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問你,賤不賤?

劉瑾也是一個人精。

察言觀色的本事,半點不差。

現在女帝剛剛登基,根基不穩。

臨終托孤的曹琰,也和女帝不是一條心。

皇權和相權鬥得你死我活。

長期下去,定會兩敗俱傷。

二皇子可就不一樣了。

二皇子身後站著的可是皇太後!

屆時,女帝和曹琰鷸蚌相爭,無論誰會是最後的贏家,他們都得自損不少。

朝堂之上,屬於太後的勢力可也不少,隻是並未表現出來罷了。

等他們兩個全都把自己給玩死了,一切還不都是皇太後說了算。

到時候,武朝的江山還有這龍椅,不全都是二皇子的嗎?

現在站在二皇子這邊,將來劉瑾必然也是從龍之功!

想到自己六歲進宮,便被派去看守皇陵,足足十一年。

在那暗不見天日的皇陵,自己竟然待了十一年,如同陰溝裏的老鼠一樣過日子!

這十一年,劉瑾的心,早就像在大潤發殺了十一年的魚販子一樣冰冷。

劉瑾目光堅定,捧著手中的奏疏,他發誓,他要做天之驕宦!

他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一步一步地做到最高!

叫所有人再也不敢欺負他!

可就在劉瑾心中還在YY的時候,曹琰已經到了政事房。

政事房守在外麵的禁軍,見著曹琰來了,連忙行禮。

在這皇宮之內,可以得罪皇子公主,但是萬萬不能得罪曹丞相。

沒有人能夠想得到,曹丞相報複人的花樣有多少。

即便是有些官職在身上的小吏,對著曹琰也是畢恭畢敬地行禮。

這位,可是手握打皇鞭,今天在太和殿上猛錘了五個腦袋,一舉拿下五殺的狠人,是萬萬都得罪不起。

自己這些人腳大,是一點小鞋都穿不下啊。

曹琰不過是一眼,便看見了二皇子李承乾和太監劉瑾手上的奏疏,他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劉瑾,你在司禮監待了多長時間了?”

曹琰冰冷的聲音在政事房內炸響,劉瑾的頭皮頓時一緊。

完啦完啦……

曹琰他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奴婢見過丞相大人!”劉瑾匆匆忙忙地連忙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對著曹琰行禮。

行事匆忙下,奏疏還掉到地上了幾本,發出一道道的悶響。

至於另一邊手中還拿著奏疏的二皇子李承乾,下意識地就連忙把雙手放到背後。

他身為王爺,雖然不用對曹琰一個臣子行禮,但還是卻下意識地緊張。

曹琰專權朝政,如今是不爭的事實,幾乎半個朝堂全都掌控在他一人的手上。

如今皇室略顯式微,他可不會將自己這個王爺多放在眼裏。

況且,李承乾現在做的是虧心事啊。

李承乾下意識地看向劉瑾,這次的鍋可不能自己一個人來背啊!

劉瑾連忙反應過來,回話道,“回丞相,自從先帝原諒奴婢之罪過,將奴婢從皇陵召回來,至今已經十三年。奴婢任司禮監掌印也有九年了。”

劉瑾回答時是畢恭畢敬,生怕被曹琰抓住了一點馬腳,尋了錯處。

但是曹琰卻是冷哼一聲,手上輕輕一揮,打皇鞭直接掄到了劉瑾的背上。

這一鞭下來可不輕,劉瑾這種細皮嫩肉的太監,根本扛不住。

淒厲的慘叫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在地上麵色陰暗地不斷扭曲,卻怎麽都爬不起來。

委屈!

曹琰怎麽說動手就動手?

這朝廷上的大臣們就沒有一個是好的。

劉瑾硬生生地咬著牙,卻不敢頂撞曹琰,忍氣吞聲地跪在地上,對著曹琰問道。

“不知道丞相為何發火,竟毆打奴婢?”

曹琰麵色更加冷了幾分,這不男不女的狗東西,扭捏造作的模樣叫人看著便覺得心煩。

等會兒他莫不是還要吃個桃子,喊一句好涼涼?

賤不賤啊!

聽著這叫人耳朵發麻的聲音,曹琰都起來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實在是聽著難受啊。

曹琰手癢癢得恨不得再給他來上一鞭子。

“他媽的,老子打你還要問理由?你還不認錯?”

“……”劉瑾。

“我都打你了,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裏?是不是本相沒有打到位?”

曹琰說著,又是一鞭子直接打到了劉瑾的身上。

啊!

艸,曹琰!

你好狠的心啊!

劉瑾接連慘叫,這次是徹底的跪在地上根本就爬不起來了。

曹琰哪裏會看不出這些人心中的小九九?

劉瑾是個什麽東西,是個什麽成分,即便是他剛來,心裏也是一清二楚。

“劉瑾,看來你這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太久了,人也飄了。心裏對自己的地位都沒一個清楚的定位了?”

曹琰冷哼了一聲,“這裏可是政事房,裏麵的奏疏,唯有本相和陛下才有權過目。整個武朝,一切軍機要務,都必須由本相來親自來過目處理,可不是你這種沒根的東西能看的。”

劉瑾聽聞,麵目猙獰。

這一輩子,六歲就進了皇宮,劉瑾最恨的就是別人用他太監的身份說事兒。

曹琰這簡直就是在劉瑾的雷區上反複橫跳。

劉瑾的心中怒火升騰,甚至是覺得身上的傷都沒有那麽疼了,眼神陰鷙地看向曹琰,那公鴨嗓子說道。

“奴婢知道,相爺瞧不上咱這種殘缺之人,可是,咱家卻也是先帝親自封下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就連先帝也誇過奴婢,是個心思靈巧有幾分本事的,相爺本應是先帝的知心人,如今卻這樣想奴婢,怕是先帝知曉,也會說叨兩句。”

曹琰隻覺得這劉瑾簡直可笑,到現在都還沒有摸清楚他自己什麽身份什麽地位,還敢在自己的麵前叫囂?

“先帝?要不我先送你去見先帝?好叫你能夠在先帝的麵前告上一狀。”

一邊說著,曹琰揮舞著手中的打皇鞭蠢蠢欲動。

劉瑾見狀,立馬在地上一個圓潤的翻滾,就已經滾到了一邊去,嚇得一身冷汗。

“相爺,即便是先帝現在已經不在了,但是奴婢也是皇太後的人,丞相即便是要處決奴婢,是否也要看看皇太後的麵子?今天奴婢可是奉太後懿旨過來的。”

“你拿皇太後壓我?”曹琰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地上的劉瑾,更像是看著一個笑話。

“連女帝我尚且都不怕,皇太後又算得了什麽呢?”

“況且,後宮不得幹政,若真是皇太後的意思,那皇太後也可是犯了大過,我曹琰受先帝臨終囑托,照顧女帝,穩住朝堂,自然更應該防止後宮幹政,外戚專權!”

劉瑾是萬萬都沒有想到,曹琰竟然會從如此角度來壓她,甚至是連皇太後都不怕。

他瞬間嚇得心肝一顫,這要是真叫曹琰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給安在了皇太後的身上,自己的靠山倒了,那自己這好日子也是到頭了。

沒有人會要一個說錯話,連累主子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