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級傀儡咒,一級惡詛斑:我要我娘的嫁妝
原主的親娘名喚寧珍,是大雍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寧相國的獨女。
她和宮裏的賢妃娘娘是手帕交,又差不多是同時懷孕,就幹脆交換了信物,做了指腹為婚的約定。
可是後來,在原主剛滿一周歲的時候,寧珍在一次外出後遇到魔族襲殺,自此就再也沒回來。
起初宮裏的賢妃娘娘還時不時往蘇府送些東西,或者派人來看看這個好友的女兒,可是後來原主沒有測出靈根,宮裏就不經常來人了,沒多久,幹脆就徹底不來了。
但是十多年過去了,賢妃母子一直都沒提過退婚的事,世人都還誇讚這母子倆重情重義,信守承諾。
可如今,寧驕陽算是知道他們再打什麽主意了。
無怪乎是這兩母子太過愛惜虛名,生怕解除婚約後,世人會指責他們嫌棄原主不能修煉,便背棄亡友盟約,是背信棄義的小人行徑。
所以為了維護自己的好名聲,商海青便聯合蘇家人做了今天的局,想當著全王城貴族的麵來個捉奸在床,然後以受害者的身份提出退婚。
至於蘇征鳴為何願意冒著家族蒙羞的風險也要配合商海青···
寧驕陽再次看向商海青腰間的香囊,隨後又看向蘇洛雪腰間那個一模一樣的。
恐怕是因為他的天才女兒早就和商海青勾搭在了一起,比起一個不能修煉,不能為家族帶來半分榮光的女兒,當然是蘇洛雪嫁進皇家才能為家族帶來更大的幫助。
這些人,竟是從頭到尾都沒把原主當成一個人來看,為了各自的目的,隨隨便便就要毀了原主的一生,甚至是性命。
“嗬···”寧驕陽喉間發出一聲諷刺意味十足的冷笑,她看向商海青,語氣裏盡是不屑,
“瑞王殿下想退婚大可不必那麽麻煩,我寧驕陽現在就可以當著全王城所有貴族的麵宣布,我要與你退婚。此生我寧驕陽嫁豬嫁狗,也絕不會嫁給你這樣虛偽肮髒的男人。”
“怎麽樣瑞王殿下,你覺得驕傲嗎?”
“你!”商海青根本沒料到寧驕陽竟敢出言侮辱自己,還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要跟自己退婚,心頭立時有一股屈辱感升騰而起。
她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跟自己退婚?這世上隻有他商海青嫌棄她這個廢物的份!
商海青陰沉著臉就要還嘴。
豈料寧驕**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轉頭又看向蘇征鳴,唇角冷笑連連,語氣中盡是不屑:“至於你,蘇征鳴,你有什麽資格趕我出蘇府?你莫不是忘了,你不過是個一無所有入贅到我外祖家的贅婿罷了。”
蘇征鳴猶如被人戳中了痛腳,臉色瞬間便白了。他此生最恨別人提起他是個倒插門這件事。
寧驕陽卻專門往他心口捅刀,說道:“你是否還記得,現在的地位是靠著寧家的名頭打出來的;你現在靈王的境界,那也是我娘留下的陪嫁,那些天材地寶生生堆出來的;就連你腳下現在站著的這處宅子,也是我娘買的,房契上寫的是我娘的名字。”
“趕我出府?嗬嗬,就算要趕,也是我要把你們趕出去。”
“你給我住口——”最不堪的回憶被人生生翻出,還是那個女人的女兒,蘇征鳴一直想要遺忘的恥辱感再次洶湧而來,他大吼一聲,調動起全身的靈力朝寧驕陽打了過去。
這一擊沒有絲毫留手,他要殺了寧驕陽。
靈王的全力一擊可不是開玩笑的,對現在的寧驕陽來說,便如同一座大山朝她壓了下來,頃刻間便能讓她屍骨無存。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寧驕陽卻沒有躲,甚至臉上神色都沒變,就那麽淡笑著看著蘇征鳴離自己越來越近。
眼瞅著蘇征鳴那一張就要打在她的天靈蓋上,在場的所有人都做好了寧驕陽血灑當場的準備,蘇洛雪和商海青臉上更是毫不掩飾的快意。
豈料下一秒,一道人影忽然一閃而過,擋在了寧驕陽身前。
蘇征鳴立時大驚,甚至不顧被靈力反噬,慌忙收回所有攻勢,朝後麵退去。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寧驕陽身前的人,“娘?您這是幹什麽?”
蘇老夫人略微臃腫的身軀正好將寧驕陽擋了個嚴嚴實實,聽到兒子的問話,蘇老夫人神色掙紮得厲害,但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挪動不了半分。
蘇洛雪迅速察覺到不對勁,她祖母是這個家裏最痛恨寧驕陽的人,怎麽可能會站出來保護她,其中定有蹊蹺。
想到之前寧驕陽的詭異手段,蘇洛雪質問道:“寧驕陽,是不是你對祖母動了什麽手腳?”
寧驕陽則是毫不避諱地承認了,“是啊,一個小把戲罷了,現在如果你們想要對我動手的話,蘇老夫人可是第一個不答應哦。”
說完,她還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傀儡咒,中咒者會如同提線木偶一樣,任憑施咒者擺布。
對麵三人險些被氣死。
商海青怒道:“寧驕陽,她可是你的親祖母!”
寧驕陽反唇相譏,“親祖母又如何?連親爹都想置我於死地,難道還要我顧念那點塞牙縫都不夠的骨肉親情?”
商海青頓時一咽。
蘇征鳴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自保罷了,”寧驕陽聳聳肩,笑容人畜無害,“還有,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蘇證明像是聽到了什麽荒唐的笑話,嗤笑道:“這些年一直是蘇府養著你,哪裏還有什麽東西是你的。”
寧驕陽立刻把嗤笑還給了他,“蘇府養著我?你們整個蘇家都是在靠我娘的嫁妝養活著吧,你哪裏來的臉說出這句話?”
蘇征鳴的就像被人當頭打了兩耳光似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寧驕陽才不管他,“我要你們把我娘所有的嫁妝全都交出來,吃掉用掉的天材地寶,也要用相同品質的頂替,當然,還有這座宅子,不然···”
隨著她故意延長的尾音,蘇老夫人突然舉著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嚨上。
刀刃鋒利,立刻就見了血。
蘇征鳴頓時大驚失色,“等等,我答···”
“不行!”
一旁,蘇洛雪突然大叫著打斷了蘇征鳴的話。
她臉色很難看。
母親說過,那些東西等她嫁給瑞王殿下的時候,都是要給她做嫁妝的,母親說過,要讓她做天下最最風光的新娘子,怎麽能讓寧驕陽把它們拿走!
寧驕陽興味地看著她變化莫測的表情,忽然撲哧一笑湊到蘇老夫人耳邊,“祖母,看來你這個孫女,也沒那麽看重你的性命啊。”
回答她的是蘇老夫人“嗚嗚啊啊”的低吼。
蘇征鳴鐵青著一張臉瞪向蘇洛雪。
愚蠢的東西,現在四周那麽多人,真的為了那些東西放棄蘇老夫人的性命,他們父女兩個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名聲一旦毀了,她還怎麽嫁進皇家,那要那些嫁妝還有什麽用?
不如先假意答應了寧驕陽,回頭再想辦法就是。
似是想通了這一點,蘇洛雪隻得不甘地咬咬唇,終是沒再說什麽。
蘇征鳴重新看向寧驕陽,表情認真,看不出半點異常的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母親的東西有很多,我需要時間整理。”
他想的是以此為借口,先將寧驕陽這個蠢貨穩住,再找機會將她治服,然後立刻斬斷她的手腳,讓她沒有辦法再使用那種奇怪的法術,之後把她交給那些家主殺了泄憤,豈不是一了百了。
說白了,他犯的是和蘇洛雪一樣的毛病,就是以為她還是從前那個寧驕陽。
現在的寧神尊可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油條,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隻一眼,便能猜出他在打什麽主意。
寧驕陽不禁懷疑當年原主的娘親,是怎麽放著滿王城的王公貴胄看不上,偏偏在茫茫人海中選中了這麽個卑鄙無恥,忘恩負義,又下賤的家夥。
她真想的好想現在就把這人殺了啊。
不過她接下來還有計劃,不能破壞了。
寧驕陽“嘖”了一聲,說道:“可以,我給你三天時間。”
蘇征鳴鬆了口氣,三天時間足夠了···
“···三天之後,我要你們三個抬著那些嫁妝,送到相國府去。”
蘇征鳴頓時呆愣當場,“不可能!”他不能去相國府,他不能見到寧家那些人。
“你以為,我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話音未落,三道符文在她指尖一閃而逝,隱沒了進了地下,隨後悄無聲息地融進了商海青,蘇征鳴和蘇洛雪的身體裏。
三人隻感覺手背上突然刺痛得厲害,忙抬手看去。
這一看,他們都愣住了,隻見原本幹幹淨淨的手背上憑空多出了一塊黑色斑塊,並且隱隱還有擴大的趨勢。
任憑他們如何去搓,那東西依舊存在。
商海青又驚又怒:“這是什麽東西?”
寧驕陽懶洋洋的聲音從旁邊適時傳了過來,“這是惡詛斑,三天之內,這塊黑色印記會逐漸蔓延至你們全身各處,到那時,黑斑便會開始潰爛,流膿,但你們不會馬上死去。”
寧驕陽刻意壓低了聲音,使聲音聽起來越發的陰森,“這種狀況會一直維持七七四十九天,直到你們全身的血肉被腐蝕殆盡,隻剩一副骨架,才會徹底終止。也就是說,你們會活活疼上四十九天哦。”
話音一落,蘇洛雪和蘇征鳴齊齊打了個冷戰,頭上的冷汗如雨水般接連不斷。
商海青也害怕,但他皇子的驕傲不允許他對一個廢物低頭,他語帶威脅地說道:“寧驕陽,你就不怕三天之內,皇室將你抓起來嚴刑拷打,逼你解開這咒法嗎?”
寧驕陽絲毫不怕,“那我也一定會堅持到瑞王殿下您整張臉都爛掉之後的。”
商海青:“···”
商海青恨得咬牙切齒,但無論如何不甘心,終究是拿她沒有辦法。
他身上的一分一毫,都比寧驕陽這個廢物珍貴多了,他不能冒險。
無奈,三人隻能認命,任由寧驕陽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蘇府,還不忘丟下一句:“記住,你們隻有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