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寧侯當街打人

這兩天的時間寧咎總是在閻雲舟下午午睡的時候往外麵跑,有一天閻雲舟醒來都沒有看到人,以為他在邊上的院子做藥,但是命人去找的時候才知道,寧咎出府了。

閻雲舟剛醒,披了一件衣服,正喝了一口茶,聽著底下的人回話微微皺眉:

“出去了?可說是去哪了?”

“侯爺沒有說去哪。”

這倒是讓閻雲舟有些疑惑,寧咎在京城應該就不認識什麽人,能去哪?

這天寧咎直到天快黑了的時候才回來,身邊隻是跟著一個這兩天他帶著的小廝,進屋便瞧著閻雲舟已經坐在了桌前,瞧著是在等著他用膳,閻雲舟看著他雙手藏在後麵,瞥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

“藏的什麽?”

寧咎笑著一下將身後的油紙包拿了出來,香味兒瞬間蔓延,他像是獻寶一樣將眼前的東西遞上去:

“看,我去排隊買的,水雲閣的特色醬板鴨,他家的隊是真的長啊,不過聞著很香,讓人擺膳吧,我們一塊兒嚐嚐。”

吃飯的時候閻雲舟沒有問寧咎下午是去了哪,而寧咎也絲毫說的意思也沒有,好似他下午出去了這麽長的時間就是為了買醬板鴨一樣。

晚上的時候閻雲舟照例找了一本書靠在窗邊看著,倒是寧咎湊了過來,一把將他手中的書給拿走了,男人抬眼看他,唇邊帶著笑意問道:

“怎麽了?無聊了?”

寧咎控訴地看著他:

“你不覺得你忘了什麽事兒嗎?”

閻雲舟想了一下不知道他指的什麽:

“忘了什麽?”

“合著你那天騙我呢?說好的再拜一次堂,真以為我那天喝多了?答應好的事兒怎麽這幾天就沒信兒了?”

寧咎那語氣好似閻雲舟忘了這個事兒多負心薄幸一樣,靠在躺椅上的人一把摟過了他腰,寧咎的身子前傾,手下意識撐在了躺椅上,閻雲舟摟著他坐下,神色寵溺像是在看小孩兒一樣:

“嗯,你想哪天?我讓人在府裏準備一下。”

他心中知道,其實寧咎是在心疼他三年前抱著他的屍體拜堂,就像是感受到了他的重視一樣,他的心中暖著,倒是對是不是真的要拜沒怎麽看重了,畢竟寧咎如此說,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但若是寧咎真的想再拜一次他也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寧咎一聽這話立刻打掉了他的手:

“你這是什麽態度,一點兒也不重視呢?”

閻雲舟立刻端正了態度:

“好,我重視,我們什麽時候拜堂?你說了算,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喜服。”

寧咎氣結:

“準備什麽喜服?這樣隨隨便便拜?這一次我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這個時代不是最看重議程的嗎?什麽說媒,下聘的,這些環節可以省去,但是寫請柬,發請柬,擺酒席,這些不能少。”

之前他以為寧咎那昭告眾人,要宴請百官的話是說著玩的,他現在是看出來寧咎這是真的要廣下請帖,正兒八經的再結一次婚了,他不由得也重視了起來,確實,他和寧咎還沒有一場這樣像樣的婚禮,立刻開口:

“是我疏忽了,好,明日我就遞折子和陛下說,到時候請他親自來觀禮。”

寧咎一把將人抱了起來,閻雲舟下意識抱住了他,這些天這人經常這樣忽然不打招呼地抱他,他都快習慣了,寧咎將人直接放在了桌案的後麵,然後就開始研磨,閻雲舟莫名地看著他,不太敢問,怕一句說不對,這人又生氣了。

寧咎將毛筆遞給他:

“列名單啊,朝中都需要請誰過來,你先列出來,然後我就找人去寫請柬,現在是五月十六,我查過了,六月一號是個黃道吉日,我們就六月一號辦,正好半個月的時間也夠準備了,你就將名單列出來就行,別的不用你操心。”

寧咎這一路寡王碩博的人,行動力自然不是一般的強,他都已經打算好了,等閻雲舟調養三個月,到時候正好是深秋的時節,不熱不易感染,又不似冬日容易感染風寒,他正好趁著那個時候給閻雲舟的膝蓋做手術。

這婚禮自然要在這之前都辦好,好讓他能安心靜養,閻雲舟就這樣被壓著,寫出了一長串的名單,幾乎是包羅了所有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官員。

寧咎知道洛月離明天拆線之後就要回府了,所以他準備趁著今天他在,陛下也會來的時候將這個事兒先和他們說好,他拿起了紙,在閻雲舟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這個時辰李彥已經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是覺得好像從那天他和李彥醉酒之後,李彥在洛月離的麵前就越發小心翼翼了,每一次去的時候好像都沒見洛月離和李彥說話,倒是李彥一個皇上,陪著小心在一旁。

寧咎去了之後,直接說明來意,李彥和洛月離同時抬頭:

“你要和閻哥再拜一次堂?”

李彥自己都沒有發覺他這咬著牙的話有多酸,他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和老師有拜堂的那一天了,這兩人竟然一拜再拜?這是幹嘛呢?再一再二還不再三呢?

寧咎垂眸:

“第一次是李啟賜婚,就是奔著我能克死他去的,那一次我是和大公雞拜的堂,整個王府死氣沉沉連一條紅綢緞都沒有,而三年前那次,他抱著我的屍體拜堂,就是為了彌補第一次的遺憾,算起來,我們拜了兩次卻隻有一個人。”

李彥的麵色也有些唏噓了起來,第一次拜堂的時候他不知是什麽情形,第二次的時候,閻雲舟抱著寧咎的屍體拜堂,他哪敢多問啊,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兩次都沒湊齊一雙人?

“啊,那,那是要再辦一次,到時候朕一定親自來,讓文武大臣都來為你們慶賀。”

“謝陛下。”

沒過一刻鍾的時間,寧咎便笑眯眯地回到了屋子,閻雲舟哪還能猜不到他這是去哪了,他也有些好笑,但是心中又頗為踏實,這樣的事兒,他真是這三年連想都不敢想。

這幾日寧咎還是下午的時候經常出去,次次都會帶不一樣的吃的回來,卻從不說是去做什麽,閻雲舟也就不問。

這天下午寧咎再一次去了京城有名的首飾店,叫德寶樓,一進去裏麵的掌櫃的就將他禮貌地給請了進去:

“做好了?”

“貴人請樓上看。”

寧咎隨他一塊兒上樓,被請到了包廂當中,身旁的人恭敬地奉上了茶,沒一會兒的時間,便有人端著一個精致的梨木盒子進來:

“昨日師傅便做好了,貴人您請看。”

梨木盒子被打開,裏麵赫然是兩枚戒指,典雅大方的設計,不似這個時代男人都喜歡戴的扳指,而更像是現代結婚時候的對戒,白色的金屬光澤中間鑲嵌了一顆熠熠生輝的鑽石。

寧咎其實不是個浪漫的人,但是他希望這一次的婚禮是獨一無二的,他不知道這個時代結婚要準備什麽,可是他知道現代結婚定然是要準備鑽戒的。

這些日子他沒有做別的,而是逛遍了京城中所有名貴珠寶店,終於在這家發現了所謂的白金,雖然古人可能不清楚白金合成的各種單質是什麽,但是他們卻已經在長期的調配中,掌握了白金的冶煉方式。

這兩枚鑽石是他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雖然切割和現代是比不了的,但是鑽石天然的光芒卻依舊無法掩藏。

“貴人可滿意?”

寧咎看見眼前的東西就別提有多滿意了:

“滿意,你們的師傅還真是有手藝,這是另外的賞錢。”

寧咎將一個袋子遞給了掌櫃的,裏麵赫然是一錠金子:

“小的謝過貴人。”

寧咎抱著盒子就準備下樓,卻不想路過樓梯口的時候聽到的話讓他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都是那個閻雲舟,上折子請陛下清丈土地,嗬,打的什麽心思我還能不知道?無非是他的兵權被奪了,借機媚上討好,什麽東西?原來還以為他是什麽骨頭硬的。”

“周少息怒,何必和那將死的病秧子一般見識?這幾年,王府的太醫就沒有斷過,我還聽說,那個病秧子不過就是拿湯藥吊著,誰知道這口氣什麽時候就咽下去了,我看啊,活不過今年冬天。”

“還有那個什麽寧侯爺,從前不過是一個莊子裏養大的廢物,誰會拿正眼看他一眼?現在跟了閻雲舟混了個什麽爵位,也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詞了,賣屁股的玩意兒,還真將自己當侯爺了呢。”

寧咎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了,一邊的掌櫃的汗都要下來了,手都開始抖,寧咎的手捏緊了手上的馬鞭,一腳踹開了那包廂的門。

“放肆,什麽人?敢闖進來?”

眼前的三人寧咎隻有一個有些眼熟,似乎在那天周家清丈土地的時候見過,他的聲音像是帶著寒霜一般:

“再咒閻雲舟一聲我聽聽。”

周家那人認出了他,神色有些慌張,但是邊上的兩人卻根本不認識他,不過心中也知道方才那話不能被旁人聽了去:

“我們可什麽都沒說,你擅闖包廂是想做什麽?來人給我拿下。”

說話的人乃是禮部尚書之子,這京城之中誰不給他幾分薄麵?既然聽去了,那可別怪他不客氣。

他身邊的小廝立刻便要動手,身邊的掌櫃的立刻打圓場,他雖然不知道寧咎的身份,但是接觸了這麽多天他這點兒眼力還是知道的,兩邊的人他都惹不起,可萬不能在他的地兒上鬧出事兒啊。

“使不得啊使不得,少爺息怒,什麽話我們好好說,今日都是小老兒的罪過,今日,幾位爺看上什麽,都算是小老兒的。”

寧咎卻直接將那掌櫃的推開,不等那小廝動手,一鞭子直接就衝著方才說話那人招呼了過去。

吳晗借著吳尚書的勢出門在外誰都會敬著,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真的敢動手,一鞭子被結結實實地抽在了身上,那疼痛讓他整個人都瘋狂了起來:

“給我上,揍死這個雜碎。”

寧咎也並非是一個人出來的,門口留著的兩個侍衛聽到動靜立刻趕了過來,場麵亂成了一團,這兩個侍衛無不是萬裏挑一的身手,哪是那兩幾個小廝能比的。

吳晗幾人也知道這一次怕是踢到鐵板了,其中周宇已經嚇得抖了起來:

“侯,侯爺,饒命,我們…”

他的話沒有說完寧咎的鞭子便招呼了過來,寧咎最在意的就是閻雲舟的身體,此刻哪還有什麽理智可言?

“饒命?我這個賣屁股的可饒不起你的命,說閻雲舟活不過今年冬天的是誰?來,讓我的鞭子認識一下。”

寧咎的鞭子一鞭一鞭地落在幾人的身上,他半點兒力道都沒有收著,一群不學無術的雜碎,就憑他們也敢咒閻雲舟?他氣的眼睛猩紅一片,恨不得當場打死這幾個人。

一時之間這閣內喊叫聲震天,門外路過的人紛紛駐足往裏麵看,幾個人抱著腦袋逃竄,有一人趁亂衝出了門,大聲喊:

“殺人了,殺人了。”

卻被人牆給堵住了:

“把他抓回來。”

兩個侍衛立刻動手,寧咎的鞭子不停歇,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就連京城巡防的人也過來了,認出了吳晗,這個吳晗他們自然認識,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是這是吳尚書家的公子,他們不得不管。

“住手。”

寧咎冷笑地看著眼前的幾人:

“住手?你身後這個人咒罵當朝一品親王活不過這個冬天,你要包庇嗎?”

巡防的人眼皮都是一跳,一品親王?本朝一共沒有幾個親王,除了焰親王都是二品,這,吳晗咒罵焰親王?

一個是禮部尚書,一個是焰親王,他們誰也惹不起,此刻他都後悔站出來了,這官司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啊,他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寧咎盯著他,眉目冷厲,通身都是冰碴子:

“讓開,我當你沒有出現過。”

他倒是想走,但是吳晗緊緊拽著他的衣服,這…遠處的馬蹄聲和甲胄的聲音近了,一個有些粗獷的聲音響起:

“什麽人堵著路做什麽?讓開。”

寧咎聽到這個聲音有些耳熟,人群聽到馬蹄聲下意識散開,這一隊人馬赫然就是李彥前幾日說的回京述職的李寒等人。

李寒的目光還沒有看過來的時候,身後就冒出了一聲異常激動的聲音:

“公子,寧公子。”

寧咎抬頭,就見一個一身銀甲的人從馬上跨下來,分開人群直愣愣地跑過來,那張臉他自然是異常熟悉的,他下意識開口:

“鄒小虎?”

那穿著銀甲奔過來的不是別人,可不正是三個月前還腳前腳後跟著他的大男孩嗎?回來之後他便沒有在王府中看到過他,還曾問過閻雲舟,那人說他現在跟著李寒在北境。

李寒也看到了寧咎的臉,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裏子,當年寧咎身死他是知情的,前些時間他聽京城回來的人說,寧侯回來了,他第一時間想得就是有人冒充寧咎。

說是王爺都信了,他還以為是王爺苦了這麽多年,終於找了個替身安慰一下自己,但是他和寧咎並非認識一日兩日,若是替身,這,這替身也太像了吧?

寧小虎的眼睛都紅了,當初寧咎身死被瞞得嚴實,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人們都以為他真的是被神醫救了,去海外仙山治傷,其中寧小虎就是被騙的。

“公子你可回來了。”

李寒也下了馬,他也恍惚了,難不成,當年寧咎真的沒死?真的被救了?若是真的,那他們王爺不是苦盡甘來了?

“寧公子?真,真是你啊?”

再見故人,已是經年隔世,寧咎看著眼前的兩人,像是時間倒退回了當年:

“是,我回來了。”

“這是什麽情況啊?這幾人惹公子了?”

李寒多時沒回京城,對寧咎的稱呼還是當年的模樣,掃了一眼這滿目狼藉的一片,又看了看寧咎手中的鞭子,情況很明朗,寧咎打了人。

寧咎看著眼前的幾人冷笑出聲:

“惹我?他們說你們王爺活不過今年冬天。”

李寒的目光驟然縮緊,一鞭子就甩了過去,武將這一鞭子可不似寧咎的手勁兒,幾乎立刻周晗胸前的衣服就被抽裂了,皮開肉綻。

今天天兒熱,閻雲舟下午醒來的時候便覺得胸口有些悶,膝蓋也有些疼的緊,這樣的感覺他太熟悉了,想來這悶熱的天是要下雨了,這兩年他這腿簡直就是晴雨表,這樣疼肯定是有雨要下來了。

腿疼他也不是太敢用冰,撐著坐起身,緩了緩精神,手扶著膝蓋揉了揉,就聽外麵匆忙的腳步聲傳來:

“王爺,王爺。”

暗玄立刻皺眉攔下了那人,生怕驚著裏麵的人:

“懂不懂規矩?”

“暗玄大人,侯爺在街上和人動手了。”

閻雲舟聽到了這一聲眼皮都是一跳,初醒的聲音還有些暗啞:

“進來回話。”

暗玄這才推開門,發現榻上的人已經醒了,瞧著他的臉色不太好,立刻端了茶過去:

“王爺。”

閻雲舟卻盯著進來那小廝:

“說,怎麽回事兒?侯爺呢?”

“回王爺,侯爺下午去了德寶樓,遇到了幾個咒罵王爺的世家子,動了手,隨後李寒將軍正回京路過,此刻那三個世家子都被綁了起來送到了各自府上。”

聽著眼前人的回話,閻雲舟的心定不下來:

“備車。”

暗玄看他臉色實在不好,還是勸了一句:

“王爺,李寒將軍在,必不會讓侯爺吃虧,還是屬下去接侯爺吧。”

還不等閻雲舟開口,門外便傳來了熙攘的聲音,隱約聽著像是甲胄的聲音。

寧咎知道這事兒瞞不住閻雲舟,也緊趕慢趕地回來,怕那人著急。

他的身後正是李寒和鄒小虎,無論怎麽說,這當街打了朝廷命官之子也是不對,李寒別人不怕,還是怕閻雲舟的,雖然動手他不後悔,但是還是溜溜跟了過來。

寧咎進屋一看那人的臉色就知道他都知道了,閻雲舟撐著起身,暗玄忙扶了他一把,寧咎也快步上前,手下意識扶在了他的手臂上,閻雲舟一低頭便看到了他手的關節處蹭破了一片的皮。

“怎麽回事兒?叫太醫。”

寧咎扶著人坐下,這才掃了一眼自己的手,這還是和那小廝推搡間,手擦過了牆弄的,瞧著嚇人,就是皮外傷:

“不用,小傷,擦點兒藥就行了,沒事兒,你別著急,我沒事兒。”

閻雲舟上下打量了一下人,聲音中的著急無從掩飾:

“到底怎麽回事兒?和誰動了手?外麵那兩個,都給我進來。”

這幾日下午便不見寧咎,他也沒有細打聽他去了哪,今日怎麽就這樣回來了?聽到他的話,李寒和鄒小虎溜溜進來,站在門口,他們剛剛進京就闖禍了,看著閻雲舟沉著的臉色,誰也不敢出聲。

想起剛才那幾日,寧咎很顯然還是餘怒未消,簡約將之前的經過描述了一遍:

“幾個雜碎,沒抽死他們是我積德行善,你不要怪他們倆,他們是幫我。”

閻雲舟看著這人閉了一下眼睛,半晌才從放才的後怕中緩過神兒來,手使勁兒點了一下寧咎的額頭:

“你倒是還挺有義氣的,你一個人在店裏,對麵那麽多人,你就敢貿然動手?若是一個不長眼的傷了你呢?”

李寒聽了這話瞬間放鬆了,王爺原來是因為這個寒著臉啊,那沒事兒了。

不過,很顯然這事兒沒有那麽簡單被揭過去:

“你們兩個懂不懂輕重?即便他們對本王出言不遜,也有順天府,邊境大將回京第一日,當街毆打朝廷命官之子,要不到明日,參奏你們的折子就會堆滿陛下的禦案。”

閻雲舟被這事兒氣的眼睛都有些發花,這個事兒是對方理虧,寧咎是他的王妃,又同樣被罵,尚有辯解的餘地,但是眼前這兩人都是邊疆的將領,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般莽撞行事,豈不是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