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寧主任大殺四方

門外一個穿著紅色小襖的小姑娘衝進了屋裏,興衝衝地喊出聲:

“二叔,二叔。”

閻雲舟立刻轉頭,然後就見到了閻月杳進來,身後還跟著海棠苑一溜的女使,對這小侄女閻雲舟疼的緊,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兵書:

“杳兒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小姑娘親昵地上前拉住閻雲舟的手臂,眼睛彎成了月牙:

“我來給二叔送衣服。”

她身後的女使正是程清淺的陪嫁女使芙蕖,她微微躬身:

“大夫人準備了明日的禮服著我等送過來。”

禮服?寧咎一轉身就見身後的女使端著兩個托盤,那上麵的衣服顏色鮮亮一些,偏紅,他笑了,瞧著剛才在窗邊曬太陽的某人:

“這可是大嫂特意準備的,王爺還不試試?明天可是王爺的壽辰,王爺怎麽好不露麵?”

少把爛攤子都交給他,他才不去給他收拾,過生日的是他,收禮的也是他,他一分銀子都撈不到,還要幫他應付那一到九品的朝臣,誰知道哪個是不能得罪的?

他看了看那呈上來的衣服,還有兩件;

“王爺,你看還有兩件讓你挑呢,快去試試吧。”

誰料他的話音剛落下,那坐在閻雲舟身邊吃點心的小丫頭就抬起頭,睜著黑葡萄的一雙大眼睛看著寧咎:

“二嬸嬸,另一件是給你的,你和二叔一人一件。”

脆生生地一句二嬸嬸,將寧咎釘在了原地,如遭雷劈,神TM二嬸嬸?閻雲舟喝茶的動作都是一頓,喝茶都沒有擋住他唇邊的笑意,抬手捏了捏自家侄女肉乎乎的小胳膊,看向寧咎:

“這是大嫂給你準備的,還不快去試試,杳兒去給你二嬸嬸將衣服拿著。”

寧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小姑娘很是聽話,端過那個大盤子,看向寧咎,聲音軟乎乎的招人疼:

“二嬸嬸,給。”

寧咎深吸了一口氣,艱難開口:

“杳兒你可以也叫我叔叔。”

“可是,二嬸嬸不是和二叔拜堂了嗎?拜了堂不就是嬸嬸嗎?”

小姑娘的年紀不大,還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隻知道誰和二叔成親誰就是二嬸嬸,也不覺得二嬸嬸是個男人有什麽奇怪的,閻雲舟端著茶盞看著兩人對峙,最後寧咎無法否認和閻雲舟的關係,敗下陣來,卻在取走衣服的時候大著膽子挖了閻雲舟一眼。

閻月杳湊到閻雲舟的身邊:

“二叔,剛才二嬸嬸是不是在瞪你?”

“嗯,你二嬸嬸脾氣大。”

小姑娘立刻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捂住了嘴,示意她不亂說話了,引得閻雲舟輕笑出聲。

在寧咎的催促下,閻雲舟還是起身讓人更衣,程清淺準備的兩身衣服用料差不多,隻是在細節花紋的地方有些不一樣,隻是到底是過生辰穿的,顏色上倒是比平常兩人穿的鮮亮了不少。

寧咎這一下午的時間沒幹別的,就讓管家幫他惡補了一下大梁各級官員,閆賀文倒是也沒有什麽疑心,畢竟寧咎是在莊子上長大的,身邊也就是一些莊頭老媽子,朝中的事物都不了解也正常。

這一天王府熱鬧了不少,閻雲舟從不大辦生辰,從回京之後閻雲舟就稱病不上朝,焰王府也一直閉門謝客,前陣子的婚禮雖然算得上是一件喜事兒,但是誰都知道宮中那位賜婚的心思,王府就是成婚那天也是死寂沉沉,如今王爺竟然大辦壽宴,整個王府的人都活絡了起來。

屋內閻雲舟看書,閆賀文抓緊時間給寧咎補課,外麵的下人已經在門口掛上了燈籠,王府之中總算是添了幾分喜氣。

正在說話間暗玄便進來了,臉色沉沉,瞧著不像是有什麽好消息:

“王爺,王府忽然多了不少生麵孔,而且外麵已經開始穿出了流言,說,說…”

閻雲舟抬眼:

“說什麽?”

“說王爺快不行了,這才準備大辦壽辰衝喜。”

閻雲舟麵上輕諷:

“由著他們傳吧,那些人巴不得本王明天就歸西。”

第二天從一早,寧咎起身換上了昨天大夫人送過來的衣服,讓人束發戴冠,收拾的整整齊齊,再不見往日那隨性的模樣,別的不說,就單說寧咎的這張臉,雖然沒有閻雲舟那種讓人不敢直視的氣勢,卻是無法挑剔的精致,不然在成婚當天也就不會有那些朝臣為他惋惜了。

外麵登門祝壽的人不少,但是閻雲舟的院子卻是照常擺上了早膳,閻雲舟打量了一下寧咎,麵露滿意之色:

“嗯,寧公子這一身光彩照人,年紀輕輕還是多穿些鮮亮的顏色。”

閻雲舟發現寧咎平日裏也很少穿顏色太豔麗的衣服,倒是和他差不多喜歡穿深色的,不過他才剛及弱冠的年紀,還是鮮亮一些的好看。

寧咎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這身體雖然是一個二十歲的大男孩兒,但是芯子裏可是一個正八經快三十了,這衣服他接受不來。

“多謝王爺好意,我從前那衣服就挺好的。”

兩人說話間,閆賀文身邊一個得力的小管事進來,拿著一個單子,開始報都有何人已經到王府,寧咎看著他手中那個長長的單子有些咂舌,還有那些他聽著都反應不過來的官名,這比昨天閆賀文說的可多了太多了…

“王爺,要不要去迎一迎?”

寧咎骨子裏還是一個挺有責任感的人,既然他擔了這個狗屁王妃的身份,就會做應該做的事兒,閻雲舟這身體出去站著迎客也不現實,他總不能讓閻雲舟的寡嫂去門口接待那些過來祝壽的人。

“不用,安心用早膳,現在來的都是九品小官,有閆賀文在門前就好,一會兒你再出去。”

這前來祝壽也是有講究的,過壽的人若是官階低,那麽前來祝壽的一般也是同級或者更低的朝臣,而上官一般都是派族中子弟過來,帶上禮物表示一下心意,當然若是為表親近,也有親自過來的,那過壽之人自然要出門親自相迎。

而若是朝中重臣或是閣老過壽,收到請柬的人也會自己安排好祝壽的時間,一般官階越是低的來的便越早,不過一般一二品大員分發的請柬最低能到五品就不錯了,這還要是關係親近的五品小官,像閻雲舟這樣位高權重的正一品親王,給九品芝麻官發請柬,這個事兒從整個大梁立國到現在都是頭一份。

如此一來自然就造就了焰王府門口如今那堪比集市一樣的場麵,就連記禮帳的人都有五六個,這小小官們被迎進來之後便被安排到了廳堂用茶,那場麵堪比大朝會。

閻雲舟用了早飯之後才對著暗玄開口:

“去取些從北境帶回來的燒刀子,李侍郎幾人過來總要用好酒招待。”

寧咎聽出了閻雲舟話中的意思,周穆將軍就是被李侍郎的兒子李洪灌酒灌死的,他忽然開口:

“等等。”

閻雲舟轉過頭來,眉眼微斂,聲音聽不出情緒:

“寧公子,若是想為李侍郎幾人說情你就不必開口了。”

閻雲舟雖然這些日子幾乎很少再提及周穆的死,但是很顯然這件事兒在他心裏遠遠沒有過去,在他看來寧咎心軟,他不想從寧咎的口中聽到他不想聽的話。

寧咎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一下:

“怎麽?在王爺的眼裏我就是這麽一個婦人之仁,心軟沒有底線的人?”

閻雲舟抬眼就對上了寧咎那雙略顯清冷的眼,寧咎直接坐在了他身邊問出聲:

“王爺,你之前說戶部尚書年紀大了,這位李侍郎是皇帝的人,戶部掌管天下錢糧,北境的情況他不會不知道,給皇帝上書修建皇極殿的人是不是有他一份?”

能有李洪那樣的兒子,爹是個什麽德行也就不用多問了。

“沒錯,李洪的妻族和魏家沾親帶故,為人圓滑,媚上邀寵,幾年之內就升遷為了戶部侍郎,他善於揣摩上意,在周尚書告病在家的時候他總理戶部事物,對北境的軍資也是一拖再拖。”

寧咎忽然抬頭,言語微涼:

“若是這位李侍郎不能再擔任戶部侍郎一職,對北境的兵將也是一件好事,暗玄你不用去準備燒刀子了,這位李侍郎的酒我來準備。”

閻雲舟側身靠在軟塌上,看著寧咎對他的人吩咐的溜的模樣也沒有說什麽,反倒是有了兩分好奇:

“你是準備毒死他?”

若是毒死確實有些麻煩,不過寧咎總是弄一些奇奇怪怪的藥,或許有些什麽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

寧咎一歪頭,眼神莫名,不懂閻雲舟怎麽問出這麽幼稚的問題:

“我看起來這麽傻嗎?我要是在王府毒死他,那不是正好給了宮裏的人治你罪的把柄?”

閻雲舟難得被他堵的無語:

“那你準備什麽酒?”

寧咎一猜就是閻雲舟想岔了:

“王爺,不是隻有死人才不能繼續當禍害,活人也可以,不過我不確定結果順利,總之看這位李侍郎的命好不好吧。”

寧咎說完就起身,閻雲舟開口:

“去做什麽?”

“當然是給這位李侍郎準備些酒啊。”

“本王和你一塊兒去。”

雖然相隔不遠,但是閻雲舟還真是少見寧咎每天都在鼓弄的那些東西,今天天公作美,是個大大的豔陽天,隻是風很大,閻雲舟緩步跟在寧咎的身後,跟著他到了隔壁的院子,腿上走了這麽一會兒刺痛的厲害,寧咎扶他坐下。

“王爺坐一會兒,我很快就好。”

隔壁的院子幾乎就算是撥給了寧咎用,寧咎分出了幾個屋子,製作氧氣的,提純酒精的,這個屋子都是在提純酒精的,一進屋就是各種酒香,閻雲舟躬身揉了揉腿上疼的厲害的地方,寧咎轉頭:

“腿疼吧,別用力揉,一會兒我幫你換點兒藥。”

閻雲舟倒是真的聽話住了手,靠在了椅背上:

“這院子都要被你變成釀酒的地方了,你要給李侍郎弄什麽酒?”

寧咎雖然沒有見過周穆,但是從別人描述的症狀上分析也大概猜的出來他的死因,醉酒之後,又是在北境那樣冷的地方,人忽然就不行了,多半是心梗或者腦淤血,這兩種病的病程發展極快,若是急救跟不上人確實很可能熬不過一夜就沒了。

這裏的酒都不是什麽高度數的酒,就是北境驅寒用的燒刀子可能也就隻有三十度上下,周穆是打了一輩子仗的將軍,能將他喝到那個程度,可見李洪幾人得灌了他多少酒,戎馬一生的老將軍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是落了這麽一個死法,縱使是寧咎都看不下去。

寧咎一邊忙活一邊開口回閻雲舟的話:

“王爺放心,我給李侍郎喝的酒沒有任何的毒,純糧食釀造,保證讓這位李侍郎喝出健康,喝出美麗,就是太醫來了也查不出任何的問題。”

他後來也讓人去老匠酒坊看過,那家酒鋪的酒雖然度數高一些,但是卻並不是用蒸餾的方式,這個時代大概率確實沒有蒸餾酒,這一次他就讓這位李侍郎嚐一嚐中華文化五千年的沉澱,五十六度蒸餾酒李侍郎值得擁有。

閻雲舟就看著寧咎在那用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東西來回倒,最後倒了一壇子。

“暗玄,這個就是今晚李侍郎專屬用酒,到時候就讓人給他上這酒就行。”

暗玄就真的讓人收起來了,閻雲舟整個過程確實沒看見寧咎往裏麵加任何東西。

“這個酒就可以?”

“王爺,你們做官的不是都挺講究顏麵的嗎?我保證就算李侍郎運氣好,沒喝到半身不遂,也必然讓他喝無顏麵做官。”

寧咎拍拍手站了起來,時間差不多了,他要出去迎客了:

“王爺,我要上工了,你讓暗玄送你回院子歇著吧,不過也別歇太久啊。”

閻雲舟也撐著起身,對他指揮自己的事兒也沒說什麽,微微擺手:

“讓暗玄跟著你吧,如果有不長眼的也不用客氣。”

寧咎整理了一下衣服,還是沒用暗玄跟著,這人是閻雲舟的暗衛,平日裏冷著一張臉,實在不適合今天這種這種需要八麵玲瓏的時候跟著。

卻沒有想到,寧咎剛出院子的門往外院而去的路上,就碰到了幾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人兩三個在一起低聲議論: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焰王府,你們說這外麵傳的是不是真的啊?閻雲舟真的快不行了?”

一邊的人壓低了聲音開口:

“我猜多半是,我這一個從八品都接到了請柬,不是衝喜是什麽?而且上一次焰親王大婚的時候我就跟我老爹來過焰王府,那個時候這王府死寂沉沉的,你再看看現在都是紅燈籠,說不準啊,閻雲舟快不行了就是候府那個天煞的災星給衝的。”

寧咎站在轉角後麵微微眯眼。

那幾人渾然不覺被盯上,提起上次衝喜那件事兒,眾人都來了興趣:

“對了,你們發現沒,一個一品親王過生辰,門口卻隻安排了一個管家迎客,那個嫁過來的候府公子呢?都不出來待客嗎?”

“哼,侯府公子?他那樣的也能叫候府公子?一個男人委身下嫁,我要是他一頭磕死也不受這屈辱,閻雲舟都要死了,那個煞星難不成能有好日子過?還出門迎客?他也配迎接我們?”

另外兩人這才意識到周尋正是建遠候府的三公子,建遠候府和已經沒落的寧安候府不一樣,族中子弟還是有兩個功名在身,正兒八經入仕的,雖然不是多受恩寵,但是到底還是有祖宗的蔭封在的。

周尋雖然沒有功名卻也被安排了一個從八品,自然瞧不起寧咎,更不願意身邊的人將寧咎說成同樣候府出身,身邊的人想起來之後立刻改口:

“周大人對不住啊,是兄弟失言,寧咎怎麽算的上侯府公子?他怎麽能和你比,他就是比那風月裏賣屁股的小倌兒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人對人的惡意就是這樣,沒有恩怨也做不到相安無事。

寧咎看著這幾個和李洪一個德行的人目光冷了下來,這放在現代不就是本事沒多大卻自視甚高的官二代和富二代嗎?說他是賣屁股的小倌兒?

寧咎理了理衣袖,臉上已經掛上了虛假卻又無懈可擊的笑容了,他就那樣非常熱情地從轉角出去:

“幾位大人不在客廳用茶怎麽轉到這兒來了?”

寧咎不習慣身後有人跟著伺候,順才被打發出去之後他身邊也沒有再添伺候的小廝,今天待人接客的,人員混雜,他也沒有將桃月帶在身邊,以至於他就這樣一個人毫無排場地出來了。

那幾人看著寧咎以為他也是今天過來參加壽宴的,不過三個人卻誰也不認識他,但是今天來的官員甚多,有眼生的倒是也並不奇怪,寧咎的容貌氣度不凡,加上這一身衣服的用料和做工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便也見了一禮。

“這位兄台看著眼生,是在哪個衙門當差啊?”

寧咎看著和他們差不多也就是弱冠的年紀,他們估摸著他也是個八品九品當值的,寧咎眼底森寒麵上卻笑得十分得體:

“在下不才正是你們口中比賣屁股的小倌兒好不到哪去的寧咎,我倒是挺想問問各位大人都是在何處任職?出身哪個名門望族,能夠說出如此蔑視皇威,藐視聖旨的大不敬言論,在各位大人眼裏,當今陛下是給焰親王賜婚了一個小倌兒是嗎?來來來,今日朝中重臣都在,我們且到前麵廳堂讓各位大人評評理。”

寧咎這些日子也不是在這個地方白待的,他和閻雲舟成親,就算是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宮裏那位打的是什麽主意,但是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明麵上這個婚隻能是欽天監算好了他的命格和閻雲舟相和,陛下體恤焰親王征戰多年才賜婚衝喜的。

再者賜婚那就是下了聖旨,這個年代聖旨就是錯了那也得是對的,這幾個人這樣的言論明麵上罵的是他,其實是將宮裏那位和閻雲舟都裝了進去,寧咎上前拉著他們幾個立刻就要往前廳走。

這幾人的臉色也變了,誰也沒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就是寧咎,誰都知道這話要是傳出去他們得是什麽下場,陛下就算是為了維護體麵也會治罪,大不敬可大可小。

就連周尋臉色都有些慌,他這個官是找了門路的,可扛不住一個大不敬,但是若要他們向寧咎低頭卻也誰都不願,幾人交換了一下眼色見寧咎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便開口:

“寧公子,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幾人方才不過是在感歎王府的園子布置精妙而已,何曾提過寧公子半句?更不曾藐視陛下。”

寧咎忽然撫掌拍手,對這言論一點兒也不意外:

“好好好,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各位大人這不要臉的本事在下佩服,不過你們今年三歲嗎?知道這兒是哪裏嗎?你們該不會以為焰王府連幾個暗衛都養不起吧?”

周尋幾人臉色鐵青,他們以為寧咎這沒什麽見識的土包子能被唬住,卻不想寧咎還是個不吃虧的。

周尋身邊的李輝頗有些心機,他穩住心神開口:

“王府暗衛?王府暗衛難不成如今都聽從寧公子指派了?若真如此我真是應該恭喜寧公子了,哦,不,還有寧安侯。”

說完李輝有恃無恐地看著寧咎,寧安侯最近進宮頻繁,成婚的時候更是毫不猶豫就送了這煞星兒子到王府,寧咎的母家投靠了宮裏,自己又是一個克親克長的命格,可想而知寧咎在這王府中是個什麽處境,還用暗衛嚇唬他們?

寧咎眼睛微眯,這人倒不是一個傻的,若不是他表忠心表的早,又陰差陽錯得了閻雲舟的信任,他如今可不正被那便宜傻B爹連累呢嗎?

李輝說完之後,連著周尋兩人都鬆下了一口氣,看著寧咎的樣子就像是看著一個秋後蹦噠的螞蚱。

寧咎深吸了一口氣,立刻轉身,氣沉丹田,衝著閻雲舟的院子就喊出聲:

“王爺,有人說陛下賜給你了一個小倌兒,王爺,有人瞧不起你,王爺…”

寧咎的聲音要多造作就有多造作,不就是不要臉嗎?他一個現代的臉皮還能比這幾個偽君子薄不成?

李輝幾人被喊傻了眼,就連那暗處的暗衛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這…這世上已經沒有他在乎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