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現在可以喊停

瞻前顧後,患得患失,這從不是寧咎的人生信條,在他的眼中,從來都隻有一個目標,他所走過的每一步都是為了那一個目標而努力。

手術刀,手術台,這曾經是他堅定選擇的信仰,現在也隻是換了時代,生命的意義於他而言從未改變。

何其所幸,他遇到了一個矢誌不移,從始至終,堅定選擇他的人,閻雲舟這明晃晃讓他能清晰感受到的愛意,讓寧咎的胸口中仿佛流淌著一股熱流。

沒有人會不喜歡做那個被毫不猶豫選擇的人,這樣的愛會讓人生出無盡的勇氣。

一路碩博的寡王其實並不擅長接吻,但是接吻不過是人類情緒外泄,最原始的表達而已,不需要技巧,不需要經驗,它隻傳達著人最直觀的愛意。

寧咎的動作說不上輕緩,他第一次在閻雲舟的麵前表現出了強勢,他將人按在了身後的椅子上,不停地磨著他的唇,兩人的胸膛幾乎緊貼在了一起,彼此都能聽到對方那急促又熱烈的心跳聲。

喘息聲彌漫在了這房間之中,閻雲舟倒是不曾對這人按著他親有什麽意見,雙手扶著寧咎的腰,讓他跨坐在他的腿上,那個綿長熱烈的吻也無聲地泄露著寧咎的情緒,閻雲舟能感受到寧咎此刻的心中並不平靜。

寧咎閉著眼,不願意去想從前他一切的顧慮,他想要抓住這一刻,抓住眼前的人,他想要在他的麵前坦白所有,讓他知道他到底是誰,從何而來。

那無聲的情緒皆化成了激烈的吻,寧咎甚至不太會換氣,半晌抱著閻雲舟劇烈地喘出聲,微微垂眼便能看見閻雲舟那被他咬的又紅又腫的雙唇。

此情此景閻雲舟若是沒有想法實在不算是男人,深俊的眉眼中藏著的是一片壓抑的最原始的欲望,仿佛隻需要一句話便能夠被輕易點燃,他盯著眼前的人,聲音幹澀沙啞,帶著一絲忍耐:

“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嗯?”

寧咎的發絲都有些淩亂,額角帶汗,雙頰緋紅,這個模樣實在可以算是惹人犯罪,閻雲舟驚異於他的大膽,但是也同樣驚喜於他內心傳達出的喜悅,寧咎的動作騙不了人。

寧咎半天才平定了喘息,絲毫不示弱:

“我知道我沒有夢遊。”

閻雲舟的一隻手穿過了寧咎的腿彎,直接便將人給抱了起來,直奔榻前,兩個人都是成年男人,此情此景,要做點兒什麽似乎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寧咎本來是下定決心今晚和閻雲舟坦白的。

但是如今…他看了看兩個人都已經起火的樣子,很顯然,升旗的時候不適合聊那麽嚴肅的話題,他們現在都需要滅火。

閻雲舟再也不掩飾他眼中的浴火,他脫下了寧咎的衣服,手扣在了寧咎的後腦處,吻了一下寧咎那同樣瑩潤泛紅的雙唇,聲音低啞幹澀:

“煜安,你知道我們已經成婚了吧?”

已經成婚了,他們是夫妻,他是他的王妃,他做些什麽也不算是不尊重他吧?他也會喜歡的是不是?

寧咎一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們成婚了,是這個時代的合法夫夫。

身下的感覺做不得假,他上輩子確實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但是不代表他不懂,及時行樂從前不在他的字典中,但是他的字典中有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個詞。

“廢什麽話?”

紅撲撲的臉頰,讓寧主任的這句話顯得沒有那麽的有威懾力,閻雲舟低笑了一聲,一手便去扯寧咎褲子上的帶子,寧咎反應過來的了什麽,一把就要攔住他的手,這是要他在下?

寡王雖然寡,但是不代表沒有追求,寧主任在專業上都是隻求第一的,沒理由在**躺平,他腰上一個用力就要將閻雲舟壓下去。

隻是可惜了,寧咎錯估了一個從小習武的人的反應速度,幾乎是他剛剛有動作的時候,閻雲舟的一條腿便壓了上來。

寧咎掃了一眼那條腿:

“別以為我舍不得動你的腿。”

閻雲舟笑了,那笑意中帶著幾分揶揄,他抬手理了理寧咎額前的碎發,緩緩開口,低沉的聲線溫和動聽,但是說出來的話就沒有那麽動聽了:

“小寧不會以為你真的動得了吧?”

寧咎這一動才發現,閻雲舟隻是壓住了他的腿,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但是他周身的發力點似乎都被壓製住了。

別說是翻過來壓他,現在是閻雲舟如果不鬆手,他連起都起不來,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實在不是什麽太美好的感覺。

“放開。”

很顯然,骨子裏強勢的閻雲舟沒有照做,不過他尊重寧咎的意願,他不喜歡他絕不會勉強,他在寧咎的眉心上輕吻了一下,沒有方才的激烈,就像是流水一樣一觸即離,卻滿含了珍惜:

“煜安,你現在可以喊停。”

他們已經成婚了,這一次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寧咎對他的回應,他不願意錯過,卻也隻願給他一次叫停的機會,他不願勉強。

寧咎現在渾身都像是被火燒一樣,同為男人閻雲舟是怎麽問出這句話的?他簡直氣的牙都癢癢:

“你是不是男人?你能停嗎?”

他的目光掃過閻雲舟那敏感的地方,這炸毛的聲音聽在閻雲舟的耳朵裏,讓他忍不住輕笑:

“確實沒辦法停了。”

閻雲舟將人壓在了身下,帷幔落下,一件一件的衣服從帷幔中被拋了出來,昏黃的燭火映著帷幔中的兩個身影。

燈火搖曳之間能聽到那粗重的聲音,還有寧咎那死死咬著嘴唇不肯發出的呻吟。

骨子裏的倔強讓寧咎即便是在下麵也不會有分毫的求饒示弱,好在閻雲舟愛惜他,動作輕緩柔和,摟著懷裏的人,幾乎不敢大的動作,但是寧咎受不住這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感覺:

“你沒吃飯啊?”

閻雲舟又好氣又好笑,他是見他倔強的咬著嘴唇都不肯出聲,哪敢用力,這會兒倒是怪他沒吃飯了,小沒良心的。

他將人扣在了自己的肩頭:

“放過你的嘴唇吧,疼了就咬我。”

寧咎分毫都沒客氣,一口便咬在了那人的肩頭,隻不過終究舍不得用力,隻是用牙輕輕磨著那人肩頭明顯的骨頭。

銀瓶炸裂,直上雲霄。

閻雲舟抱緊了懷裏的人,寧咎同樣緊緊抱住了他。

身後的感覺說實話不是個什麽美好的感覺,兩個人身上都是汗,連著**都有些黏膩,寧咎沒有潔癖,卻也受不了這樣的地方。

“洗澡,你去叫人。”

寧咎後知後覺地有些不好意思,他們現在這是在白城,也算是戰時吧?這,這怎麽就沒有控製住自己呢?剛才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就發生了呢?他怎麽就在下麵了呢?

寧咎抱著被子頭腦中對自己發出了三個靈魂拷問,最後也隻有三個字的回答,上頭了。

都怪剛才自己親的那一口,那麽投入幹什麽,導致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

閻雲舟笑了一下,給他蓋好了被子免得著涼,披著衣服起身,對著外麵的暗衛吩咐了一聲,那院子的人都已經清幹淨了,外麵送水進來,這院子外的人絕不可能知道。

知道寧咎這會兒會不舒服,他轉身的時候手正要穿過寧咎的腿彎將人抱起來,卻被寧咎躲了過去:

“你那半殘的腿還抱我呢?我自己能走。”

說完一生倔強的寡王一個起身坐起,閻雲舟的目光還有些不放心:

“別這麽看著我。”

寧咎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閻雲舟笑了,不再惹他。

後麵的浴桶夠大,為了避免晚上送兩便水讓外麵的人看笑話,寧咎和閻雲舟是在一起洗的,洗好之後回去,寧咎才發現方才的床鋪都有人換了新的,頓時一驚:

“誰,誰換的?”

閻雲舟拉著他坐下:

“暗玄讓人換的,放心,我身邊的人知道分寸。”

他自然知道閻雲舟身邊的人不會亂說什麽,隻是,想到剛才那一床的狼藉,他就有些…臉上掛不住。

本來他還惦記著和閻雲舟說一說他的情況,但是現在累的要死,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算了,明天再說吧。

閻雲舟幫他蓋好了被子,看著那個費力睜眼的人心都軟了:

“好了,睡吧,乖。”

他輕輕拍了拍被子,寧咎白了他一眼,這個時候裝的什麽好人,對他的白眼閻雲舟照單全收,隻覺得他可愛的緊,待身邊這個人的呼吸都平緩下來,閻雲舟才閉上了眼睛。

難得第二天起身的時候寧咎都沒有醒過來,而閻雲舟也沒有讓人進來伺候,直等到寧咎睜眼,一瞬間昨晚的一切衝到了腦海之中。

清醒過來的寧咎一整個人都僵在了**,我靠,昨晚他到底做了什麽?

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啊,寧咎,你二十幾年的書白讀了嗎?上頭你還真親啊你?

閻雲舟看著他精彩紛呈的臉色似乎都能猜到他的心思,好笑地紮心:

“現在後悔可是晚了。”

寧咎坐起身:

“你哪隻眼睛見我後悔了?”

閻雲舟不再惹他,省的人真的惹炸毛了。

昨晚的一切過去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進了不少,不過寧咎還是沒有忘記昨晚的打算,這件事兒他還是要告訴閻雲舟的,兩人一塊兒用了早膳,寧咎吃好放下了筷子,看向了身邊的人:

“你上午軍營有事兒嗎?”

“上午校場比武,我得去看看。”

這還是處置魏長青留下的爛攤子,寧咎點頭:

“好,我和你一塊兒去,中午回來我有事兒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