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做你背後的狼王
寧咎從瞄準鏡中甚至可以看到對岸停靠的那些船,他的眼神森寒陰冷:
“若是將那些船都燒了,是不是我們也過不去了?”
李彥眯眼看了看對岸,又看了看寧咎,再看了看那剛才打到的稻草人,忽然覺得寧咎就算是將那些船都給炸了,他也不奇怪了,頓了一下他還是出聲:
“若是造船確實會耗時很久,最好的辦法是搶船。”
寧咎看了看遠處那被對麵的人損毀的橋梁,這個時代沒有鉤機,沒有吊車,想要在這樣的河道上造橋是一件非常難的事兒,那意味著重徭役,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建橋的過程中,這對麵的人還真是舍得。
寧咎深吸了口氣:
“船可以不都炸了,但是那個什麽慶陽湖水軍的統帥,還有玄威必須死。”
場上最震驚的人莫過於暗玄,畢竟他是見過寧咎從前處理順才時候那“柔軟心腸”的模樣的。
寧咎試驗完就回去了,因為他要趕回去陪閻雲舟吃午飯,進屋的時候那人已經撐著床榻起來了:
“腰上疼?”
閻雲舟見他進來笑了一下:
“沒有,有些無聊,想下來拿本書。”
寧咎看了看不遠處的書架,是他考慮的少了,前幾日這人總是發燒,人燒的渾身都提不起力氣,起不來身,精神也很差,一天的時間大多是昏睡的,倒是這兩天燒退了下去,人瞧著也有精神了。
他白天沒有總陪著他,不讓外麵的人進來,屋裏也沒有個人,他一個人躺在**也是夠難熬的。
他走到了床邊,抱著那個坐起來的人,腦袋窩在他的頸窩處:
“下午若是院子裏陽光好,我帶你出去坐坐。”
閻雲舟不知道他怎麽忽然撲了上來,但還是好脾氣地摟住了他:
“你的事兒忙完了?”
他肩膀上的腦袋重了一下:
“嗯,下午都陪你好不好?”
閻雲舟的身上都是藥味兒,其實算不得好聞,但是寧咎卻聞著安心,他隻希望這人能好的快一些,少些病痛,少遭些罪。
“好,怎麽不好,方才我聞到院子裏雞湯的味道了,我想吃麵了。”
這麽多天閻雲舟被高燒折磨的沒有胃口,也就隻有寧咎做的雞絲粥他給麵子多吃了一些,別的東西不過是不得不吃,逼著自己往裏吃罷了。
難得聽到他想吃個東西,寧咎立刻出去吩咐直接用雞湯下麵。
中午兩個人吃的很簡單,一些當地人做的爽口鹹菜配著雞湯麵,前幾日淅淅瀝瀝的雨終於停了,早上的時候天色就放晴了,中午這會兒陽光出來院子裏看著便暖意融融,寧咎看了看一旁的軟塌,然後抬手給搬了出去。
“外麵陽光好,我抱你出去曬曬太陽吧。”
雨後空氣好,院子裏也沒有其他人,也不能總讓閻雲舟在屋子裏憋著,閻雲舟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
“我沒事兒,我能走的。”
“我舍不得。”
寧咎卻是理都沒有理他的話,二話不說抄起人的腿彎一把攬過他的後背將人抱了起來,這種被強抱的劇情還是第一次上演在閻雲舟的身上,他驚了一下隨即便選擇了躺平,手還自然地摟住了寧咎的脖子。
“你陪我躺著吧。”
寧咎看了看那躺椅,最後還是湊到了他身邊,終於和暖的陽光照在了兩人的身上,暖意融融,連日以來的陰霾似乎都被驅散了不少,他微微眯上了眼睛,閻雲舟的手抱住了他,陽光曬在他的腿上,那陣子寒意都散去了不少,他的聲音中氣差,便仿佛多了幾分的慵懶:
“現在你成了大忙人,是晚上也忙,白天也忙,我想見一麵都不容易。”
寧咎被他這一耙子打的猝不及防,看著身邊那人控訴的樣子他笑了:
“王爺有沒有良心啊?前幾日是誰沒日沒夜守著你,我這才出去了多一會兒?就想我了?”
他好像隻有在閻雲舟的麵前,看著他好好的樣子才能壓下一些心中那時時要湧上來的焦躁之感。
“想你了,那天回來的時候其實我挺害怕的,怕挺不過去,怕嚇著你。”
閻雲舟的手在寧咎的腰間收緊,寧咎回抱住了他,什麽也沒說,低下頭吻在了他的唇瓣上,就如前兩天的那個吻一樣,沒有絲毫收著力道,好像隻有感受著那唇瓣的柔軟和微涼,他才確認這人確實是在他身邊的。
閻雲舟盡力回應著這個吻,寧咎就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野狼,不斷地啃食,索取,卻又帶著極端的克製,他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將閻雲舟的唇瓣咬出血,卻還是不斷地蹭著,那本身寡淡的唇色都被他蹭的通紅一片。
閻雲舟的手撫在寧咎的脖領後麵,像是捏著狼崽子的後脖領一樣,兩人分開的時候呼吸都有些粗重,閻雲舟甚至有些喘息,他偏過頭呼吸,空氣重新填滿了肺部,他抬眼看著那個呼吸也還沒有平複的人笑罵一聲:
“從前怎麽沒發現你跟個狼崽子似的?”
寧咎的手摟著懷裏人的腰,熬了一個大夜之後讓他的眼中還是布上了一些紅血絲,這樣凝著一個人看的時候便無端出了幾分偏執的模樣,他將閻雲舟被風吹亂的碎發攏了一下,唇峰微挑:
“是我之前太慫了,讓你有了我是一隻小綿羊的錯覺嗎?”
低緩的聲線飄散在了風中,閻雲舟握住了他的手腕,回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寧咎時候的模樣:
“是啊,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從哪來的這麽有意思的小綿羊啊,一會兒乖,一會兒炸毛的,原來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崽子。”
從閻雲舟受傷之後,寧咎便幾度缺乏安全感,隻要閻雲舟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他總是喜歡有肢體上的接觸,這會讓他的心裏踏實,他再一次湊了過去,像是一個大型貓科動物一樣,湊到了閻雲舟的脖子邊上。
脖子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閻雲舟多年在戰場上,對這個地方自然是異常敏感,下意識要向後退,而寧咎卻再一次欺身而上,吻在了他的喉結邊上,閻雲舟拿他沒辦法,隻能慣著他作妖兒。
閻雲舟常年在戰場上,哪怕是這一年病痛纏綿,長臥病榻,皮膚也算不上白,寧咎在那人的喉結處用力吸了一下,赫然一個暗紅色的血印子,他的呼吸微重,湊到了那人的耳邊低聲開口:
“做狼不好嗎?我願意做你身後的狼王,你指向何處我就打向何處。”
寧咎緊緊抱著懷裏的人,真的就像是狼王守護領地一樣,他不容許懷裏的人再有任何的閃失,他允許他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他願意在他身後守著他。
閻雲舟感受到了寧咎強烈的情感,從前他隻覺得寧咎應該喜歡他,從未在他的身上感受到過這樣強烈的在乎,但是當寧咎現在想要時時擋在他前麵的時候他反倒是心疼了。
他也吻了一下寧咎的唇角,帶著安撫的意味:
“乖,狼王也不用將自己逼得太緊了,我瞧著心疼。”
寧咎沒有說話,隻是窩在了他身邊,拱一拱的動作讓閻雲舟的心中一片和軟,大戰將至,這樣平和的午後並不多了。
閻雲舟精神差,太陽這樣曬著,他沒一會兒便迷糊了過去,寧咎的目光始終凝在他的身上,目光偏執熱烈,盯在閻雲舟的脖子上,那裏有一個明顯的紅痕,他要讓這個人始終在他身邊,誰都奪不走。
直到有些起風了,寧咎才抱著軟塌上的人回了屋子,閻雲舟下午醒來的時候拍了拍寧咎開口:
“將窗幔拉開一些。”
寧咎側頭,隨手撩起了窗幔,這才順著閻雲舟的目光看到了牆上掛著的地圖,就知道這人不會安靜幾天的,這幾日外麵消停,他才能放下心來,想要讓他什麽也不想,顯然是不可能的,他也就沒有攔著他看地圖。
閻雲舟靠坐起來一些開口:
“明日瞭望台應該就建的差不多了。”
寧咎哼了一聲:
“果然,在**躺著也不影響王爺運籌帷幄。”
榻上的人笑了一下:
“我畫的圖紙我還能不清楚?煜安,和我說實話,你改良後的炸藥,加上瞭望台能打到多遠的位置?”
閻雲舟知道上一次肖淮率兵突襲就是衝著他過來的,吳寒的手中雖然有肖淮這一支水軍,但是他們渡江的勝算卻並不算大,他料定在那一次之後他們不會再輕舉妄動,所以這些天來他倒是真的能放下心來被寧咎關在屋子裏,不問營中之事。
寧咎也坐了下來,唇角帶著冷然之色:
“上午的時候測試了一下,大概能到300米吧,將將能到對岸的距離,想要打到他們的船隻更容易一些。”
閻雲舟看著他的樣子就像是恨不得直接將炸藥扔到那些船上,他握住了他的手,放在手心上顛了顛,笑著出聲:
“狼王息怒,你若是將那些船都炸了,我們還過不過啊?”
這一句狼王讓寧咎輕輕一曬:
“這不沒炸嗎?我知道船隻造起來不易,這樣和朝廷的軍隊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啊,總是要過江的,但是他們也不傻,兩次偷襲之後不會敢再靠進了,何況現在他們也自詡手中有火藥,多半是不會直接過來的。”
閻雲舟盯著對麵那地圖中河道的一個位置:
“朝廷不怕等,但是我們,咳咳,我們等不起,你看那裏,汾河的上遊要比下遊細窄不少,現在還沒有到雨季,有些地方其實並不寬,我們不能這樣坐等,你看那裏,那個叫麻袋口的地方,那的對岸是西邊靠著一個土包,我想用小船趁著夜色渡過去,將炮火架設到對岸大的土包上。”
寧咎看向了他說的那個地方,閻雲舟說是土包的地方在地圖上是畫的一個山的形狀,不過聽著他的意思應該是並不高的山,他明白了閻雲舟的意思,他們此刻沒有肖淮手中那樣的大船,是不可能栽太多人過河的。
但是不過河,就意味著這樣的僵持,便是正中了對方的下懷,所以他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想辦法將兵將送到對岸,並且借由火藥的優勢守住那一片的地方,隻要能夠暫時瞞住對方的耳目,讓更多的人過河他們就有一爭的機會。
寧咎看了看時間,出去將楊生送來的藥端了進來:
“好了,先喝藥,再想這些。”
閻雲舟接過了藥,寧咎抬頭看著那河道,閻雲舟說的地方距離他們這裏尚且有些距離,但是這麽窄的河道,對岸的人也必然會防著他們,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閻雲舟忽然嗆咳出聲,手中的藥碗都有些不穩,他忙接過了藥碗:
“怎麽了?”
“咳咳,沒,沒事兒,有些嗆到…”
寧咎做到了他的背後幫他順了順胸口,看著還有半碗的藥難得打趣:
“你不會是不想喝藥吧?”
“胡說。”
閻雲舟平複了一下呼吸之後才開口:
“煜安,你說你做的那個炮火可以引燃東西是吧?”
“嗯。”
“那裏,那裏就是肖淮停靠的船隊,你可將你的彈藥射過去,也不用太多,不要燒掉全部的船隻,船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一旦船上起火,他們便顧不得其他。”
“你是想聲東擊西?”
確實,這邊是船若是都著了,對麵的大軍恐怕都要慌了,哪還顧得上什麽其他的地方。
寧咎還是沒有讓閻雲舟出門,而是傍晚的時候到了大帳,說了閻雲舟的想法,李彥幾人立刻去看了地圖,李寒抱拳開口:
“殿下,我願帶兵為先鋒,隻要我們的炮運過去,我一定能守住兩個時辰。”
寧咎坐在了一邊:
“王爺隻是和我說了這麽一個想法,他身體不好,多思不得,具體如何排兵還要殿下安排,這一次若是動則必定要贏,否則我們很難再有第二次的機會。”
李彥的神色微斂,他也明白這個道理,這一次他們打的就是對方的措手不及,他們不會想到他們的炮火是可以直接打到對麵的,這對對方而言已經是非常震驚恐怖的一件事兒,他們必須要抓住這樣的機會過河。
這一晚寧咎和他們討論到了深夜,他將平麵圖畫在了紙上,模擬了炮火從瞭望台上射出去的路徑,其餘的船隻安排,多少人過河,過河之後如何防守的問題他都很少發表意見,都是在一旁很仔細地聽著。
這過河不是一個簡單的事兒,大軍若是想要在對麵駐紮就必須守住那一方的河道,但是吳寒在對麵的幾十萬大軍不是吃素的,過河的士兵需要休息的地方,需要生火做飯的地方,很可能渡河過去的人被吳寒殲滅了。
方案一次一次地被提出來,卻總是有瑕疵,寧咎回到閻雲舟那屋子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回來了?”
寧咎垂著腦袋過去,這一晚上一營帳的人,七嘴八舌,當兵的嗓門大:
“這一晚,吵得我的腦袋都嗡嗡的。”
閻雲舟笑了:
“軍中就是這樣的,你習慣了就好。”
寧咎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昨天本就忙活到了半夜,今天又這麽晚,幾乎是躺下之後便睡了過去,但是夜夜到訪的噩夢卻沒有因此而放過他,他睡的很不踏實,睡著的時候也是皺著眉頭的。
夢境中的畫麵非常混亂血腥,寧咎自己知道自己的問題,白天的時候他都在盡量地克製,盡量自然地說話,動作,不將心中的焦躁恐懼表現出來,但是一旦他睡著了,內心深處最直麵的情感還是會暴露出來。
閻雲舟醒了過來,黑暗中那雙眸子中滿是擔憂,他和每天一樣輕輕拍了拍寧咎,輕聲哄著他,直到懷裏人再一次安靜下來,他望著被月亮照亮的地,卻有些失了睡意。
戰爭終究還是打響了,寧咎讓暗玄守著這個院子,閻雲舟實在是不放心他:
“我隨你去,我不動手,隻是看著你好吧?”
他實在是不放心寧咎的狀態,但是寧咎的態度卻很堅決:
“不行,你在院子裏,讓暗玄守著你,我沒事兒,我隻是在瞭望台而已,他們也攻不過來。”
寧咎嚴令門口的人不準讓他們放閻雲舟出去,這一戰是從他們這邊開始打響的,瞭望台上的炮火,是昨天寧咎利用滑輪給吊上去,他一步一步順著梯子爬上了十米高的瞭望台。
說不害怕是假的,他一步一步往上爬,腦海中幾乎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都過了一遍,心中說不上是戰栗還是興奮,但是他卻記著,對麵的人傷了閻雲舟。
他知道他的PTSD並沒有痊愈,每天晚上折磨他的夢境一直都沒有消失,但是那又怎麽樣?他不信PTSD可以將他逼瘋,這麽多天的時間他其實也想了很多的辦法想要緩解,最後他得到的答案就是直麵恐懼。
殺一個人的時候會害怕,多殺幾個就不怕了,他到了這個時代,到了這個你死我活的戰場,他手下留情,卻沒人對閻雲舟手下留情。
他站在了高台上,一身的黑衣,猶如是夜幕中走出來的修羅,瞄準鏡中對麵的船隻已經清晰可見,風聲在他的耳邊掛過,他在等下麵的旗子落下,那麵紅色的旗子落下就意味著這場戰爭真的開始了。
寧咎將裝了白磷的燃燒彈加在了炮中,瞄準了對岸的船隻,他挑了最大的那一個,那艘船很可能是指揮船,隨著那個旗子的落下,炮火出膛線,連著三枚炮彈當空而下。
下方無數的戰士在看著這一幕,300米的距離,在有瞄準鏡和目標物很大的情況下,想要命中並非是很難的事兒,寧咎的眼睛沒有離開瞄準鏡,他看著那幾枚炮火呼嘯著落了下去。
一瞬間,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在兩岸,TNT那個在這個時代堪稱王者的炸藥震撼了所有人的感官和神經,那是這個時代的人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威力,毀天滅地,白磷也瞬間燃燒,發出了綠色的火焰,大量的白煙冒出。
整個瞄準鏡的視野中都被那滾滾白煙占據,被炸的殘垣斷壁的船隻很快便被引燃,對麵的軍營一陣騷亂,寧咎冷眼看著眼前的那一幕。
火光中隱約能看到身上也被點燃的人,不斷地跳入河中,能看到那些拎著水桶的人,徒勞無功地在救火,他能感受到對方的恐慌,驚慌,不可置信,但是遊戲才剛剛開始。
他不會燒毀所有的船隻,他會一個一個的來,他對方有足夠的時間救火,再看著其他的船隻一個一個地被點燃。
肖淮的臉色已經鐵青,他拉過了一旁的玄威道人,嘶啞著嗓子吼道:
“你的炮呢?給我打回去。”
那模仿青羊道人製作的火藥和TNT加白磷的火藥比起來,仿佛是在大人麵前炫耀拳腳的小朋友,威力,破壞力,聲勢沒有任何一項是可以比的。
玄威此刻也有點兒被炸蒙了,甚至在看到已經被點燃的船隻的時候已經開始向往後跑了:
“快走,我們的炮打不了那麽遠。”
而就在這一瞬間寧咎看到了那對麵兵營中出來的穿著道袍的人,他眼中的火已經被點燃,再一次裝上了炮彈,距離有些不太夠,因為對方的軍營不可能直接在河邊,但是寧咎還是衝著那個方向發射了燃燒彈。
燃燒彈雖然沒有落在玄威的身上,但是寧咎在這個彈藥中裝了鐵珠子,TNT劇烈的爆炸將包裹著的鐵震碎成為碎片隨著鐵珠一並射了出去。
“啊…”
瘋狂的喊叫聲從河的對岸傳了過來,玄威手臂被一個鐵珠穿了過去,肖淮看到了對麵那個高高架起的瞭望塔,牙根都恨的癢癢,但是他手頭根本就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射過去,哪怕是營中最好的弓箭手,也不可能將箭射出300米去。
“快,分頭開船,分散開,快。”
肖淮意識到了對方的目標是他的船,立刻緊急讓人將船分散開,寧咎看著對麵的慌亂動作,他本也不是想要燒掉所有的船隻,便隻是在這些船隻中隨即選擇一個幸運兒,然後將炮火轟過去。
對麵的營中哀嚎一片,不斷有人落水,也不斷有人衝過去救火,肖淮指揮了手下的人將船駛離岸邊,吳寒也沒有想到這個情況,出來的時候被那隔岸直接就能射過來的炮火震驚的不清,他們不知道這炮到底還能射多遠,眼中的驚恐溢於言表。
寧咎看著這一幕一幕,看著那些抱頭逃竄的人,眼睛泛起了猩紅,隻是幾隻船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