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3】帕姆和助手
“你們誰是安德卜格？”
離開機場，一行三人剛看著車牌號坐上來接他們的麵包車，就聽見駕駛座傳來的提問。
一個染著紫毛的腦袋從駕駛位的椅背旁探出來，倒三角眼左左右右把坐上車的黎淵安室透和諸伏景光打量了個遍。
“我是。”黎淵朝著人點了點頭。
“OK，那上頭說的負責人就是你了，”紫毛視線集中到黎淵身上：“任務要求一會兒到住處了給你，任務期間有什麽需求都可以找我，我不在就找我助手、”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指了指副駕上的寸頭中年人，中年人也轉過身向三人示意：“就是他，這次任務全程輔助你們。”
“對了，還沒介紹，我是棕櫚酒（Palm wine），你們可以叫我帕姆，至於助手你們喊他羅姆（Rom）就行。”
中年人，羅姆扯了扯嘴角，掛著有些僵硬的微笑點頭，看起來像個不善社交的性格，臉上架著一副淺色墨鏡，擋住了雙眼。
“那就麻煩你了，帕姆。”黎淵微笑頷首，眼神不經意間劃過那個叫羅姆的中年人。
'戴墨鏡？是眼睛有什麽特殊情況嗎？'
*
麵包車開到了一條有些混亂的街區，帕姆帶著幾人下車，走到一棟四層高的小樓前。
小樓一層是個雜貨店，還沒進門就能看見內裏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安室透畢竟當了好幾年情報販子，DNA直接就動了，下意識開始觀察記憶店外的擺設、街道環境、和附近人群。
一層是店鋪，在小樓側邊有一個通向樓上的樓梯。
進去前，帕姆站在一樓的店門口給幾個人介紹：“這棟樓都是我的，上頭第三層給你們安排了房間，三個人一人一間是挨在一起的，羅姆和我住你們樓下，然後四樓放了些道具，你們到時候任務要用可以拿，鑰匙找我要。”
聽著帕姆介紹，耳邊突然傳來幾句當地人的問候。
黎淵隨著聲音看過去，是街道上其他商戶和住戶。
Ps：｛｝裏為當地俚語，什麽俚語大家隨便腦吧我也沒想好。
｛哎呦這不是帕姆小哥嗎？又接旅客了啊？｝大概是在賣菜的大媽從攤子前抬起頭，朝著帕姆打招呼。
｛這次來了四個？生意不錯啊你小子！｝虎背熊腰還有紋身的男人爽朗地笑著，朝這邊扔了瓶啤酒過來，看著帕姆接住，｛慶祝你的旅館又有收入了！不過你小子要記得下次請回來啊！｝
帕姆接過啤酒，舉起來朝那個人晃了晃：｛知道了，不會忘了你的。｝
一個小麥色皮膚麵容姣好的女郎從帕姆隔壁樓的二樓窗口探出上半身，擺出一個充滿**的姿勢趴在窗台上，調笑：｛哎呀帕姆小弟弟，你這次的客人都挺標誌呀～｝
她甚至拿了塊花色豐富的絲巾在手上，做作地擦了擦沒有汗跡的額頭：｛看起來這次來的不是冰山呢，所以帕姆幫姐姐問問那個金發的小哥如何？姐姐可以打折哦～｝
黎淵聽著帕姆和那個女郎打哈哈，發現對方的視線停留在安室透身上。
眉梢微挑，黎淵偏頭提醒那位被人盯上的金發美人，用日語調侃道：“波本，看看那邊。”
安室透自然也是感覺到被人盯著了，他有些無語地斜了黎淵一眼，沒有理他。
當然，也沒有看那位女郎。
倒是諸伏景光麵色冷然地環視了下周圍，目光逼退了幾個想要靠近和帕姆搭話聊天的人，其中一個已經快搭上了帕姆的肩，人也差點擠進幾人中間。
｛…噫，帕姆你什麽時候能多帶點好對付的人回來，哥們兒想賺點外快都不行。｝被諸伏景光用眼神刺的一激靈的卷發青年訕訕地挪到帕姆另一邊，遠離讓他覺得不妙的諸伏景光幾人，挎著帕姆的脖子抱怨，搭在他肩上的手指還在不老實的靈活動作著：｛那個黑頭發的眼神真是嚇死人了。｝
｛這裏有兩個黑頭發，｝帕姆肅著臉拍下青年的手，順便連帶著警告了身邊湊過來的青年的同夥：｛別動我的客人，否則後果你們知道。｝
｛行了，滾邊兒去吧！｝他一把推開還想搭回來的青年，把幾個人全部趕跑，轉頭和黎淵幾人道了個歉，準備帶著他們進樓。
“不好意思，耽誤了，”帕姆撓了撓自己那頭紫毛，倒三角眼歉意地眯了眯，走在前麵引著幾人從樓梯上樓：“我們這就上樓去吧，資料也在上頭。”
進入樓道前，黎淵的視線掃過街上的人，重點看了幾眼那幾個湊過來搭肩被帕姆轟走的青年人。
'慣偷？不止……'他踏入樓梯，昏暗的光影模糊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那幾人流裏流氣的表現在腦海中閃過：'眼下青黑、打嗬欠、睡眠不足，大熱天不停打噴嚏，說起來那幾個人倒是都挺瘦的……'
'而且這個國家…還真是、'
墨色的眼中情緒深沉，黎淵扯了扯嘴角，內心冷笑：'冤家路窄。'
*
“這是任務資料，要求都在裏邊，你們自己看著分配吧。”
到了二樓的客廳，帕姆從電視機櫃裏抱出幾份文件，分別擺放在黎淵三人麵前。
“助手先生不需要嗎？”安室透拿起文件，隨口提問。
“他是輔助，不用管他。”帕姆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不過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還是猶豫著給羅姆也發了一份：“……呃，不過你看看也行。”
“總之，羅姆他會全程輔助你們就對了。”
“全程輔助啊……”黎淵眼神莫名，溫和親切地朝著沉默的羅姆笑了笑：“那之後就要辛苦羅姆先生了。”
羅姆隔著墨鏡和黎淵漆黑的雙眼對視幾秒，慢吞吞地回答：“不辛苦，這是我該做的。”
幾人安靜地翻完任務資料，帕姆就無所事事地坐在一旁等待，眼神空無地盯著天花板上的電燈發呆。
喚回他注意力的是幾人開始討論的聲音。
“……組織需要的是賽克德裏克（Psychedelic）公司那個研發過程中的副產品，但是總是找他們購買太麻煩了，”安室透敲敲文件：“組織的意思是，走|私太慢，而且賽克德裏克也不是每次生產都有副產品，那些量研究院裏不夠用，所以這次的任務要求是弄到那種副產品的生產線。”
“之前是找賽克德裏克購買，這很簡單，但是要生產線會動搖他們商品的地位吧？從副產品這一步推導最後產品可比從頭研製要簡單多了，他們不會同意的。”諸伏景光抬眼，“這是斷人財路。”
“賽克德裏克……”黎淵掛著習慣的微笑盯著資料上的名字，聽到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的話後微笑擴大了些許：“倒也輪不到他們不同意。”
“對了，羅姆先生，你會這個國家的語言嗎？”黎淵突然向一旁的羅姆發問，他語氣有些憂慮：“我擔心聽不懂本地話會妨礙任務完成。”
羅姆悶悶回答：“沒事的，我會講這個國家的話。”
'哦豁，果然不是本地人。'
黎淵內心挑眉，麵上卻是一副放心了的樣子：“那就太好了，之後去和賽克德裏克交涉也要麻煩你了。”
'就是不知道是真助理還是來監視的人了，或者二者皆有？嘛也不排除有別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這個任務有何特殊之處了，那個副產品嗎？'
“放心，我到時候也會跟著一起的，”帕姆回過神插嘴：“畢竟賽克德裏克也不認識你們，交涉時我也會出麵，語言問題有我呢，官話和方言我都會。”
“真是太可靠了，帕姆先生。”黎淵讚揚。
“那麽先期情報搜集就交給波本了，帕姆會配合你的，”黎淵看了眼聽到這話點頭的帕姆，彎了彎眼睛，將視線移到安室透身上：“不過考慮到我們初來乍到，所以一周時間，沒問題吧？”
“當然，要勞煩帕姆給我當翻譯了。”安室透淺笑揚眉，朝帕姆示意，心裏想的則是希望對方老老實實提供資料和當翻譯就行別的少插手。
“到時候交涉現場大概不會和平，所以蘇格蘭你需要找個高處進行火力壓製。”
“對了蘇格蘭，你應該沒有隻帶了把狙吧？”黎淵想了想諸伏景光的背包，和通過組織繞過了海關的行李箱，覺得那個行李箱裏東西不會少。
“我帶了兩把狙，精度不同。”諸伏景光右手扶在身邊靠沙發立著的行李箱上，接著說：“另外還有兩把勃|朗寧，和一把左|輪。”
“感覺不太夠啊……”
黎淵思考幾秒，詢問屋主帕姆：“帕姆，你的四樓武器多嗎？”
“啊？挺多的吧？而且之前琴酒來這邊時還讓我重新購置了一批。”帕姆回答。
“琴酒？那沒事了，他來過的話四樓不會缺武器。”對經過琴酒審核的武|器庫十分放心的黎淵和帕姆招呼一聲，說好等會商量完去四樓看武器後轉向最諸伏景光：
“蘇格蘭你這幾天先把周邊摸清，選幾個適合你發揮和進行火力壓製的地方告訴我，我到時候把賽克德裏克忽悠到你選的地點進行交涉。”
“至於我，就先和賽克德裏克接觸一下，打個招呼吧。”
黎淵歪了歪頭，拜托帕姆：“約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到時候羅姆先生和我一起就行，帕姆就先和波本一起搜集情報吧。”
羅姆沒有插話，隻在黎淵決定後沉默點頭，墨鏡後的眼睛觀察著客廳內所有人的表現。
而被他重點關注的，就是這次任務的負責人，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