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育良一中規則怪談(6)

女鬼的存在絕對跟鴻鵠樓有關!

發覺自己的判斷似乎靠譜, 葉汐害怕之餘開始振奮。

身後的張立平害怕之餘開始發抖:“肖隊。”他想起第一天晚上趴在自己被子裏的女鬼,連聲音都在顫,“那個……你剛才撕過符紙嗎?會、會不會沒受汙染是因為符紙完整, 咱們要是撕了符紙,就該受汙染了?”

肖冷睇他一眼:“我每個教室都進去過了。另外, 我雖然沒撕符紙, 但符紙本身就都是撕開的。”

說完,他略過離樓梯最近的一左一右兩個教室,直接走進左側第三間:“最明顯的線索在這裏。”

三個人壯起膽子跟進去,剛進入教室就看到黑板上的字。

是簽名, 十個簽名字跡各異,其中四個是他們的化名,另外六個裏有王曉、有胡依娟、還有胡依娟提過的鄧偉, 不難推測餘下的也是他們那邊的隊友。

在十個名字的最下方,還龍飛鳳舞地寫著「到此一遊」。

右下角還留了個時間:2022年9月30日。

是國慶長假之前,同時也是他們集體請病假之前。

一些迷霧突然散開,葉汐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上學期的「他們」是因為來探訪「鬼樓」招惹了什麽才集體生病的。

也不知道這回離開鴻鵠樓會不會再病一次。

葉汐咬咬牙, 問肖冷:“還有其他線索嗎?”

肖冷搖頭:“這麽明顯的沒有了,但我們可以再仔細找找。”

楊歌直截了當:“語文辦公室在哪兒?”

肖冷:“四層樓都有辦公室, 我找到一塊還沒完全損壞的掛牌, 寫的是「高二年級組辦公室」。”

也就是說在當年的育良一中, 老師是以年級組為單位分的辦公室, 而不是學科。

“不過。”肖冷頓了頓, 轉過身, 牽引大家的目光看向教室後牆。

後牆那裏立著一排金屬櫃, 由於年代久遠, 上麵很多地方的漆層都剝落了, 裏麵材質暴露在空氣中,經過長年累月的腐蝕變成暗棕或者暗紅色。

可即便是這樣,透過破碎的玻璃門也依舊能看出裏麵沒被搬走的石膏像、還有一些畫筆。

“四樓這幾間都是美術和音樂教室,不出意外的話,頂頭的辦公室應該也是美術老師和音樂老師的。三個年級主科老師的辦公室應該在樓下。”

這樣的話,搜尋範圍縮小了一些。

四個人沒有再在四層停留,沿來時的樓梯下到三樓,直奔肖冷所說的三樓辦公室。

不過隻用了五分鍾不到,大家就確定這間辦公室沒有線索了———因為這裏搬得太幹淨,連一張桌子都沒有留下,隻有角落處有個舊木櫃,打開之後除了塵土也見不到其他東西。

二樓的情況也和三樓差不多。

最後是一樓。

一樓教師辦公室的樣子和樓上完全相反。

這間狹小的屋子裏擺著六套辦公桌椅,還有兩個立櫃。除此之外,桌上還摞了很多放了30年的書本、試卷。如果說二樓三樓看上去是很認真地搬了家,一樓這間辦公室的樣子就像是出於某種原因被突然封鎖,在這裏上班的老師們什麽都沒來得及拿就著急忙慌地離開了。

葉汐沉沉地緩了口氣,一語不發地將每張桌子上的東西都掃了一遍。在走近鄰窗的一張桌子時,她的目光定在了桌角的不鏽鋼保溫杯上。

保溫杯沒蓋蓋子,杯口已經被蛛網占據了。但杯身上被透明膠帶仔細封住的一張姓名標簽依舊清晰可見:廖俊。

她鼓起勇氣,一邊在心裏唱國歌壯膽一邊拉開抽屜檢查。

塵封30年的抽屜剛拉開一條縫,撲出來的灰塵就嗆得她劇烈咳嗽。

領操台後,王曉死後還剩五人的胡依娟小隊頹喪地坐在水泥地上,一個個唉聲歎氣。

他們剛從校醫院出來,企圖套一些自己去年病假的隱情,但校醫對此諱莫如深,不由分說地把他們趕走了,一個字都不肯多提。

胡依娟剛剛自以為找到的線索,就這樣又斷了。

“不對勁,那場病肯定不對勁。”陳東赫搖頭晃腦,“咱們一起生病、一病十好幾天,但現在所有人都沒有那場大病的相關記憶?難道得的是失憶症嗎?”

“如果真是失憶症就算了,可除了那場病之外,校園裏的生活片段我能想起好些,就好像我真在這裏上了三年學似的。這個「祂」把記憶做得這麽細,但正好就沒有生病的那一段,絕對不是忘了那麽簡單啊……”

“再有啊……”陳東赫越說越激動,連嗓門都不由自主地提高,“好端端的,王曉為什麽突然跳樓?而且是從鴻鵠樓跳樓。”

“鴻鵠樓可不像宿舍樓有外部樓梯,他想從那上麵跳下去首先就得進到樓裏,可他進到樓裏幹啥?”

太多疑點糾纏在一起,讓陳東赫心煩。

隊友們本身也心煩,聽到他這一連串有些咋呼的總結不禁煩上加煩。

“你說的這些我們也知道啊!”馮雯口吻不耐,“這都是明麵上的疑點,現在的問題是校醫那邊走不通,我們還有什麽別的辦法能弄清真相嗎?”

馮雯說完看向胡依娟:“看看微信裏有沒有「父母」的聯係方式?要不直接去問問校長?咱總不能一直卡在這兒吧……”

胡依娟歎息:“「父母」的聯係方式我找過了,微信和手機通訊錄裏都沒有。校長那邊……”

胡依娟陷入沉默。

她之前沒想過這個思路,因為這聽上去太傻了———問校長怎麽問?是問「我去年為啥生病」還是說「嘿呀我想跟您聊聊省一中三個女生跳樓的事兒」?

可現在聽馮雯這麽說她竟有點心動了———因為廖俊校長的確是現在疑點最多的那一個。

他很有可能就是整個謎題的核心,就算不是,他身上也一定藏有線索。

這個念頭一動,胡依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檔案室!”她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我們去檔案室看看,檔案室肯定有校長的詳細履曆,搞不好還有更多線索!”

……

鴻鵠樓一樓辦公室,四個人一絲不苟地檢查廖俊辦公桌的每一個角落,從剛開始的心態平和逐漸變成心驚肉跳。

這種老式辦公桌一共有五個抽屜,桌簷下橫排有三個,最右側那個往下還有兩個。

葉汐最初拉開的那個抽屜是右側最上方那個,裏看到放著一柄戒尺。戒尺通身上著黑漆,即便曆經30年的歲月,質地依舊很硬。

這種東西的存在……雖然不排除可能隻是嚇唬學生,但可能性更大的顯然是「體罰」。

不過考慮到這是在92到94年之間發生的事,葉汐沒有對此進行更多吐槽。教育觀是一直在進步的,現如今大家對體罰的接受度已經無限逼近於0,但並不等同於可以因此翻舊賬進行道德審判。

他們再依次檢查下去,上排的另外兩個抽屜一切正常,隻有教案、筆記一類的東西。右側中間那個抽屜也是正常的,裏麵放的是一遝還沒判完的試卷。

然後他們拉開了右側最下麵那個抽屜。

裏麵放著另一柄戒尺、一杆電視劇裏趕牛羊的那種鞭子、一條對折的皮帶,還有幾根在歲月磋磨下已經段成一截一截的藤條。

葉汐作為打開抽屜的人,蹲在那裏看著這些東西至少愣了三秒,身後一起圍觀的隊友們也鴉雀無聲。

三秒後葉汐扭過臉:“他變態吧?”

楊歌神色凝重地點頭:“我覺得你說得對。”

——就算那個年代大家對體罰的認同度很高,老師體罰學生的本質也應該是想讓學生學好,隻要能起到威懾作用就行了,誰他媽會備這麽多五花八門的工具啊?!

大家都默默在心裏給廖俊貼了個「虐待狂」的標簽。

如果廖俊一直維持這種人設,省一中有三名學生在他當校長期間跳樓的事也就有了答案。

肖冷凝神想了想,重新打開上排中間的那個抽屜。

他認真翻了一遍裏麵的紙張本冊,最後從抽屜最底下抽出一張學生名單。

就是最簡單的那種點名用的名單,左側頂頭一列是學生的名字,每個人名字後麵都有一堆小格,點名之後可以打鉤。

肖冷大致掃了一遍人名,然後把名單折了兩折,收進校服口袋。

楊歌:“拿這個幹嘛?”

“回去研究一下。”肖冷頓聲,“545426。”

這串莫名其妙成為他們所有人手機密碼的數字,大家早就想要破譯來著。最初是葉汐企圖在檔案室找到端倪,但沒什麽進展。

後來肖冷又試過把手機上的輸入法調成9鍵,依次輸入數字,看看能拚成什麽。

前麵幾個詞依次是「立減」、「極簡」、「計較」、「幾件」……看不出什麽端倪。

後麵有三個人名的選項,分別是李建、李嬌、李劍,但輸入法默認的名字應該隻是大數據裏最常見的名字。

小隊之後又檢查了一下辦公室裏的其他角落,沒再找到其他有價值的線索。出於嚴謹,大家離開辦公室後又把各個教室全部檢查了一遍。

樓裏二十多間教室,不隻有四樓那一間的黑板上留有「XX到此一遊」的打卡。打卡的名字各不相同,有的從字跡殘缺情況來看已經明顯時隔多年。但現在看來,好像隻有他們幾個引起了女鬼注意。

臨離開鴻鵠樓前,四個人經過一樓走廊,不約而同地被牆上的一抹紅色吸引。

那是一個紅色的小木箱,釘在牆麵上,木箱表麵原本貼著的黃字已經剝落得幾乎看不出了,不過通過殘存的比劃能推斷出,應該是個募捐箱。

學校設有募捐箱也不奇怪。葉汐原先就讀的高中也有這種東西,學生們可以把省下來的零花錢投進去,每過一段時間由學校愛心社統一捐出,再向全體學生公開賬目。

但當她經過募捐箱的時候,麵前彈出一個麵板。

“提示:恭喜您發現彩蛋「集分箱」,您可以自由設定積分投入箱中(投入數量需要是5的倍數)。”

提示下方顯示了個數字「0」,左邊有個“+”右邊是「-」,明顯是讓參與者調整數字的。

再往下是個確認按鈕。

葉汐:?不是募捐?

「集分」箱是個什麽東西。

她滯了滯,側首剛要詢問隊友們有沒有看到同樣的提示,就從隊友們臉上看到和她一樣的困惑。

楊歌遲疑道:“是用積分可以換線索嗎?”

張立平:“怎麽連個具體解釋都沒有……”

葉汐看看自己220的總積分,點了一下加好,提示下方的數字從0跳成5,葉汐僅盯著提示窗,按下「確認」。

提示窗上的文字一變:“投入成功,感謝您的使用。”

葉汐:“?”

就完了???

葉汐懵逼臉,下意識地想再等等有沒有其他反應,又怕隊友們和自己一樣進行「嚐試」,白白浪費更多積分,隻能趕緊告訴大家:“別試……我投了五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隊友們:“??”

原本詭異的氛圍和搜查線索的嚴肅感瞬間被這個古怪的小插曲掃得一幹二淨,四個人一臉懵逼地走出鴻鵠樓,張立平還在一個勁兒地問葉汐:“現在還沒下文嗎?沒給道具?沒給線索?哪怕是一條咱們已經掌握了的小線索也行啊?”

“沒有……”葉汐欲哭無淚。

圖書館檔案室,胡依娟五人組第一趟去的時候根本沒能進門,檔案室的老師皺著眉頭看他們:“檔案是誰都能看的嗎?就算真有事也得有你們班主任找我,別胡鬧。”

五個人無功而返,絞盡腦汁編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讓班主任幫他們申請才終於被放行。

和葉汐來的時候一樣,檔案室老師叮囑他們最後三排架子上的學生檔案不能看,屬於個人隱私。他們答應得很好,但趁檔案室老師不注意,鄧偉就溜到了那三排之間。

那裏放的其實不止有學生的個人檔案,還有教職工的,依照姓名首字母排序。

鄧偉很快就在標注「L」的區域找到了那個寫有「廖俊」的袋子,他迅速打開封口,將資料頁一一鋪在地上,為免被老師發現不敢多花時間直接看,便摸出手機迅速將每一頁都拍了下來。

拍完照片,鄧偉收好手機,將檔案也收好放回原位,若無其事地去找隊友們:“好了。”他小聲跟胡依娟說。

胡依娟手中正在翻看鴻鵠樓的檔案,也看到了鴻鵠樓1992年落成、1994年廢棄的相關記錄。

看來另一支隊伍沒騙他們。

聽到鄧偉的話,她點了點頭,不再在檔案室多作停留,直接招呼隊友們一同離開。

一行人走出圖書館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鄧偉將剛剛偷拍的資料發到微信群裏,方便大家查看。上課鈴很快打響,原本散落操場各處放鬆的學生在鈴聲中湧入教學樓,偌大的校園在一分鍾之內基本歸於安靜。

之後又是滿滿一下午的課,晚飯後還有兩節晚自習,葉汐在第二節 晚自習剛開始時就開始打哈欠了,過了大約十分鍾的樣子,教室前門被敲了兩下。

全班都抬頭看向門口,包括盯自習的老師。門口也是個穿校服的學生,在引起足夠的注意後推了下眼鏡:“林雪是你們班的麽?劉老師喊她去辦公室。”

同一時間,6班的教室門也被敲響,出現在門口的學生說:“胡依娟是你們班的麽?劉老師喊她是辦公室。”

“哦,來了……”胡依娟一邊答應一邊抽出塞在桌鬥裏的學生守則看了眼,關於晚自習的那條是:晚自習時間請不要擅自離開教室,無論有什麽原因。

被老師叫走,顯然不能叫「擅自」。

她於是安心地起身出了門,走向樓道盡頭。

盡頭的那間辦公室是高三年級組的語文辦公室,和6班教室相隔幾十米的距離,劉老師就是其中一位語文老師。

胡依娟起初隻是漫不經心地往那邊走,可是很快,她發現了不對。

——眼前,她與辦公室之間的距離並沒有縮短。

——但身後,自己與教室的距離已經很長。

是假規則!

胡依娟轉過身,當機立斷地往回跑,可不論她怎麽跑遠近都沒有任何變化。

無數人形黑影從走廊兩側的地上慢慢站起來,每個影子都是一樣的,身形纖瘦、披著長長的頭發,漸漸向她聚攏,將她包裹在中間。

“騙子……都是騙子……”胡依娟聽到幽幽的、飽含恨意的聲音。

“他是騙子,你也是騙子……”那個聲音愈發咬牙切齒。

“我……我沒有騙你啊!”胡依娟驚慌失措。

她想要掙脫,但在極端恐懼之下雙腳就像生了根,全然無法挪動,隻能眼看著黑影越攏越緊,一股寒氣逼向胡依娟全身。

“救命、救命啊!!”胡依娟驚恐地大喊。

與她咫尺之遙就有一間教室,從她現在站立的位置看過去,就連前排同學的五官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沒人聽得到她的呼救。

“救命!!”胡依娟歇斯底裏,黑影已經完全在她外麵包成了一層。

她的慘叫很快消失不見,黑影也隨之慢慢飄散,樓道裏歸於平靜。

高三(1)班。

化名林雪的葉汐聽說有人叫她出去,精神一震。

由於之前的晚自習沒出過問題,學生守則的第3條幾乎被他們忽略了,現在突然有人叫她走,她陡然意識到還有一條關於晚自習的規則。

她下意識地看向隊友們,隊友們也正看向她,但葉汐不問心裏也知道,他們手裏已經沒有驗證規則的道具了。

「打假器」隻剩兩次被動驗證的機會,不一定能剛好用在這條規則上。而且就算能,簡單粗暴地蓋一個「假」也讓人無法判斷到底哪裏假。

——是「不要擅自離開教室」假,其實可以離開教室?還是「無論有什麽原因」假,如果有合理原因就可以離開?抑或隻有「擅自」兩個字是假的,其實不論什麽原因都不能離開教室?

幾字之差,謬之千裏。

葉汐無聲地沉息,心裏舉棋不定。

現在教室門口已經沒人,過來傳話的學生說完就走了。不過見她不動,盯晚自習的老師露出疑惑:“林雪,劉老師叫你,你快去啊?”

“我……”葉汐沉吟了一下,抬起頭,很輕鬆地笑道,“老師,我這裏有道題剛有點思路,我再努力做一下,一會兒下課再去找劉老師。”

眼看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學生能多想明白一道題都是好的。老師見狀不再說什麽,點了點頭,隻是說了一句:“那別忘了。”

葉汐應了一聲,之後的半個多小時卻過得很緊張。雖然規則上沒說如果老師叫她去她沒去會有危險,但這個副本到現在還有很多謎團未解,她怕有一些隱藏線索還沒找到,莫名其妙就會讓自己受汙染。

此外,她還擔心劉老師再讓人來找她一回,那樣她就得想更好的借口拖著不去了,不然盯自習的老師肯定會催她。

好在直到晚自習下課都沒再有人來,葉汐也沒遇到什麽麻煩。鈴聲打響後,班裏各處都響起伸懶腰的動靜,接著同學們紛紛起來收拾東西,肖冷不假思索地走向葉汐:“走,去看看劉老師是不是真的找你。”

如果劉老師剛才真的找她,碰上規則或許隻是巧合;但如果根本沒這回事,就反證那條規則本身有鬼。

葉汐點點頭,兩個人一起走向盡頭的語文辦公室。

走到門口,葉汐正要敲門,發覺門是虛掩著的,就下意識地先往裏看了一眼。

這一看她就發現,門裏隻有一位老師。至少在目光所及的地方,隻有一位老師。

寢室字條的最後一條是:晚間隻有一個老師的辦公室是危險的,遠離!

肖冷同時也意識到這一點,兩個人齊齊收住即將敲響房門的手,小心地離開。

葉汐邊走邊分析說:“所以晚自習叫人離開的事是個連環坑?如果當時走出教室,可能就會遇到危險。如果當時沒出去,但事後去找老師,也會因為辦公室隻有一個人而遇到危險?”

“應該是這樣。”肖冷頷了頷首,忽而腳步停住,扭頭看向剛才那間辦公室。

葉汐隨之一停:“怎麽了?”

肖冷想了想:“你說……”他凝神頓聲,“剛才辦公室裏那個老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