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4】聊天
“蘇格蘭，你有注意過帕姆的店裏都有些什麽嗎？”
帕姆那棟小樓在三樓也有個客廳，此時隻有完成了和賽克德裏克初次見麵約定交涉地點的黎淵和已經把這個地區跑遍了找狙擊點的諸伏景光兩人在這裏。
此時黎淵正抱著電腦，和看地圖的諸伏景光一起篩選適合他埋伏狙擊的地點。
修長的手指點點鼠標，黎淵冷不丁提問。
諸伏景光低著看地圖的頭偏了偏：“你是問他一樓的小賣部？”
“不然還有哪個？”
黎淵把電腦界麵展示給諸伏景光：“對了，交涉地點確定在這兒了，蘇格蘭你看看。”
接過電腦，諸伏景光一邊看著電腦對應著地圖上畫好的幾個備選場地，思考哪一處最為合適，一邊回答黎淵：“挺普通的雜貨鋪，商品豐富多樣，不過擺放比較雜亂。”
想到在那個小賣部裏發現的東西，諸伏景光眼神暗了暗，語氣平靜無波：“怎麽？你發現什麽了？”
“沒什麽，”黎淵撐著臉看著這位讓他開啟本次過去補完的錨點，神色有些倦怠：“就是看到了幾個裝著'冰糖'的玻璃罐而已。”
這樣的話蘇格蘭就肯定是個好人了，畢竟會被黎淵專門撈到國內還能度過審核觀察期，結合一下柯南的世界背景，蘇格蘭大概就是日本警視廳或者警察廳派進組織的臥底沒差了。
'就是現在還不能確定蘇格蘭和波本什麽關係……'黎淵臉上沒有掛著在組織成員麵前時標誌性的微笑，隻是麵色淡淡地看著諸伏景光，回憶了一下之前幾次波本和蘇格蘭有碰麵的任務中兩人在某些細微之處體現的默契感：'雖然他們倆表現的很像初見，在組織裏關係也很冷漠的樣子……不過應該是早就認識的，如果是進組織之前，那麽波本的立場就可以重新思考一下了。'
諸伏景光聽到黎淵的話，停頓了一下，淺藍的貓眼看向黎淵的方向，他發現這位組織裏的著名“笑麵虎”安德卜格此時臉上居然毫無笑意，甚至帶著些許可以說是厭倦的神情。
“怎麽？你感興趣？”他問，知道那罐子裏是什麽的公安臥底內心惡感漸起，但還是保持著蘇格蘭的狀態，冷漠提醒：“任務還沒完成，不要礙事。”
聽到這話的黎淵嗤笑一聲：“我才不感興趣。”
“要我說，世上無毒才是最好的，這種隻會破壞美好的東西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嗎？”
諸伏景光內心上漲的惡感值一停，發現安德卜格好像是在真情實感的厭惡du品後感情變得有些微妙：'…嗯？這好像不是組織成員會有的反應？'
畢竟組織也有這方麵業務，甚至還挺廣，誰讓這玩意兒賺錢呢。
“不過我猜蘇格蘭你和我一樣也討厭這東西吧？”黎淵勾起唇角，看著諸伏景光眼神微變的表情，在他開口之前先給人找了個理由：“畢竟你是狙|擊手嘛，這種會讓人手抖的東西可碰不得。”
“對不對？”他眯了眯眼，掩去雙目中的鋒芒，重新掛起微笑，笑意盈盈地與目光淩厲的蘇格蘭威士忌對視。
'難道他察覺了……？'
諸伏景光內心一凜，把看完了的手提電腦一扣直接冷下臉：“與你無關，安德卜格。”
他警告道：“少試探我的事。”
一副被黎淵的言語試探激怒的樣子。
“隻是閑聊而已。”黎淵無辜臉聳肩。
並不相信這個解釋的諸伏景光隻是眼含殺氣地刮了黎淵一眼，不再與他交流，低下頭在地圖上勾畫幾筆後起身離開。
*
那日二人的交流不歡而散，諸伏景光扔下做好了埋伏標記的地圖就直接離開了客廳，再碰麵就是波本和帕姆都回來後才開始的任務會議上了。
“……我得到的情報大致就是如此，其他細枝末節的都在U盤裏。”
安室透揚了揚手上的U盤，接著將其讀取進電腦裏進行展示，“安德卜格，你接下來的安排？”
'安德卜格盯著hiro幹什麽，'紫灰色的眼底有幾分思索，但還是先打斷了黎淵的注意，'hiro的反應也不正常，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嗎？'
黎淵正時不時暗中觀察著諸伏景光，發現對方自本次見麵後就一臉冷淡，倒是一點沒有透露之前兩人談話內容的意思。
此時聽到安室透的話收回注意力：“之前見麵我已經把要求告訴賽克德裏克的人了，對麵反應激烈，很可能不會交出真正的研發過程，所以帕姆、”
黎淵看向組織在這個地區的主要負責人：“你給的幾個地址裏究竟哪一個是賽克德裏克的實驗室波本已經探明了，交涉途中我會給你信息，收到後你就直接潛入實驗室，拷貝走他們的研發信息就行。”
“當然，這樣的話交涉現場肯定會交火，所以……”
黎淵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布置，找帕姆要了部分此地組織成員當小兵，安排他們作為火力支持，又和諸伏景光確認了一下狙擊點，最後看向安室透：“波本，我讓帕姆在交涉地點外多準備了一輛改裝車，到時候你能帶著我們從現場順利離開吧？”
安室透揚眉：“我還以為情報員可以休息了……不過你既然要求了，當然。”
“太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黎淵笑眯眯地和他對視，心想以波本的車技就是陷包圍圈裏了估計都能跑出來，當然放心。
“蘇格蘭，那些外圍成員的指揮權交給你，你在高處時刻注意賽克德裏克他們的動向，收到我的信號後，對麵一有動靜直接開火，地麵上讓那些外圍成員進行火力壓製，你在高處指揮順便狙了對麵的領導者。”他接著囑咐占據製高點有視線優勢的諸伏景光：“對了，不用顧忌我，我跑的出來。”
“可以。”
淡淡地回複完，諸伏景光繼續在一旁保養自己的武器，他清算了四樓武器庫的庫存，一部分已經被他提前藏到了狙擊點，剩下一部分他會隨身攜帶。
他當然感知到了黎淵時不時觀察他的視線，不過並沒有在意。那日的交談後諸伏景光發現安德卜格似乎並不是無藥可救的惡人，那次交流時的試探讓諸伏景光猜測對方很可能已經察覺他身份的不對勁，但過去的一段時間內並沒有任何要向組織舉報他的行為，這很不尋常。
加上當時安德卜格對那些東西表現出來的態度……
諸伏景光回憶起當時安德卜格試探自己後緊接著就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解釋的行為，擦著槍默默想：'zero好像提過安德卜格是意外被逼加入組織的，之後和他商量一下把安德卜格發展成汙點證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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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姆獨自一人在二樓的房間裏，利用放在帕姆身上的竊|聽器竊聽黎淵幾人的會議。
羅姆這個身份畢竟明麵上是沒有組織代號的，等級不夠，所以即使是帕姆親口保證絕對沒問題，也被拒絕了旁聽。
羅姆，或者說特地來審核觀察安德卜格的其他方麵能力的組織二把手朗姆，這個時候覺得助手的身份也不是那麽方便了。
[“等等，”黎淵微笑著攔下準備和帕姆一起進入客廳的羅姆：“這次會議羅姆先生還是不要參與比較好哦？”
“畢竟羅姆先生並沒有代號。”
“唉？”已經進門的帕姆後知後覺，發現他的助手沒有跟進來後條件反射地替他擔保：“羅姆不會有問題的，讓他進來吧！”
“哦？看來帕姆很信任你的助手嘛？但是你拿什麽來證明呢？一旦出問題，耽誤了組織的任務，你我都承擔不起。”黎淵黑沉沉的雙眼彎了彎，斂去幾分危險氣息：“不要說大話呀。”
“呃。”帕姆卡殼，他隻是本能地信任這個隻比黎淵幾人出現早了幾天的羅姆，就好像有誰把“信任自己的助手”這個概念刻入大腦一樣，但要他給證明他還真沒辦法，畢竟羅姆真的沒有代號。
而在組織，沒有代號就說明不被組織信任。
“所以抱歉，羅姆先生。”黎淵露出禮貌而歉意的微笑，“前幾日辛苦了，這個時候就先休息吧。”]
然後當著朗姆的麵關上了客廳門。
朗姆還特意在門口等了一會，發現裏麵始終沒有響起交談聲，知道黎淵不等他走遠是不會開始會議的，這才放棄離開。
“挺敏銳的。”還好早就在自己手下帕姆身上安了竊|聽器的朗姆想了想這幾天跟著安德卜格時他的表現，和今天關門前對方露出的笑容，知道他已經猜到自己的目的了。
“現在看來，安德卜格除了爆破方麵的才能外，領導、談判方麵的能力也不錯……”
耳邊是安德卜格和波本蘇格蘭交流計劃細節的聲音，朗姆沉思：“如果最後任務完成，不出差錯的話，那個任務的人選就可以確定了。”
難得摘下了墨鏡的男人端坐在電腦前，看著藍屏上當年田納西找到的安德卜格的資料，視線掃過信息裏他在華夏的那些經曆，獨目緊緊盯著國籍那一欄，滿意地扯開嘴角：“也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