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活著的意義

蘇月染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空空****,隻有她一個人存在。

她緩緩的坐起來,昨晚她都做了什麽,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先是挑釁,然後是求饒,求饒失敗,被玩壞,然後抱著他和他說了一大堆的廢話。

廢話指的是,她所傾訴的那些倒垃圾的內容,她不幸的童年,家裏的冷淡,母親的離開,那個和他同父異母的賤種哥哥,那些冷眼與嘲笑。

而薑辰隻是輕輕的摟住她,他並沒有說任何話安慰蘇月染,隻是在她掉眼淚的時候輕輕拍拍她的後背,再替她擦擦眼淚。

她努力的坐起來,慢慢的走到了浴室裏,將浴池放滿了水,認真仔細的清洗了一遍身體,她本就是劃痕體質,昨晚讓她的身上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紅印,那些吻痕像是綻放的花朵。

可是,他人呢?

蘇月染終於從浴池裏站了起來,她穿好了衣服,給蔣瑤打了電話,蔣瑤來到了她的房間裏麵,隻是蔣瑤的神情有些古怪。

“給我他的電話。”蘇月染的聲音稍微有些有氣無力。

蔣瑤遲疑了片刻,還是將電話給了蘇月染,但當蘇月染打過去的時候,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了薑辰的聲音。

“有點事在忙,晚點再打來。”薑辰掛斷了電話。

蘇月染把電話記了下來,接著她站起身,離開了這棟樓,下樓,開車,她的身子現在還是有些酸軟。

………………………………

蘇月染在家裏坐了很久,她養了很多隻貓,屋子裏的貓貓上躥下跳的,時不時搖晃著尾巴從她的麵前走過。

窗外已是傍晚,她看著斜陽緩緩墜落,拿出手機,再次撥打了那個電話。

“喂?”薑辰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走這麽早?也不和我說一聲。”

“看你睡的香,沒好意思打擾你。”

蘇月染哦了一聲,“昨晚的回憶怎麽樣?”

“非常美妙的夜晚。”

“有機會再約。”她的口氣輕佻。

電話那頭卻沉默了好幾秒鍾。

“可以是可以,有附加條件。”

“說。”

“起碼在你我接觸的這段時間裏,隻有我能碰你。”

“怎麽?還想把我變成你的專屬母.狗?”說出這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蘇月染自己都發笑了。

“相對的,我也會遵守這個條例。”薑辰慵懶的回答著,蘇月染也淡淡回答,“那就下次再約。”

一切都顯得莫名其妙。

蘇月染對於昨晚的記憶都還很清晰,她記得那個男孩醒來的時候,臉上那莫名的悵然與迷茫的表情,他湊到她麵前想要親自己,不知道為什麽,蘇月染總覺得那時候的他像是可憐的小狗。

明明他所表現出來的姿態都是那麽的驕傲。

她還沒有掛斷電話,電話兩邊都是長久的沉默,過了幾秒,她忽然說,“你昨晚最開始的目的,好像並不是和我睡。”

“是。”薑辰點了點頭,“最開始,我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

“那個問題現在不重要了,以後有機會再問吧。”

“那我掛了?”

“好,拜拜,注意身體。”

“你還說,昨晚要不是你……”

薑辰在蘇月染開始抱怨之前,掛斷了電話。

……………………………………

蘇月染通過這個號碼,搜索到了薑辰的社交賬號,選擇了添加好友,備注也就是她的名字,好友很快通過,薑辰發了一張貓貓探頭的表情包。

蘇月染回了一張貓貓表情包。

然後兩個人又開始了無限製貓貓表情包鬥圖,但這回是薑辰先輸,他的表情包發完了,蘇月染還有好多的貓貓表情包,薑辰開始保存她的貓貓表情包,偷圖,以後可以用來和洛梨月分享。

薑辰忽然停下了動作。

他自嘲的笑了笑。

以後不會再有洛梨月了。

“發貓貓表情包的果然都是渣男。”蘇月染在鍵盤上打字。

“那發貓貓表情包的都是渣女。”

蘇月染又給他發了一張貓貓拳的照片,接著問,“你在做什麽?”

“發呆。”

“好巧,我也在發呆。”蘇月染回了一句,順便摸了摸在腳邊蹭她的貓貓。

“好好好。”

“你喜歡貓嗎?”她忽然問。

“挺喜歡的。”

“為什麽?”

“貓都是驕傲的生物,在我不需要它的時候它不會來煩我。”

這個觀點倒是和蘇月染一模一樣。

“要來我家擼貓嗎?”蘇月染問的很隨意,她拍了個麵前那十幾隻貓貓的小視頻。

“看遠不遠,遠的話就不來了。”

蘇月染給他發了地址,薑辰大概看了一下,二十公裏,倒也算不上是特別遠,“一小時內到。”

薑辰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接著戴上了個鴨舌帽,出門打車,他總覺得這地址好像有點眼熟,稍微翻了一下曆史打車記錄,他好像去過那邊的別墅區。

哦對,洛清寒就是住在那裏。

但應該不會這麽巧遇到,薑辰坐在了出租車的後座,打開了一點窗戶,看著窗外的晚霞,他恍惚了一個瞬間,轉過頭,惡魔小姐就坐在他的身邊。

惡魔小姐的側臉精致漂亮,可她卻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他的眼睛,漂亮的眸子裏帶著些許的玩味。

“又要開始下一個輪回了嗎?”她笑著說道。

薑辰望著窗外的絢爛晚霞,認真的回答,“不會了。”

………………………………

四十五分鍾以後,薑辰站在了這棟小別墅的門口,他提前撥通了蘇月染的電話,所以蘇月染就在這等待著他,看到他來,蘇月染打開了門,迎著他走了進去。

蘇月染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腰間的係帶將她纖細的腰肢襯的愈發誘人。

這棟小別墅的院子裏有好多的貓貓,盡管它們看上去稍微有些髒,但精神都尤其的好,薑辰一隻一隻的數過去,光是這院子裏就已經有十幾隻了,有隻貓貓就跟在蘇月染的腳邊,薑辰把它給抱了起來。

“小橘,不許抓它哦。”蘇月染輕輕的摸了摸貓貓的腦袋,輕聲的念著,盡管貓貓聽不懂。

“看來它蠻乖的。”薑辰也摸了摸貓貓的腦袋,他對動物的親和力一直都挺不錯的,他看著院子裏的這些貓,“這些都是流浪貓?”

“嗯,我從救助中心領養回來的。”

薑辰跟著蘇月染繼續往前走,不少的貓貓都跟在了薑辰的後麵,一直蹭著他的褲管想要被他摸,薑辰一個摸了一下,柔聲說著,“去乖乖自己玩。”

這些貓貓還真在被他摸完一下以後,就心滿意足的跑開了,蘇月染有些困惑的看向薑辰,“它們能聽懂你的話?”

“它們隻能理解簡單的,大概的意思。”

“你的能力究竟是什麽?”蘇月染難免有些好奇。

“我自己都說不清,等我哪天自己弄明白了再告訴你吧。”

“好。”

蘇月染和他繼續往前走,“吃晚飯了沒?”

“還沒。”

“剛好我也沒有。”蘇月染和他走到了別墅的屋子裏,帶著薑辰來到櫃子裏麵,給薑辰展示了一櫃子的方便食品。

“選一款口味?”

薑辰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些方便食品每一款他都吃過。

“你都不做飯的嗎?”

“我有點厭食,吃什麽都一樣。”蘇月染淡淡回答,接著斜視了他一眼,“你會做飯?”

“稍微會一點。”

“廚房裏有食材,你要是想的話,可以自己做飯吃。”

“你不吃嗎?”

“我泡麵就好。”蘇月染隨意的從櫃子裏選了一款自熱米飯,然後就燒水去了,薑辰這下明白為什麽她看上去有些瘦弱了,明明她的身材很高挑,想來應該是營養不良的緣故。

薑辰來到了廚房,從冰箱裏找到了兩根絲瓜,兩顆番茄和兩顆雞蛋,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櫃子裏還有些米,薑辰煮了一點米飯,接著點燃了爐灶,做這兩個菜很簡單,也很快,十五分左右以後就做好了,而蘇月染正在邊上吃著她的自熱米飯,薑辰把那兩盤菜端到了她的麵前來。

“嚐嚐看。”他朝著蘇月染輕聲說。

蘇月染遲疑了一下,她還是用筷子夾起了一塊翠綠色的絲瓜,輕輕的咬了一口,然後就變成了星星眼。

“比我想象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點。”薑辰想了想,“你這應該是長期情緒低落導致的身體病理性變化,這種厭食應該是好治的,慢慢就好了,不算嚴重。”

薑辰的米飯很快也蒸好了,他去盛了一碗米飯過來,和蘇月染對坐著吃起了晚飯,兩個人都很安靜,蘇月染的吃相很優雅,但是她的筷子就沒有停過,最後把自熱米飯也放下了,跑去盛了一碗米飯回來。

吃飽以後,她靠在了椅背上,輕輕的揉了揉肚子,“要胖了。”

“你瘦的過分,應該多吃一點。”

“哪有很瘦?”蘇月染微微挺胸,她的胸脯還是很豐滿。

薑辰無奈的搖搖頭,也不再說些什麽,吃完了晚飯以後他收拾了碗筷,看向蘇月染,蘇月染也在看著他,過了幾秒鍾,蘇月染說,“要不要唱歌?”

“嗯?好啊。”

於是蘇月染帶著他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裏,這裏是專門的一間K歌房,音響和麥克風都是尤其昂貴的牌子,蘇月染去點了兩首歌,薑辰打開了屋子裏的冰箱,看到了冰箱裏的一堆精釀啤酒,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他拿了兩瓶出來,咬開,放了一瓶在蘇月染的身邊,此刻的蘇月染手上拿著麥克風,她的嗓音很好聽,唱的都是一些有些年頭的老歌,並不算很出名,但和她的嗓音很契合,聽起來有種莫名讓人安心的感覺。

她唱完了第一首,薑辰鼓掌,握著啤酒瓶子和她輕輕的碰了一下。

“這是我媽媽的歌。”蘇月染忽然說。

薑辰愣了一下,她接著看向蘇月染的眼睛,聽見她說,“我媽是帶著我改嫁的,嫁到了蘇家。”

“嗯,然後呢?”

“我媽出軌了,跟別的男人跑了。”

薑辰無言。

“她是那種很不切實際,喜歡幻想的女人,當初我爸花了不少錢用了好多的浪漫攻勢把她給追到了手,可後來她又被別的男人感動,然後就跑了。”

這事怎麽聽都匪夷所思。

薑辰有點不想再問這個荒誕的故事結尾了,可蘇月染看著他的眼睛,接著說,“然後蘇家找到了那個男人。”

“然後呢?”薑辰無奈的歎息。

“廢了他。”

“我媽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據說是瘋了。”蘇月染自嘲般的笑了笑,“因為我的能力潛力評級很高,所以我還留在了蘇家,當著蘇家大小姐。”

這真是個荒誕到了極點的故事。

“那你要不要換點別的歌唱?”薑辰看著蘇月染抓著啤酒瓶喝了一大口,問道。

“不想唱了,你唱給我聽。”

“你想聽什麽?”

“隨便。”

然後薑辰去點歌機前點了他的民謠三件套,董小姐,關憶北,莉莉安。

蘇月染就安靜的坐在那,聽著他唱著歌,看著他的側臉,安靜的聽他唱了一首又一一首歌,她抱著她的酒瓶默默的喝著酒,看上去有些寂寥。

“你有什麽能講給我聽的故事嗎?”蘇月染看向了薑辰。

“故事太爛,沒什麽好講的。”薑辰搖了搖頭,和蘇月染碰了一下酒瓶,算是敷衍了過去,他唱完了那三首歌,接著問,“要不要合唱點什麽?”

“好。”

薑辰去點了首KTV的超常點曲目,好心分手。

唱完這首歌,蘇月染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會是這兩天剛好分手吧?”

“沒。”薑辰搖搖頭。

蘇月染心想你唱的要不要這麽有感情?

蘇月染忽然湊了過來,看著他的眼睛,“我覺得像。”

“你覺得像就像吧。”

“所以分手了才會忽然想找個慰藉吧?”

她的眸子透著些許的狡黠與戲謔,薑辰想了想,“算是吧。”

他接著補充道,“最後那一把麻將我作弊了,所以我剛好贏你一千點。”

蘇月染的眼瞳微微瞪大幾分。

她忽然就湊過來咬薑辰的肩膀,薑辰輕輕的摟住了她的後背,他聽見蘇月染咬牙切齒的聲音,“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薑辰的肩膀又被她咬的冒血,她像是個歇斯底裏的瘋女人。

可薑辰卻問,“重要嗎?”

蘇月染的手指抓著他的臂膀,指甲深深的刺進了他的肉裏,“不重要嗎?!”

“你需要一個毀滅自我的理由,你把這個理由交給了運氣,自以為是上天的旨意和自己的選擇。”薑辰的手輕輕的撫摸起她的頭發,“可當你聽到是我騙了你,你卻生氣了。”

“明明你可以把這些都當成我的過錯。”

蘇月染咬著他肩膀的牙齒緩緩的鬆開,薑辰輕輕的抱住她,她抬起了頭,於是薑辰貼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惡人是我,你不需要自暴自棄。”

“放開我。”蘇月染冷聲說。

“我以為抱著你你會好受一點。”

薑辰還是應聲鬆開了抱著她的手,但蘇月染卻忽然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他。

真奇怪啊。

兩個人在這K歌房裏擁抱了好久,房間裏的伴奏聲回響,那是段民謠的吉他樂。

“我們像不像兩個倒黴鬼在這互相取暖。”

“是有點。”

蘇月染鬆開了摟著薑辰的手,重新坐到了他的身邊,她聽著耳邊的曲調,身體仿佛還殘餘著擁抱時溫熱的觸感,所以他忽然喜歡上了這首曲子。

“唱這首歌給我聽吧。”

“好啊。”

這首歌的名字叫做荒野星。

……………………

“看來你的酒量很差。”薑辰輕輕說著,蘇月染現在已經有了幾分醉態,她的眼眸迷蒙的看著薑辰,解釋道,“是這個精釀度數太高了啦。”

“那就不要再喝了。”薑辰把她手上的酒瓶子拿了過來,蘇月染剛想要搶奪,薑辰就已經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看著她,“聽話。”

蘇月染不知道怎麽的,看著他微微帶著些許威懾般的眼眸,莫名的就聽了話,哦了一聲,接著說,“你唱歌給我聽。”

“唱累了,不想唱了。”

“再唱三首今晚就可以做。”

“今晚不想做。”薑辰聽著耳邊的音樂聲,望著邊上裙擺淩亂的蘇月染,看著她困惑的眼睛,“今晚早點睡吧,好好休息。”

“沒用的男人,你不行啦。”蘇月染笑的肆意。

“好好好,我不行了。”薑辰倒不著急反駁,蘇月染站了起來,“不唱歌的話,陪我去遊泳吧。”

她的小別墅裏也有個小泳池,薑辰被她牽著下了樓,期間還有一次她差點摔倒,但被薑辰給緊緊的抱住了,兩個人來到了泳池邊,蘇月染站在了泳池邊,她伸出手,抓住薑辰的肩膀。

“你想對我做什麽呢?”

“不想做什麽哦,就是無聊了,剛好你喊我,所以我來了。”

“你想改變我嗎?”

“我再也不想改變誰了。”薑辰搖了搖頭,蘇月染抬頭,她的眸子透著幾分朦朧,她看不清薑辰的眼睛,仿佛那裏有著深沉的霧氣。

“那你幹嘛要害我?”

“因為我不能接受我一個人爛掉了,我要帶個人和我一起爛。”

月光傾落在兩人的身上,泳池邊的燈光明亮,蘇月染忽然抓緊了他的肩膀,帶著他一起墜入了泳池,濺起大片的水花。

她在水裏尋找著他的臉,親吻他的嘴唇,直到快要窒息,才被薑辰給抓了上來,她的睡裙已經變得濕漉漉的,黑色的睡裙黏在她單薄的身軀上,借著光透著內衣的顏色。

光線落在她的側臉,明亮而濕潤,一如她的眼睛一般。

她像是溺水了在求救的人,無助又驚慌,在水麵裏踮起腳尖啃咬他的嘴唇,可薑辰既不躲也不避,任由她將自己的嘴角咬的血流不止。

蘇月染又開始用拳頭捶打他,用指甲撕扯他,最後用上了牙齒,薑辰始終都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任由她怎麽發瘋都沉默著,像是一具凝固的雕塑。

直到蘇月染想抬腿狠狠的踢他兩腳,卻因為不小心而滑落在了水中,薑辰湊近把她給摟在了懷裏麵,看著她的眼睛,把她又給抱起來,在泳池裏乖乖站好,說,“你可以繼續了。”

“你是受虐狂是嗎?”蘇月染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客氣,她湊近又重重的咬了薑辰一口。

“不,你是。”

薑辰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看著她手腕上的那些早就已經結痂的劃痕,那都是用刀一刀一刀割出來的,這並不會死,但會給她帶來愉悅感受。

這是薑辰第一眼見她就注意到的東西。

“人活著啊……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希望。”薑辰忽然說。

蘇月染不再啃咬他的肩膀,而是緩緩的抬起頭,她的眼睫像是帶著傍晚的露水,她望著他的臉,聲音顫抖,“希望?”

“對啊,希望。”

“我的希望在哪呢?等到二十二歲那年嫁給那個男人?然後相夫教子,度過這一生?”

“你想要什麽樣的人生呢?”薑辰看著她的眸子,輕聲問。

“人生是沒有意義的。”蘇月染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為什麽別人有,你就沒有呢?”

“那還有人吃屎你為什麽不去吃呢?”蘇月染冷笑。

“有人願意吃屎是因為他們覺得吃屎也有意義,說回之前的話,人隻要足夠快樂,就不需要去思考意義,就沒有痛苦,你隻有痛苦,所以你會去思考意義,然後覺得沒有意義。”

“你在自說自話。”蘇月染打斷了薑辰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薑辰認真的想了想,“這倒是。”

蘇月染一愣。

“說再多廢話也沒有意義,不如我們好好睡一覺,明天讓我來告訴你,什麽叫做生活的意義,怎麽樣?”

“那如果我認為沒有呢?”

“七天,給我七天時間,七天後你還堅持你的想法……那,我就再滿足你任意一個願望。”薑辰朝著她伸出一根手指,“怎麽樣?”

“任何願望?”

“當然是任何願望。”

“那我要世界毀滅。”

“那看來我得拯救世界了。”

薑辰輕聲笑了笑,接著把蘇月染給抱了起來,他跳到了泳池之上,“那麽,在這之前呢,先讓我們去睡個好覺。”

蘇月染的裙擺還在往下滴著水,薑辰的手摟著她的腿彎,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背,接著他走向了屋裏,問著,“浴室在哪?”

蘇月染給他指了路,他帶著蘇月染去了浴室,接著讓她乖乖站好,他脫掉了蘇月染身上的衣裙,打開了花灑,調試好了水溫,替她衝洗了身子,接著用幹毛巾替她擦幹淨了身上的水珠,蘇月染的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等我也脫下衣服。”

薑辰也脫掉了衣服,衝洗了一下身體,接著蘇月染再湊上來,他抱起了蘇月染,根據蘇月染的指引把她給抱到了臥室裏麵,蘇月染的眸子望著他此刻的臉。

這家夥有時候很輕蔑,有時候很幼稚,有時候很無賴,有時候很犯賤,有時候卻又……很溫柔。

“睡吧。”薑辰湊到了**來,鑽到了蘇月染的被子裏。

蘇月染沒有說話,薑辰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要不要我抱著你?”

蘇月染朝著她縮了縮,於是薑辰輕輕的抱住了她。

惡魔小姐站在兩人的身邊,視線居高臨下的望著薑辰,眼眸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就算你能教給別人,什麽叫做希望。

……那麽,你該怎麽拯救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