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將軍受辱(1)

西北的夜晚寂靜無聲。

祝青臣躺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帳篷頂。

係統守在他身邊:“臣臣,你還好嗎?我已經把少兒不宜的劇情屏蔽掉一部分了,剩下那些沒辦法了,還是不能接受嗎?”

祝青臣回想起原書劇情,又沒忍住,往旁邊歪了一下腦袋,幹嘔一聲。

惡心!太惡心了!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皇帝?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

為國為民的鎮國公府、意氣風發的小將軍,就這樣毀在了一個昏君手裏。

這個皇帝竟然還能坐穩皇位?竟然還沒有亡國?

豈有此理!

他看過的小世界劇情梗概也算是多的了,這麽惡心的,讓人生理和心理都不適的,這個能排第一!

祝青臣握緊拳頭,恨恨地捶了一下地麵。

係統飛到旁邊,扯了一塊浸了水的幹淨巾子,給祝青臣擦擦臉。

冰冷的帕子貼在祝青臣的額頭上,讓他嗡嗡作響的腦袋安靜一些。

係統守在他身邊,又拿出自己的電子屏幕,給他扇扇風:“這樣好點了嗎?”

祝青臣緩了一會兒,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多了,謝啦。”

“不客氣。”係統安慰他,“換個思路,這裏是古代世界,我們可以直接殺人,不用走那些程序。”

祝青臣笑了笑,轉頭看它,小光球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藍光。

祝青臣問:“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什麽?”

係統自信回答:“英國公!”

“英國公?”祝青臣疑惑,“我也是國公?一個西北有兩個國公?”

“對呀。”係統道,“你和鎮國公是平級。鎮國公鎮守西北,皇帝怕他一家獨大,所以特意派你前來牽製他。”

“當然了,你們兩家關係很好,否則鎮國公也不會特意讓楚雲揚拜你為師了。”

祝青臣若有所思,又問:“既然是國公,那我們兩家應該都有免死金牌、丹書鐵券一類的東西吧?”

“有。”係統道,“重要道具,早就幫你準備好了。”

“那有上打昏君、下斬奸臣的尚方寶劍或者龍頭拐杖嗎?”

“這個倒是沒有。”係統查了一下,“對了,英國公,也就是你,有個禦賜的玉戒尺。”

祝青臣不太確定:“啊?教書先生的戒尺?”

“對。一代鎮國公和英國公都是開國公爵,原本的定位是武將之首和文臣之首,英國公還被尊為帝師,教導皇帝和太子,有個玉戒尺。”

“但是皇帝昏聵,不想讓英國公管著他,所以特意把英國公調到了西北。在皇帝眼裏,他可太聰明了,既能把英國公調走,又能讓你掣肘鎮國公,一箭雙雕。”

祝青臣嘴角抽了抽:“是挺聰明的。”

兩個國公盤踞在西北,一個文臣、一個武將,再加上手裏兵權,都夠造反的了。

係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又道:“英國公子嗣凋零,隻剩下你一個人,所以他不擔心你們造反。”

“我就算死了,也不妨礙我造反啊。”

“不愧是你,渣渣臣。”

每個王朝都是如此。

開國初期冊立的公爵,傳到後期,要麽子嗣凋零,要麽被皇帝猜忌,狡兔死、走狗烹。

所幸他身份地位還算可以,在朝堂上還算能說話。

若真是一介布衣,隻怕連金殿都上不去,更別提保護鎮國公府和楚雲揚了。

祝青臣心下已然有了上中下三策。

——下策,他讓楚雲揚裝病,把進京的事情推脫掉。

避開和皇帝見麵,皇帝也就不會見色起意了。

隻是這樣一個昏君,就算不和他見麵,他也不會放過鎮國公府。

這隻能是權宜之計。

——中策,他馬上和鎮國公府一起造反,殺進京城,宰了皇帝。

原書後期,草原部落都能殺到京城,他們憑什麽不行?

就是怎麽勸服鎮國公府,以及造反期間,如何防範草原部落進犯,是個問題。

——上策,他和鎮國公府一起,做兩手準備。

他陪著楚雲揚進京,伺機反殺皇帝,另立新帝。

楚雲揚的父親和兄長留在西北,隨時準備接應。

當然不是他非要一個皇帝,是古代社會暫時還需要一個皇帝。而且造反是件大事,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前線死傷的都是無辜百姓。祝青臣經曆過戰爭,不想再掀起腥風血雨了。

如果能兵不血刃,挑選一個品行端正的新君,或者挑一個年紀小的孩子,祝青臣花點時間教導,總不至於長歪。

祝青臣打定主意,覺得躺在地上有點冷了,便翻了個身,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拽住**垂落下來的駝絨毯子。

結果下一秒,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祝青臣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再一次摔在地上。

馬蹄聲越來越近,營帳外傳來少年人清清朗朗的聲音:“爹、娘!老師!我抓狼回來了!”

祝青臣抱著毯子,回頭看去。

火光映照,少年人騎在馬上,身後跟著五六個親衛。

祝青臣吸了吸鼻子,從地上爬起來,披上衣裳,準備出去看看。

說話的少年身披銀白鎧甲,在淡淡的月光下熠熠生輝。

他提著一匹死得透透的白狼,翻身下馬,馬背上還掛著兩三匹毛色純正的野狼,傷口正滴滴答答地往外淌血。

他整個人像一匹矯健的小狼,生機勃勃,想來這就是楚雲揚了。

他話還沒說完,一十七八的青年將軍連忙捂住他的嘴。

“閉嘴吧,你還抓狼,我以為你被狼抓走了。這麽晚了還沒回來,爹娘那邊我都沒敢說,隻說你去找祝老師了,要是吵醒爹娘,看他們不打斷你的腿。”

這是楚雲揚的哥哥,楚雲慶。

楚雲揚舉起手裏的白狼,朝哥哥傻笑:“我看見這隻白狼,就帶著人去追,本來想找到它們的巢穴,看有沒有其他白狼,結果隻有這一隻。”

“老師不是最怕冷了嗎?我把這隻白的給老師做披風。”他回過頭,拍拍馬背上掛著的其他灰狼黑狼,“這頭給爹,這頭給娘。過幾天我還要去京城,這頭做禮物送給陛下。”

楚雲慶又生氣又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隨你隨你,愛幹什麽幹什麽去,你以後被狼叼走我也不管你。”

楚雲揚眉飛色舞:“哥被狼抓走,我都不可能被狼抓走的。”

這時,祝青臣披著衣裳,掀開帳篷簾子,走了出來。

楚雲揚看見他,連忙提著狼飛奔上前:“老師,看,我特意為你抓的狼,做成披風可暖和了。”

祝青臣看了一眼,笑著摸摸他的腦袋:“乖,不過下次不要這麽冒險了,也不可以這麽晚回來,哥哥很擔心你。”

“我知道啦。”楚雲揚把白狼丟給親衛,又從馬背上提起一隻黑狼,“哥,你是不是以為我沒有給你留?我給你留了,這頭最肥最壯的黑狼給你。”

他湊到哥哥身邊:“這頭給哥,哥就別生我的氣了。”

楚雲慶板著個臉,抱著雙臂,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偏偏楚雲揚提著狼,一邊在他身邊轉來轉去,一邊自賣自誇:“哥,你看啊,這隻狼吃得油光水滑的,皮毛也油光水滑的。哇,穿上身肯定可威風了。”

楚雲慶也就堅持了兩息,最後在弟弟的攻勢下敗下陣來。

“好了好了,快點回去洗洗睡吧,都這麽晚了。”

“好嘞。”

楚雲揚把東西交給親衛,讓他們拿下去處理,然後又黏到祝青臣身邊。

“我今晚可以在老師的帳篷裏睡嗎?我出去打獵瞞著爹娘,哥又說我去找老師了,所以我隻能和老師一起了。”

祝青臣歎了口氣,摸摸他的腦袋:“那就沒辦法了,要不然你去向你爹娘承認錯誤吧?”

“不要了,萬一我的腿被打斷了,我就去不了京城了。”楚雲揚撒嬌,“老師,好老師……”

“那好吧。”祝青臣一臉無奈,“進來吧。”

“好耶。”

楚雲揚把披風脫掉,飛快地鑽進祝青臣的帳篷裏。

楚雲慶臉色不大好,隨後向祝青臣抱拳:“實在是打擾祝老師了。”

祝青臣拍拍楚雲慶的肩膀,安慰他:“沒關係,我會看著他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

祝青臣轉身回了營帳,楚雲揚已經把蠟燭點起來了。

他經常在祝青臣的營帳裏休息,所以祝青臣這裏有他的衣裳,還有專門給他睡的小行軍床。

楚雲揚拿了幹淨衣裳,跑到營帳外麵去換。

祝青臣上了床,蓋著厚厚的駝絨毯子,問:“大晚上的,你不冷啊?”

“冷啊。”楚雲揚一邊哆嗦,一邊應道,“但是老師教我要守禮,總不能在老師麵前換衣裳吧?我在外麵跑了一天了,衣服上都是髒東西,也不能帶到老師的營帳裏。”

這還是個挺實誠的小孩子呢。

沒多久,楚雲揚換上幹淨衣裳,從外麵進來了。

他把自己的小行軍床擺好,就放在祝青臣旁邊,像個小孩子一樣,挨著老師的床鋪睡。

他鋪好被褥,哆嗦著鑽進被窩裏:“好冷啊。”

祝青臣笑了笑:“知道冷還這麽遲回來?”

“白狼太難得了,真的很想抓住送給老師。”

“嗯。”祝青臣應了一聲,吩咐道,“把蠟燭吹了。”

“好。”楚雲揚鑽出被窩,把蠟燭吹滅。

營帳中再次陷入一片黑暗,隻有外麵巡邏的士兵偶爾舉著火把經過,火光映照在氈布上。

楚雲揚還是不放心,小聲道:“老師,別告訴我爹娘。”

祝青臣應道:“知道啦。”

過了一會兒,祝青臣問:“我剛才聽你說,你過幾天要去京城?”

“嗯?”楚雲揚疑惑,“老師忘了嗎?年初的時候,我抓住了一個部落的小首領,陛下特意下旨,讓我去京城玩玩,這幾天就要出發了。”

祝青臣枕著手,點點頭:“老師有點糊塗了。”

看來劇情已經進展到楚雲揚進京了。

他也要早做準備了。

“我還特意給皇帝也抓了一隻狼呢。”楚雲揚的語氣不無得意,“他從小在京城長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獵場,肯定沒有見過狼。到時候我把狼毛披風拿出來,保管叫他大開眼界。”

楚雲揚還是小孩子心性。

人家是皇帝,就算沒有親手獵過野狼,又怎麽可能沒見過狼皮披風呢?

他沒有把皇帝當成君王,而是把皇帝當成朋友。

或許,這也是他不幸被皇帝盯上的原因。

他就是一塊在西北長大、未經雕琢的寶石,閃閃發光。

皇帝掌控天下,當然也會試圖掌控他,把他打磨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祝青臣頓了頓,又道:“老師和你一起去京城吧。”

“嗯?”楚雲揚驚喜地看向他,一雙眼睛在黑夜裏也能迸出光來,“真的嗎?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你爹你哥都不陪你去,你身邊沒有一個大人陪著,我也不放心。”

“我自己就是大人了。”

“嗯……那你身邊沒有‘大大人’陪著,老師不放心。”

楚雲揚傻笑:“老師能和我一起去就最好了。”

祝青臣淡淡道:“還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

楚雲揚從床榻上坐起來,認真地看著他:“老師請講。”

“京城不比西北,人心難測,皇帝也絕非你想的那樣,到時候到了京城……”

祝青臣抬起頭,見楚雲揚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單純,大概是沒聽懂,有些無奈。

“算了,到時候老師陪你去,老師親自教你。”

“好耶。”楚雲揚躺回行軍**,“老師,我不傻的,我知道,做人要留個心眼,爹娘跟我說過的。”

但楚雲揚這十幾年都長在西北,習武練兵,隻知道武功和打仗,哪裏知道權謀狡詐,人心詭譎?

他到底沒有真正見識過那些醃臢東西,就算知道要留心眼,也不知道該在哪裏留。

罷了,祝青臣翻了個身,縮進毯子裏,他陪著去一趟,到時候再教就是了。

現在事情沒有發生,祝青臣就這樣跟他說,他也不會相信。

楚雲揚等了一會兒,見老師不再說話,也閉上眼睛,安心睡著了。

……

翌日清晨。

祝青臣是被士兵們操練的號角聲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環視四周。

祝青臣也不知道楚雲揚是什麽時候起來的,他的行軍床和被褥都收拾得整整齊齊,就像是沒來過一樣。

祝青臣從**爬起來,換了衣裳,簡單洗漱一下,便走出營帳。

士兵都在空地上操練,隻見楚雲慶背著手,站在演武台上。

楚雲揚站在隊伍裏,扛著木製的武器,跟著士兵們一起比劃招式。

他故意看著哥哥,揮舞著手裏的武器:“哈——哈哈哈——”

楚雲慶瞧見他的模樣,就沒忍住想笑,嘴角抽搐了兩下,連忙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楚雲揚見哥哥不理自己,扭頭看見老師,又開始對著祝青臣“哈哈哈”。

祝青臣笑著朝他擺擺手,別做這些小動作,專心練武。

楚雲揚不肯,動作愈發誇張,聲音也越來越大,一個人蓋過了所有人的聲音。

忽然,楚雲揚好像看見什麽人過來了,連忙收斂了動作,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祝青臣順著他的目光,轉頭看去。

隻見一個中年武將,身披盔甲,帶著幾個副將,朝這邊來。

中年人一張國字臉,山羊胡須,神色肅穆,一身正氣。

想來這就是楚雲慶和楚雲揚兩兄弟的父親,鎮國公。

鎮國公瞧見祝青臣也在,遠遠地就朝他抱了個拳,喊了一聲,加快腳步上前:“小公爺!”

其他國公早已經年過半百,隻有祝青臣年紀最小,所以旁人都這樣喊他。

祝青臣也遠遠地抱了抱拳:“鎮國公。”

鎮國公走到他麵前,見他在看楚雲揚,便道:“我這個小兒子太頑皮,讓小公爺多費心了。”

祝青臣笑著道:“不會不會。”

客套了兩句,鎮國公和祝青臣並肩而立,低聲問:“小公爺,這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打獵了?”

祝青臣疑惑:“啊?”

“他昨天一整天都不在,大晚上了也沒回來,雲慶說他去你那兒了,肯定不是吧?”鎮國公一臉了然,“我是他爹,他一撅腚,我就知道他要放什麽屁。”

還真是,知子莫若父。

祝青臣想了想,道:“他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昨天晚上跟我念了半天,要給爹娘哥哥一人做一件狼毛披風。”

鎮國公笑了一聲,表情藏不住的高興,卻道:“嘴上說的好聽。”

祝青臣道:“你也別教訓他了,就當做不知道,要不然狼毛披風都沒做好,你就拆穿了。”

“也是。”鎮國公點點頭,“既然小公爺求情,那就暫且放他一馬。”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楚雲揚就一個勁地往這邊張望。

如果老爹一躍而起,要暴揍他一頓,他還來得及跑。

祝青臣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讓他安心。

楚雲揚這才鬆了口氣,老師真好,謝謝老師。

係統飛在一邊:“渣渣臣,你是個雙麵間諜。”

祝青臣一把抓住它,把它塞進衣袖裏,假裝沒聽見它說話。

係統努力掙紮:“死孩子……揍死你……”

……

沒多久,楚雲揚晨練結束。

他放下武器,小跑來到祝青臣麵前。

“老師!”

“嗯。”祝青臣問,“你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我去給老師拿點吃的。今天要上課。”

“好啊。”

楚雲揚看起來咋咋呼呼的,其實還挺細心的。

在營帳前的空地上鋪上毛氈和桌案,楚雲揚把熱氣騰騰的烙餅和羊奶放在案上。

楚雲揚乖乖地跪坐在毛氈上:“老師,我們今天學什麽?”

祝青臣掰開烙餅的動作一頓:“學什麽……嗯……”

這個問題他還沒認真想過。

給讀書人當老師,可以教他們寫文章。

給現代學生們當老師,學什麽學校都安排好了。

給小將軍當老師……

祝青臣“嘶”了一聲,一時間沒轉過彎來。

糟糕,他該教小將軍什麽?

這時,係統從他的衣袖裏飛出來:“當然是教武功啦。”

“武功?!”祝青臣眨巴眨巴眼睛,“你忘了?我是病美人,我哪裏來的武功?你有武功秘籍嗎?給我一份。”

“沒有耶,病美人。”

“那我怎麽教?”

“隨便教唄,我相信宿主可以的。”

“……”

指望不上係統,祝青臣躲在一大塊烙餅後麵,看向楚雲揚。

楚雲揚雙眼亮晶晶的,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老師……”

“這個……”祝青臣想了想,“先去紮個馬步。”

雖然不太理解老師的用意,但楚雲揚還是乖乖地從地上爬起來,“哈”的一聲,紮了一個標準馬步。

祝青臣掰下烙餅,放進熱騰騰的羊奶裏泡一泡,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對楚雲揚說:“這個……武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楚雲揚認真地點了點頭:“嗯,老師說的對。”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啊?”楚雲揚有點疑惑,但很快又恢複正常,“對!”

反正老師說的都對!

“外練一口氣,內練筋骨皮……”

“對!”

祝青臣對武功的了解,僅限於這些亂七八糟的俗語。

再多的,他也說不出來了。

祝青臣悄悄跟係統撒嬌:“係統、統統、好統統,你幫我嘛,我真的不會教了。”

係統理直氣壯:“你剛才還把我塞進衣袖裏,我不管你了。”

“我錯了嘛。”祝青臣哭哭臉,“我要丟死人了。”

祝青臣抬起頭,再一次看向楚雲揚:“那個……老師之前是怎麽教你的?上次講到哪裏了?”

楚雲揚道:“老師去年把《孫子兵法》講完了,上次講到《太白陰經》第三卷。”

“噢噢,《太白陰經》。”祝青臣恍然大悟,“我教兵法啊……”

兵法!

他根本不是教武功的!他是教兵法的!

祝青臣一把按住準備逃跑的係統:“你騙我!你是個大騙子!”