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遊樂園規則怪談（3）
“你如果抄襲前麵那位朋友的答案，我是不會給你禮物的！”
懲罰環節結束， 張彬賓雖然沒拿到獎勵，但也逃過一劫。帽子先生不再多做停留，離開張彬賓的禿頂， 飄向第二節 車廂的歐衛群。
“我的朋友，你覺得自己擁有哪一種品格呢？”
“紅色是勇氣， 藍色是智慧……黃色為善良， 綠色為精明……”
好像怕大家忘了四種顏色分別代表的屬性，帽子先生很貼心地重複了一遍。
“我、我……”歐衛群以為自己已經做好準備，但當那股血腥氣籠罩四周，他還是打起了磕巴。
那股血腥氣裏有陳舊腐敗的味道， 也有一絲絲新鮮的腥味。不必問，那股腥味來源於剛才的許琳。
如果歐衛群也死了，新鮮的血腥味想必會更加濃烈。
葉汐心弦繃緊， 生怕歐衛群大腦短路會再選擇一次「善良」。
因為那道題是雙選，張彬賓看似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其實顯然不是。如果歐衛群遇到同樣的題目卻反過來選擇放棄兒童、拯救成年人，葉汐毫不懷疑， 帽子先生會將這個舉動判定為「為了拯救成年人而放棄未來充滿無限可能的兒童」，同樣是死局。
好在歐衛群並沒有她擔心的那麽傻， 他在短暫地窒息後， 做出回答：“我覺得我、還算勇敢吧……”
“哦， 這樣嗎？”帽子先生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噝噝噝——”歐衛群耳邊響起微弱的聲音。這聲音雖然輕卻很獨特， 大概每一個聽力正常的人都能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第一時間就想到———這是蛇吐信子的聲響！
下一刹， 一隻紅底黑紋的毒蛇從歐衛群衣領裏探出頭， 身子在他臉前彎出一個弧度， 腦袋跟他正好麵對麵。
那雙小黑豆般的眼睛反著一點點亮光， 舌頭還在吐個不停， 一點點地湊近歐衛群。
歐衛群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背後的汗珠沁了一層又一層，很快就將衣服全浸透了。
但他忍住了，沒有尖叫，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可是在背後的汗濕裏，另一種感覺尋尋覓覓地漫出來。
好像有無數條纖細的、密密麻麻的腿在他後背上爬。
是蜘蛛？是蜈蚣？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歐衛群看不到，但忍不住腦補了個遍。
隔著一方車廂，葉汐都聽到他的呼吸漸漸粗重，一聲一聲，帶著顫音。
窸窸窣窣的觸感從後背慢慢蔓延到肩頭，歐衛群齒間開始打顫，但依舊沒有發出聲響。
正當葉汐以為他能熬過這一關的時候，帽子先生發出笑音：“哈哈，年輕人！看看我發現了什麽？你好像在出冷汗！”
“我沒……我沒有！”歐衛群矢口否認。
“是嗎？”帽子先生饒有興味的發問，帽簷動了動，壓到歐衛群臉上輕蹭，“你看看，你的冷汗出得，就仿佛剛洗了臉！”
嘲弄的語氣很輕快，甚至有點俏皮的意味。
歐衛群梗著脖子嘴硬：“我、我覺得熱，所以出汗了……”
同一時間，他感覺左側的餘光範圍裏多了一抹白。
高度的緊張讓他草木皆兵，他不假思索地扭過頭，定睛的瞬間，慘叫聲破喉而出：“啊！！”
他見到的畫麵，其他人並不能看到，所以一時大家都在迷茫，不知他經曆了什麽。
但突然撞進他視線裏的畫麵如果換做其他人，也很難不叫。
——在他左側，一個女鬼從石壁上倒掉下來，煞白的衣裙、慘白的臉，衣裙上染著血，嘴角也掛著血，倒懸的烏黑長發打著綹，不知是不是也是被血漿凝結的。
更要命的是歐衛群轉過臉的時候正好跟她視線相觸。她的右眼是瞎的，眼皮深深凹陷進去。而左眼框裏，是一隻鮮紅的眼珠。
在聽到歐衛群的慘叫後，女鬼抬起雙手，夠向他的脖頸。
她近一寸長的指甲呈灰白色，觸感冰涼，歐衛群清晰地感覺到她一寸寸深陷進去，雙眸驀然睜大，心裏在瘋狂呼喊「守護神」選項彈出。
和他一起來環遊影城樂園的有三個人，都是他的大學室友。按照紅兔子剛才介紹的機製，應該至少有一個人跟他同時進入了規則之境，也有可能更多。
他們平常關係很好，在他綁定其他人、成為別人的守護神的同時，應該也有其他人綁定了他、成為他的守護神。
男生之間，講究一個「兄弟義氣」、講究一個「為朋友兩肋插刀」。
但這種話沒事的時說起來容易，現在真的出了事……
歐衛群緊緊閉著眼睛，心裏一邊道歉，一邊迫不及待地想讓對方替他去死。
然而，期待中的選項始終沒有彈出來，女鬼的長甲一分分掐入他的脖頸。
後麵的遊客們看不到女鬼，隻看到他脖子上突然出現幾個凹點，而後熬點突然破裂，血注噴湧而出！
“唔——”血漿嗆進氣管，歐衛群想要咳嗽，卻令更多的血灌進去。
他渾身開始**，手拚命地捂住喉嚨，想阻止流血，但無濟於事。很快，他痛苦地翻起白眼，抽搐著倒在車廂中，失去生機。
第三節 車廂裏那個自稱「蘇蘇」的女生嚇得臉色都白了，死死捂住嘴巴才沒讓自己喊出聲。
帽子先生脫離屍體，落在她頭上：“我的朋友，你覺得自己擁有哪一種品格呢？”
“紅色是勇氣，藍色是智慧……黃色為善良，綠色為精明……”
還是一模一樣的問題，一模一樣的台詞。
葉汐清清楚楚地看到女生的雙肩在劇烈的哆嗦，但在帽子先生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她又以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我選藍色，智慧。”
“哦，這樣嗎——”帽子先生拖長尾音。
接下來，一道理科選擇題以白色光芒文字的方式懸浮在蘇蘇麵前。
這個副本的設定很嚴謹，由於規則規定參與者不能隨意發言、發聲，剛才的恐怖畫麵都是「僅一人可見」，完全無意引導其他玩家在不經意間誤踩雷區。
但現下的題目在視覺效果上沒有那麽強的刺激性，就是所有人可見的了。
葉汐隻掃了那道題一眼，心裏就覺得：完蛋了。
這是一道很長的題，光題幹就有五六行，毫不誇張地說，葉汐連裏麵的符號都不太認得全，更別說解題了。
再看看底下的四個選項……哈哈，選項都是數字，她倒是全都認識，但放在題目底下，她一丁點都看不出誰對誰錯！
然後就聽前麵的蘇蘇說：“選C。”
葉汐：……哈？？
“你確定嗎——”帽子先生慢悠悠的發問，“這道題很複雜，我會給你留夠解題時間的，你不用這麽著急回答，我的朋友。”
“不，就選C。”蘇蘇篤然道，剛才的恐懼瑟縮都消失不見，語氣十分自信，“如果帽子先生想看具體的解題步驟，那的確需要給我一點時間來寫，但如果隻要答案的話，就是C。我參加過兩期《最強大腦》，這道題我做過。”
“……”空氣在這一刻都安靜了。
葉汐明明身處蘇蘇和帽子先生的背後，但她就是古怪地感覺到帽子先生的表情好像變得有點扭曲。
規則怪談出題數學題遇上《最強大腦》選手是什麽概念？基本就是把C國智力頂尖的人類放在這裏了。
眼前的「蘇蘇」和「帽子先生」到底誰更像副本boss，突然變得很難講。
幾秒的凝固之後，帽子先生從蘇蘇頭頂飄了起來，嘟嘟囔囔地飄向那塊繪有藍色符文的石壁：“你的確很有智慧，我的朋友。帽子先生喜歡有智慧的人類。”
他飄到石壁前停下，探出帽子的上半截，碰了碰石壁。
符文感到觸碰，綻放出白色光芒，一個金色光球在白光中飄浮出來，帶著一種神聖感，緩緩落到蘇蘇麵前。
蘇蘇伸手接住，白光消失，手中是一本書。
【智慧之書】：隻要你夠聰明，任何危機都有脫險方案。如果你在規則之境中遭遇危險，就翻開這本書吧，它會告訴你一個簡單可行的脫身方法（每場規則之境可使用1次）。
是怪談道具！！
蘇蘇大喜過望。
在現實世界，她不僅是《最強大腦》的選手，還是B市某重點中學的老師，沙暴降臨那三天正值學校開學，她忙得腳不沾地，既沒拆盲盒也沒玩遊戲，更沒道理刻意地去接觸一個屍體，理所當然地成了「平凡者」。
「平凡者」的優勢和劣勢都很明顯。優勢是進入規則之境的概率很低，在今天之前，蘇蘇隻經曆過一次新手副本。
至於劣勢，則是「平凡者」想獲得道具異常困難。
簡單來說，平凡者想拿道具隻能攢積分然後去道具商店進行兌換———可攢積分是要刷怪談的，她平常又不太接觸得到怪談，上哪弄積分去？
現在突然獲得一件道具，蘇蘇簡直欣喜若狂。
當然，如果能心想事成，她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進入怪談，這件道具最好永遠沒有啟用機會。
可一旦事與願違，這個保命道具看起來就很不錯啊！
洞穴裏的氛圍變得複雜，總的來講，基本是在詮釋一句名人名言：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在蘇蘇欣喜若狂的同時，其他參與者並沒辦法高興起來———蘇蘇平安過關當然是一件好事，大家萍水相逢，沒人想看她慘死，隻不過這件好事跟他們毫無關係。
那種變態的理科題，根本就沒幾個人會做！大多數人都是高考即巔峰，後麵隨著時間推移，知識量越來越小。
所以蘇蘇的成功無法複製，之前歐衛群的慘死卻完全可能原封不動地粘貼。
怪異的沉寂裏，帽子先生已經落在了葉汐的頭上。
“我的朋友，你覺得自己擁有哪一種品格呢？”
“紅色是勇氣，藍色是智慧……黃色為善良，綠色為精明……”
他再次念出一成不變的台詞，那股鐵鏽斑的血腥氣直衝葉汐的鼻腔，黏膩的觸感粘在她的額頭上，讓她屏住呼吸。
她定了定逐漸紊亂的心跳，啟唇：“全知全能的帽子先生，我可以向您提出疑問嗎？”
“哦——”帽子先生稍微愣了一下，旋即答複，“當然可以。帽子先生很在意待客之道，雖然並不喜歡人類，但當人類作為客人進入帽子先生的山洞，帽子先生就會友善地回答人類的問題。”
葉汐輕輕點頭：“我想問一問，究竟何為勇氣、何為智慧、何為善良、何為精明？”
“你隻需要……”帽子先生想說話，葉汐怕他說「隻需要回答我出的問題就可以」，立刻提高聲音搶白，“在我看來，人類是很複雜的物種。”
說完，她緊張到心跳都停了兩拍。
好在帽子先生並沒有做出什麽威脅她安全的舉動。
看來規則裏說「更不要打斷帽子先生與其他遊客的對話」是很嚴謹的表述———隻要不打斷它和其他遊客的對話就可以，但當自己就是和它對話的那個人時，可以打斷它的話。
葉汐平心靜氣地繼續說下去；“在帽子先生眼裏，舍己為人算不算勇敢？還是說，要對世間萬物都無所畏懼才算勇敢？”
“對自己從事的工作術業有專攻，是否算有智慧？還是說，要通曉一切難題的答案才算智慧？”
“心懷悲憫、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對弱者施以援手，能否稱作善良？還是要有能力阻擋一切悲慘才算善良？”
“在人際關係上很受歡迎、能讓大家都感覺舒服，算不算是精明？還是要將一切利益最大化，才可以稱作精明？”
她說到這裏頓了頓聲，摒棄恐懼，從心底醞釀出一種誠懇請教的意味：“帽子先生，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我渴望兼具勇氣、智慧、善良和精明，但我也會有恐懼、愚昧、自私和遲鈍，這是生而為人的天然感情，或許終我一生，也無法將帽子先生喜歡的四種品格做到極致。”
葉汐清亮的聲音回**在洞穴中，就像萬籟俱寂裏突然注入了一縷清泉，叮咚聲響讓人心曠神怡。
同行的遊客們都屏住了呼吸，坐在前麵的蘇蘇忍不住轉過頭，既詫異又擔憂地看著葉汐。
“哦……你這樣想嗎？”帽子先生在葉汐頭上低聲囁嚅了起來，嘀嘀咕咕的，好像也有點為難，“也就是說，你既沒有足夠的勇氣和智慧，也不夠善良，同時還不夠精明？哦……帽子先生不喜歡這種平庸的人類。”
葉汐肩頭緊繃，呼吸開始發虛。
“不過……”帽子嘖了嘖，口吻裏多了幾許釋然，“你很真誠。真誠也是很好的品質，帽子先生沒怎麽見過真誠的人類，帽子先生喜歡真誠的人類。”
“所以！”它的語氣快樂起來，倏然離開葉汐的頭頂，晃晃悠悠地飄向繪有勇氣和智慧符文的左側石壁。
它的帽子尖兒依次碰過兩塊石壁，又從車頭飄向右側，去觸碰另外兩塊，“雖然我這裏沒有為「真誠」準備的禮物，但我願意送你一份禮物。你自己挑選吧，我的朋友，任意一件都可以！”
葉汐目光微微一凜。
雖然帽子先生這種歡快友好的語氣聽起來毫無惡意，但她不敢放鬆，警惕而不失謙和地頷首道：“我配不上您的禮物，帽子先生。如果您還是想送給我，那麽應該由您挑選，無論是什麽，我都很感激。”
“哦……好吧！”帽子先生更歡快了。
它讓葉汐自己挑選的時候的確沒有惡意，不過葉汐的回答更令它心情舒暢。
“我喜歡這個人類，我喜歡這個人類！”尖角帽子圍繞石壁一躍一躍地踱起來，每經過一塊符文都會停駐一會兒，好像在思考把裏麵的禮物給這個人類是否合適。
勇氣、智慧、善良、精明，它順時針繞了一圈。
精明、善良、智慧、勇氣，它又逆時針繞了一圈。
可它最終也沒有取出任何一樣禮物交給葉汐，帽子上不太清晰的五官擰起來，看起來十分糾結。
糾結了很久，他好像突然響起什麽，轉過「臉」跟葉汐說：“這位可愛的人類朋友，請等我一下。”
說完它又飄動起來，飄向它來時的黑暗身處。
這個舉動讓遊客們都很好奇，大家一時都忘了害怕，探頭探腦地往黑暗裏張望。
過了足有幾分鍾它才又飄回來，沒有再回到葉汐頭上，而是很輕盈地落在了她麵前的扶杆上：“我可愛的朋友，我知道這個禮物看起來可能有點自大，但你聽我說，它真的能幫助你。”
它的態度已經完全和氣下來，絮絮叨叨的聲音有點像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好心大叔。葉汐也終於放鬆了幾分，甚至覺得他的樣子有點……可愛？
她於是笑起來，手肘抵住膝蓋，雙手托腮看著他：“是什麽呢？帽子先生。”
“來，給你。”帽子先生的帽簷翹起來一點點，下麵露出一個吊墜。
這是一個橢圓形的複古風吊墜，古銅色，上麵雕鏤著繁複的歐式花紋，正中央鑲有一顆血紅色的寶石。葉汐注意到橢圓一側有一個小小的按扣，嚐試著按了一下，蓋子彈開來，裏麵鑲著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
竟然是帽子先生的照片。
帽子先生道：“這上麵的花紋，是帽子先生喜歡的花紋；這上麵的寶石，是帽子先生的洞穴裏獨有的寶石！還有這個照片……”它有些扭捏地幹咳了兩聲，“我說有點自大的就是這個，但這也確實是實話———在我們規則怪談的世界，沒有人不認識我，他們都說我是全知全能的帽子先生。所以，我的朋友，當你再次進入規則之境，記得帶著它。如果你有任何疑問、或者需要什麽幫助，都可以拿它向這裏的居民求助，他們看在我的麵子上會願意幫你的，因為我會賜福給他們。”
聽完帽子先生的話，葉汐很想維持住從容，但還是忍不住流露了驚奇。
這簡直是個神器！！
帽子先生繼續說：“當然，它也有一些小小的限製———我必須為它設定限製，否則「祂」會不高興。”
“這個限製就是，每個規則之境你隻能用它1次。不過……唔，它不會占用你的道具欄，如果你有其他道具的話，也可以繼續選擇、使用，可持有的3件道具裏也不包括它。”
“就這樣吧，我的朋友。”帽子先生說完從扶杆上一跳，從葉汐肩頭越過去，飄向第五個人。
但在落到對方頭上之前，它又想起點別的事情，於是跳回葉汐車後的擋板上，探頭跟葉汐說：“對了，剛才好像沒說清楚———你可以求助的「居民」不包括那些假扮成「參與者」的人，就是那些「土著人」。他們是為「祂」辦事的，不可能幫你。”
“好的。”葉汐點點頭，剛才她表達感謝多少還有點「演」的成分，這回是發自肺腑的真心實意，“謝謝您送我的禮物，也謝謝您告訴我如此詳細的使用指南。”
“不客氣。”帽子先生友好地用帽子尖點了點她的肩頭，“保持你的真誠，我的朋友。如果大家都能保持真誠，你們人類世界會少很多麻煩。”
“您說的對。”葉汐懇切地點頭，在帽子先生再次跳向後麵的人後，她低下頭看著手裏的掛墜，若有所思。
在最初猜到過關方式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的分析應該沒錯。
魔法洞穴的獨立規則一共有四條，其中兩條與獎懲有關，一個是第二條後半段的「獲得帽子先生的認可，您將獲得價值不菲的獎勵」，另一個是第四條——“帽子先生不喜歡謊言。虛偽的、狡詐的、貪婪的人類將受到它的嚴厲懲罰”。
這兩條乍一看是相對應的，一獎一罰，但其實隱藏著更重要的信息。想知曉裏麵的信息，就不能受困於它的字麵意思，要將兩條規則拆解分析。
“獲得帽子先生的認可，您將獲得價值不菲的獎勵……”這裏說獲得認可能有獎勵，可沒說獲得認可的唯一方式就是選擇帽子先生給出的四種品格。
「帽子先生不喜歡謊言」——那麽它喜歡什麽呢？
與謊言相對的，是坦誠。
所以葉汐那一段提問的重點其實並不是「提問」，而是表達自己的坦誠。之後的每一步，她也都在盡力顯得坦誠。
隻不過……
她雖然猜到這樣能平安過關，卻沒想到能把帽子先生哄得這麽高興，反手就送給她一個神器。
而且這個神器還繞過了普通的道具機製，是一個「特權」一般的存在。
這讓她發覺「帽子先生」似乎並不是一個普通的NPC，哪怕在這個稀奇古怪的規則怪談世界裏，它也超乎尋常。
那它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也有其他深意？
葉汐出著神，帽子先生已經落到了第五位遊客頭上。
第五位遊客看起來還很年輕，十八九歲的樣子，最多不超過二十。
這個年齡的年輕人還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識，眼看葉汐成功通關還拿到了神器，她看帽子先生的眼睛都是亮的。
這種滿眼精光的樣子，帽子先生當然看得出她在想什麽，落在她頭上時有點生氣：“這位年輕的朋友！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告訴你———你如果抄襲前麵那位朋友的答案，我是不會給你禮物的！你們這種投機取巧的人類，我見得多了！”
“你如果抄襲前麵那位朋友的答案，我是不會給你禮物的！”葉汐注意到這句話，忍不住回過頭，摒笑看了眼憤怒的帽子先生。
正經曆考驗的女生也敏銳地察覺到這意味著什麽，深吸了口氣，銜笑：“我不想抄襲，可是，帽子先生，我不能與這位姐姐有同樣的疑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