,還是頭一次。
沈一航心細的察覺到了氛圍有些微妙,打趣了一句:“恭喜何總啊,娶了個這麽漂亮的嬌妻,以後的應酬都不敢找你出來了。”
何誌成爽快的笑了起來:“哪裏的話,沈總真是幽默,啊對了,聽說沈氏集團最近在開發一處地產?”
沈一航挑眉:“怎麽,何總感興趣嗎?”
何誌成並沒有否認,他比了個“請”的手勢,笑:“沈總,方便借一步詳談嗎?”
“行。”
“小卉啊,你和陸先生聊聊,我很快就回來了。”
方卉乖巧的點了點頭,還去偷瞄了一下男人的表情,發現還是如常。
等人離開了以後,她看著男人的時候,有些緊張的攥著手指,遲疑的詢問:“陸先生,聽說您已經結婚了,怎麽沒有帶太太一起來呢?”
陸河潦草的開口:“她今晚值夜班,沒有時間。”
方卉頓悟,略帶惋惜的說:“啊,原來是這樣,聽說陸太太本人聰明又漂亮,有機會真想見一麵。”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態度不是特別的鮮明。
她暗暗的失落,又不甘的轉移了話題,聲音酥軟的開口:“啊對了,我有個姑姑最近身體不太好,不知道陸先生方不方便,給一張陸太太的名片給我,我想嚐試跟她聯係一下。”
陸河墨色的眸子落在了她精致的臉上,眸子幽暗,深不見底。
他明明什麽話都沒有說,卻是讓方卉一下子心虛了。
她尷尬的笑了起來:“不方便嗎?”
陸河默了下,微動唇:“抱歉,我沒有出門帶我家太太名片的習慣。”
方卉清亮的美眸閃了閃,正想進一步問電話號碼的時候,餘光瞥見了身旁走過的服務生,不知想到了什麽,身子一傾,腳突然崴了一下。
於是整個人就撞上了服務生,幸而她很快站穩了,隻是紅色的長裙一下就被酒水打濕了,看起來有幾分的狼狽。
服務生慌忙收拾地上的狼藉時,不停的道歉。
小小的插曲,吸引了周圍一些人的目光。
方卉拍了拍手上的水漬,善解人意的說了句“沒事”以後,就略顯尷尬的看了眼自己的長裙,又看向陸河。
因為酒水浸濕的緣故,她現在身上的裙子有些透,隱隱可見裏麵文胸的形狀。
陸河麵色如常,薄唇緊抿。
如果細看,隱隱可以看見他微蹙的眉頭間,帶著一絲的冷意。
出於禮貌和紳士風度,他正打算脫下自己的外套時,駱月不知道從哪裏走了出來,把自己的披肩丟在了方卉的身上,然後笑道:“何太太,陸先生家裏妻子管得嚴,不方便跟你有過多接觸,還是讓我送你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吧。”
方卉愣了下,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駱月拖走了。
陸河目送她們的身影離去,犀利的視線掃了一眼在場的賓客,最後落在了一個位置,眸色微暗。
另一邊,洗手間。
方卉因為駱月突然的出現阻攔,錯失了與陸河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不由的心生怒意。
她在彎腰清洗裙子的時候,透過鏡子看向靠在牆上的駱月,陰陽怪調的來了一句:“聽說駱小姐是娛樂圈內公認的慈善家,不僅長得漂亮,人品也端正,今晚一見,你還真的是熱心腸。”
“你是想罵我多事吧。”
駱月直言不諱,她把玩著手指,意味不明的笑:“何太太,我知道陸河魅力大,但是別忘了你是有夫之婦,萬一剛剛那一幕讓何總看見了,你可能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話落,方卉一下關掉了水龍頭,有些惱羞成怒的轉過身,嗤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怎麽,你要威脅我嗎?”
“何太太理解錯了。”
駱月閑散的去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我隻是善意的提醒你而已。”
方卉雙手抱臂,怒極反笑:“提醒我?我看啊,你也是喜歡陸河吧,可惜啊,人家不也連正眼都沒有給你嗎?”
“何太太,趁我好好說話以前,嘴巴放幹淨點。”
“我說錯了嗎?你不就是喜歡陸河嗎?怎麽啊,不敢承認啊,當紅花旦也不過如此嘛,連一個喜歡的人都追不到手……”
她話音未落,駱月的眸子已經轉冷。
她幽幽的看向方卉,眼底的冷意像是一把寒刃,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
她沉默了片刻,忽的一笑:“嗯,我承認我是喜歡過他,但是也僅限於喜歡,不像何太太這麽能幹,陪個酒都能攀上何總,不僅討得何總歡喜還逼走了正室嫁進了何家,當了人人羨慕的何太太。”
方卉聽出了她話裏行間明裏暗裏的嘲諷,心頭一怒,驀地捏緊拳頭。
她磨牙,卻沒有反駁什麽,因為都是事實。
駱月輕輕的一笑,緩緩上前一步,整理了下女人的禮服,繼續說:“何太太,同樣的方法,用過一次再用,就顯得有些蠢了。”
“陸河可不像何總,可以被你輕易玩弄於股掌。”
“人呐,還是不要自作聰明的好,等一下稍個不留神,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給賠了進去,豈不是很不劃算?”
方卉背脊一僵,她氣的渾身發抖,一把推開了麵前的女人。
她眸色陰鷙,麵色難看,剛剛在陸河麵前的溫柔早已經不複存在,咬牙切齒道:“駱月,你信不信我讓何誌成封殺你。”
駱月頓了下,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突然笑了起來。
她沒有絲毫的慌張和害怕,悠哉悠哉的提醒了她一句:“何太太,你剛嫁給何總不久,應該還不太了解豪門之間的生存規律,按照你這樣的性子,恐怕在何家難以立足。”
方卉怔了下,皺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駱月勾唇:“何誌成是寵你,但是桐城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你憑什麽以為,他會為了一個絲毫沒有價值的你,去得罪自己的合作夥伴?”
她站直了身體,紅唇噙著一抹笑意:“何太太,做人呐要懂得知足,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最好還是掂量清楚,仗著漂亮恃寵而驕,日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說完了也沒有去看方卉難看的臉色,拿過自己的披肩,就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方卉還站在原地,身體僵硬,指尖在一寸寸的發涼。
駱月確實是沒有說錯,當初何誌成可以為了她拋棄正室,日後也一定可以為了別的女人,拋棄自己。
她暗暗的握緊拳頭。
不行,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的地位,她絕對不能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