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霍北,我覺得我需要正式跟你介紹一下。”齊楚站在了霍北的麵前,他轉頭看著那一排的狗頭,道:“這是我表哥,這是我表姐,這是我堂哥,這是我堂姐,這是我表弟,這是我表妹……”

“……”霍北愣了一下,還沒理清楚這幾隻跟齊楚的關係。

“好了,我的家庭成員和你已經介紹完了。”齊楚飛快地用後腿踹了一下門,將那幾隻好奇地試圖往裏麵擠的哈士奇全部都給攔在了門外,屋子裏頓時又暗了下來,齊楚輕輕甩了甩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湊近了霍北低頭蹭著對方道:“這是我家,我家的狼會有一點點吵。”

起初齊楚也打算瞞著,但是思慮再三,且不說霍北遲早會痊愈,看到他拉雪橇的模樣,就說這一群哈士奇每天在外麵嗷嗷大半天,霍北是背部受傷了,不是耳朵聾了,不可能聽不到。

哈士奇這標誌的嚎叫聲,霍北想忽略不計恐怕都很難。

於是齊楚打算說一半,瞞一半,事兒給慢慢來,要穩紮穩打,不能一步將自己送到狼嘴裏。

“你知道嗎?”齊楚湊到了霍北的耳邊,他低聲道:“你擁有了一個西伯利亞狼群裏最特別的狼作為你的伴侶。”

畢竟應該不會有哈士奇像他這麽倒黴了。

被齊楚攔在了外麵的那群哈士奇麵麵相覷,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頭犬看著麵前的這扇門,它甩了甩頭,鼻尖被撞的有些疼,嗷嗷了兩聲之後,便擺出了一副深沉臉。

“的確是一頭狼,小九的眼光可真是獨特。”頭犬舔了自己爪子,而後仰起頭,發出了嗷嗚嗷嗚短促的狼嚎聲。

眾哈士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跟著一起叫總是沒錯的。

正在屋子裏趴在霍北旁邊的齊楚微微動彈了一下耳朵。

“這是你的兄弟姐妹在狼嚎。”霍北甚至都不是在問問題,畢竟這樣顯而易見的事情已經不需要提問了,它脊背受傷之後,傷口才縫合,隻得老老實實趴在了地上,時不時仰頭去舔一下齊楚:“你比它們叫的都好聽。”

這算是霍北在遇到齊楚之後,第一次誇讚齊楚的狼嚎很好聽。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屋子裏的邊緣部分有著厚厚的灰塵,地板上並沒有收拾,亂糟糟的一團,旁邊還有霍北掙紮時候留下來的血,它低下頭舔了舔自己的狼毛,輕輕抖了抖脖子上的絨毛。

齊楚不在它身邊的時候,霍北雖然能聞到齊楚的氣息,知道他就在這附近,但是說到底還是沒看到,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焦慮不安。

現在齊楚在它身邊了,霍北側躺著,時不時舔一下齊楚脊背的絨毛,目光落在了齊楚的脖頸上,順著脖頸上的鎖鏈一直看到地上拖行的繩索,它抬起爪子,輕輕摁住了這繩索的一頭。

“你的兄弟姐妹和你長得很像。”霍北第一眼看到那一群毛茸茸的腦袋,和一模一樣智慧的眼神時,的的確確是愣怔了一下,但他並沒有認錯,即便這些毛茸茸長得和齊楚幾乎一模一樣,但它們不是齊楚。

它們沒有齊楚狡猾,有些霍北說不上來的東西,這些毛茸茸是不具有的。

也許這種東西就叫做“一見鍾情”。

齊楚一邊搖晃著尾巴,一邊和霍北親親蹭蹭,直到霍北有些疲憊地趴著的時候,齊楚這才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準備起身往外走,誰知脖子上繩索的另外一端被霍北的爪子輕而易舉地壓住了。

齊楚一個踉蹌,險些後仰趴在了地上。

這一下把他勒得有些懵圈,剛要爬起來就被一頭西伯利亞狼直接壓在了身上,霍北的爪子輕輕壓住了齊楚的腹部,雖然沒有用力,但是這種壓迫感十足,齊楚下意識地勾著爪子,瞧著霍北。

“陪我。”霍北聲線略顯低沉,狹長的狼眸裏帶著一絲微冷,但當它看向齊楚的時候,目光又罕見地柔和了兩分,湊過去用力在齊楚的脖頸間蹭了蹭之後,低聲道:“我後背疼,你陪陪我。”

“你剛剛還說不疼的。”齊楚的尾巴甩動了兩下,他掙紮了兩下要爬起來,但即便是受傷虛弱中的西伯利亞狼,在麵對體型比自己小了一大圈的哈士奇時,依舊具備絕對的實力壓製。

最後齊楚被迫陪著霍北,直到霍北身上的藥效發揮了作用,陷入了深度睡眠,這才緩緩將自己的鏈子一端從霍北的爪子上扒拉下來,悄悄爬走了。

正在狗窩裏的哈士奇們交頭接耳地討論著這三頭狼,最興奮的莫過於它們了,每多加一頭狼,就意味著它們的工作量小了一些。

即便哈士奇是拉雪橇的工作犬,但在原來的哈士奇有所傷亡後,剩下的哈士奇工作量就增加了不少,冬天才剛剛過去,它們的爪子無一例外都有些幹裂的痕跡,有的嚴重的甚至會出血,在拖著雪橇跑長途的時候,爪子踩在地上就非常疼。

齊楚剛剛一回來,就被一群哈士奇給圍觀了。

……

“今天這群哈士奇怎麽這麽安靜?”正從外麵回來的老人將衣服放在了屋子裏,他扭頭看向狗窩,以往那邊會傳來哈士奇們的叫嚷聲,一直到半夜三點才會安靜一點。

這群哈士奇精力充沛,簡直就是熬夜奇才。

老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之前丟過狗的他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陰影了,隨手又拿著外套再次走出去,朝著狗窩方向走去,輕輕推開了門,裏麵的哈士奇們正端端正正地趴在了地上,它們都在看著領頭的那頭哈士奇。

然而在最前麵的那頭,正是之前丟掉的哈士奇。

旁邊哈士奇的頭犬都老老實實地趴在了地上,豎起了耳朵,聽著齊楚的話,一副十分認真聽話的模樣,看上去比平時要懂事多了。

整個狗窩隻有這一頭哈士奇正在嗷嗚嗷嗚,看這樣子,仿佛是在說教,這模樣倒是讓老人十分驚奇了。

“我跟你們說。”齊楚在這群哈士奇麵前展現了自己的“學識”,他搖晃著那條大尾巴,說道:“我們哈士奇,是源自於西伯利亞,我們是出色的工作犬,平常會拉雪橇,還會狼嚎,但是大家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眾多哈士奇搖了搖頭,看向齊楚,一副求知欲爆滿的模樣。

“雖然我們是狗,可是我們和別的狗好像不一樣,比如之前的一條大狗,就是沒毛的那個,它們叫起來的樣子和我們的狼嚎是完全不同的。”齊楚再次繞了一圈,往回走,他的身形端正,這品相在哈士奇之中的確是屬於上乘,眼睛是藍色的,思考問題時,任憑誰都能看得出這頭哈士奇在打壞主意,心眼全部寫在了臉上。

不過齊楚所說的話,倒是句句在理,這讓其他的哈士奇微微一頓,也開始思考了這個問題,領頭的頭犬問道:“怎麽不一樣了?”

“它們是汪汪,我們是嗷嗚——”齊楚仰起頭狼嚎了一聲。

“你們想,和我們一樣嗷嗚嗷嗚的,是誰?”齊楚並不說答案,而是緩緩誘導這群哈士奇說出他想要的答案,哈士奇們的智商都點在了顏值上,麵對這樣顯而易見的陷阱,依舊一頭紮了進去,十分自信的仰起脖子道:“狼。”

“沒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齊楚心中滿足多了,他道:“就是狼。”

“我還是不明白這個意思。”頭犬忽然說道:“你想要說什麽?“

齊楚看了眼頭犬,又看了眼眾多的哈士奇,他站直了身子,往後退了兩步。

“我來問,你們來回答,答案就出來了。”齊楚說道。

“狗的叫聲是什麽!”齊楚問道。

“汪汪!”這群哈士奇仰著頭回應,雖然它們叫不出汪汪聲,但不妨礙它們嗷嗚嗷嗚的表示。

“狼的叫聲是什麽!”齊楚問道。

“嗷嗚嗚嗚——”眾哈士奇回應。

“我們的叫聲是什麽!”齊楚問道。

“嗷嗚嗚嗚——”這群哈士奇立刻應道,情緒逐漸高漲起來。

“我們的聲音像誰!”齊楚已經開始滿意了,但是他需要更加滿意。

“狼!”哈士奇回應著。

“我們長得像誰!”齊楚問道。

“狼!”哈士奇們站起來嗷嗚嗚爭先恐後地回應著。

“所以我們是誰!”齊楚的狗眼中露出了一絲人性化的狡猾。

“狼!”哈士奇們異口同聲地回應。

齊楚滿意地舔了舔爪子,他輕輕甩了兩下尾巴,非常愉悅地從旁邊走了過去,他道:“你們說的沒錯,我們就是狼。”

霍北這頭從未見過人,也從未見過狗的西伯利亞狼,認知是十分有限的,想要糊弄過去並不難,隻要限製住它的認知範圍就可以,這是齊楚想了好幾天想出來的餿主意。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齊楚好整以暇地半趴在了地上,他的耳朵愉悅地微微動彈兩下,開口道:“大家說的很好,非常好,這樣就對了……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認錯了。”

“那為什麽我們比它們小?為什麽它們不拉貨,我們卻要拉雪橇?為什麽……”哈士奇們的問題很多,但齊楚卻很有耐心地聽完,而後才回應道:“狼是多種多樣的,我們是其中一種,它們也是其中一種,至於它們為什麽不拉雪橇,那是因為沒有雪橇給它們拉,如果有雪橇,它們也會拉雪橇,至於我們和狗的關係以及我們和狼的關係……”

“祖先吧,祖先是狼,我們自然也是狼。”齊楚看著這群哈士奇,忽悠著說道:“你們覺得這個話有問題嗎?”

其實哈士奇們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勁,但是仔細想了想,又似乎沒什麽問題。

老人是聽不懂哈士奇們在說些什麽的,但是聽著哈士奇們的叫聲,老人默默轉過頭回了屋子裏,果然外麵很快就傳來了和以往一樣的哈士奇的嚎叫聲,甚至比以往更加吵鬧了。

……

“老大和齊齊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加勒叼著一隻野鹿,放在了地上,和上次一樣,當狼王不在的時候,由索亞擔任暫代狼王的位置,這次加勒的脾氣稍微好些了,至少不像上次那樣,脾氣極為暴躁。

“不想篡位了?”赫羅看著加勒,它舔了舔爪子道:“我還以為你又會去挑戰索亞。”

加勒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它趴地上,懶得去回應這句話。

“加諾也離開一段時間了,不知道好了沒有。”赫羅走到加勒的麵前,狀似無意地說道:“要說起來的話,阿諾爾帶著加諾去了山下,應該也是那個地方。”

比起加勒,赫羅的邏輯似乎更好一些,它歪了歪腦袋,目光狀似無意地掠過了加勒。

加勒依舊不吭聲,隻是耳朵已經豎起來了,不受控製地聽著赫羅的話。

“如果能治好的話,按道理現在加諾已經回來了,除非……”赫羅頓了頓,它輕輕嘖了一聲,緩聲道:“如果沒有治好,傷口一直惡化下去,現在的加諾應該已經死了吧。”

“嗷嗚——”加勒幾乎是在赫羅這句話剛剛說完,就立刻起身,衝著赫羅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它死死盯著赫羅,目光沉了沉,喉嚨裏發出了威脅般的低吼聲。

赫羅似乎早就猜到了加勒的反應,幾乎是在加勒進行攻擊的那一刻就立刻躲開了。

“這麽生氣幹什麽?”赫羅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爪子,踩在了地上,它道:“我隻是說一聲,你就生氣了?你不是不在乎加諾嗎?你又不想認這個哥哥,你管它死活幹什麽?”

赫羅越說越過分了,索亞時刻關注著這邊,畢竟霍北將狼□□給他看管,總不能等霍北回來了,狼群裏隨機打死了一頭狼吧?

就在加勒的忍耐即將到了極限的時候,索亞站在了它們中間,製止了赫羅繼續說話。

“都歇歇吧。”索亞頗為頭疼道:“現在加諾不在狼群,齊齊和老大也不在,狼群就剩下我們幾個了,還要繼續鬧矛盾嗎?”

在不遠處的老虎仰起頭發出了一聲虎嘯,虎嘯聲很大,聽得百獸都心生畏懼,即便是狼群也會立刻提高警惕,並不願意招惹老虎。

“比起這個。”加勒深吸了一口氣,它壓著怒火,看向了不遠處小歇的老虎道:“它又是怎麽一回事?”

“齊齊交給我們的。”索亞說道:“齊齊說,團結才是力量。”

“……”加勒張了張口,最後什麽話也沒說出來,自己趴在地上繼續生悶氣去了。

那頭老虎圓潤的耳朵動了兩下,它聽不懂狼群的話,畢竟種族不同,沒有任何同類的交流讓它覺得稍有點孤單,但老虎本就是獨來獨往的性格,孤單一點也無所謂。

隻是它偶爾會想起阿諾爾,那頭狼頭也不回地就跑了,把它丟在這裏,原以為阿諾爾很快就會回來,但這已經過去很久了,不知道阿諾爾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好好的一個狼群,就因為盜獵者而弄得分崩離析。

此刻那個盜獵者正躺在**,她命大,若是換做常人從吉普車上墜入山崖,那車都摔得不成樣子了,而且她自己還斷了手掌,流了很多血,醫療條件和用藥都非常有限,在這種情況下,阿瑟羅居然還是沒死,她挺了過來。

從一開始無法接受失去手掌的憤怒中清醒過來,阿瑟羅開始想到了吉普車的問題,吉普車是她自己的,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刹車問題,這還是第一次出現,而且這一看就是刹車線出問題了。

“認識刹車線的,隻有經常弄車的,在我認識的幾個人之中,不僅能接觸到吉普車,而且還得會弄這個……”阿瑟羅仰躺在**,她渾身都是血,衣服一直都沒換,血早就成了黑色,已經結痂了,她想了想低聲喃喃著:“黃毛……但是黃毛已經死了,一開始就死了……那難道是……”

她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阿瑟羅的手機和其他東西都丟失在了吉普車那裏,如果想要拿,就必須去吉普車上麵翻找,好在這裏距離翻車地點也不算很遠,隻是阿瑟羅如今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出遠門,她甚至虛弱得無法站立行走。

她坐在**,將目光投向了窗戶外麵。

在窗戶外麵,老人正在給雪橇犬們綁繩索,讓它們拖動雪橇去運貨,而旁邊還有兩頭西伯利亞狼。

每一次看到西伯利亞狼在拉雪橇,阿瑟羅都會忍不住臉皮子微微抽搐一下,估計除了在這裏看到過,其他地方也看不到這樣的情況了,試問哪裏會有雪橇狼。

狼是一種野性難馴的動物,這裏會有狼心甘情願拉雪橇,要不是阿瑟羅親眼所見,估計也是無法相信的。

老人並不知道阿瑟羅在打著什麽主意,隻是和往常一樣,將□□掛在了牆上,而後拿著藥去看了一下阿瑟羅,見她清醒過來之後,就用繩子捆住了阿瑟羅的手,將她鎖住,而後道:“我這邊已經報警了,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真的會一槍托弄暈你,你也不會想要暈著進監獄吧,哦,那種感覺可不太好受。”

阿瑟羅看著老人,沒有吭聲。

“做點什麽不好,來偷狗,偷獵,嗬……”老人冷笑了一聲。

老人走出去之後,阿瑟羅才試圖掙紮兩下,但是這繩索捆得很緊,是之前老人用來拴狗的,不過在老人的眼中,這個偷獵者還沒他的雪橇犬重要。

他抬手抹了把臉,繼續走了出去。

老人並未看到身後的阿瑟羅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神情,她盯著老人的後背,嘴唇微微動著,似乎是想要咒罵什麽,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屋子外麵的雪橇犬們在頭狼的安排之下,井然有序地站著,齊楚竟然被安排在了頭狼的旁邊,他試圖扭過頭去看自己身後的位置,從未拉過雪橇的齊楚竟然會感覺到一絲絲興奮。

他有些懷疑自己這算不算是血脈覺醒了。

“我覺得你說得對。”頭犬忽然開口道:“我們的叫聲和長相,都和狼一模一樣,所以我們就是狼。”

齊楚點了點頭,隻要讓這群哈士奇認為自己是狼,在麵對霍北的時候,就可以提高一下隱瞞住霍北的可能性。

“我們是狼,不妨礙我們拉貨,相反,正因為我們是狼,我們就更要努力拉貨了。”頭犬認真說道:“我們是有人養的狼,吃喝不愁,其他的是沒人養的狼,你看看那個皮毛,還有樣子……每次來都是血淋淋的,難怪現在的狼都開始往小木屋擠著拉雪橇了,原來如此。”

麵對哈士奇頭犬完全不正確的猜測和扭曲的邏輯,齊楚決定無條件附和。

“所以我們要努力拉雪橇,否則沒人養了,那些狼就是我們的下場……我們就會淪落成那個樣子。”頭犬搖了搖頭道:“太慘了。”

齊楚:……

感覺哪裏不太正確,但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總而言之,他的一番話的的確確是激起了哈士奇的責任心和鬥誌,讓它們清楚意識到如果不努力拉雪橇,就會和那些西伯利亞狼一樣被趕出去,沒有歸宿。

這一天,就連老人都非常意外這群哈士奇怎麽突然這麽賣力地拉雪橇,於是獎勵給了這群哈士奇更多的食物,哈士奇們愉快地爭搶著食物,尾巴幾乎快要搖上天了,歡快地叫出聲。

隻有第一次拉雪橇的齊楚,一上來就麵對這麽高難度的訓練,他拉了一天的雪橇,已經有些生無可戀地趴在了地上,老人走過去拽著他的爪子,查看一下有沒有受傷,齊楚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爪子一下子就滑了下來,目光放空。

他覺得這一趟下來,他的狗生已經沒有任何期望了。

晚上好不容易從狗窩爬回了霍北所在的地方,霍北一天沒有看到齊楚,它用力掙紮著,幾乎快要把鎖鏈掙脫斷了,無奈之下老人隻能給它又加了兩條,這才算是暫時限製住了這頭西伯利亞狼的舉動,以防止將好不容易縫合的傷口再度撕裂。

但即便如此,霍北的喉嚨裏依舊發出著不善的吼叫聲,目光陰冷,任憑誰都能看得出這頭狼已經處於暴躁的邊緣了。

加諾嗅了嗅味道,它覺得自己似乎是聞到了霍北的氣息,順著味道朝著一處走去,正巧遇到了悄悄掂著爪子,一點一點挪進小屋的哈士奇。

從背影看,這頭哈士奇狗狗祟祟,但是嗅著味道,加諾歪了歪腦袋,疑惑道:“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